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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菇菇弗斯)


门一推开,它就扇着翅膀冲了出来。
现在它长大了些,不那么怕冷了,人不在家单在笼子里也关不住。
所以从前几日开始,他们只要出门,就把它放在柴房,门留一个缝。
它要是嫌外面冷,尽可以在柴房里溜达,憋得慌时,也能在院子里转转。
虞九阙还用彩绳打了个梅花结,装饰在它的脖子上。
昂头转首间可谓十分神气。
摸了几把大福,两人卸下筐篮,将买回来的东西分别收好,晚间祭灶要用的灶神像和糖瓜糕饼则单独放在一旁。
“大福,过来!”
秦夏中午打算做一个鱼香肉丝,和一道干炸里脊。
洗菜时顺便给大福揪了几根青菜,给了虞九阙,让虞九阙拿着去喂。
平常大福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早就“嘎嘎”叫着赶来了。
今天虞九阙连着唤了好几声,还没见鹅的身影,明明刚才还在脚边转。
“大福?”
虞九阙心里不太踏实,把碗放在一边,一路从前院找去了后院。
“叫你半天你不理,原是在这里耍!”
在后院看到仰着脖子的大福,虞九阙松了口气,以为它是过来和后院的母鸡玩的。
直到转身时,骤然听见一嗓子细微的猫叫。
“哪里有猫?”
虞九阙小声喃喃,沿大福看的方向望过去,好半天踩在墙头一丛干巴巴的杂草后,看到一只三花母猫。
还真的有!
一人一猫对上了视线,猫蹭地一下跳起就走。
虞九阙带着大福回到灶房喂它吃菜,同秦夏说起时还有几分遗憾。
“可能我一下子出现把它惊跑了,本还想着也给它拿点吃的,我看它肚子有点大,别是揣崽子了吧?”
秦夏对各种小动物都颇为喜欢,听了虞九阙这么说就道:“那就放一些吃的在墙头,那只猫聪明的话,说不定会回来的。”
古时不少人家聘猫捕鼠,而猫这动物来去无踪,街上看见的很难判断是野生亦或家养,不过看见了就给些吃的也无妨。
有了这个想法,秦夏就把切好的肉拿出来一些,打算煮熟后拌点米饭。
剩下的肉分成两份,一份切成细丝,一份切成长条,后者加入调料腌制。
并在等待腌肉的过程中,开始先准备起鱼香肉丝的其它原料。

鱼香肉丝和干炸里脊, 是两道乍听非常“烂大街”的家常菜。
前者是现代预制菜的重灾区,后者基本北方每个卖炸货的店铺都有售,可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想要做得好吃, 并不容易。
先说鱼香肉丝, 这道菜是川菜, 后因其老少皆宜的口味传遍大江南北。
秦夏曾跟着一位国宴级的川菜大师, 学过这道菜的正宗做法。
正宗的鱼香肉丝要用四川的泡辣椒, 又叫“鱼辣子”,是将一整条完整的鲫鱼和辣椒泡在一起,用时细细剁碎, 方能激发出正统的浓烈“鱼香”。
这个口味后来随着川菜的普及改良, 已经逐渐失去了原本的面目, 鱼香的辣味, 逐渐变成了类似荔枝的酸甜。
从浸着鲫鱼的泡菜坛子里捞出两根泡椒,饶是厨子本人也有些犯馋。
今天能做这道菜,原因在于上回去诚意堂复诊,徐老郎中讲虞九阙的药可以先停一停。
“是药三分毒”,也不能一直喝个没完, 倒是给了秦夏几个食疗药膳和养生茶汤的方子,暂时替代。
秦夏知晓虞九阙也馋一口辣味许久,鱼香肉丝这种甜辣的入门级“川菜”, 刚好适合做来开胃。
泡椒、葱姜蒜切碎, 冬笋、泡发的黑木耳的切丝。
拿过事先切好的里脊肉, 在碗中加入盐、切碎的葱姜、一丁点黄酒和生粉,最后滴上几滴油搅匀。
额外拿一只碗调料汁, 包括盐、糖、酱油、醋,以及胡椒粉和用水化开的生粉, 即俗话说的水淀粉。
这些准备得当,下一步就能起锅烧油了。
“刺啦——”一声响,肉丝下锅炒散,这声音和一下子腾起的油烟味,令大福头也不回地抛弃了虞九阙。
后者拍拍被它弄乱的衣裳,转而去继续照看小炉子上用砂锅蒸的米饭。
顺便把脚下的一大堆冬笋壳收到一起,这些都能填进灶里烧火用,半点不浪费。
肉丝飞快变色,捞出多余的宽油,倒入切好的辣椒与姜蒜,秦夏运起大勺,翻炒均匀,复加入冬笋、木耳两味配菜。
待几样食材变色转熟,料汁泼入,最后的点睛之笔在于一样老道厨子的灶台必备——明油。
明油指的是在凉油中加入各种香料,小火慢炸后将香料捞出,过滤而成。
拌凉菜或是炒热菜都能用得上,秦夏隔一段时间就会炸上这么一锅。
“阿九,帮我拿个盘子。”
秦夏话音刚落,虞九阙就将一只盘子递上,明显是早有准备。
一勺勺裹着芡汁的鱼香肉丝滑落进盘,晶莹润亮,酸辣扑鼻。
为免变凉,虞九阙迅速将准备好的另一个大碗扣上保温,秦夏转而倒水刷锅。
三斤的里脊,拿出七八两炒了菜,余下的两斤多做成干炸里脊,中午炸一半,晚上炸一半。
比起鱼香肉丝,这道菜的难点在于两个字——“挂糊”。
糊挂不好就成干炸瘦肉了,必定吃起来就和啃柴火棍一样,没滋没味咬不动。
鸡蛋、面粉、生粉合并搅匀,把腌好的里脊肉去掉姜片,全部倒进面糊中。
面糊不可太厚,太厚的话一口咬下去全是面,那是偷工减料的炸货摊子路数,自家做着吃,肉当然是越多越好。
至于怎么炸得“干脆”,秦夏有个诀窍,说起来简单,就是炸两遍。
油温低时一遍定型,油温高时一遍炸熟,至于油温怎么判断,老道的厨子靠眼睛足矣。
两次下来捞出来的干炸里脊,筷子碰一下都“咔咔”作响。
吃的时候蘸取花椒粉或是辣椒粉,都是口感,事先在干锅里炒一遍。
好多小孩子吃这道菜不用筷子,吃完就和吃过薯片一样,香得嘬指头。
虞九阙用秦夏分来的筷子夹了一根,学着对方的样子吹了好多下,才慢慢试探着用牙齿咬掉头上的一小块。
“呼——”
他边吹边吃,舌头尖被烫得一抖。
面壳子下面的肉还是烫,可是仅仅一小块,已是足以让人打个哆嗦的好吃。
里脊肉没有肥肉,可此刻吃到的里脊却是柔软、多汁,一丝丝的分明。
长长一条,边吹凉边吃,一口蘸花椒粉,一口蘸辣椒面,虞九阙只觉得和白日里的糖球一样,吃了好半天还没到头。
再想到晚上还有一顿,就觉得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幸福。
黄昏时分,两人一起祭灶神。
依照习俗,换下之前贴了一年,已经变得斑驳破旧的灶神像,贴上崭新的一张,香炉、蜡烛、贡品各自排开。
用现代的话讲,今日是灶王爷回天庭“述职”的日子,让他吃好喝好,抹上糖瓜粘嘴,上天就说不出坏话。
在齐南县,除了要给灶王爷吃糖瓜,还要给灶王爷骑的马烧草料。
相应的,等年初四再烧纸马,恭迎灶王爷返程。
种种民俗有时候仔细想来,也是极有意思的。
祭拜完毕,待香火燃尽,贡品即可撤下。
分别是一小碟糖瓜、一小碟芝麻糖和一小碟桂圆,全都是甜腻腻的东西,并两杯薄酒。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平日里也不会吃糖瓜耍乐,一年就这一次,总归想尝尝。
秦夏和虞九阙各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嚼了没两下,便觉得牙被黏住了。
各自艰难地想要把这块齁嗓子的东西咽下去,好不容易折腾完了,赶紧灌了一杯水。
再看向糖瓜,秦夏的眼神里都带了点嫌弃。
“这东西放着你我也不吃,怕是浪费了。”
一般人家会留着过年待客,毕竟家里难免有孩子上门,一人发一个抱着能舔半天。
而秦家常来往的人家本就不多,更没什么有孩子的,想也知道逢年过节十分清净,怕是没什么人上门走动。
最后还是秦夏端着出了院门,分给了那帮时常在胡同里玩耍的孩子。
两杯薄酒,他晚上吃饭时就随着喝了,虞九阙也抿了一点点,辣得吐舌头。
秦夏没敢继续逗他,将剩下的一饮而尽。
小年过后直到大年三十前,食摊还有五六天的摆头。
生意一天好似一天,能感受到大家盛世太平,年节下大家手头都变松了,
买完了吃食,临走还要再添两根淀粉肠边走边吃。
市面上鸡蛋又涨价了,但秦家食摊的鸡蛋单加还是五文钱一个,可想而知是不挣钱了,纵然如此,乐意加一个的人反而多了。
进货的鸡蛋不够卖,收摊后秦夏和虞九阙还在胡同里转了一圈,零散着收了几十个回来。
卖不掉的留下自家过年吃,也算不上浪费。
卖糖糕的尤哥儿今天也难得大方,一来就从衣裳里摸出两个鸡蛋给了虞九阙,又朝秦夏道:“劳驾帮我做两个煎饼果子,一个分两份,我带回家吃去。”
家里他和他汉子,外加两个孩子。
没指望靠吃这个吃到饱,纯当添个菜。
家里天天炸薄脆卷煎饼,实际的煎饼果子除却最开始秦夏送的一个,再也没尝过味儿。
快过年了,他也舍得花销,换一家人乐呵乐呵。
虞九阙收了铜钱和鸡蛋应了,到了午间,大家凑在一起吃午食,秦夏做了三个煎饼果子给虞九阙,后者分了尤哥儿半个。
尤哥儿一阵脸红。
“我这成日里净跟着沾光了。”
一个煎饼果子卖十几文,这半个也要好几个大钱。
况且还是秦家自己吃的,里面加的菜也舍得放。
虞九阙莞尔,“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
两个哥儿说话,秦夏不好打扰。
他啃着自己的那份煎饼,和另一头新搬来的商贩攀谈起来。
自从卖腌菜的那汉子被街道司惩办后,这位置上着实空了一阵子。
原因在于六宝街不是板桥街,摊位没那么紧俏,加之租子是一交一个月的,腊月连着正月都是过年,总有不能出摊的时候。
有些人算算就觉得亏,只想等年后再寻摊位交租。
秦夏本以为这位置当真要空到年后了,近来总算有个卖锅盔的补了缺。
他卖的锅盔,和齐南县本地的锅盔不是一码事。
本地的锅盔是一种硬实的面饼子,干了以后邦邦硬,相应地也耐放耐储存。
这汉子不同,他出摊时自带一个炉膛和一大盆面、一大盆馅。
当场加馅做成面团,按成面饼,继而将慢慢地抻开变作一张又大又薄的饼。
将饼贴近炉膛内部烘烤,出锅后金黄酥脆,咬一口就掉渣,做法接近前世秦夏接触过的荆楚之地的小吃。
这两天一聊,果不其然。
都是卖新鲜吃食的,生意却也算不上犯冲。
比起那个卖腌菜的,眼前这位就要随和实诚多了。
尤哥儿一边吃煎饼果子,一边朝秦夏那头努努嘴,笑着同虞九阙小声道:“秦老板是个好性子的,这种人做生意,必定能做出名堂。”
虞九阙抿了抿唇,有些羞赧地笑了笑。
说完尤哥儿又叹气,“只是盼着你们好不假,可一想到等你们开了食肆,到时候再想吃这些个吃食,又该去哪里吃?街上虽也有学着做的,到底都不是这个味儿。”
尤哥儿说的是最近不少主顾来买吃食时,曾提起过的事。
那便是在秦夏的小食摊横空出世快两个月后,模仿者也像雨后春笋般,在城内各处蹭蹭冒了出来。
不仅是街边食摊,甚或食肆都有偷偷在菜牌子上加菜的。
起初这件事传到他们面前来时,不仅是虞九阙、柳豆子、兴奕铭及一些老客,就是尤哥儿都替他们着急,可反观秦夏,却是一派早有预料般的气定神闲。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我卖的这些东西,肯动脑子且有厨艺的,看几回尝几次,总能回家学个差不离,人家学会了,总不能再拦着人家搬到街上赚钱不是?”
何况再怎么模仿,学走的也只是皮毛。
像是铁板豆腐、烤冷面的独门酱料,淀粉肠内馅的配方,摊煎饼的技术……这些都是若没有秦夏的亲身教学,很难快速复刻或者上手的。
更别提夜市上卖的那些,成本更高,做起来也更难。
单单一个铁板鸡架,就少有人能进得到原料。
此外还有一个重点,就是工具。
铁板、铁盘以及鸡蛋汉堡的模具,随随便便一个就是大几两银子,对于普通的小贩来说已是不小的数目。
他们把东西买回来,做出来的吃食又不得个中精髓,只得降价售卖。
如果东西都一样,降价售卖会分走秦夏这边的食客,可假如东西本就不一样,是全然动摇不了秦夏根基的。
图便宜而不重口感的,完全可以去这些模仿者的摊子上买吃食。
这些个小吃,本也不是秦夏的发明,他无意独占,更不会上门去找人家麻烦。
话赶话的,虞九阙见尤哥儿说到了这一茬,沉吟片刻道:“这事儿我们两个还当真商量过,开了食肆,这些小食必定是没工夫卖了,可若就这么不做了,也有些对不起长久以来乐意赏脸的主顾。与其让人乱七八糟地偷学去,把东西做差,不妨我们主动把方子卖给信得过的人。”
尤哥儿一听就挺直了腰杆,三两下把手里剩下的煎饼咽了,抹抹嘴,一把拉住虞九阙的手道:“秦夏乐意卖方子?当真?”
得了虞九阙的再次确认,尤哥儿一下子激动起来。
他是一点点看着秦夏与虞九阙把生意做起来的人,这么个小食摊一天有多少流水,他纵然不有心打听,也很难心里没数。
人家靠本事挣钱,他不眼红,只怨自家人没这个本事。
可现在有机会放在面前,花钱就能买来方子,学会了以后,这银钱可不就和流水一样来了?
偷学能成什么气候,学就学正宗的,那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你们的吃食方子怎么卖?是单个卖还是一齐卖?”
虞九阙也没想到尤哥儿这么上心,愣了一下旋即道:“自然是单个卖的,想要多买几样学着做也行,但一样只卖给一家人。”
尤哥儿得了这句话,心里愈发放心,他快速在心里盘算一番后,同虞九阙道:“别的我都不想,就想先买下这煎饼果子的方子,你觉得行不?”
在这个问题上,他看得很明白。
他原本就在给秦家供煎饼果子里的薄脆,靠这个多了一大笔不小的进项。
回头若有别人学去了这方子,却不一定还能从他这里买薄脆了,城里卖炸货的有的是,又不是只有他有这个本事。
既如此,不妨索性自己学了。
虞九阙并不意外于尤哥儿反应这么快,在秦夏提出卖方子后,两人决定找合适的时机先跟尤哥儿透个口风,本也有这份考量在。
需知吃食方子要卖,可不能乱卖。
其一不想卖给心术不正,把好方子做坏、做砸的人。
其二跟着秦夏学去的方子,一定是最正宗,最叫座的,这样赚银钱的好事,说直白些,谁都想先紧着熟人。
帮衬柳豆子是因为方蓉是干娘,豆子就是干兄弟。
撇开这些关系,尤哥儿算是他们最为放心的人选之一了。
虞九阙认真道:“哪有什么不行的?若是你要买,那定是要先紧着你,这也是秦夏的意思。”
尤哥儿登时笑容满面。
“不知你们的方子作价几何?我这些年手里头也攒了些银子,估摸着当是够了。”
他也不用回家和家里那口子商量,他嫁人的运气不怎么样,汉子是个没大出息的,这些年在城里四处做工,说白了就是个卖苦力的,赚得远比不上自己卖糖糕。
唯一的好处就是听夫郎的话。
所以这等花大钱的事,尤哥儿当下就能做主。
话聊到这里,秦夏就必须出面了。
三个人在两边摊子中间的空地上略站了站,有些话却是不太方便在这里商量。
秦家的方子,那是多少人盯着呢,虽说早晚消息也要放出去,可年前秦夏不太想节外生枝。
最后商定收了摊后,直接就近去尤家商谈。
这样涉及钱财的话,也能当场交易清楚,契书虞九阙就能写,写完再去街道司盖个官印变红契,即算了结。
有了心事,下午尤哥儿的叫卖更大声。
秦家这边卖得本来就快,刚到未时,街上买午食的人尚在,他们两家就推着板车离开了。
尤家在城里梅花胡同,东边起手第五家就是。
到家时,大儿子阿余上来开门,叫了声小爹,又见后面跟着生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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