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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欺(冷山就木)


他发现他的桌面已经被他的室友们强行霸占了,上面七零八落地摆放着一些水杯,茶壶,泡面还有一些洗漱用品什么的,简直就是把他这里当成了大家公用的杂物桌。
方时恩目光扫过桌上摆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越看越是气恼,快走两步来到桌前,怒气上头原本想要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推到地下去,却在动手前一刻,回忆起来他那几位室友。
貌似其中有一位人高马大得厉害,万一他这里也有他的东西,一会儿回来看见了要跟自己动手,自己可打不过。
方时恩一口气提起来,拳头攥紧了又松又攥紧。
没等他咬牙作出决定,就听到宿舍门“砰”的一声响,是他的那群室友回来了。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如何,方时恩感觉这个宿舍里有一股驱之不散的怪味,在他的这群室友回来后味道更甚。
想也是,这样逼仄的环境里,住下五个男人,大家的鞋子袜子堆在那里,还有他们运动过后流过的汗的味道,一些桌面上还不遮不掩地放着打火机和烟。
味道能会怎样好闻?
而方时恩常住的温纳庄园里,程诗悦的独栋别墅,有阿姨做卫生,别墅里配备最先进的新风系统,门扉打开时空气里都是庭院里簇簇郁金香的香气。
尽管方时恩和这些人上了一所众人眼里的破学校,但是从头到脚一身奢侈品品牌衣物,出入高档餐厅,久居温纳庄园的方时恩自认已经和他的这群室友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方时恩目光扫过他们,一张小脸沉着,自以为非常有威慑力地开口:“谁让你们把东西放在我桌上的?”
方时恩的室友们早在方时恩不在学校的时候打成了一片,这时候结群回来,看到宿舍里突然出现的方时恩也很惊讶。
方时恩此人除去大一刚开学时在学校住过一个月,自从搬出去住后,便经常性的缺课,三五个星期不来是常事,到了大二更为离谱,除去开学时露了个脸,基本没见着过人影。
因此,方时恩的书桌也好床铺也罢,被他们占用也是理所应当的啊。
“谁知道你还来啊,都以为你不上了呢!”其中一个室友在听到方时恩语气不善的质问时出声呛道。
方时恩本身就正在气头上,听完这话立即说道:“你们哪只耳朵听到我不上了,导员通知你们了吗?”
气壮怂人胆,方时恩迈上前一步,抬起来手指着他们说:“现在立刻把你们这些垃圾通通从我桌上拿走,不然我全给你们丢了,你们信不信?!”
本来,如果说方时恩要回宿舍住,礼貌要求他们拿回自己的东西,他们也不是不能拿走,只是方时恩这样的态度实在令人恼火。
“你说谁的东西是垃圾!你再说一遍!”王汀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你还全丢了,你给我丢一个试试!?”
王汀就是方时恩记忆里那个人高马大的室友,方时恩看着高自己一头的对方,没想到这人这么野蛮不讲道理,明明是他们先强行占了他的地方,还在这里言语恐吓他。
方时恩被他的话激得简直理智全失,抬手一挥,将桌上那桶泡面直直打到了对方胸口。
好巧不巧,那正是王汀今晚的预备晚餐,他瞬间暴起,上前一步就揪起来方时恩的衣领。
方时恩这时候被吓得大叫起来:“你给我撒手你听到没!你知道我这衣服多贵吗,扯坏了把你卖了你都赔不起!”
不用方时恩说,他们也能从方时恩的穿着打扮里看出来一二,再加上他们目睹方时恩经常被一辆兰博基尼接送。
他们本身对方时恩的富二代身份就有了猜测。
方时恩这样的身板打是好打,就是怕惹了后续难收尾,
“你们这群臭鱼烂虾!社会渣滓,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我要让你们好看!”
王汀额头上青筋都忍不住暴起:“你骂谁臭鱼烂虾,我让你今天出不了这个宿舍的门你信不信!”
眼看着两人情绪越来越激动,周围人赶紧上来拦,有的去拉王汀揪着方时恩衣领的手。
“行了,行了,王哥,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好不容易将两人分开,方时恩衣领一被松开,骤然呼吸一畅,他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生怕那蛮横无理的恶霸再抓着他。
被那样勒了一回脖子恐吓一通,方时恩总算是冷静下来,意识到对方不仅力量上有压倒性的优势,还人多势众。
方时恩气得脸通红,他费力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看着他们,最后给出来一句:“快点!把你们的东西拿走!”
方时恩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为了彰显什么,提高了音量,尾音显得有些尖利。
王汀听得直皱眉,而后又看到方时恩一双眼瞪得浑圆,因为用力咬着牙和生气,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被一片绯红覆盖。
而且这人从头到尾和他们都特别不一样,讲究得厉害,刚才一近身,简直是扑鼻的香。
王汀打量了两眼,对着他骂了一句:“小娘们。”

与方时恩本人预想差别很大的是,他的那群室友不仅没有把他们的东西从自己桌上拿走,甚至还丧尽天良地把他本人也“拿”出了宿舍。
到底是有负程诗悦的嘱托,方时恩心情郁郁从学校离开,并且痛失颜面的他短期内再也不想来到学校。
这个时间点回去,方时恩有点儿担心会撞上程诗悦,毕竟今天他和他姐特意说了他要回学校上课,让她不要担心自己会被开除的事情。
方时恩在咖啡厅闲坐了一会,因为午餐在学校食堂没怎么吃好,于是点了几个卖相很好的甜品蛋糕。
他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把两个小蛋糕塞下肚。
这样玩了两个小时手机后,看着天色,他从咖啡店里出来了。
时间还这样早,他不准备早早回去。
其实早在昨天程诗悦让他帮忙接手打两把麻将的时候,他的麻将瘾就又被勾起来了,想一想也是有段时间没玩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心思都放在程诗悦给他安排的“正事”上面。
方时恩想到这里,拿出来手机,点进他和苏执聿的对话框,看到他今天所发的“早安”孤零零地挂在那里,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方时恩有些泄气地将手机塞回口袋,抱着几分自暴自弃的心理,打车来到澜海酒吧。
澜海酒吧位于商业步行街后面一处稍显偏僻的地方,地理位置一般,里面装修得比起同类酒吧来讲也并不具有什么竞争力。
这个时间点按理说,酒吧并不会这么早营业的。
方时恩并不是来酒吧喝酒的。
推门而入,方时恩便熟门熟路地往酒吧后面的暗门那里去,酒吧里的服务生看到了,看他那架势就认出是位常客,并未阻拦,还对他做了一个友好地邀请的手势。
暗门打开,往下走,没下几阶楼梯便能听到里面传来一些亢奋的声响,下了楼来到地下室才看出来这酒吧里原来另有乾坤。
这里是一个小型的地下赌场。
这时候零零散散有几桌人在赌桌上,方时恩听到摇骰子的声音,里面的灯光不怎么好,是有点偏暗的暖色调。
虽然方时恩来的是小型赌场,但是他自认为并不嗜赌,他只是喜好玩麻将。
方时恩这样的相貌,本该是极其惹人注意的,只是赌桌上那些赌徒现下目光都集中在桌上的牌上面。
方时恩进来动作也小,因此一路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
他熟练地来到地下赌场负责人的吧台前,拄着胳膊问:“刘老板,麻将桌还有位置吗?”
那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抬眼一看,目光顿住,脸上的表情立变得热情起来:“方公子,又来玩啊,麻将桌当然还有位啊,跟我来。”
方时恩在这里玩麻将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里麻将玩的金额不小,看方时恩的衣着,平时给服务生出手的小费,刘老板一直当他是哪家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哥。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包间里的麻将桌上正巧有一桌三缺一,刘老板一路领着方时恩过去落座。
等坐到麻将桌上,方时恩脑子里那些讨厌的室友,难搞的苏执聿……等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被他统统抛到了脑后。
这地下空气流通不怎么样,可方时恩在手摸到麻将时,气色好了可不止一丁半点儿。
那模样活像一只刚衔了鱼的猫儿似的。
同桌的其他人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错目,有点还有一不留神,都忘记自己打出了哪张麻将牌。
而方时恩在麻将桌上可谓是专心致志地紧,那些与他搭话的,他都一概不理会。
打麻将的时间过得飞快,方时恩今日手气不怎么好,但是本身没想这么早结束。
他没有想到他输到最后,把自己卡上的钱都输光了。
方时恩原本条件反射地想要给他姐拨过去电话,后一刻猛然想起程诗悦上周刚给他转过一次零花钱,而且他答应程诗悦回学校也没做到,反而在麻将场这里坐了一下午,把钱还输光了。
方时恩手指放在程诗悦的手机号码上停顿了数秒,经历了一番思想挣扎后,还是移开了。
“算了。”方时恩从麻将桌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今天不玩了。”
他无视掉麻将桌上那些挽留他再玩两把的人的声音,往包厢外走。
那刘老板看他出来了,不禁诧异:“怎么了,方公子,这就结束了?”
之前的时候,方时恩来玩通宵也是常事。
“不想玩了!”方时恩语气不怎么好,又不想在老板面前露怯。
那中年男人久浸赌场,观方时恩那明显未尽兴的脸,眼珠子一转,立马压低了声音凑上前道:“方公子,是不是最近手头有点紧?”
“没事,我懂,是被家里扣了零花钱吧,钱不是问题啊,没有哥这里能先借给你,少爷您玩高兴了为准。”
“当真?”方时恩原本正要甩袖离去的动作止住,瞥了对方一眼,狐疑地看着对方,怎么会这么好心借自己钱玩。
“当然啊!”
方时恩思索片刻,不知是想到了何处,试探问道:“可有利息?”
那老板暗暗对着方时恩比划了一个数。
方时恩下一刻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么高,怎么不去抢钱啊,这不是高利贷这是什么啊。
方时恩虽然有着一双涉世未深的眼,但是对于高利贷这三个字,还是很容易心生警惕的,知道这是碰不得的东西。
原本热情和蔼招待自己的男人竟然心这么黑,方时恩心里暗骂了几句,看着对方顶自己两个的身躯,目光又扫过对方脖子上的金链,胳膊上的文身,原本差点脱口而出骂对方的话强咽了下去。
最后只语气不善地留下句:“都说了今天没心情了!不玩了!”
方时恩回到温纳庄园的时候,看到客厅亮着灯,意识到程诗悦在家里。
门推开,看到程诗悦身上一袭红色长裙还没换下,正半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妆后美艳绝伦的一张脸上浮现出几分难掩的疲惫之色。
方时恩问:“姐姐,怎么不去楼上休息?”
“我一会儿还要出去。”程诗悦回答后,目光落到方时恩身上,“你去学校了?”
在麻将场玩到现在才回来的方时恩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说:“是啊,不是你让我回学校的嘛。”
方时恩看着他姐,凑了过去,也躺到了沙发上,伸着胳膊抱住了程诗悦的腰,脑袋也往她怀里钻。
程诗悦未阻止他惯常撒娇的把戏,抬手摸了摸方时恩温热的脸。
她闻到方时恩身上的烟酒味,看着他侧脸瞅着自己的漂亮眼珠,也不拆穿他,只是又动作轻柔地把他一缕散落下来的头发帮他拢到了耳后。
“时恩,你总这样贪玩,苏先生怎么会喜欢呢?”
方时恩闻言,彻底将脸埋了起来,声音闷闷地说:“苏先生本来就不喜欢我。”
方时恩又说:“姐姐你这么厉害,苏先生他都不喜欢,又怎么会喜欢我呢。”
“他是个同性恋。”
方时恩脸又露了出来:“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说他没谈过男朋友吗?”
程诗悦对方时恩还算有耐心:“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她把手搭在方时恩肩膀上,告诉他:“你要让他知道,明白吗?”
方时恩皱着脸,还没等再说他不明白,就被程诗悦推开了。
“时间到了,我要走了。”她从沙发上起身,整理了一下她的裙子,一边跟方时恩说:“我今晚可能不回来,你晚上饿的话让阿姨来给你做饭。”
程诗悦说完,刚迈开脚,像是一个没站稳,身形晃荡了一下。
方时恩连忙去扶她,语气担忧:“怎么了姐,身体不舒服不然就在家休息吧。”
“昨晚没休息好,没事,跟人家都约好了,怎么好爽约。”
方时恩看着程诗悦的样子,从头到脚无一处不是花了心思做出来的精致,于是问她:“你又物色了新的?”
程诗悦似乎是觉得她弟弟这个问题不谙世事得可笑,她推开他的手,笑着反问他:“不然呢,坐吃山空吗?”
“砰”一声门响,是程诗悦离开后关上门的声音。
方时恩看着他姐的背影消失不见,在客厅一阵愣怔。
一直以来,方时恩就特别崇拜程诗悦,在他眼里程诗悦非常的有能力,有手腕,貌美又聪明,似乎不用费什么力气,只是简单动一动手指,笑上一笑,那些有钱人就会自动萦绕在她身边,给她递上来用之不尽的金银珠宝。
程诗悦是权色场上的老手,方时恩以为程诗悦应该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姿态,以至于在这样的夜晚,看到她身体不适还坚持赴场,让他感到非常不适应。
好像本该毫不费力的程诗悦,做事也突然需要“费一些力气”。
意识到这一点的方时恩,兴许是受了一点刺激,感到自己似乎应该为他的姐姐分担一些什么,于是又开始恢复了单方面骚扰苏执聿的积极模式。
这个周的周末,下了一场小雨。
天气微微变冷,自这场雨后,夏天也是走到了末尾。
方时恩零花钱告罄,也没再张口跟程诗悦要,于是只能窝在家里打游戏。
就在他专心致志操控着屏幕上的小人,释放大招时,听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嗡”的一声,震动了一下。
时隔十日,方时恩终于再次迎来了苏执聿的召见。
苏执聿在方时恩二十分钟前所发送的“执聿哥,吃过晚饭了吗,新湖公园重新开放了,要不要一起去散散步?”这条消息下面回复了“好。”
方时恩立马将手里的游戏手柄放下,冲到了浴室里,给自己洗了一个澡后,来到衣柜面前开始挑选衣服。
手里刚拿出来一条长裤,猛然间又回忆起程诗悦那日的模样,方时恩手又顿住,最后一咬牙,伸手又去柜子里抽出来一条短裤。
晚上九点半,苏执聿看到新湖公园门口靠墙的位置,站着等待自己的方时恩。
上身是一件单薄的白衫,袖口有卡通的刺绣,上衣收束在走路能露出来膝盖的浅咖色短裤里,显得那腰极窄,脚下一双白色运动鞋,配上那一张看起来模样稚嫩的脸,说是高中生也有人信。
只是夏转秋的时节,白日这样穿还可以,到晚上温度降下来,加上起风,难免会有些冷。
苏执聿认为方时恩可能是对自己的偏好有所误解。
似乎是察觉到视线,苏执聿看到方时恩往自己这边望了一眼后,便小跑着过来了。
新湖公园重修后,与之前差别并非很大。
至少就目前方时恩所走过的这段路来看,只多了几个人造喷泉,和石子路旁被移植进来的几棵挂着牌子的名贵古木。
方时恩和苏执聿沿着修好的观景路走,没走几米远,苏执聿就感觉到方时恩像是不小心一样蹭了一下他的手背。
看到苏执聿没有反应,也没有刻意躲开,方时恩像是鼓起了勇气那样,伸手抓住了苏执聿的手。
苏执聿感觉走在自己身边的男孩明显松了一口气。
苏执聿有时候感觉方时恩很奇怪,他在手机上和自己发消息时几乎每句都要带“嘛”“呢”“呀”之类的语气词,会发一些看起来很引人遐想暗示意味十足露骨的图片,可现实中接触起来举止大胆轻浮却又有难掩的笨拙。
细说起来这种违和,苏执聿想,大概就是那种类似小孩偷穿大人衣裳,故作成熟,即使能模仿其言行举止,也会很容易让人感到流于表面。
就在苏执聿这样思索时候,他发现牵了他的手的方时恩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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