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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蟾宫(花朝六九)


他话说完,沈扶玉就觉得自己的身上多了几道目光。
沈扶玉:“……”
赵修良又看了眼祝君安,但是祝君安的师门人数实在太多,他想同她说话也没有办法,只能放弃了:“那么我就不打扰各位仙师休息了,各位仙师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就在柴房。”
“辛苦了。”沈扶玉给他道了谢。
赵修良这才拖着自己摔得浑身是伤的身体朝院后的柴房走去,一瘸一拐地,看着尤为可怜。
“那我们去看房间吧!”危楼期待地看着沈扶玉。
沈扶玉应了一声,无视掉身边四道灼灼的目光,兀自走到了草乌身边:“草乌行动不便,我同他一屋,大家各自分一下吧。”
危楼:“……”
凤凰:“……”
池程余:“……”
温沨予:“……”
云锦书探出个脑袋:“可是只有六间房哎,我们还是得有两个人要住一间。”他刚才专门去数了呢!
温沨予忙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来几根长短不一的竹签,道:“公平起见,不然我们抽签?”
这个主意好,众人都没有意见。
温沨予看了眼草乌,十分体贴地抽出来一根底端是红色的短签,道:“那抽到长签的就一人一间房,抽到底端颜色一样的短签的就两人一间房?”
“可以。”沈扶玉其实一人住或者两人住都可以,他两人间同谁一起住也不太在意——也不是,只要不是危楼就行。同危楼住在一起,沈扶玉想想就头大。
九个人一并在签桶里抽了木签,沈扶玉抽到了末端是绿色的短签,他环顾四周,目光每掠过一个人的面上心便往下沉一分,直至落在了危楼身上。
危楼笑盈盈地看着他,食指与拇指抵着短签的两段,将下方的绿色暴露出来,他似乎就在等待这一刻。
沈扶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温沨予抽到了红色短签,乖乖跑到了草乌身边,礼貌地开口:“麻烦三师兄多担待啦。”
草乌缓缓开口:“麻烦大师兄了。”
温沨予:“。”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草乌是在回答之前沈扶玉的话。
危楼得意十足地闷声笑了两声,走到沈扶玉面前,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将那根短签在沈扶玉的面前晃了一下,又塞到了沈扶玉拿着短签的手里,臭显摆一般:“真乃天赐良缘,命中注定。”
凤凰一团火烧过去,气道:“说话就说话,把你脏手拿开!”
沈扶玉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这几天都要睡不好了。他将短签还给温沨予,正好对上师弟师妹们八卦的目光,他顿了顿,强行压下心底的羞耻感,开口道:“大家晚上一定不要睡得太死,有什么风吹草动也不要轻举妄动,京城内情况尚不明确,今夜先修整一下,明日再去探查。”
沈扶玉得了山神的照拂,灵力和体力都有恢复,但其余人在山火一战中耗费了太多灵力与精力,又马不停蹄赶了好几天的路,京城情况尚不明确,贸然行动并非明智之举。
提起京城的事情,几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起来,纷纷点了点头。
草乌说:“麻烦小师弟了。”
众人:“……”
“你怎么老是这样!”池程余真是服了他了。
沈扶玉哑然失笑,倒也托了草乌的福,气氛缓和了一些。他摆了摆手,让大家解散,赶紧回屋休息了。
人多的时候没感觉,人一少,沈扶玉就觉得危楼的目光当真灼热,让人难以忽视。
他点燃蜡烛,危楼便凑了过来,似乎是想说什么。
沈扶玉后退一步,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你休息去吧。”
危楼无辜地看着他:“那你呢,心尖儿?”毕竟这儿就一张床。
沈扶玉十分不解风情,他也不想解危楼的风情,面无表情道:“我打坐。”
危楼:“……”
危楼开口想说什么,结果气笑了,他看了看屋内的床,又看了眼神情自若的沈扶玉,恨得牙痒痒:“你又打坐。”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并不同危楼争辩什么,他兀自走向一个干净的角落里,掀开衣袍就要坐下去。危楼眼疾手快把他捞怀里。
沈扶玉:“?!”
他气急:“危楼!”
“在呢。”危楼揽着他,十分熟练地往床边带去。大晚上的不睡觉,打什么坐。
沈扶玉挣了挣,没挣开,转而一掌打在他的肩膀上,危楼闷哼一声,没松手,反而死皮赖脸道:“打打打,随便打。打不死本尊就还缠着你,打死了本尊就跟你玩人鬼情未了。”
沈扶玉叫他这句话气得两眼发黑,他从未见过如此油盐不进、恬不知耻之人,什么话都敢乱说:“你无耻!”
“本尊无耻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危楼把他往床上一扔,“本尊又不对你做什么。赶紧睡你的觉去。”
沈扶玉猝不及防被摔到床上,整个人都摔懵了一瞬,他撑起上半身,衣衫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被扯乱了不少,露出脖颈处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黑白交织出一种凌虐的美感,再加上因为过度生气而微红湿润的眼睛……
危楼看着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垂了垂眸,缓了一下才重新开口:“啧,色即是空。”
沈扶玉:“?”
沈扶玉不愿同危楼一屋的原因就是这个,他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奈何良好的教养与薄薄的脸皮让他说不出痛骂危楼的话,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危楼。
危楼根本不害怕他,他笑嘻嘻道:“仙君,你是一只漂亮的小猫咪。”
他说完,又想到那两次沈扶玉变成的雪白小猫了,可爱得心都化了。
沈扶玉眯了眯眼,召来清月剑,直指危楼。
危楼一下子就闭嘴了。
“人鬼情未了”这种事,说归说,实做起来可不成,哪有还没讨到娘子就让娘子一剑捅死的事情?
沈扶玉冷笑一声:“说啊。”
危楼疯狂摇头:“不说,本尊是哑巴。”
沈扶玉从床上站起来,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眼中羞愤交加出一片冰冷的色彩,看得危楼实在心慌。
“别别,本尊知错了,”危楼把清月剑的剑尖往旁边挪了挪,赔笑道,“本尊不想对你做什么,本尊知道你不想同本尊一并睡觉,本尊是想让你去睡觉,本尊去外面守夜。”
沈扶玉:“……”
他眯了眯眼,凭危楼的狂妄程度来看,他可不信危楼会觉得自己不想和他一起睡觉。
危楼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当即替自己辩解:“本尊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作假,本尊就天打雷劈。”
他说完,又小声嘀咕道:“本尊自然分得清你想不想同本尊睡觉的……”
沈扶玉:“……”
他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自己和危楼待一起迟早会被气出失心疯。
“好啦,仙君赶紧睡觉去吧,”危楼单方面阻止这场闹剧,“本尊去给你守夜。”
沈扶玉迟疑住了,他不习惯同旁人同床共枕,以往出任务的时候皆是自己留下来打坐或者守夜,危楼这般……倒让他有几分不知所措在。无论对象是谁,他都做不出来自己睡觉把别人赶出去守夜的事情来。
“啧,”危楼趁他思索间直接利落地把他扛起来放在床上,而后将他的靴子脱掉,一股脑地塞到被子里,“又胡思乱想,你再纠结一下天都亮了。”
沈扶玉被他按在床上实在不舒服,危楼俯着身给他压被子,身影在微弱的烛光中显得格外不清晰。沈扶玉莫名不好意思,他想起身,又被危楼按了回去。
危楼眼睛一转,不怀好意道:“仙君若是再动,那本尊就脱光了衣服钻你的被窝!”
沈扶玉:“?”
他被对方这胆大妄为又直白赤裸的话语震撼到了,脸当即红透了,说话都有些哆嗦:“你敢!”
危楼本就是刻意逗他玩,眼下见他如此,心脏坏意更甚,微微一笑:“本尊如何不敢?”
他说完,便解了外衫。
沈扶玉没想到他居然真敢做这事,当即懵了,下意识缩被窝里去。
一个信封慢悠悠地从危楼怀里掉到了沈扶玉的被子上。
危楼看见那个信封,一时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似乎是泊雪临行前给他的,他随意地拿过来,一边拆着信封一边把沈扶玉的被子往下拽了拽:“也不嫌闷。”
沈扶玉只觉得自己钻被窝里的行动着实莫名其妙,一时羞得脸都有些发热发红,他攥着被子,只露出来一双染着羞意的眼睛,两只手的指尖都有些发红。
危楼见他这样,本欲再开口调戏他两句,信上的内容却硬生生地把他的话压住了,危楼的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他松开拽着被子的手,又把信认真地看了一遍。
沈扶玉难得见危楼露出这种表情,乱七八糟的情绪散作云烟,他坐起身来,倏地有了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危楼缓缓转头看向他,将信封递了过来:“给你看看。”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接过信封,只见信封上写着这么一句话——清霄队内,京城中人,疑有叛心。

京城中人……
沈扶玉不由自主地揉搓了一下信纸的边缘,熟悉的身影在脑海中一并闪过,沈扶玉顷刻间有了判断,他将信纸叠好重新还给了危楼,温声道:“有劳泊雪尊上挂心了。”
危楼对他的师门一点也不了解,更不知道谁是京城人,他仔细思索了片刻,沈扶玉队里顶多池程余有点攻击力,但也不是沈扶玉的对手,其余的更不必说了,弱得各有千秋。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危楼还是忍不住担心沈扶玉:“是谁啊?要不然我们先下手为强?”
“没谁。”沈扶玉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他重新躺下,拉上被子准备睡觉,很明显是在给危楼下逐客令。
危楼素来不看沈扶玉眼色,偏生要凑过去,他坐在床边,拉下了沈扶玉的被子,在他耳边道:“沈扶玉,你又盲目相信别人。”
他俯下身,头发尽数落在了沈扶玉的脖颈处,实在难受,沈扶玉随手抓了一把要给他拨回去,掌心被硌了一下,一看,才发觉居然还是那个同心结,他不可置信:“你怎么还没扔掉?”
危楼低头看了他眼绑着他俩头发的红线,心满意足道:“结发为夫妻,本尊就不扔。”
沈扶玉:“……”
他两眼一黑,拉过被子,重新躲了进去。
危楼:“?”
他不满地又去扒沈扶玉的被子,叫嚷道:“心尖儿,你还没给我说那个叛徒是谁呢。”
“没有叛徒,”沈扶玉声音平淡,“我相信他们所有人。”
危楼:“?”
他简直要给沈扶玉气笑了:“世人皆道魔族自傲,本尊看你比魔族还自傲,这话都敢说,合该给本尊做夫人。”
沈扶玉:“……”
他迟早封了危楼这张嘴。
他俩正欲说些什么,面色陡然齐齐一变,沈扶玉眼疾手快地把屋内的蜡烛熄灭,危楼钻进了沈扶玉的被窝里,侧躺着,下意识把沈扶玉挡在了身后。
纸糊的窗户外,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似乎是在晃来晃去,这人影时而朝前时而朝后,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挪动着。沈扶玉紧紧地盯着他,缓缓握住了清月剑的剑柄。
人影晃动了一阵,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黑影停住了,一动不动地,似是隔着窗户在注视着屋里的情况。
沈扶玉一时摸不着对方的底,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盯着那个黑影瞧了片刻。倏地,那黑影缓慢移到了门前,似乎是要进来。
危楼主动侧过身,把沈扶玉的身影挡住,他俩面对面,危楼的后背直接暴露在了外面,沈扶玉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去看外面的情况。
那黑影却只在门口久久未动。
沈扶玉淡定地握着剑,另一只手指尖灵光若隐若现。京城眼下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寻常百姓半夜跑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并未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任何灵力波动,估计也不是修者,那么便只剩了最后一种可能。
出人意料地,那黑影竟猛地在门口处消失了。
沈扶玉目光一凛,莫非是他猜错了?他并未动,只是耐心地等着。
“他走了。”危楼冷不丁地开口。
沈扶玉抬眸看了他一眼。
危楼似乎也感觉奇怪,他道:“整个宅子里都没了他的身影。”
沈扶玉拧了拧眉,他不知危楼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谨慎起见,他还是翻身下去,出门看了一下——庭院内一片漆黑,树影摇晃处黑色更甚,他旁边的房屋内皆是门窗紧闭,只有微弱的烛火光映在地上,应该是云锦书在背书。
烛火的灯影摇曳了一下,隐约有翻书声传来,让沈扶玉想起云锦书那一摞一摞的书来。
沈扶玉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这才进去。
危楼对他的一无所获并不意外,只是洋洋得意道:“怎么样,本尊说对了是不是?”
沈扶玉应了一声,关好了门。
危楼眼睛中亮起一抹光,兴致冲冲地拍了拍床:“来睡觉!”
沈扶玉:“……”
翌日,沈扶玉从床上醒来,他下床的时候,危楼正拉开门进来,沈扶玉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他。他俩昨日争执不下,就在一张床上睡的。
他中途感受到禁锢感醒来过一次,危楼并未枕于枕头上,而是往下躲进了被子里,双臂抱着沈扶玉的腰,侧头埋在沈扶玉的胸口处,眉头紧皱,嘴唇都有些发白。
倘若他偏偏头,就会发现危楼其实并没有睡在床上,他是跪在床边,只有上半身在抱着沈扶玉。可惜沈扶玉只是仓促看了一眼,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危楼见他看着自己愣神,整个人都凑到了他的身边,笑嘻嘻道:“仙君,跟我睡觉的感觉怎么样?”
沈扶玉:“?”
他俩分明是单纯的睡觉,怎么危楼的语气听起来怎么奇怪成这样!
“胡言乱语!”沈扶玉冷笑一声,准备绕过他离开。
危楼随意哼哼了几声,赖他旁边不走了,絮絮叨叨道:“本尊感觉特别好。心尖儿身上香香的,还温暖,本尊听着你的心跳睡得可好了。”
“危楼!”沈扶玉要让他不知羞耻的话语气死了。
危楼笑意盈盈地想去搭他的肩膀,沈扶玉侧身躲开,加快了脚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危楼搭了个空,也不恼,原地闷笑两声,又跟了上去:“别生气嘛仙君,一早就动气多不好啊。”
沈扶玉简直要给他气笑了,他一大早动气是因为谁?
危楼浑然没有一点身为罪魁祸首的羞愧感,还在他耳边持之以恒地输出着,一个人的力量赶超一笼的鸟。
“大师兄!”池程余大喊着跑来。
沈扶玉这会儿看池程余都觉得这小子安静稳妥了不少。
“师兄!”池程余一屁股挤开危楼,在沈扶玉面前蹦蹦跳跳的,“我们去吃饭吧!”
危楼:“?”
他轻啧一声,走到沈扶玉的另一边,挨着他走路。
“沈仙君,”赵修良殷勤地给他们摆了很多的菜品,见到沈扶玉来,忙迎了上来,“您来啦,快用早膳吧。”
池程余一把推开他,骂道:“别巴结我大师兄!”
追着祝君安,还来巴结他大师兄做什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修良被他推得摔倒在了地上,他讪讪地爬了起来,道:“无事、无事。”
若是他知道池程余的想法,肯定会大呼冤枉。他其实平等地讨好祝小姐的每一位同门都好罢了。
“那你们先吃,我就不打扰了。”赵修良昨夜的伤就没好全,离开的时候瘸得更厉害了。
沈扶玉拉开凳子坐下,看向祝君安,道:“赵修良此人风流史极多,花名在外,沨予查过他的过往,他十五六岁时便常出入烟柳之地。”
虽说目前有求于人的情况下说这些并不好,但沈扶玉还是要叮嘱祝君安几句。
末了,他道:“若是介怀此事所欠的人情,师兄替你还便是。”
祝君安看着他,须臾,清清淡淡地笑了一下:“多谢师兄挂怀,此事我自有分寸。”
沈扶玉应了一声,没再多说别的。浪子回头之事虽有,但多数人还是劣性难改。
赵修良在祝君安面前表现得确实深情,他提起赵修良的劣迹斑斑只是想让祝君安多了解一下此人的另一面,再做判断。
“比起这个,”沈扶玉道,“昨夜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进来。”
“啊,确实,”温沨予也道,“但是好像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池程余:“?”啊?他怎么不知道?是他睡得太早了吗?
凤凰微微颔首:“孤也感受到了。无人气也无妖气,出现了一下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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