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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后被迫成为玄学大佬(橘猫果果)


禾晔没那么矫情,两个大男人在同一个房间睡一觉,又不能怎么样。
他提着背包朝挨着窗户的那张床走过去,将背包放在了床尾的衣凳上,就朝着衣柜走过去。
牧夕璟看出他的意思,走到另一张床边把背包放了上去。
禾晔打开衣柜,看到下面摆放着几双鞋码不一样的一次性拖鞋,上面挂着两件浴袍,几个衣撑,旁边格子里上下摆放着两个竹筐,里面是洗漱用品,以及干净的毛巾、浴巾。
他拿了洗漱用品,又从背包里带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直接进入了浴室洗漱。
十几分钟后,等禾晔再出来,看到牧夕璟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而两张床铺上平展地铺了一层一次性床单、枕套、就连被子都已经套好了一次性被罩。
牧夕璟察觉到他的视线,解释:“这样干净一些。”
禾晔:“谢谢。”
牧夕璟眉眼染笑:“不客气。”
虽然禾晔的性格冷淡,但相处久了就能发现,他是一个随意而安的人,很少因为环境好坏去抱怨,反而是自己,性格一点也不随和,而且龟毛。
牧夕璟见禾晔坐在床上,一边擦头一边拿手机查看消息,并没有要跟自己说话的意思,便放下手机,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洗漱用品,去浴室洗漱。
等他出来时,房间里响起熟悉地斗地主音乐。
禾晔正依靠在床头玩的认真,见他洗澡出来,顺手将声音调低。
牧夕璟也倚靠在床头,先拿着自己的手机回复了几条工作消息,之后继续拿起新手机摆弄视频。
禾晔正打着游戏,忽然听见对方手机里传出熟悉的惊呼声:“我爷爷的棺材下葬前封的好好的,怎么会被啃食呢?”
这是前天晚上直播时冯永望说的话,音量不大,但他能听得清。
禾晔:“你们老家下葬有什么习俗吗?”
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冯永望:“嗯,有。”
“我们家的老人去世后……”
“我也不懂,但我们那里一直都这样,延续上百年了。”
“按理草木灰可以防潮,还可以防虫蚁,再加上有棺材封着,我爷爷的尸体怎么会被啃咬呢?”
禾晔:“找个风水师看看吧,实在不行就迁个坟。”
再次听见自己的声音,禾晔忍不住询问:“你在做什么?”
牧夕璟答道:“剪辑视频,吵到你了吗?”
禾晔凝眉:“剪辑视频?”
牧夕璟:“嗯,把你往期直播的视频都剪辑成小视频,对了,我需要登录你的账号上传视频,可以吗?”
禾晔:“……你做什么事情都这么认真吗?”
牧夕璟不解道:“怎么了?”
禾晔:“没事,觉得给你的工资开低了。”
小助理对账号经营,比他这个老板都上心。
游戏结束,禾晔没再点击下一句,直接退了出去,问:“我能做点什么?”
牧夕璟倒也不客气:“我剪辑了几个视频,你可以看看吗?”
禾晔:“嗯。”
片刻后,几个视频通过微信传了过来。
视频封面是黑色背景,白色字幕。
一句非常吸睛的标题,点进去后是一双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如果不是手上捏着折纸,禾晔还真没认出来这是自己的手。
他的手有这么好看吗?
牧夕璟瞧见禾晔盯着他自己的手左右翻看,笑着解释:“视频里加了一点美白滤镜。”
“不过……”
他本想说,不过你的手的确好看,但又觉得这句话略显轻浮,便没说出口。
禾晔把视频看了一遍,是他刚开始直播时,给M姐卜卦的内容,当时还没有连麦,牧夕璟就用文本朗读的方式,把内容叙述出来。
大致意思是说M姐帮网友说话,得知对方是黑粉后,给禾老板刷礼物道歉,被禾老板给送了一卦,M姐本着算一卦不亏的心思,说那就算一下感情吧,看我什么时候能脱单,结果不光得知追求者不是良人,还被提醒她身体出现问题,一天后,她去医院被查出子宫里有肿瘤,有很大可能会发生癌变,建议切除子宫,追求者知道消息后极力阻拦,劝M姐保守治疗,明说暗指女人没有子宫,身体就不完整了……
视频二:27岁女博士讨厌香菜看到禾老板给M姐算命,极力劝阻大家不要盲目迷信,本想以身试法,结果被算出三年前自己进入某所研究院的名额被顶替……
视频三、视频四、视频五……
全部看下来,禾晔的眉宇不自觉地挑起,诧异道:“你之前学过剪辑?”
“没有。”牧夕璟解释:“这两天看了几个剪辑教程。”
禾晔:“哦。”
所以聪明的人不管什么东西,只需要稍稍研究,就能做的比普通人优秀吗?
牧夕璟见他不说话,问:“是哪里有问题吗?”
禾晔:“不,视频的内容很有意思。”
牧夕璟:“那我先上传几个视频,看一下网友反馈?”
禾晔:“好。”
牧夕璟道:“那你把账号发给我。”
禾晔闻言,把账号、密码都发了过去。
不得不承认,牧夕璟优秀到让他生不出反感。
看着他继续认真忙碌,禾晔竟也被带动了,开始在网上搜索怎么经营短视频账号的教学,以及如何剪辑视频。
禾晔因为要镇守鬼街,习惯了晚睡,因此凌晨两三点还不觉得困。
可牧夕璟劳累一天,似乎也不知疲惫,直到外面响起鸡鸣声,两人才堪堪放下手机,躺下睡觉。
然而,他们还没睡几个小时,房门被敲响,冯永望过来询问两人要不要吃早餐?
没休息好的禾晔烦躁地叫了声:“牧夕璟。”
旁边床上传来窸窸窣窣,衣服与床被摩擦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开门以及婉拒吃早餐的声音。
房间门重新合上,房间内恢复平静。
禾晔再次沉睡,等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一点。
而旁边的牧夕璟早已经清醒,带着蓝牙耳机摆弄手机,余光瞥见禾晔醒来,低声打招呼道:“早上好。”
禾晔揉着酸涩地眼睛坐起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因为刚睡醒,他周身少了疏离冷淡的气质,连声音都带着慵懒柔软,莫名勾人心魂。
禾晔自己并未察觉,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看到微信上老妈发来的消息,进行回复。
等他起身下床时,才发觉对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
禾晔穿拖鞋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朝牧夕璟丢过去一个不悦地警告眼神。
牧夕璟倒也不心虚,冲他灿然一笑,收回视线,继续摆弄手机。
禾晔起身去洗漱,等出来时,看到牧夕璟正在收拾东西,不但把两张床上的一次性床单给撤了,还将被子叠放整齐。
用过的一次性床单,以及矿泉水瓶都被他装进垃圾袋里封口打包。
这人……连收拾家务的悟性都这么高?
他清楚地记得前段时间,牧夕璟可是连拿扫把的动作都很生疏,没想到现在出门,反而是对方在照顾自己。
“我们今天下午几点走,我来定一下车票。”
牧夕璟的询问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禾晔:“你微信上问一下冯先生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如果没有,就订最近的一个车次。”
牧夕璟已经连着三顿没吃饭了,再这么拖下去,会闹出人命。
“好。”
趁着牧夕璟发消息的空档,禾晔将自己的东西收入背包中。
过了两三分钟,牧夕璟说道:“冯先生说暂时没什么事情了,就是想问问你,他们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他们目前在楼下等着。”
禾晔拿起背包,说道:“我们先下去。”
他说着就要去提那包垃圾,结果牧夕璟抢先了一步:“我来吧。”
两人走出房间,还没从二楼下去,就听到楼下的谈话声。
“永望,我听你七婶说你请来看坟的风水大师神的很,你能不能请他帮我孙子看看?”
冯永望为难道:“连庆奶奶不是我不帮你问,你们家之前不是带孙子去医院看过了吗?”
“医生都说了他很可能是摔倒撞伤了脑子,才导致的智力低下,你之前找人看过吗,最后花了钱,却没什么用处。”
连庆奶奶不肯放弃:“你就让大师帮我孙儿看看呗,万一是丢了魂呢。”
她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你也知道强强之前有多聪明,现在突然就变成了个傻子,我们家根本接受不了。”
“你都不知道,我天天看着他傻呆呆的样子,都恨不得带着他跳河,直接去了,省得他在这世上遭罪。”
冯永望以及其他人赶忙劝连庆奶奶想开点儿,别做傻事儿,最后在对方苦苦哀求下,他只得硬着头皮答应道:“行吧,等禾老板下来了,我帮你问问。”
禾晔听他们对话结束,才缓步下楼。
一楼客厅的几人见禾晔、牧夕璟下来,都站起身打招呼:“禾老板、牧助理你们醒了。”
相比昨天下午刚过来时,众人的态度明显恭敬热情了不少。
禾晔冲大家点头致意,对最先迎上来的冯永望说道:“你爷爷的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这几日我会请老爷子回来给你们托梦报平安。”
“如果有时间的话,你们可以重新定制一身寿衣给老爷子烧去,再送去一些黄纸、元宝,让他在下面好过一些。”
“好好好。”冯永望几人连连应道。
这时三个中年女人端着几盘菜走进来:“禾老板、牧先生先来吃饭吧。”
禾晔拒绝:“不用了,我们要赶高铁,准备走了。”
牧夕璟洁癖严重,宁愿饿着也不吃冯家人做的饭菜,总不能他自己吃,不顾对方死活。
禾晔一说要走,原本还坐在沙发上的老妇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师!”
冯永望也出言阻拦:“禾老板请等一下,我们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禾晔刚刚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但还是耐着性子听冯永望把事情给大致地说了一遍。
“这位是连庆奶奶,我们门口的邻居,半年前她的小孙子玩耍时不小心摔了一脚,脑袋磕了一下,从那之后孩子就傻了,家里人带着去大医院做检查,医生说小孩儿的脑子里有血瘀块,可能是伤到了神经,造成了智力问题,但连庆奶奶怀疑是撞邪了,所以想请你给看看。”
禾晔问:“之前找的其他人怎么说?”
连庆奶奶叹气:“有半仙儿说是被小鬼缠上了,孩子小,吓丢了魂,但是叫了好几次,都没见好。”
“也有半仙儿说他身上没东西,建议我们去看医生,反正看了几个,说法都不一样。”
“大师,我听七婶说了,你昨天不但算出来她家几口人,是否成家,还算出了她儿媳妇怀孕的事情,兴民今天也逢人就说你本事大的很,昨晚竟然能给他开天眼,让他见到了冯老头的鬼魂儿,我求求你了,也帮帮我们吧,看看我孙儿还有没有救。”
禾晔倒也不摆架子,直接道:“可以看,但我收费的价格不低。”
连庆奶奶问:“多少?”
禾晔报出一个四位数的价位。
果然,对方脸上出现了迟疑,眼看禾晔就要朝外走,她只能咬牙道:“行!”
禾晔脚步未停,继续朝门口走:“走吧,去你家看看。”

“诶,好!”
老太太看着不到六十岁的年纪,可能是太过操劳的缘故,头发斑白,满脸皱纹,穿着花哨地老年短袖,七分裤,黑色的老款凉鞋。
她的右腿有点问题,走路的时候一跛一跛的。
连庆奶奶家离冯永望家有一段距离,半路有个十字路口,不少人在树荫下搓麻将、下象棋。
等他们走远了,身后传来小声议论。
“啧,连庆家的又找人看事去了,这次竟然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
“听说是兴国的儿子冯永望想给他爷爷迁坟,在网上特意找来的大师,算命可准了。”
“啧,我咋觉得玄乎呢,这两人长得跟电视明星似的,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能有那么大本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没在现场,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冯老七,他昨天让这俩小师傅给算了一卦。”
“我才懒得去,也没那闲钱算命,人有什么命都是有定数的,算了又能怎么样,还不如多搓一局麻将,赢几块钱实在,快快快,该谁出牌了?”
“再说了,算命算的准,也不一定能治好连庆家的那个小孙子,医生都说了,他那是摔坏脑子了,之前叫魂叫那么多次,也没见好,难道这次就能给叫好了?”
“要我说啊,还不如再生一个,这个都傻的不行了,连床都不能下,吃饭全靠别人喂,直接在床上拉屎撒尿,还不够作践人呢。”
“他们倒是想,儿媳妇都跑了,跟谁生去。”
“嗐,谁让他们当初把事情做的那么绝,估计老天爷看不过去了。”
“说起来杨莲跑哪去了,你们听说了没?”
“你知道?”
“稍微听到了一点风声,说是跑去了T省,重新找了个对象,都准备领证结婚了。”
就在街里人凑在一起闲聊八卦地空档,连庆奶奶已经带着禾晔、牧夕璟到了家里。
一进院子,禾晔就看到了晾衣绳上搭满了洗好的衣服、被子。
连庆奶奶解释:“我孙子连庆自从傻了之后,大小便失禁,动不动就拉在床上,给他穿上纸尿裤,稍不注意他就给扯烂了,故意往床上尿,喂他吃的也往床上吐,简直像是个讨债鬼。”
禾晔没接她的抱怨,跟着往正屋走。
然而,对方刚一打开房门,一股难闻的腥臭气就传了出来。
牧夕璟的脚步倏然顿住,伸手拉住禾晔。
连庆奶奶看到他的动作,解释道:“不好意思,因为我孙子天天拉床上,房间里的味道有点重,你们别介意……”
牧夕璟直接打断她:“介意。”
连庆奶奶噎住。
牧夕璟说道:“你还是将孙子抱出来吧,我们在外面看。”
连庆奶奶为难道:“我孙子有点重,不太好搬弄。”
牧夕璟态度坚决:“你找人想办法。”
连庆奶奶看向禾晔:“大师……”
禾晔竟也说道:“让家里人抬出来吧。”
连庆奶奶有点生气,但想到自己现在是托人办事,只能强忍下火气,掏出手机给儿子打去电话。
电话挂断,连庆奶奶对两人道:“那麻烦大师等一等,我儿子一会儿就回来。”
牧夕璟轻嗯了声,带着禾晔去院子里的树荫下纳凉。
这会儿正值中午,也是气温最热的时候,树上叫个不停地蝉鸣更是扰的人心烦意乱。
牧夕璟见老太太进了屋里,才低声解释:“我不喜欢她。”
禾晔觑他一眼,问:“原因?”
牧夕璟:“不清楚,可能是她面相太凶了吧。”
因为年龄大的缘故,老太太的眼皮下垂,眼睛变成了三角眼,两腮下垂,颧骨高耸,再加上眼神锋利,一脸的刻薄相。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她身上有孽债,害死过人命。
只是后面这些,牧夕璟不能对禾晔说。
反倒是禾晔告诉他:“这老太太身上有命债,怨气缠身,再加上相由心生,所以你才会觉得她面相凶。”
牧夕璟佯装惊愕:“害死过人命!”
禾晔抬起食指,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牧夕璟重新压低声音:“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过来帮她?”
禾晔语气清冷:“我不是在帮她。”
而是来看看缠着她孙子的小鬼。
普通人根本经不住被鬼纠缠,不出几年,小孩就会意外丧命。
小鬼一旦害了人命,就别想再投胎了。
如果是一只还未害过人的小鬼,禾晔就顺手救下,若是害过人命,那便让他们继续地互相纠缠。
他们在院子里等了十几分钟,禾晔的额角都冒出了热汗,一老一少两个大男人终于从外面回来,见到树荫下的禾晔、牧夕璟楞了下神,随后快步进了屋里。
正屋的门没关严,隐约传出男人的交谈声。
孩子的爷爷是个大嗓门,明知院子里有人,说话一点也没收敛。
“院子里站着的两个年轻人就是你说的大师?”
“那么年轻能干啥?”
“本事不大,毛病还不少嘞,我孙儿拉个屎怎么了,假干净。”
“你竟瞎折腾,就不能听人说一句,这两人你又不认识……”
“算了算了,我懒得跟你吵,去把轮椅给推过来。”
“哎呦,我的大孙子竟然这么重,爷爷都抬不动你了,都怪你奶奶,天天也不知道喂你吃什么东西,瞧瞧现在都胖成啥样儿了。”
“轮椅跑了,快扶着点啊,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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