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吃你买的，也没有许愿。”霍如澜沉默，又说：“也没有情书，连生辰花也没有了。”
才九点，叶溪拿出手机，“那我再订一个蛋糕？”
霍如澜放开叶溪，默默上楼去了，背影看着有些颓然萧瑟。
叶溪抿唇轻笑，拿着保温壶进厨房，倒了一碗喝完。
他正洗着保温壶呢，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霍如澜大步走到叶溪身后一把搂住他，声音满是笑意：“叶溪，你真好。”
叶溪背对着他，哼笑。
把洗干净的保温壶放好，擦干手上的水，牵着霍如澜出去，带着两个宝宝，一家四口回了房间。
刚进卧室，入眼的是一束超大的天东菊，旁边是一个小冰箱，里面放着粉粉的蛋糕。
“哇～”两个小家伙眼睛发亮，在霍如澜怀里踢踢脚脚要下去，一落地就往小桌子摇摇晃晃走过去。
两个小豆丁都没有桌子高，只能徘徊在小桌前，仰着脸却怎么看都看不见，最后因为脑袋仰太高还往后倒在地毯上。
两个小胖罐罐一个叠一个，吚吚呜呜着爬不起来，委屈巴巴地喊：“papa～啾啾～”
霍如澜无奈地走过去把他们拎起来，拍拍他们的衣服，随后抱起来给他们看桌上的花束和蛋糕，语气有些炫耀：“是小爸爸买给我的，好看吧？”
叶溪脸上泛着红晕，走到霍如澜身后戳戳他的后背：“你怎么连孩子都要说呀……”
“你给我的，当然要说了。”霍如澜转过身，低头用额头蹭蹭叶溪的脸。
叶溪抿唇，轻轻抱住霍如澜的腰。
两个挤在爸爸们之间的胖罐罐大眼瞪大眼，“papa？”
叶溪回过神，放开霍如澜的衣服，转头去拿打火机。
霍如澜用下巴蹭蹭两个宝宝的脑袋，“陪爸爸吹蜡烛好不好？”
小小的辰安和景星听不懂，但也不妨碍他们笑咯咯点头说：“嗯！”
打开蛋糕盒，点上蜡烛，房间关了灯，叶溪抱着孩子站在霍如澜身边，侧头看着霍如澜闭上眼睛，神情虔诚地许愿。
不知道是什么愿望，霍如澜许的时间有点久。
等他睁开眼睛，叶溪笑着问他：“许了什么愿望呀？”
愿望说出来就不准了，霍如澜没有明说，怕愿望不能实现。
只道：“和去年的愿望一样。”
霍如澜揽着叶溪，“你陪我一起吹好吗？”
叶溪贴在霍如澜身上，点点头：“好呀。”
今年的生日蛋糕，是一家四口一起吹的蜡烛。
两个胖罐罐眼疾手快，在霍如澜分好蛋糕后直接在他们自己的小蛋糕上抓了一把，抬手啪叽一下塞嘴里。
蛋糕糊了一脸，两个小家伙还乐得不行。
霍如澜举着切蛋糕的小刀，一脸无奈：“我没缺你们吃的啊，怎么馋成这样呢。”
“咯咯～”两个小家伙咧着嘴巴咯咯笑，笑得见牙不见眼，还很开心地和叶溪分享快乐：“papa，嗤～”
叶溪笑得肚子疼，蹲下来抓着他们的小手都咬了一口：“甜甜的。”
“咯咯～”两个小家伙给小爸爸吃了，还不忘给大爸爸分享一下：“pa！嗤～”
霍如澜蹲下来，在他们肉乎乎的手上咬一口，又给他们分了一块小的蛋糕喂他们吃完。
等他们吃完，霍如澜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拎起两个脏脏罐进浴室给他们洗澡。
叶溪把他们的小睡衣拿进去，出来后看见那捧花束，不知道该放去哪里。
他抱着花走到浴室门口，问霍如澜：“霍如澜，花你想放哪呀？”
浴室里的身影晃了晃，霍如澜湿着衣服和头发开门出来：“放床柜上吧，等会儿我去收藏室拿个花瓶下来。”
叶溪面上有些迟疑：“辰安和景星会不会上去摸呀？”
霍如澜揉揉叶溪的头发，笑说：“他们矮着呢，手也短，碰不到的。”
“而且床上有围栏，不怕他们伸手去碰。”
叶溪想了想，觉得可行。
看着霍如澜身上湿了的头发和衣服，催他进去先洗澡：“快进去洗澡，我给你拿衣服。”
“好，谢谢叶溪溪老师了。”
又给他起小名了。
叶溪脸颊有些微烫，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霍如澜的肩膀：“进去吧，衣服等会儿就拿给你。”
霍如澜应好，却倏地低头扶住叶溪的后颈吻上去，堵着叶溪的唇按在墙上探入。
等叶溪快喘不过气了才把人放开，霍如澜又在叶溪脸上嘬了一大口，才回了浴室。
“麻烦溪溪老师帮忙拿衣了。”
叶溪脸上涨红，抬起手用手背蹭蹭嘴唇，抱着花束小声嘟哝：“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怎么幼稚还黏人呢，亲亲怪……”
嘴上这么说着，叶溪眼里却漾着浓浓笑意，嘴角也不自觉勾起。
哼着声离开浴室门口，叶溪把花束放到床头柜上，去衣柜拿了一套新睡衣。
敲敲浴室门，叶溪道：“你自己出来拿呀。”
隔着门，霍如澜的声音闷闷的：“门没关，你进来。”
叶溪脸上又开始发烫了。
这让他怎么进去啊，不用想就知道霍如澜已经脱了衣服在洗澡了，万一进去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怎么办，要是当着霍如澜的面流鼻血了那得多尴尬啊……
叶溪搓搓发烫的脸：“我不进，你自己出来拿。”
霍如澜的声音停了一下，叶溪听到他声音含着笑意，带着些无奈和宠溺：“都见过这么多次了，还这么害羞啊？”
叶溪脸上噗噗冒热气，无意识地拿着霍如澜的睡衣在浴室门口转了一圈。
许是叶溪没有说话，霍如澜就自己出来了。
听着“哗啦”的一声，叶溪透过磨砂玻璃看见高大的身影从浴缸起身，大长腿踏出来，扯过一旁的浴巾一边往腰上围一边往门口走过来。
叶溪偏着头，举起睡衣伸出去。
门打开，浴室里的热气扑面。
叶溪没有抬头去看面前光着膀子的男人，余光却瞄到霍如澜脸上的水滴顺着脖颈，滑过凸出性感的喉结，滴到胸肌上，再接着流到腹肌，最后没入松松垮垮围在胯上的浴巾里面……
最后流到了哪里？叶溪下意识探头看了看，额头却先撞到结实的腹肌上。
一抬眼就是那片冷白肤的倒三角区域，叶溪慌忙后退撤离，一把将衣服塞到霍如澜手上转头就跑，被霍如澜抓住手腕扯进怀里。
“怎么了？”霍如澜低头垂眸看着叶溪的眼睛：“你不喜欢我了吗？”
叶溪红了脸，摆摆手结结巴巴说：“喜、喜欢啊。”
霍如澜眉头微皱：“是不是我练的腹肌形状你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再练练。”
叶溪急忙摇摇头：“喜欢喜欢，就、就喜欢这样的。”
霍如澜揽着叶溪的腰，垂着眼眸看着叶溪的眼睛，有些不自信：“那你怎么不看我？”
入眼就是块状分明的八块白巧克力腹肌，叶溪本来脑袋就晕乎乎的，现在被霍如澜拥进怀里，脸颊贴着软软的胸肌，更晕乎了。
脑袋晕乎乎的叶溪听到霍如澜这么问，下意识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看了流鼻血怎么办？”
冲动一分钟，后悔两小时。
叶溪满面通红坐在小板凳上，手臂被拎着抬起来，霍如澜拿着搓澡巾给叶溪到处洗洗刷刷。
“两个小时了，还没缓过来吗？”
霍如澜穿着睡衣，手里拿着澡巾绕到叶溪面前站着，在叶溪侧腰搓了搓。
叶溪微微缩着肚子，脸上直冒热气，小声说：“你又欺负人了……”
霍如澜正往叶溪身上抹沐浴露，闻言挑了挑眉，觉得实在好笑：“我欺负你了？”
“不是你对我耍流氓吗？”
他声音带着调侃，叶溪揪着手低头不说话，湿发下掩着的耳尖泛红。
抹完沐浴露又往叶溪身上搓搓澡，洗到肚子了，叶溪觉得痒，忍不住抱住霍如澜的手说：“痒……”
霍如澜哼笑：“你摸我的时候我都没说痒。”
叶溪：“……我没有摸你。”
“真的吗？那你还亲我胸肌，还问胸肌怎么是软的。”霍如澜：“你对我耍流氓。”
“我那是不小心碰到的！”叶溪急声解释：“我当时脑袋晕乎乎了，那不是我问的！”
“哦～这样啊。”霍如澜声音听着就不像是信的样子。
他拉着叶溪的手臂将人拉起，拿过花洒洗去叶溪身上的泡沫。
叶溪红着脸，偷偷摸摸看了一眼霍如澜，却猝不及防对上霍如澜含笑的眼睛。
浴室里雾气腾腾，空气中带着湿润水汽。
叶溪头发滴着的水珠落到霍如澜胸口的衣服上，沾湿了一小片。
“你衣服湿了……”叶溪道。
霍如澜低头随意扫了眼，说没事，等会儿再换。
给叶溪洗完澡，吹干头发，霍如澜也换了套睡衣跟着躺进被窝里。
辰安扭着小屁股吭哧吭哧爬过来，啪叽一下扑进小爸爸怀里，趴在小爸爸身上吸吸香香，舒服的咕噜咕噜叹着小奶音。
一旁的景星抓着床上的围栏摇摇晃晃站起来，伸手想去摸床头柜上的大花花。
霍如澜手撑在他小屁股下托着，怕他站不稳摔下来。
许是摸了半天摸不到，小胖罐罐累了，摇摇晃晃转身趴进大爸爸怀里，下巴搭在霍如澜肩头叹气。
丁点大的胖罐罐，还学大人叹气，霍如澜笑着拍拍他的屁股，搂着他给他讲故事。
辰安窝在小爸爸怀里，扭过头面对着大爸爸，脸颊趴在叶溪肩上，手抓叶溪的衣服默默听故事。
叶溪也靠着霍如澜，听他讲着可可爱爱的启蒙故事。
所有的灯都开着，房间通亮，一家四口贴在一起，温馨的氛围令人向往。
讲完一个，霍如澜停下来。
往常都是讲三个故事的。
叶溪抬起头来看着霍如澜，他怀里的辰安也抬头大眼睛眨巴眨巴，眼底都是在疑惑大爸爸怎么不讲了。
霍如澜肩头趴着的景星更加，小屁孩子急性子，抬起头来看着大爸爸。
见他还是没有开口继续讲故事，小家伙伸手捧着大爸爸脸左看右看，嘟着嘴巴在霍如澜脸上亲亲，口水糊了霍如澜一脸：“papa呀。”
霍如澜捏了捏景星肉乎乎的小手，又摸摸辰安的小胖脸，最后看着叶溪。
叶溪眼眸带着疑惑，心想霍如澜又是冲着他来的啊？
叶溪：“怎、怎么了？”
霍如澜：“我的情书你还没给我。”
叶溪：“……”
叶溪：“我去年都写完了呀。”
霍如澜想了想，好像说的也对。
但他还想要：“那没有其他情书了吗？”
叶溪挠挠软乎乎的肚子，脸上有些迟疑：“那、那我有空再写点？”
霍如澜面容平静，叶溪却从他眼里看出沧桑和萧瑟感。
霍如澜点点头，又拿起故事书给孩子们讲故事：“大爸爸有点不高兴，给你们讲点□□吧。”
叶溪：“……”真是怕了他了。
“我现在就去写，你别给辰安和景星讲黑故事。”叶溪把身上的辰安也塞到霍如澜怀里，翻过霍如澜下床去书房。
霍如澜没抬头，只揽着辰安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在故事书上翻了一页：“大爸爸很高兴，给你们讲点可爱童话吧。”
叶溪去书房没过五分钟，回来时却捧了一个小箱子。
“给你。”
霍如澜立马把手上的故事书一扔，接过箱子，嘴角上扬着。
故事听到一半却没了的辰安和景星瘪着嘴，委委屈屈地朝小爸爸伸手要抱抱。
看着沉迷于开箱的霍如澜，叶溪无奈叹气，抱着两个小屁孩子在房间转了两圈，又躺到床上，拿过霍如澜扔到一边的故事书，柔声给孩子们讲故事。
两个委屈罐罐又安静下来，缩在小爸爸怀里靠着，小手抓着叶溪的手，时不时摸一摸，乖乖巧巧听爸爸讲故事，听不懂也不耽误他们咧着几颗小米牙咯咯笑。
可可爱爱的小奶音，叶溪心都软了。
低头亲亲两个小宝宝的脑袋，他转头看着一旁拿着一封封信，低眸看着却没有拆开看的霍如澜。
叶溪问：“怎么啦？”
霍如澜抬眸，眼里有微光：“我想晚点再看。”他怕他又哭，吓到辰安和景星了。
信里写的都是叶溪的碎碎念，叶溪也有些不好意思，“好。”
一直到睡觉，霍如澜都是靠在叶溪身上，手里拿着信封翻了又翻也不看，唇边笑意浅浅。
两个胖罐罐困呼呼的眨巴眨巴眼睛，趴在小爸爸身上昏昏欲睡。
叶溪轻拍着他们后背，柔声哄他们睡着，放到他们的小枕头上，给他们盖好被子。
霍如澜关了灯，留下一盏夜灯微亮。
叶溪打了个哈欠，搓搓眼睛，躺倒在被窝里拉过被子缩了缩脖子。
他看霍如澜还在床边站着，手里还拿着小箱子。
叶溪声音含糊道：“快来睡觉吧，明天也可以看的……”
霍如澜轻声说好，把模样精致的小箱子放到床头柜上，关了灯，掀开被子躺进去，抱着叶溪，脸埋在他肩头。
叶溪往霍如澜怀里拱了拱，伸手抱住霍如澜的腰，含含糊糊着说：“生日快乐，臭霍如澜……”
暗光处，霍如澜眼睛弯了弯，眸底满是笑意和柔情，他亲了亲叶溪的额头，抱紧叶溪。
怀里的人已经困得迷迷糊糊，只知道往暖的地方缩。
霍如澜摸摸叶溪的头发，轻声说：“我要生日就好，快乐给你……”
霍如澜起来做好早饭，又上楼喊叶溪和两个宝宝起床吃饭。
上去的时候叶溪已经坐起来了，一手搂着两个迷迷糊糊没有醒神的小屁孩子，一手揉着眼睛。
头上的鸡窝头乱糟糟。
霍如澜轻笑，走过去抚顺叶溪的头发，抱着辰安和景星进浴室洗漱，留叶溪坐在床上多眯一会儿。
叶溪困得迷迷糊糊，双手揪着被子又躺回被窝里，耳边是霍如澜的轻哄声和两个宝宝的哼唧声。
洗漱一通，霍如澜提着两个罐罐又出来了，放到床上，转身去衣柜拿他们今天要穿的衣服。
两个小崽崽一到床上就哼唧哼唧爬到叶溪身上啪叽一下趴在他们小爸爸肚子上，枕着蓬蓬软软的大被子扭扭屁股撒撒娇：“papa～”
叶溪睁不开眼睛，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摸摸小罐罐的软屁股，又往前探了探，摸摸另一个罐罐的软屁股。
虽然睁不开眼睛分不清两个宝贝罐罐谁是谁，但是不妨碍叶溪挨个揉揉小屁股。
小爸爸哄过了，两个小罐罐就不闹了，乖乖趴在叶溪身上，软糯糯地咕噜咕噜吐两个口水泡泡。
霍如澜拿着两套吉利红礼服过来，顺手扯了两张纸巾给他们擦擦嘴巴。
“多大了，还玩口水泡泡。”
叶溪听到后撅着嘴不高兴，没睁眼，只是从被子伸出手扯着霍如澜的衣服：“他们刚一岁，小着呢。”
霍如澜抓着他的手亲亲，柔声说：“是，小着呢。”
叶溪哼哼两声，又缩回被子安眠。
霍如澜揉揉他的头发，拎过两个小胖罐罐换衣服。
两个小家伙白白胖胖的，穿上红色小礼服，像两个新年的小红封子。
霍如澜心软软，抱起他们亲了亲肉嘟嘟的小脸蛋：“今天的辰安和景星真好看。”
两个小家伙能听懂一些话，知道大爸爸在夸他们，小家伙们搂着霍如澜的脖子咧开嘴巴咯咯笑，笑完又害羞，扑到大爸爸肩窝里直蹭蹭。
两个毛脑袋一直在霍如澜脖子上蹭蹭蹭，霍如澜微仰着脸，脸上带着无奈又纵容的笑。
拍拍他们的小屁股，霍如澜把他们放到床上让他们先自己玩会儿。
掀开被子，霍如澜俯身抱起迷迷糊糊又睡着的人进了浴室。
牙膏是霍如澜挤的，牙是霍如澜刷的，脸也是霍如澜洗的。
叶溪靠在霍如澜身上任由他摆弄，让张嘴就张嘴，让闭眼就闭眼。
实际上叶溪的眼睛就没睁开过。
他连穿衣服的时候也没睁，就坐在床边，头靠在霍如澜胸口趴着迷糊糊。
霍如澜已经习惯了，稍稍上前一些让叶溪靠稳，拿过一旁的衬衣，抓起叶溪的手给他穿上。
揽着叶溪站起来，又给他套上裤子。
穿完衣服，叶溪往后倒在床上，双手交握闭着眼睛躺得安详。
两个屁孩子有样学样，歪头在叶溪脑袋边上瞧了瞧，最后跟着一起躺到小爸爸两边闭着眼，两只胖手交叠放在圆乎乎的小肚子上。
遇事先不急，先拿出手机拍点照片再说。
霍如澜各个角度咔嚓咔嚓拍了几张，最后收起手机蹲下来抓着叶溪的脚给他穿鞋。
叶溪翘了翘脚，被霍如澜抓住套上一只白色板鞋，系好鞋带。
穿好鞋也不想动，叶溪抓过两个小崽崽抱在怀里，揉着他们的小脑袋：“已经一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