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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大佬在修仙界(南瓜老妖)


想必这件法器,就是根据那句话设计而成。
庄越撑开伞,欣喜的说:“有了这样法器,对上邪修,就不怕他们的攻击当中带腐蚀伤害了!这是大好事啊!”
秦钊也笑道:“周掌门在宗门一直没有闲着,联合还在门中的炼器师,日夜不停的制造这伞。几日前,他得知近期可能会有大战,就亲自带着那批伞,送去前线。”

“前线有大战?”庄越一惊。
秦钊慎重的点头,“听闻俞掌门说起,朝廷大军开拔,接替了那群散兵游勇。”
庄越冷哼一声,“这朝廷终于做了点有用的事,没再继续装聋作哑。”
秦钊叹气说:“说是散兵游勇,其实全都是失地原来的兵将。朝廷一直没有命令,驻守各地的军户所不得擅自出动,百姓四散逃逸,他们也只得跟着撤退,退着退着就失散了。为了对抗鬼潮,修仙者组成一道防线,这些兵将得知,就来投奔,自发组起联军。”
庄越心中一阵触动,握着伞的手不由得收紧,“那在皇位上的,和当官的,还不如这些义勇之人。”
沈倾也跟着一叹,“其实成建制的军队,未必不能阻挡鬼潮。就算是抵挡不住那些金丹级的鬼将,普通的行尸,在军队面前跟本不堪一击。”
庄越道:“主要还是心中畏惧吧。对上这种鬼物,内心没有胆气,不战就怯。”
秦钊说:“我听闻说,倒也不是所有官员都不作为,其实有很大部分朝臣,一直在请求皇帝出兵。
皇帝却推说,此乃邪物作祟,凡人插手,多是白送性命。邪祟的事,还是应当交给修仙者去应对。
只是碍于开朝皇帝立下的规矩,国朝与仙门势力不得有接触,有牵涉,才一直争执不休,迟迟下不了决断。”
庄越惊讶,“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
看来,皇帝倒也不是真的装瞎,大臣们也并不是真的糊涂。
“除魔卫道,原本是修仙者的责任,王朝非要将官府和修仙者做明确的割裂,放任不管的结果是死亡几十万的百姓,沦陷半数的国土。时至今日,再固守成规的人,也坐不住了。”沈倾喟然道。
“再不变通,他那龙椅都保不住了。”庄越讥讽。
“是军方的一位将军,最终将最顽固的大臣说服了。也是他领命,率领大军前来清缴鬼物。”秦钊说。
“哦?果然还是当兵的血性,少有不是鹰派的作风。”庄越对此人有些兴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听说是一位姓陆的将军,他的父亲同样在朝为官,还有一位妹妹是个贵妃。他是国舅,当是位保皇派。”秦钊回忆了一下,说。
庄越因为对陆渊一直抱有警惕,对这个同样姓陆的将军一下提高的警觉。
而且,这个家世越听越觉得耳熟,这不是陆渊的那位重兵在握的大哥吗?!
“坏了,前线要出事!”庄越惊呼。
秦钊不明所以,“庄少爷怎么知道?哪里来的消息?”
庄越急了,他跺了跺脚,“亭宝观的长老和三十名精锐弟子全军覆灭后,顾师兄怀疑皇室在这次鬼潮中的立场,行宫之中肯定有内奸,那个内奸只可能是陆渊这个皇室唯一代表。他跟那个姓陆的将军又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是内奸!他兄弟能清白?”
秦钊可不知道这些,脸色顿时也变得凝重,“这姓陆的到达前线,第一件事做的就是收编联军,我还以为他是一心为公。现在想来,他是在变相排除异己,解除其他人的领兵权,收归军权!”
“别慌。”沈倾安抚道,“他手下就算有百万大军,那也都是凡人。前线的同道们,都是修为有成,这位陆将军就算是有什么打算,也奈何不了那么多修仙者。”
“不是!”庄越说道,“你别忘了,亭宝观长老他们的死。就怕那个姓陆的,做出暗通曲款的事,把情报泄密,再给前线的同道设伏。他不用出手,也能出卖修仙者的性命啊!”
沈倾将庄越有些激动的身体搂住,缓声说:“冷静些,只要前线的同道有心防备,任何阴谋诡计都无法得逞。”
庄越点头,“你说的对!”他转头对秦钊说,“那麻烦秦钊叔,给前线的同门传个讯,提醒他们一声。”
“这……”秦钊面露难色,“非是我不愿,而是我没有那种与人直接传讯的办法。”
沈倾想了一下,说:“传讯符都是提前特制的,需要两个人同时在场,留下自己的神识印记,通讯的距离也不能太远。我这里倒是有能联络师父、师兄的传讯符,但因为我现在无法动用灵力,没法使用。”
“你那枚传讯符,不能被别人用灵力激发使用吗?”庄越问。
沈倾遗憾的说:“为保传讯不外泄,传讯符只能被留下神识印记的人激活使用。”
说完,他转头看向秦钊,“秦钊叔,你去一趟。”
秦钊面色犹豫,说:“少爷,可是我的任务是将你们安全的带回宗门,我不能离开。”
沈倾温声说:“你的修为在元婴,速去速回要不了几天,我们到时候还在船上,又不去别处,不会有危险。”
想想他们走陆地,都安全的过来了。在船上,与其他人接触的机会更小,就更没可能出什么差错了。
秦钊知道事关重大,也只好答应下来,立即动身前往鬼潮前线。
索性这里距离鬼潮前线已经不远,快去快回,三四天足以。
船还没有开启,秦钊就走了,为了避免麻烦,庄越和沈倾干脆躲在房间里,直到船驶离了港口码头。
此前他们离开南境前往北域,正直深秋和初冬的交界,等到回来,却已经是开春。
如今,正是春雨绵绵的时节,庄越俩人在船上没多久,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走陆路坐马车,跟坐牢一样枯燥,船上好歹还能在船舱和甲板上活动。
“我们去甲板,透透风。”庄越拿出秦钊送来的那两柄伞,笑着摇了摇,说:“正好,我们有伞。”
沈倾自然答应,俩人来到甲板,春风并不寒凉,湿润的空气让人呼吸为之一畅。
两岸的景色很宜人,庄越跟沈倾肩并着肩,一人手中举着一把伞,朦胧细雨中,站在船头,行在水上,互相映衬如同画一样。
甲板上来透气的不只是他们,这艘大船客货两用,除了有行商外,还有旅行途中的各色路人。
见了如此出众的人物,自然是有心上前结交,庄越全都笑眯眯的接待,然后不着痕迹的打发走。
沈倾站在一旁,并不怎么讲话,却油然的让人感觉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让人说话都不由自主的拘谨几分。
尽管沈倾默默地在一旁释放寒气,却挡不住人们冲向庄越各色搭话,实在是旅途无聊,人们想找乐子的心,压过了对沈倾的敬畏。
沈倾也不想让庄越扫兴,奈何社交技能仿佛事被固定死了,让沈倾颇感沮丧。
“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旁的旅客那里,跟人聊聊天。”沈倾拿着一本书卷,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书页上的字迹。
大船行驶的很是平稳,庄越也就不拦着他看书。
除了必要情况,庄越是不喜欢看书的,打发时间他更爱打游戏。就算是跑来了这修仙世界,庄越宁可出去找人玩,也不喜欢把看书当做娱乐。
“怎么?今天你不跟我一起去甲板了?”庄越饶有兴致的伏在桌上,探着脑袋看沈倾。
“我不在场,你们更自在些。”沈倾垂着眼睛,说。
庄越咬着下唇,用力忍住笑。
他已经发现了,每次沈倾吃醋的时候,都会不看他,垂着眼睛说些气闷的话。
“谁更自在些?我?还是旁的?”庄越促狭的拿话逗他。
沈倾没说话,那眼睫毛却抖了抖,脸颊发热,耳朵尖悄悄地变成了粉红。
庄越起身,走到佯装镇定的沈倾身边,一把将他手里半天没翻页的书拿走,扔到桌上。
沈倾竭力克制着害羞,抬头表情正常的看庄越,那耳朵却更红,惹的庄越跨坐到他的腿上,低头去咬:“我才不去,谁也没有男朋友更让人觉得有聊了。”
沈倾吸口气,喉咙吞咽了下,被庄越这一咬,搞得脑袋发晕,完全无法理解庄越那句话。
他也不在意,习惯了从恋人嘴里时不时冒出来,无法理解的家乡话。
他想,以后的日子还长,总有一天他能听懂从庄越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
就这样,闲时逛逛甲板,或者躲在船舱里亲昵,四天时间一晃而过。
等到第五天下午,还不见秦钊回来,庄越心里开始觉得不安。
他忍不住在舱房里踱步,“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沈倾安慰他说:“现在还是白天,就算秦钊叔回来了,也不会光天白日的飞过来,那太显眼。他可能会在夜晚,趁着没人看见时上船。”
庄越想想,也有道理,就按捺住内心的焦灼。
他不只是担心秦钊,也担心前线的情况。
幸好,秦钊没让他担心太久,在转天的凌晨,人们还在睡梦中时,回来了。
时间不合适,秦钊其实并不打算去打搅庄越跟沈倾的睡眠。还是庄越跟沈倾一直惦记,听到隔壁舱房有动静,就直接起来了。
俩人披上衣服,直接过来敲了敲秦钊的舱房门。
秦钊身上还带着寒气,开门赶忙迎俩人进去说话。
“让二位少爷担心了,卑下回来晚了。”
夜深人静,庄越压低了声音:“是出了什么状况?”
秦钊先是摇头,又说:“不是什么要紧的情况。我去的时候,正遇上周掌门在分发特制的那批法器,众位高层都忙碌,我只得等到本门的赵长老回来,才将那情况汇报上去。”
“赵长老为人谨慎,立即通过传讯符与顾宗长沟通,宗长让我等。待宗长赶到以后,与我详细问话后,我才赶紧回来。”

秦钊说的顾宗长,就是指顾少晏。
“顾师兄这么重视这条信息?竟然一天就赶到前线去了!”庄越颇感愕然。
他是觉得顾将军背景有些可疑,也没到十万火急的状况吧?
秦钊低声说:“并非全是这个原因。宗长本就打算近期去前线,只不过是收到了这个消息,提前了而已。另外,宗长也有些关心两位少爷的情况。”
“哦——”庄越恍然,这才觉得合理了。
秦钊的表情这时显得有些不安,沈倾发觉了,问:“你将消息汇报给师兄后,还发生了什么?”
秦钊的声音在深夜的幽静当中显得沉凝,说:“顾宗长听了之后没有说什么,但是在我离开前,听闻顾宗长要求之后的大行动中,随军的修仙者的调度与军队分开。此外,两者的行军也是各自负责各自的,不与之同行。”
庄越听着惊讶,“怎么?之前凡人军队还有修仙者做随军?”
秦钊说:“这个决策是陆将军刚刚定下的。”
看沈倾跟庄越都对此不明所以,消息格外灵通的秦钊就详细的道:“在前沿防线,凡俗的兵将组起来的防线都是对付普通行尸。
这些行尸无非就是沾染了一点秽土,尸变程度很低,只有简单的本能,在野外游荡。数量虽然最多,但是普通人大着胆子,拿着武器,就能将之消灭。”
顿了顿,秦钊组织了一下语言,“比这让人棘手的是原本就死的不安宁,或者有怨气,有冤屈的那类,这些本来就有形成邪祟的潜力,只不过未能达到条件,没能起尸作祟。这些尸体沾染的秽土后,立刻就凝聚了怨气,有了些作乱的实力。
凡人对付起来费力,还很危险。只能远远的保持距离观察动向,禀告给修仙者,让前线的同道们处理。
最难应对的,则是那些有金丹实力的邪祟,现在已经知道这些被称为鬼将的鬼物,八成是邪修们炼制过,刻意放出来制造骚乱的。它们的行迹,更是让人难以琢磨,防不胜防。
去前沿区域的修仙者们,原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防止鬼将入侵到后方。”
“那位陆将军是利用这些因素,做了什么?”庄越很聪明,从秦钊的这几句话,听出来了苗头。
秦钊点点头,说:“这位将军,已经将前沿防守区域所有的联军,改制完成,编入了他手下的军中。这支军队,足有百万之多。陆将军提议,整支部队开拔,进入失地,横扫一遍,消除所有的鬼物,还百姓一个天下大安。”
庄越的眉毛一下皱了起来,“这话说的大义凛然,就算咱们觉得他此举冠冕堂皇,只怕也没人能阻止他。”
秦钊点点头,说:“正是。我刚到的时候,前线不只是兵将们士气高涨,修仙者们也群情亢奋,迫不及待想要参与。那位陆将军趁势要求,修仙者们分成小队,与凡人军士们一块行动。要知道,之前可没有这种事。”
沈倾道:“此前因为鬼将级别的邪祟神出鬼没,造成伤亡太大,是最主要的消灭目标。多数修仙者都去狙这些鬼将,少数才驻守在前线,等着支援兵将。修仙者与凡俗联军,从来都不是一个指挥系统。
这位陆将军如此一来,明面上是为凡人军队遭遇鬼将的降低风险,却让修仙者和这支大军在不知不觉当中,就被统御到一块。”
庄越倒抽口气,“他、他这是连修仙者的权都要夺?”
一支队伍不能有两种声音,真要跟大军一块行动了,肯定是要服从指挥的,对方意图不明的情况下,万一给修仙者带坑里去了呢?
怪不得顾师兄去了,就立刻决定调度权归属修仙者自己,还要与大军保持距离行军,当真是釜底抽薪。
这下,不管姓陆的将军有什么后招等着,都不会太过被动。
庄越安心了,抚掌说道:“有顾师兄坐镇前线,想来是没什么问题了。秦钊叔这次辛苦了,明天我下厨,做一桌好菜,好好慰劳一下。”
秦钊忙道不敢,庄越笑笑,跟沈倾起身离开,让他趁着距离天明还有几个小时,赶紧休息。
庄越说要犒劳秦钊,可不是在说笑。等到第二天,大船靠岸补给的时候,他就打算下船,去附近集市,采买一些新鲜的食材,好大展身手。
庄越最近,正是掌握了新技能,最乐于展示的时期。
沈倾对此心知肚明,也没有反对。庄越喜欢热闹,这一路上都快憋坏了,难得庄越这么高兴,他只有支持的份。
秦钊见实在推辞不过,也只能受宠若惊地接受了。
于是,趁着停靠的时间,三人下了船,避过熙攘的人群,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集市。
正青黄不接的时节,蔬菜尚未成熟,这集市的菜都是春天刚萌发的野菜,十分鲜嫩。此外,靠水吃水,集市档口最多的就是鱼。
庄越对野菜的认知有限,为了不翻车,他特意询问了看守摊位的老妇人,她们是如何处理的,最后挑选了口感好的几种。
买完了菜又去买鱼,这个世界的鱼可没有养殖一说,都是野生的,个个肥美。是渔民天不亮就出船撒网捕捞的,新鲜程度可以保证。
庄越正蹲在鱼摊前挑拣,忽觉得识海一阵针扎似的刺痛,一股让人遍体生寒的无形力量从他的身边掠过。
这让他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兆。
庄越一惊,他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鱼,自然的跟摊主说转一圈回来再买。然后,他拽着沈倾快步走向集市的出口。
“怎么了?”秦钊始终站在俩人身后几步远,保护他们,庄越的举动让他感到意外。
庄越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向他传音:“刚才我感觉有人不怀好意的暗中窥视,是冲着我们来的!”
这人的恶意如此明显,连遮掩都不带遮掩。
秦钊也是一惊,“是什么人?邪修?还是皇室的人?”
之前还只是邪修将庄越和沈倾列在必杀名单上。秦钊去了一趟前线,直接破坏了陆渊大哥陆将军的计谋,他们背后的人也必然对此怀恨在心。
更何况,两方有迹象内外勾结,说不准潜藏在前线的奸细,就将秦钊的行踪出卖给邪修,引对方来暗杀他们,好一石二鸟。
庄越对秦钊说出他的推测,秦钊却道:“可我回来途中注意过,并未察觉有人跟踪。”
秦钊是元婴期,想要瞒过他的感知,可不容易,必须得是同等修为以上。
从对方毫不掩饰的恶意,庄越能感觉到,比他更强。如果对方是出窍,那么这股恶意会让庄越喘不过气,来人只可能是元婴。
元婴期的敌人,却又没有让秦钊察觉,能追踪到他们,想来对方是用了特殊的手段。
“不知道有几人,一会打起来,请秦钊叔保护好沈倾。”庄越下定了决心,“不必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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