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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那个冷美人死对头(钺吟)


一滴发出红光的血滴骤然出现在男孩头顶。
“我投李子尧。”浴袍男懒洋洋道。
两滴血。
“等等,别投!”李卫华声音撕裂。
两个小朋友根本搞不清情况,在女人不断催促下,又怕又哭,跟着念:“投李子尧。”
瞬间,男孩头上出现四滴鲜血。
目前有十个人,只要超过半票也就是5票,投票就算成功。
只差一票了。
【倒计时,两分钟。】
随着冷酷无情的声音落下,石洞里响起了细碎湿黏的爬行声。
雕塑的缝隙中,看不见的黑暗深处,无数触手探了出来,攀在石柱上,贴在石壁上,缓慢蠕动。好似石雕都活了过来。
触手之后,一张张人脸浮出阴影,像苍白的面具,发出森然无声的狂笑,凝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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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投票啊!!”女人疯了一样喊叫。
四周的景象太过惊悚,而更恐怖的是,所有这些人脸怪物都在朝他们移动。
大学生情侣面面相觑,恐惧同样折磨着他们,但这最后一票就是杀人的利刃,没有人能轻松投出。
景泽阳眉头紧蹙,如果NPC是个成年人,他或许不会有太多顾虑,可面对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他下不了手。
相信宁迦渡也是这么想的。
那人似乎从坐下后就没有动过。现在也不打算动。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已经闭上,紧绷的面容与身体传递出情绪。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景泽阳看出来了。
从被他质问时起宁迦渡就在生气,现在则是愤怒。
即使再如何聪明,如何知识渊博,面对死局也无能为力的愤怒。
景泽阳和他感受着同样的愤怒。
孩子是无辜的,而他没有办法救他。
这该死的游戏。
【倒计时,一分钟。】
一根触手拍在石台边缘。
“啊——”女人尖叫,躲开探来的触手。
“快投票啊,不投我们都会死!!”
“谁敢投!”李卫华站了起来,如囚笼中将被宰杀的野兽。“谁投我杀了他!”
“可不投票我们都会死。”大学生说着,颤抖地举起手,面容因为内心的极度挣扎而扭曲。
他咬紧牙关,手却在伸直的瞬间落下,泄了气。
“不,我做不到...”
他的伴侣轻轻拍上他的肩头。“那就不投了,没关系。”
“谢谢。”一个小声音突然说。
“什么?”男生惊讶地抬起头。
尧尧正看向他们。瘦小的脸上有一道银色泪痕,嘴唇却是俏皮的翘起。
“为什么谢我?”大学生愣愣地问。
他没有等来回答。
孩子闭上眼,用轻如羽毛的声音,说:“我投李子尧。”
第五滴血出现,红光闪过,仿佛生命被吸走,小男孩软倒在地上。
这变故太突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而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李卫华跳了起来。
“啊——我杀了你们!”
他像被恶狼掏去肚腹的野牛,不顾一切地冲向浴袍组合。强壮的手臂抓住二人,像抡铅球一样,将两人一起扔下石台。
那二人没来得及反抗分毫,惨叫从不知多远的下方传来,很快无声无息。
李卫华发出近似吼叫的狂笑,但仅一秒后,笑声戛然而止,他晃了几晃,倒在石台上。
只一眨眼功夫,那一角石台上已经没有活人了。
【投票生效。】死板的电子声音再度响起。
攀上石台的触手得到犒赏般退回黑暗中,石窟壁上探出的怪物也缓缓缩了回去。
不是吧,就这样!一下少了四个人?!景泽阳不敢相信。
李卫华跑到一半时他已经站起身,但从这个距离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
不,也许,他变回自己的模样是来得及的,可是,只瞬间的犹豫就错过了机会。
没错,他不想救那几个人。虽然解救者的身份使然,他同样不愿见到玩家死去。
矛盾的情绪再次吞噬他,景泽阳就这么站着,望着空空的石台一角,胸口憋闷得像堵了无数石块。直到一只手轻牵住他。
“你做不了什么。”宁迦渡说。“不要自责。”
“我没有自责。”不愿暴露软弱一面的景队长立刻回答。
眼神却转到另一边。
这个木讷的人怎么会懂他的心情。他想。
然而,堵住心口的情绪散去了不少。
电子音毫无情绪的继续播报。
【当前剩余时间:1小时。】
【玩家请继续前进。】
尚在震惊中的大学生终于缓过神来。
“怎么就剩1小时了!?之前还有20多小时呢!”
“进程加快了。”宁迦渡说,一边牵住景泽阳的手。“一人带上一个孩子,走吧。”
现在只剩三个组合,宁迦渡牵着安洁模样的景泽阳,大学生情侣,和两个小朋友。
两个大学生一人牵起一个孩子,高个子男生四下张望了一下,苦着脸说:“学长,这孤零零一个石台,往哪里走啊?”
“跟我走。”宁迦渡说。语速与脚步都加快了许多。
他径直走向石台正中的基座。
基座上,火炬冰蓝的焰火随着不知何处吹来的风摇摆,光影晃动,整个石窟的雕像也好似活过来一般轻微摇摆,越显阴森。
小朋友们吓坏了也累坏了,哭着不想走,大学生情侣正好声好气安抚他们。
景泽阳则跟着宁迦渡来到火炬边。
围绕火炬基座一周,刻了与下沉石屋中相似的古代文字。
显然,只能靠宁迦渡破译。
等待的时候,景泽阳被阴风吹得打了个寒战。牵住宁迦渡的手心里像握着快冰块,那人一定也很冷。担心他身体吃不消,景泽阳抬眼看过去,却发现宁迦渡的脸色比阴风更冷。
幽蓝的火炬光芒下,那张本就俊美的脸显出几分妖魅神秘,纤长脖颈上依稀有几道红痕。
那是景泽阳怀疑他是NPC,逼问时掐出来的。
自从进入这个石窟,宁迦渡的情绪就十分阴沉。甚至不曾看景泽阳一眼。
大概是因为自己丝毫不顾老同学情分,下手还这么重吧。景泽阳想。
可他哪想到,这人那么倔,就是不开口,他不得已加了点力道,就留下了痕迹。
脆弱的身体,倨傲的灵魂,神秘的身份。景泽阳认为自己的怀疑合情合理。
宁迦渡明明不是NPC,为什么对游戏毫不畏惧,下沉石屋的墙上有什么,让他冒着被压成肉泥的风险回去?他独自在屋里时的绿光又是怎么回事?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是普通的玩家。
这些事情必须让他解释清楚。但现在不是好时候。景泽阳收回目光。
大学生情侣终于安抚好了两个小朋友,这时一人牵着一个也走到火炬边。
看到文字后,两个人一言不发,只静静等待。
同行十二人已经死去一半,沉重压在每个人心头。同时他们又心照不宣,要想出去只能靠眼前这个青年。
宁迦渡在注视中沉着地走上基座,拿起火炬。蓝色火焰咻地变回正常的黄色。
他似乎已经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文字写的是什么?”景泽阳问。
“光明与信念将为砖石,砌成虚无的塔,带你抵达神的居所。”宁迦渡说。
“什么意思?”
这次他没有回答,转身直直走向石台边缘。
“学长,你要往哪走啊?这里没路啊。”大学生问,犹豫地跟在后面。
宁迦渡也没有回答,他很快来到石台边,略停顿了下,探出一条腿踩在深渊之上,身体前倾,眼看就要迈出去了。
“学长!”大学生喊。
一直被牵着走的景泽阳也惊了,一把扯住他衣服。
“等等!?”
你疯了?要跳下去吗?
但五岁孩子的力气不够,景泽阳眼看着那条腿一步踏入虚空,整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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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宁迦渡并没有如他预料那般一脚踏空,拉着他一起跌入深渊。
在他脚下,一小条石条自虚空中出现,稳稳托住了他。
石条高于平台,宁迦渡站上去的同时缓缓上浮,身后几人便只能仰视。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里,宁迦渡半回过头,平静解释道:“所谓光明与信念砌成虚无的塔,意思就是,手持火炬,怀抱着绝不会死的信念,就能前进。”
“原来是这个意思…”大学生似乎刚从惊吓中缓过神,缓慢点头。“学长你刚才吓死我了!”
景泽阳不信。“你踏出这一步时就确定了?”
“不确定,但是系统让我们继续前进,迷宫也没有变化,加上谜语的提示,我有99.9%的把握。”
“那另外0.1%呢”
“需要实验。”
“所以你就用命去试?”
宁迦渡点点头。
又来了,像刚见面时算出景泽阳的死亡概率一样,宁迦渡对事物的判断就是量化,用数学解释一切,决定一切。
“下次说一声,不要擅自行动。”景泽阳语气十分严肃,安洁的小圆脸都板起来了。“你不是一个人。”
作为回答,宁迦渡揉了一把他的头顶,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
所以这是报复?
故意吓他一跳,报复他掐他脖子的事?景泽阳哭笑不得。
这时他才察觉到大学生的目光,作为小女孩安洁,他有点说得太多了。
“走吧安洁。”宁迦渡适时向他伸出一只手,为了维持人设,景泽阳不情不愿地握上去。
这次出现在他脚下的不是石条,而是一截悬浮的不平整的石球。
看来每个人踩到的物体都不一样。
“跟上我。别离开太远。”宁迦渡对大学生情侣说,抬腿迈了上去。
于是,每一次迈步,宁迦渡的脚下,都会出现一段石板,一根断裂的石柱切面,或是一方石台,有时石块够大,景泽阳也能一起踩上去,大多数时候两个人各自踩着一个石块,像走钢丝一般摇摇摆摆。
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石块像是迷宫的部件临时拆分,组成一段或平整或崎岖,忽上忽下,蛇般扭曲的路。
这路的下一步总在宁迦渡脚掌落入虚空的最后关头出现,甚至好几次,景泽阳都以为不会出现石头,他们马上要跌落的时候,脚底才有了支撑。
突然出现的落脚点并不平整,高低宽窄不同,就是走在地面上都极难掌握平衡,还不停漂浮,极难站稳。再加上四周是没着没落的虚空,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个心慌就会摔落。
可宁迦渡的脚步如此沉稳,连他手中火炬的焰火都没有一丝晃动。一向以心理素质自豪的景泽阳也不由佩服。
一行人就这么步步惊心,如履薄冰,在虚空之中,深渊之上艰难前行。
景泽阳被牵着,再次体会到被人带着走的奇特滋味,但这一次他总算能放心了。毕竟信徒已经死了,同是玩家的宁迦渡没有理由害他们。
他也不是从前那个宁大天才了。
曾经景泽阳眼里的宁迦渡,是个整日病殃殃的乖僻少年,自视甚高,乖僻淡漠,所有情绪都藏在心里。
现在的宁迦渡有点不一样了。虽然和一般人相比还是过于冷淡,但那股死气沉沉,什么都不感兴趣的疏离感不见了,有了些人气。
那张端正得像人偶一样的脸上也有了各种情绪。
愤怒,悲伤和惊喜。
鲜活生动,让他意外。
是宁迦渡变了?
还是这个极端的游戏世界显露了他的本性?
或者,自己在部队里待久了,看见个清秀点的就不自觉怜香惜玉?
绝不是这个理由。景泽阳果断否定。随即看了某人一眼,意图证明某人并没有多好看。
但没能证明出来。
宁迦渡岂止是清秀。他是丢在人群里也自带光效,能被一眼看到的人。那份沉静的气质使他越加显得独一无二。
就像此时,沉静,坚定,胸有成竹。高中时的郁气倒不明显了。
这么说起来,高中时沉郁的宁迦渡和说自己是信徒时的尧尧竟有些相似。
同样满不在乎,冰冷厌倦,像沉默的反抗。
可他们成长的环境完全不一样。。
景泽阳印象里,宁迦渡的家境不错,母亲是国宝级科学家,父亲听说也是知名学者。
这种家庭光是叫人羡慕都羡慕不过来,他不应该……
“小心!”
景泽阳脚下一空,手已经被使劲拉起。
他领队惯了,下意识比宁迦渡走快了些,脚在宁迦渡之前一点落地,石阶在他踏上的时候却突然消失。
景泽阳惊出一身冷汗。在宁迦渡拉住他的瞬间,手里的玩具熊也脱了手。
骤然拉长的身体一下子比宁迦渡高出一大截,成年男子的体重让两个人一起失去平衡。
完蛋!他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景泽阳以为没救了,却突然脚下一顿,踩到了实物。可那实物面积太小,他另一只脚踏空,身体一晃就要摔到,却被宁迦渡拉住了。
“站稳!”
一双手抱住他,景泽阳摇晃了一下,就被紧紧拽着站住了。
那只手环着他的背,让两人前胸紧贴抱在一起,脚下只踩在一根圆形石柱的横断面上。
景泽阳听到咚咚的心跳,不知是自己还是对方的。他们在彼此脸上都看到一点惊魂未定。太窄小的落脚点难以平衡,他们在轻微摇晃,看上去随时都要跌落。
“抱歉。”景泽阳为自己的失误道歉。
宁迦渡煞白着脸:“别动。”
“呃…是你在动。”
“是你!”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景泽阳叹了口气,低头,看见宁迦渡的一只脚正踩在自己的两只脚当中,另一只脚无处可站,悬空着。
怪不得会摇晃。
说了声“调整一下。”景泽阳长臂一伸,托住宁迦渡的腰,一下把人举了起来。
宁迦渡被他这一举吓得惊呼一声,两条腿下意识就盘在他腰上。环住他背的手也搂上他的肩膀。
景泽阳那双掐住宁迦渡腰的手便顺势向下移动,把人托住了。
脚下空间宽松不少,有身高体重的优势在,景泽阳即使抱着一个人也站得稳如磐石。
“这下不晃了。”景队长翘起嘴角。
宁迦渡:……
“放我下去。”宁迦渡避开他的目光,刚才还惨白的脸透出一点红晕,眉毛微皱着,下唇收紧,像是要发怒又像是要哭。
“不行,没地方站了。”景泽阳理所当然道,又把人往上托了托。
不知为什么,他总想看到宁迦渡露出新鲜表情。像这种强忍着什么的模样就很有趣,让他心痒得像有小羽毛挠着似得,想看到更多。
这副索然无味的冰山外壳每裂开一分,就展现出一分意外之处,吸引他去探究更多。
果然,宁迦渡的脸更红了,一双眼睛又惊又怒瞪过来,下唇缩进去,被一点白贝似的牙齿咬住。受了委屈敢怒不敢言的小动物一样。
景泽阳更不想放手了。
“没事吧!”大学生的声音很不合时宜。怀里人吓了一跳,眼神慌了。
“没事,看不见的。”景泽阳瞥了眼正好被石块挡住的大学生们,小声安慰。说完才发觉,这情况...怎么像他俩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他的手还托着某个极有弹性的部位,触感一下子异常鲜明。
糟!对方可是Gay,他这样不是让人误会。
果然,宁迦渡凑了过来,一张冰雕玉琢的美人面,长睫掩目,红唇吐息,撩过他耳廓。
“景队,只有拿火炬的人才能带队,你不放手,难道想抱着我走?”
语气又轻又冷,景泽阳莫名觉得他快生气了,他应该放手,却忍不住嘴欠:“也不是不行。”
对方投过来一个愤怒的眼神。
然后,在宁迦渡真的发火前景泽阳把人放下了。
宁迦渡礼貌地瞪了他一眼,脚在比石柱高一点的空中踩上了凭空出现的平台。
接着,景泽阳手还没松开,脸上就被什么东西糊一脸。他接住,发现是那个掉了的毛绒熊。
身体迅速缩小。又变成了安洁。
他抱住熊笑:“小渡哥哥变魔术很厉害呢,你从哪里变出来的?”
这熊明明应该掉到深渊里去了。
宁迦渡没接话。一双眼睛忽地看向他脚边。
景泽阳心里一惊,猛底头,看见半张脸贴在石柱边,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正自下而上,注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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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得这半张脸,是那个穿浴袍的女人!
那脸动了,缓慢地,无声无息地升高,接着更多脸孔从石台下升起,显露出一个巨大的黑色人形。无数脸孔像镶嵌在胶泥状的黑色躯体上,在半空中一起诡异地微笑。
这么快就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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