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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弟弟不对劲(这碗有点小)


江诏乖巧地回了句:[知道了,你小心点。]
陆冼:[嗯。]
陆冼刚回完消息,一抬头,一阵狂风袭来,吹得陆冼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赶紧抬起手臂挡住脸,紧接着听到嘭一声巨响,陆冼艰难地睁开眼睛,顿时心凉了半截。
坏了,仓库的窗户被吹掉了!整扇窗户直接掉在了地上。
陆冼赶紧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所有人,仓库窗户坏了,请求支援!]
发完消息陆冼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想也不想,撑着伞硬顶着冰雹,朝对面的仓库跑去。
半小时后,冰雹终于停了。
因为抢救及时,英勇的陆教授及时扶起一面门板,奋不顾身地用身体抵住门板,把窗户口抵住,屋里的文物这才毫发无损,没有任何损坏。
只有靠近窗口的几尊木雕被风吹倒了,其余文物因为有玄关处的门挡着,这才一点损伤都没有。
至于那几尊木雕,还好是木头的,扶起来就没事了。
不过这妖风太大,如果没有陆冼及时搬来门板挡着,那几扇木门很快也会被吹裂。
仓库跟展览馆不同。展览馆供游客游览,设施齐全,空调、电子设备一应尽有,放在展台上的文物一个个也都是国之瑰宝,模样完整,有着完整的文物介绍。
而仓库里的文物,多是积了灰的陈年旧物,一个个破损不堪,等待后续整理修复。这里的文物远比不上展览馆的文物珍贵,甚至有些文物无名无姓,或许永远都不会被修复完整,而是留在仓库里,被所有人忽略、遗忘。
珍贵的文物早成了国宝,被数不清的人用心呵护着,参加各大展览,用于国际友好交流,甚至在外交上,也发挥了重要作用,而这些仓库里的东西,大多是些“破铜烂铁”,名不见经传,没有那么高的研究价值,再加上没有修复好,没有面世,所以它们居住的地方当然不如展览馆的条件好。
这破窗户,本来就是古建筑改的,一吹就烂了。
然而再没有研究价值的文物,它好赖也是文物,说不定以后在这些文物身上,就有重大发现了呢?每一件文物,都不能马虎。
陆冼捂着额头,无语死了:“什么豆腐渣工程?赶紧换啊!”
何院长气得骂骂咧咧:“妈我还没说你呢!不要命了我日!那么大的门板,怎么没把你砸成薯片呢!屌得亏我们来得及时,不然你真要被门板砸成二次元了!额头还被冰雹砸肿了,还得给你报工伤,麻烦得一比!真蠢得要死了我日泥马……”
何院长激动起来乡音雅言不断,陆冼赶紧打住:“停停!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不跟你计较,但从现在开始,别骂人了,行吗?”
何院长勉强止住话头,叹了口气:“还有事啊?要不去医院看看?”
陆冼摸摸青肿的额头,淡定道:“没事,不用去医院。”
这点小伤,没必要去医院,也不用报工伤,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何院长刚才说的报工伤也只是一时气话,没必要那么麻烦。
何院长仍不放心:“真没事啊?别后面又冒出来脑震荡什么的,去看一下吧,看一下我也放心,体检钱我给你出。”
“真不用,不会死院里的,放心。”陆冼淡定地站起身,去查看其他文物有没有损坏。
何院长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挥挥手,让大家各忙各的去。
等人群散去,陆冼这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额头上肿起的这个大包太显眼了,回去可怎么跟江诏解释啊?
愁死人了,伞都被砸烂了。
陆冼揉揉肩膀,感觉肩膀有的地方肯定也青了,揉按的时候也会传来钝痛。
就说来不及躲避吧,反正院里发生的事,江诏也不知道。
陆冼打定主意,安心照顾起这些“小宝贝”,一个个地给它们检查有没有受伤。
很快,时间来到下班点。
陆冼清点完自己负责的文物,却仍旧不愿意下班回家。
顶着一身伤回去,江诏肯定会问。
然而迟迟不回家,江诏肯定更要问。
陆冼犹豫片刻,刚要站起身,跟门口的江诏四目相对。
陆冼喉咙不安地吞咽一下,开口道:“你怎么进来的?”
江诏沉着一张脸,声音没什么情绪:“何院长认识我,我说我来接你回家,他就让我进来了。”
说完江诏视线落在他的额头上,语气变得沉重:“受伤了?”
陆冼讪笑一下:“没来得及躲,被砸到了。”
江诏没有说话,抬步向他走近。
等人走近了,陆冼这才看到江诏的手里还提着一个药袋。
江诏把药袋放到修复台上,拆开袋子,拿出一盒药膏,用手指抹一点,帮陆冼擦药。
陆冼安静地坐回椅子上,方便对方帮他擦药。
几分钟后,陆冼低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还提前买好了药膏!
江诏帮他上完药,面无表情地回道:“石头发朋友圈了。”
陆冼一愣,赶紧拿出手机看一眼。
半小时前,石头发了一条朋友圈,言辞情真意切,感人肺腑,配图则是陆冼奋力顶着门板的模样:
[感谢师父,又教了我一课。做我们这行的,最不能丢的,就是赤诚之心。文物所载,在于文明之延续,文明所显,在于人。这一撇一捺,皆是道理,身体力行,方见真知。]
陆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臭小子,他在那里顶着门板都快被压扁了,这小子竟然先拍照留着以后发朋友圈然后才过来帮忙!
不行,明天得给这小子安排重活,让他写报告去,写个几千字的报告,累不死他!
陆冼正暗戳戳地在心里报复着,江诏在他面前打个响指:“回神了。”
陆冼收回思绪,这才意识到江诏早就知道他因为救文物受伤的事了,进门的时候却还故意问他是不是受伤了,分明就是试探。
陆冼顿时心虚,拿起手机站起身:“回家。”
“等等。”江诏叫住他,手撑在修复台上,挡住陆冼的去路。
陆教授的眼镜腿都被冰雹砸歪了,正斜着一条腿挂在陆冼耳朵上。
江诏抬手摘掉他的眼镜,在陆冼迷茫的眼神中,身体前倾,缓缓逼近:“身为哥哥,却说谎糊弄我,同时因为你的受伤,烛光晚餐也没法吃了,这算是失信。”
“说谎加失信,陆冼,你好好想想,你该怎么补偿我。”

陆冼不安地眨下眼睛,接着抬起右手,拍在江诏的后脖颈上。
“我是你哥,我受伤了,我是伤患。你不好好想着怎么照顾伤患,还想让伤患补偿你?懂不懂尊重一下病患人员?走了,回家!”
陆冼强装镇定,转身要走,肩膀却被江诏牢牢扣住。
江诏比他高,垂眼看他,眼神阴沉沉的,有点吓人。
这臭小子,越大越没规矩了,吓唬谁呢?
陆冼被他捏得皱了下眉:“松开。”
江诏嗓音低沉:“你能不能别这么拼?真被砸个好歹,我怎么办?”
江诏说着,手指不自觉使劲。
陆冼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嘴唇动动,似乎想辩解什么。
江诏拧着眉,及时打断他:“别想狡辩。”
陆冼动动肩膀,艰难回复:“你……轻点,捏疼我了。”
江诏赶紧松手,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伸手要扒他的领口:“是不是肩膀也被砸到了?我看看。”
陆冼赶紧伸手拦住。
他穿的白衬衫,只有把领口两颗纽扣解开才能看到他肩头上的青紫。
夏天天气炎热,陆冼衣服最上面那颗纽扣本来就没扣,江诏说着就想把下面那颗扣子也解开。
陆冼紧紧抓住自己的领口,不让他动:“别闹,这里是修复室!”
江诏抬眼看眼门口,语调冷静:“下班了,屋里没人。”
“回去给你看,回家。”陆冼说着转身又要走。
江诏再次伸手把人拦下。他擒住他的手腕,这次力道轻了很多,生怕捏疼陆冼。
江诏一脸担忧:“哥,你是不是身上很多伤啊?”
“没那么严重。”陆冼推下被砸歪掉的眼镜腿,姿态淡定,“被冰雹砸几下而已,我跑得快,没受什么伤。”
陆冼说着指着自己的额头,还有心思开玩笑:“这已经是我严重的伤了,放宽心,我没事。”
陆冼脸上带着笑,跟没事人一样。
江诏目光沉了下,突然问:“你院长是不是骂你了?”
以江诏对何院长的了解——这个了解主要来自陆冼的描述,这个何院长着急起来可是会用方言骂人的。
陆冼重重点下头,似乎在跟江诏撒娇、叫屈:“他骂得可难听了!我差点骂回去了!幸亏我素质高,忍住了,没骂脏话。”
江诏一脸冷漠:“骂得好!”
陆冼:“???”
江诏磨下牙齿:“我要是你院长,我往死里骂你!可惜我只是你弟弟,我不能骂你,辱骂兄长,不合适。”
陆冼:“……”
陆教授一脸麻木,最终没好气地提起那袋药膏,转身走人:“回家!”
一回到家,江诏皱着眉要看他身上的伤。
陆冼拗不过他,只能解开自己的衬衫给他看。
陆冼常年待在修复室里,皮肤很白,跟白瓷一样,肤质温润,然而现在这白瓷上却多了几处惹眼的青紫,刺得江诏眼睛疼。
陆冼的肩头有好几片淤青,全是被下午冰雹砸的。
江诏红着眼睛,小心帮他上药。
陆冼看不了他这矫情样,他低头看眼自己肩上的淤青,接着抬头问江诏:“很吓人吗?”
江诏点下头,嗯一声。
陆教授一脸淡定:“哦,上次你把我摁床上时,在我身上弄出来的淤青,比这吓人多了。”
江诏瞬间愣住。
陆冼幽幽开口:“还有你在我脖子上咬的伤,都快流出血了。”
江诏抿了下唇,默默低下头。
陆冼接着调侃:“你说说你,做那事时手劲那么大,不怕我疼,现在怕我疼了?”
江诏心虚地不敢说话,好一会儿才弱弱开口:“我那不是没控制住吗?而且,你也挺享受的……”
陆冼不置可否,过了会儿,肩膀撞了下江诏的肩膀,安慰道:“不疼,别多想,我刚才开玩笑呢。”
“嗯。”江诏帮他涂好药,顾及陆冼肩头的淤青,他下巴虚靠在陆冼肩膀上,并没有真的压上去,江诏声音软软的,“哥,以后别这样了,我害怕。”
陆冼不以为然:“有什么好怕的,我这工作又没有任何危险性,今天下冰雹,纯属天灾,是意外。”
江诏闷不做声,过了会儿再次开口,嗓音有点闷:“哥,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我在你心里只能排老三。”
陆冼没明白:“嗯?”
江诏眼神幽怨:“在你心里,文物最重要,然后是我哥,最后才是我。我在你心里,并不是最重要的,我的重要程度,只能排老三。”
陆冼想了下,回道:“为什么不能是并列重要?在我心里,你们一样重要啊。文物象征工作,你哥是我兄弟,是亲情,你是我爱人。工作,亲人,爱人,都很重要。”
陆冼自以为没说错什么,江诏却慢慢抬起头,瞳孔更幽深了。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质疑:“并列?一样重要?”
江诏黑色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我跟一件文物以及我哥同时掉水里,你甚至会犹豫一下,然后仍然不一定先救我,是吗?”
陆冼:“……”
天上下的是冰雹,不是降智药!这小子,也没被冰雹砸到啊?难道被冰雹吓傻了?
陆教授无奈地身体往后靠,端起一杯刚倒的温水,眼神宠溺:“我说,我们能不这么矫情吗?”
江诏嗓音低沉,有点哑:“我不重要。”
男人低着头,头顶发旋似乎都写上失落两个字。
陆冼看着他,心里突然觉得很有趣。
这小孩,都快当老师的人了,撒起娇来,还跟小时候一样。
陆冼喝口水,嘴角漫上一丝笑意,心想这小年轻谈恋爱,都这么别扭吗?
陆冼忍不住逗他,捏捏江诏的耳朵,眼睛弯成月牙:“我被冰雹砸到了,我还得柔声哄你,嗯?”
江诏头扭到一边,没说话。
陆冼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过了会儿,他实在没忍住,在江诏脸上嘬一口。
江诏转头看他,陆冼没心没肺地笑:“我男朋友真可爱。”
“……”江诏唇线紧绷,片刻,低头服软。
“我就是,挺没有安全感。哥,你以前也没谈过恋爱,万一搞错了对我的感情……”
“江、诏。”陆冼无奈极了,一字一顿打断他,眼神格外认真,“我有堂弟,我分得清什么是兄弟情,什么是爱情。”
“可是,你对我的喜欢远不如我对你的深啊!”江诏一激动,语速都快了很多,“在我心里,你最重要,可是在你心里,我只能排老三!就比如今天下午下冰雹,我第一反应就是给你打电话,担心你的安危,可是你的第一反应就是护着那些文物!你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些文物,你怎么就想不到给我打个电话,问问我安不安全呢?!”
陆冼一时语塞,没有反驳。
江诏缓缓道:“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你从来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第一位上。”
时间仿佛一下子凝滞。
陆冼终于意识到自己错在哪了,很多时候,他忙于工作,忽视了江诏的感受。
可是文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人可以躲冰雹,文物躲不了啊。
陆冼不觉得自己下午的行为有何不妥,就算重来一次,他第一时间也会去护着那些文物。
“对不起。”陆冼突然觉得心里很亏欠。
江诏却大度地摇摇头:“是我想多了,对不起哥,我太爱你了。就算、就算我在你心里不是最重要的,也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以后你爱什么,我就爱什么。你可以豁出性命去救那些文物,以后我也会帮着你,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也会豁出性命去帮你救那些文物,以后你重视的,我也会万分重视,这才叫爱一个人,对吧?”
江诏说完面带微笑,语调轻松:“今天天气不好,我没来得及准备烛光晚餐,我去做饭,我们随便吃点?”
陆冼拥住他,抱得很紧:“抱歉,忽略你的感受了。但是江诏,人活着不光只为爱情,工作上的事情也很重要。那些文物就在我眼前,我肯定第一时间去救它们,而不是给你打电话。你还没开始工作,等你开始工作你就明白了。如果你正在上课,突然地震或是下大雨,你的第一反应肯定也是护住你班上的学生,而不是给我打电话。这无关它在你心里的重要位次,这是责任,是人的本能。”
江诏语气冷淡:“我没那么伟大。”
“等你上班你就知道了。”陆冼手臂环住他的腰,很自然地蹭蹭,“说白了,你就是觉得我不够爱你,才会这样地没有安全感。”
陆冼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我对你不够好吗?”
江诏嘴唇动一下,刚要开口,陆冼笑着说:“那我对你再好点,男朋友。”
陆冼笑容明媚,没戴眼镜的时候格外清秀。
“还有啊,如果你跟文物同时掉水里,我肯定救你。”
“如果你跟文物还有你哥同时掉水里,我一样先救你。文物坏了可以修,我男朋友可不好修啊。尤其是如果你心冷了,更不好修。”
江诏被哄开心了,问道:“那我哥呢?”
陆冼眨下眼睛:“让他自己游回去!”
江诏终于开心了,很轻地亲吻下陆冼额头上的肿包:“那你下次受伤不许再瞒着我了,我要看!”
陆冼点下头,接着主动亲上江诏的唇,温热的嘴唇贴一会儿,然后分开。
“我们俩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年龄也有差距,两个人在一起,光相爱是不够的,还要好好相处。以后你心里有不舒服的地方,直接说,我们好好沟通,好不好?”
江诏嗯一声,完全满意了,却在陆冼起身倒水的时候,盯着他哥的细腰,眼神幽暗:
陆冼,我真的太爱你了,如果你能像我爱你一样地爱我,该有多好。

夏日炎炎,路边的风吹过来都是热的。
两人出了地铁站往酒店走,陆冼贴心地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摘掉戴给江诏头上:“给,遮遮太阳。”
江诏满足地笑,随口问道:“什么时候买的,之前没见你戴过。”
陆冼:“之前你哥从国外回来,给我买的。”
江诏瞬间脚步停住,刚满足的心情瞬间涌上来一股说不出的堵塞感。
陆冼扭头看他:“怎么了?”
江诏摘掉头上的帽子,随手放到垃圾桶上:“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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