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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小夫郎被摄政王宠飘了(不予程上)


说完,他又接了一句,“您也是要娶王妃的人了,以后说话别这么严肃了,朕听说顾家那个胆子还是挺小的,再吓坏人家。”
连印池:“……”
提到顾听唯,连印池额角跳了跳。
顾听唯胆子小不小先不说,以后还是先别让这两个人见面了,这俩人要是凑到一起,估计要闹死人。

他整个人现在都很惆怅。
要说不开心吧,那可是摄政王,这辈子有几个人敢做梦嫁进摄政王府,祖坟烧冒烟了都不一定能有这个机会。
可要说开心吧,好像也不是太能开心的起来。
皇上与摄政王之间的嫌隙已经越来越大,这在今日早朝上就能看的出来,以后顾听唯若是嫁进摄政王府,命好的话,他作为父亲还能捞个飞黄腾达,可若是一个不小心,那就是脑袋搬家的事。
这婚是皇上亲赐的,圣旨估计随后就能送到府上,这个时候就是想拒绝都拒绝不了,相比于飞黄腾达,顾易秋这种人更倾向于安安稳稳的保住他这条命。
顾易秋一路上叹了不知道多少气,愁容满面,憋了一肚子的话没处说,结果回到府上,刚下马车,就见始作俑者大摇大摆,满心欢喜的从外面往府里进。
顾易秋原本没有那么生气,但看见顾听唯就像是习惯了一样,呵斥不经反应就脱口而出,“顾听唯,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顾听唯听见声音随意回过头,看见顾易秋后,带笑的眼睛顿时冷了下来,“父亲。”
他看似礼貌的叫了一声。
“别叫我父亲,我没有你这么个父亲。”顾易秋只顾着发脾气,没过脑子的话顺口秃噜出去。
周围安静了一瞬,顾听唯更是瞪圆了眼睛看着顾易秋。
他在这讲礼貌,顾易秋在这跟他讲相声呢?
他以前和兄弟们互相称个爸爸那是在开玩笑,顾易秋这么大年纪还想当自已儿子,想的美呢?
顾易秋顺口说完了才惊觉自已说了什么,他老脸一红,自觉没面子后火气更大了,全然忘记站在自已面前的是未来的摄政王妃,“顾听唯,你能耐了啊,一大早的就不在家,又跑去哪里了,身为一个哥儿,你还有没有点儿廉耻了?是我顾家容不下你了是吗?”
不知廉耻?
要说刚刚顾听唯还只是不愿意搭理顾易秋,听到顾易秋这句话,他也不打算忍着了。
他抬起头,直视顾易秋,不冷不热却又不失礼貌的回答,“父亲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昨日晚饭父亲又忘记叫我,等我寻到厨房,发现连个馒头渣都没剩下,我饿了一夜,早晨实在受不住,这才去买了几个包子,怎么在父亲眼中就成了鬼混?”
顾府门前已经聚集了几个路过的人,且越聚越多,此刻正在窃窃私语的讨论什么。
顾易秋发现人越聚越多的时候就后悔了,可碍于周围还有人在,这个面子他还是硬要装下去。
他板起脸,语气缓和下来,但表情还是严肃,看起来与普通严父没什么区别,“瞎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吃饭没叫你了,这么大的顾府还差你一顿饭不成?还不是你昨天出去太久,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家都不知道。”
顾听唯当然知道顾易秋是什么意思,可顾易秋想要这个脸面,他偏不给。
他们一家欺负原主的时候,怎么不考虑原主的脸面。
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训斥他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他的脸面。
要知道,他现在的靠山可是连印池,他有什么可怕的!
“父亲,顾府差我的可不止这一顿饭,我昨晚闲来无事算了一下自已兜里的银两,我今年的例钱好像还没发,不止今年,前几年我也只有几个月领到一点点,按照顾儒每个月五十两的例钱来算,顾府没给我发的例钱差不多有六千多两,您什么时候能帮我补一下?”
顾易秋脸色一变,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顾听唯继续开口道,“还有我母亲的嫁妆,按照我们大汲的律例,她过世后的所有财产都该由我来继承,可我母亲过世这么多年,我什么都没看到,最近我实在太穷,浑身上下的银子连喝碗牛肉汤都不够,只能买包子垫垫,不知道父亲能否将我母亲的东西归还于我?”
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大,顾易秋被顾听唯几句话气的浑身发抖。
他身为朝廷官员怎么会不知道大汲的律法,只是顾听唯生母的嫁妆过于丰厚,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甘心把这些交到一个哥儿手上,更何况最近这些年,他们也花出去不少,想要全部拿出来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在此之前,他们也没想到顾听唯这个病秧子会活这么多年。
“你……你个逆子。”顾易秋既不愿意将财产拿出来交给顾听唯,又不好意思继续站在这里丢人。
他故作被顾听唯气狠了,指着顾听唯开始骂,“混账,混账啊,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逆子啊,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现在还回过头污蔑我,血浓于水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我可是你父亲!”
他说完就捂着胸口往府内走,想要趁机离开这个地方。
顾听唯眉头一挑:呵,这老头现在是在跟他玩道德绑架这一套?
那可太可惜了,他顾听唯,一,不是这老头的亲生儿子,二,他压根儿就没有道德,想要道德绑架他?想屁吃呢。
“父亲。”顾听唯在顾府门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父亲觉得我不孝,但我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前段日子顾儒把我打成那样,我在床上躺了几天才能下地,身上的银子也在那个时候看大夫用的差不多了,今日我饿的厉害,只是出去买两个包子就被父亲冠上不孝的名头,父亲到底想要我如何做?”
顾听唯说完,就开始捂着胸口拼命地咳。
他顾易秋会捂胸口,以为他这个病秧子就不会了吗?
顾听唯咳的撕心裂肺,在场的无一不替他担心。
咳的这么严重,估计是久病了,再不叫大夫,可能会咳出事的吧。
顾易秋没见过这架势,一时间也被顾听唯咳的唬住了。
顾听唯是想吓唬人,但是还没想吓死人,他深吸了一口气,状似缓了过来,咳嗽声慢慢小下来。
说巧不巧,顾听唯咳声刚停下来,连霁允身边的大太监伏喜带着圣旨从轿辇上下来。
“户部侍郎顾易秋之子——顾听唯接旨。”
圣旨到,不管是官是民立刻跪了一圈。
顾易秋还没从顾听唯是不是就要咳死了的问题上回过神,就被“圣旨到”三个字砸的更懵了,他这才猛的想起来,顾听唯现在身价不一样了,他是摄政王妃了。
冷汗瞬间冒了他一脑袋。
和顾易秋不同,在听到圣旨的一瞬间,顾听唯心里就是一喜。
该说不说,连印池办事是真的有效率,昨天才说好的事,今天圣旨就到了。
就这办事效率,作为同盟的他简直太欣慰了。
他跪着的方向一转,直直面向伏喜,“顾听唯接旨。”
伏喜是谁。那是从先皇开始就跟在身边的老人了,皇上和摄政王什么关系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眼前这个跪在他面前的哪是什么被推出来的挡箭牌,这可是摄政王亲自找皇上要来的准摄政王妃。
“顾公子快起,折煞老奴了。”
顾听唯抬起头,“嗯?”
伏喜的态度让顾听唯感觉到一点奇怪。
这跟他在电视上看过的不太一样啊,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是什么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读完自已最好再塞点儿银两过去?
“顾公子,老奴就是来送个东西。”伏喜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的圣旨交到顾听唯手上,随后深深一作揖,“老奴恭喜准摄政王妃,王妃千岁。”
伏喜身后的侍卫侍从动作整齐划一,唰的跪下一片,“王妃千岁。”
声势浩大,气势如虹。
还跪在地上的准摄政王妃懵了:“……”
他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开口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起来,就这样跪着说话会不会太没气势。
“王妃,快起来吧,您跪着让别人怎么敢起啊。”伏喜走近一步,将顾听唯扶起来,扶起来后又小声提醒,“叫其余人都起来吧。”
“都起来吧,别跪着了。”顾听唯有样学样。
从小就跟着父母参加酒会,这会儿一开口也有一些耳濡目染的气势在里面,伏喜都愣了一瞬。
随后又不得不感叹一句,怪不得王爷会选顾听唯当这个王妃,现在看来,也不是瞎选的。
周围的人都站起来后,围观的人中似乎又出现了讨论的声音。
“这是宫中的人吧,怎么对顾公子这么尊敬?”
“这会不会是皇上的态度?”
“什么意思?你是说皇上也看上了顾公子?”
“不是说皇上和摄政王不和,硬塞了一个没用的人来当摄政王妃的吗?”
“你糊涂了啊,不是还有说皇上和摄政王看上了同一个人吗,或许就是顾公子呢,这婚啊,说不准皇上也是在摄政王的逼迫下,不得已做的决定呢。”
“……”
顾听唯拿着圣旨的手都抖了两下。
不是,这些人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吧,当着宫中这么多人的面就敢讨论当今圣上,比别人多长几个脑袋啊这是?
这群人声音不大,但也不是完全听不见的程度。
顾听唯下意识去看伏喜,就发现这人似乎只关注自已,好像根本就没听见别人说什么一样。
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敢在这种场合散布谣言的,八成和连印池也脱不了什么关系。
果不其然,这样的讨论也就说了两句就没了动静,甚至有些真的平民因为害怕,还离的更远了一些。
顾听唯松了口气。
“看来本王来晚了?”
人群中突然传出连印池的声音。
顾听唯还没看到连印池,就见刚起身没多久的众人“唰”的一下又跪下了。

眼见着这群人才刚起来就又跪下去,顾听唯连带着感觉自已的膝盖都是一疼。
“参见王爷!”众人高呼。
顾听唯也跟着请安,“参见王爷。”
“都起来吧,不用在意本王,本王就是听说本王的准王妃没有东西吃,怕他饿着,想带他去吃点东西而已。”
连印池说话间已经走到顾听唯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将人带了起来。
顾听唯小声提醒,“王爷。”
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他们表现出来的关系这么好完全不像是被强制赐婚,这样真的好吗?
可连印池完全不上道,“以后你见本王不用跪。”
顾听唯:“……”
合着小皇帝高调,连印池也高调,就他一个人兢兢业业的在为这么庞大的一部戏费心。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太监伏喜。
皇帝不急太监也不急,就只有他一个棋子,那还急个锤子?
“知道了,王爷。”顾听唯欣然应下。
连印池也没管旁边有多少人,他伸手拿过顾听唯手中的两个包子,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有多嫌弃。
“就吃这个?”他开口问,熟络的交谈就像两个人已经认识了好久一般。
顾易秋在一旁吓的已经连话都不敢说了,要知道,他刚刚第一句话就是在质问顾听唯去哪里鬼混了,可顾听唯实际上只是去买了两个包子而已。
顾听唯是谁,在人人平等的教育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在古代还治不了一个以为当了官就能随便欺负人的中年大爷了?
他现在就算后脑勺没长眼睛,也能猜到顾易秋是什么表情。
他心里冷哼一声:让你骂我,看我不吓死你!
“王爷,你怎么来了?”顾听唯装熟络装的比连印池还要像,“你不应该是刚下早朝的吗?”
“嗯,是刚下朝。”连印池不经意的往顾易秋那边看了一眼,“这不,一下朝就听说你从昨日午后就再也没吃过东西,本王知道你身上没有银两,所以亲自来带你去吃。”
他说着把包子递给身后的游一,转身继续和顾听唯对话,“想吃什么和本王说。”
两人说话氛围十分和谐,伏喜深深一鞠躬,“既然王爷到了,老奴就先回去和皇上复命去了。”
连印池随意摆了下手,伏喜就带着一众人马离开了顾府门前。
伏喜走后,顾听唯故作为难的想了想,十分刻意的转过头看顾易秋,一副请求却又不是太在乎的样子,“父亲?”
顾易秋的冷汗顿时从两股汇成一条汗线,顺着鬓边滑下来,“……当然,快和摄政王去吧,别饿坏了,呵呵,呵呵。”
连印池自始至终也没打算理顾易秋,听见他的话也只是当成没听见,“顾公子,不知道本王现在能邀请你去吃东西了吗?”
顾听唯看着连印池,眨巴两下眼睛,“我想吃肉。”
“嗯。”
“还想要桃花酥。”
“嗯。”
“有汤吗?”
“可以有。”
“圣旨怎么办?”顾听唯看了眼手中的圣旨,如果他没猜错,这种东西应该不是能随便带着跑的东西吧。
连印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他手中的圣旨。
从连印池的目光中,顾听唯看懂了,这个好像确实是不能带着到处跑的东西。
“游一。”
“在。”
“帮王妃拿着圣旨。”
话音一落,周围的人“嘶——”的一口气。
虽然摄政王和皇上生了嫌隙是大家都默认的事情,但在众目睽睽下将皇上的圣旨交给侍卫拿着,也着实太放肆了。
倒是顾听唯看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面色如常的将圣旨交给游一,神情从容的就像刚刚连印池递过去的两个包子一样。
游一也是精明的,双手接过圣旨后,就将圣旨和包子放在了一起。
看见游一动作的人下意识就把眼睛挪开了,生怕多看一眼就惹了这么一家胆大包天的人,又怕多看一眼就被治了个不敬的罪名。
顾听唯也朝游一那边看了一眼,但也只是一眼。
做戏嘛,就是要做给别人看的,他懂的。
但是一个是黄灿灿的圣旨,一个是白花花的包子,这两种东西能出现在一起也太违和了,怪别扭的。
还是眼不见为净。
顾听唯是扎扎实实的饿了一晚上再加一早晨的,本着就近原则买的两个包子最后也没吃成,还一直想着对付顾易秋,一直到配合着连印池上了马车才卸下一身防备,深深叹了口气。
他这坎坷的干饭路程啊!
“怎么了?”察觉到顾听唯叹气的动作,连印池问。
“也没什么。”在连印池面前,顾听唯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就是觉得吃个饭好难啊。”
当年在学校抢食堂的时候都没像现在一样艰难。
“顾易秋真不让你吃饭?”
顾听唯头靠在马车上,完全没有在顾府门前的那种气势,无精打采的样子让他看起来显得格外脆弱。
马车里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他头这会儿枕在马车内壁,竟然也没觉得颠的慌。
“他倒是也没明令禁止不让我吃东西,只是每次吃饭之前他们一家三口总会来找找麻烦,有时候是叫我去打扫一下祠堂,有时候叫我送点什么东西,等我能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几乎也就没剩什么了,这还是好的,不好的时候就像昨晚一样,根本一点不留,厨房干净的老鼠都不去。”
“不能先吃饭再做事?”
“不能。”顾听唯轻轻哼笑了一下,“你可能是不知道顾易秋的德行,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然就是在挑战他一家之主的位置,我是他儿子,不听话就是不孝,在他看来,就算是让我饿着饿哦也应该感恩戴德,不然就是一顿家法伺候,著名菜系,竹笋炒肉,我身体弱,挨不起打,只能选饿着。”
连印池一直注意顾听唯说话的表情,发现他除了疲惫之外,真的就只是在形容一件在他看来很离谱的事,完全没有任何想要自已帮助的意思。
“看什么?”顾听唯注意到连印池的打量,看向他问。
“看你好像除了在陈述事实,并没有任何想要跟你的靠山告状的意图。”
“又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没这个必要。”
最重要的是,想要求连印池帮忙的话,只告一个不让吃饭的状怎么能够,他要让这一家这辈子都后悔事到如今的所作所为。
马车里安静了一阵,没一会儿,顾听唯直起身,往连印池那边靠了靠。
摄政王府的马车自然不会小,但顾听唯靠的很近,近到连印池都能闻到独属于顾听唯身上一种淡淡的,又有些清新的味道。
“王爷,您今天找我不单单是吃饭吧,您找我有事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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