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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下有颗大太阳(AZURE7)


李未末无奈,只好过去上了车。
司机发动车子驶离酒店。
司机见过李未末好几次,清楚自己老板对这个男人的心思。李未末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他侧过身,冲罗豪忡诚恳地道谢,“刚才多谢你了罗老板,我确实是不想去拍广告,再让你请我吃饭实在过意不去,不然待会儿这顿饭我请。”
“末仔,其实......”估计是怕李未末再在车上睡着,罗豪忡直接切入正题,他不动声色地往李未末身前靠了靠,深情地看着李未末,“我们都是一类人。”
罗豪忡的手攀上李未末的肩膀,李未末瞟了他一眼,嘴巴紧了紧,没接话。
不过罗豪忡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手在李未末肩头搁了一下就又收回去,以一副过来人的神情感慨,同时试探着打量李未末的表情,说道:“我以前也同你一样,总是很抗拒爹地叫我去接触那些大人物,同他们拉关系。但人的智慧会随着阅历增长,就越知道选择什么对自己越有利,什么样的伴侣更适合自己。就像刚刚,拒绝不掉的事情换个身份就能轻易解决,是不是?”
罗豪忡又凑近了一些,低下头,“我说这些并不是想用身份压你末仔,只是想让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在你眼中我大概是个混迹欢场的人,但其实我说自己很想找到一份真爱,不是假话。”
“我们其实都是寂寞的人。”罗豪忡对李未末说。
李未末压下眼皮,眼珠转到一旁,悄悄咧了咧嘴。
到了吃饭的地方,戴白手套,打领结,穿燕尾服的服务员彬彬有礼地接过罗豪忡和李未末的外套,在缓缓如流水的钢琴声中为他们拉开椅子,李未末坐下,翻开菜单。
李未末:.........
一顿brunch而已,菜单上的价格标签让李未末心脏龟裂出无数道缝隙。
他多后悔自己在车上说了请罗豪忡的话啊啊啊啊啊——
这次来崇明岛出差的酬劳还没到手,就要如此大出血了啊!
李未末一边心脏咕咚咕咚往外涌血,一边看罗豪忡两根手指轻巧一挥,先让服务员上瓶两千六的红酒。
李未末闭了闭眼,把涌到喉咙口的鲜血生生咽回到肚子里去。
罗豪忡其实没有要故意刁难他,毕竟菜单上最便宜的一瓶酒也要两千出头。
接着又点了空运过来的海鲜羹,时蔬烩,崇明特产白山羊肉,日本新泻大米饭,最后的甜点是餐厅赠送的新品,改良版无花果泥崇明糕。
李未末已经不用在心里敲计算器计算价格,他只能听到赌场老虎机在他耳边发出哗啦哗啦吃硬币的可怕声音。
服务员托着白布餐垫,稍稍倾斜瓶口为客人倒酒,暗红色液体卷入高脚杯中——那是李未末的心头血。
没来由想起韩拓的叮嘱,强打起精神挡住服务员的手,让他把酒杯放到罗豪忡那边。
“你给这位先生吧,我不喝酒谢谢。”
罗豪忡问:“你不喝酒?”
李未末说:“我酒量不好,怕喝醉了在罗老板面前失态。”
“末仔,你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客气,叫我Lowen,随意一点,就像你在我车上睡着那次,”罗豪忡把酒杯又推了回来,“待会儿回去你不是该睡觉了?喝一点助眠。”
李未末倒也想尝尝这瓶酒水里面到底有没有蕴含两千六百张毛爷爷的神奇味道,喝了能不能飞升,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他没看度数,估计不低,吃着菜喝了三小杯下去,大脑运转开始变得迟缓起来。
“罗老板你别搞、别搞这些了,”如罗豪忡所愿,酒水下肚,李未末在他面前随意起来,摆摆手道:“我知道这次的活动是你让陈琪派我来的,没用的。别再在我身上花精力了,咱俩压根儿就不是一路人。”
“你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不是一路人?”罗豪忡说:“做生意,搞投资,还是谈感情,凡事总要尝试过才知道能不能成。”
这话听上去莫名耳熟,李未末仿佛看到蔡大眼儿坐在对面劝说自己,顺嘴道:“罗老板你不会也是先把人睡了,再发现不合适然后分手的那种人吧?”
罗豪忡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你跟我一个朋友真像,”李未末也弯起嘴角,有些晕乎乎的,“连讲出来的话都差不多,一样自信的要死,有机会我真想介绍你俩认识认识......”
李未末从来在罗豪忡面前都是客气或生硬的假笑,这样发自内心,舒展自然的笑容还是第一次见。
他微卷的头发在餐厅柔和的光线下泛着波纹般的光泽,白皙的面孔染上了些许粉调,嘴唇因为沾了酒水而显得颜色殷红,让见惯俊男美女的罗豪忡也禁不住心驰荡漾。
作者有话说:
韩拓:正在赶往战场——

第59章
以往那些对象,罗豪忡不屑于花太多心思,也不需要使手段,更别提霸王硬上弓这种事。他通常需要解决的,是如何摆脱掉一个已经令他激情消退,却还在纠缠的人,让对方死心。
罗豪忡对跟过他的人一向大方,就算没兴趣了也不会亏待人家,只消派人真金白银过去哄劝个两三次,多数都会放弃,再有个别走极端,稍微用点手段也不是不能解决。
李未末毫无疑问是罗豪忡感情史上最为难搞的一位,但总是手到擒来未免缺乏许多趣味,挑战越大对他这种人来说才越稀罕。
思及此,罗豪忡有些憧憬看到眼前这个漂亮男人对他依赖,或是更有甚者,撒娇的模样。
他伸出手去,手指轻轻扣在李未末的手背上,语调暧昧,“太理智容易让自己错过很多机会,不用想那么多的末仔......”
李未末的手动了动,悄无声息地挪开。
罗豪忡也不介意,收回去在自己太阳穴边一点,“凭感觉入市往往会有意料之外的收益......”
李未末抬起手背搁着下巴,眼睛在红酒杯边缘抬起,有些困顿地看着罗豪忡。
“罗老板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没等罗豪忡开口,李未末自顾自说下去,先是声音很小的低语,“借钱给我,帮我解围......”
李未末抬起头对罗豪忡说:“我问一个对你这种身份的人来说特别特别俗的问题,你是不是觉得金钱能买到一切?”
罗豪忡跷着腿,笑得自信,“虽然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我觉得很多时候钱能够买来绝大部分东西,就看你手里掌握的够不够多了。”
“这点我赞同,”李未末朝罗豪忡竖起一个大拇指,顿了一下,想起什么来,“你说手上的钱,够买来十二年吗?”
罗豪忡表情一滞,没明白李未末的意思。
李未末兀自继续,他扳着手指头算,“假设我能活到八十五岁......那就、那就差不多还有五十六年,十二年加五十六年......”
李未末上半身隔着桌子朝罗豪忡探过去,琥珀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样显得他更像一个高中生而不是一个已经28岁年纪的男人,李未末直视着罗豪忡的眼睛,无不认真地问:“罗老板你说,多少钱可以买不喜欢一个人六十八年?”
罗豪忡脸上原本志在必得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李未末大概是真的有些醉了,他嗤嗤笑了两声,把上半身缩回去,靠在天鹅绒椅背上,胡乱摆手,“我不是说你,不是说你罗老板,你别误会......”
李未末打了一个酒嗝,手指戳着自己的胸口,“我是在说我自己......”
说完这句话,李未末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嗓音变得尖锐,“你们都说让我凭感觉,都说让我不试别后悔,有些事现在不去做,想做的时候也许已经来不及了......我tm不想凭感觉呀?!我要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早十年前都把韩拓上了,还能让他跑去别的地方......”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盖住了钢琴的琴音,不远处候着的服务员和琴师都忍不住朝他投来目光,又很快保持专业地收回去。
工作日这个点客人不多,只有隔了一条室内景观带的另一片就餐区域坐了两桌客人,因而李未末的失态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李未末心里想着韩拓发泄了一下,把酒杯里的酒一口气喝干,因为喝得太猛牙齿磕碰到水晶玻璃杯的边缘,发出咔嚓的响声。
而后李未末自己垂着脑袋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抬头看到对面表情别扭又古怪的罗豪忡,才恍惚想起这儿还有这么个人呢。
“罗老、忡、你对我就是新鲜,咱俩成不了的,”李未末说话都打绊子了,眼前景象愈加模糊,还再坚持拒绝,“我有、有喜欢的人了,不出意外至少得喜欢六十八年,有这时间,抓紧一点,你都能搞六百八十八个男人了......”
罗豪忡毋庸置疑是个在生意场上有头脑的成功商人,但未必经历过,或者能够理解李未末对人的感情。
他现在是喜欢李未末,这份喜欢和追求之心不是假的,不然也不会空闲之余花心思关注一个乙方不搭理他的小员工,耐着性子把对方送到自己身边来。
罗豪忡喜欢李未末好看的脸蛋,喜欢他在自己面前憋着傲气,偶然间不经意流露出不耐烦的样子,就连他客气不客气地讲话,罗豪忡也觉得有趣,新鲜,带劲儿——这是从他以往任何一位,唾手可得的对象身上,所找不到的。
抛开身份地位,家世财产,人类基因里或多或少总带着那么点贱。不过生意发展到香江两岸的罗豪忡,三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意气风发,即拥有资本又不会过分冲动的岁数,不提过去的十几年,将来的五十六年,就是将来六年,在感情上,他都觉得是一个太过长远的规划。
六十八年......
喜欢一个人,一辈子过去了。
李未末没问过罗豪忡能喜欢他多久,也没必要问,毕竟他都不喜欢他。哪怕罗豪忡一时脑热,真的给出长久承诺,李未末都懒得去细想是真话还是假话。
罗豪忡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结账,李未末明显已经处于半醉的状态,再聊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服务员拿单子过来给罗豪忡签,李未末两眼朦胧地瞟见,竟然还记得自己说了要请客这件事,虽然心里流血,但力所能及的事,李未末不想再多占罗豪忡一份便宜。
“我、我来......”
李未末挣扎着从靠背上直起身,让服务员把他外套拿过来,手伸进外套内侧夹层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尽职尽责地确认,“您这是一张储蓄卡。”
“嗯,就刷这个。”余光瞥见还剩一半的红酒瓶,又问:“能打包吗?”
得到服务员的肯定后,李未末就让他把没吃完的菜和酒全部打包起来。
全然没顾及罗豪忡的身份和面子。
罗豪忡看李未末把打包盒和酒瓶拎在手里,表示如果李未末喜欢这家的菜,他可以下次陪他再来。
“不不不不用了......”李未末失血过多,捏着小票的手在发抖,脑子里思考着陈琪会不会同意给他报销这一顿。怎么说,同罗豪忡吃饭也是因私为公。
不小心就把实话讲了出来,“这顿饭这么贵,还不知道能不能报销,不能浪费。下次别来了,就在酒店餐厅里吃吃得了——”
罗豪忡:“.........”
李未末戴上口罩帽子,他还能走直线,拎着袋子没等司机给他拉门就自己打开门爬上了后座。
鉴于李未末之前说的话和他现在的状态,一路上罗豪忡没再说什么。
去后面的vip区有独立车道,开到进入酒店前方的主路上,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斟酌着问罗豪忡是带李先生直接去后面的小楼,还是让他回自己房间。
李未末和罗豪忡用餐的时候司机守在餐厅外面,不清楚两人谈得怎么样,老板是否把人拿下了?李先生现在是什么身份?不敢擅自做决定,只能凭着过去的经验,揣度罗豪忡的意思。
李未末扶着额头,手掌口罩帽子几乎遮住了他整张脸,罗豪忡吩咐司机:“在大堂门口停一下。”
这就是不带这位李先生回去的意思了。司机得令,向左打方向盘。
“不用、不用扶,我可以自己上去......”李未末避开赶来搀扶他的司机,冲车头胡乱挥了挥手,“再见罗老板......”
然后转身朝电梯间走去。
司机看李未末的确朝着电梯的方向走,便重新回到车上,发动开走。
白天楼里品牌方的员工都去拍摄现场了,酒店安安静静,李未末刷卡摁了楼层,闭着眼睛靠在厢壁上——喝了酒的后劲儿起来,李未末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一些事来。
如果有外人在李未末尚且能勉力控制,现在就他一个,心里难受起来。
李未末靠着厢壁慢慢蹲下来,感觉眼睛不舒服,酸酸的,又痒。
到达楼层,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李未末慢半拍站起身,在电梯门快重新关上前揉着眼睛走了出去。
酒店走廊地上铺着厚实的草编地毯,有效吸收了脚步声,踩在上面几乎听不见一点声音。
李未末数着门牌号找到自己那间,就在消防通道旁边——这不是一个好位置,西装男后来也曾提出给他换房间,李未末谢绝了。
李未末把门卡对准感应锁,刚要拉开门,后背突然掠过一阵风,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手捂住嘴推着带进了房间。
李未末的酒意刹时醒了,抬脚就往后踹去。
脚跟被按住。
“这么没有防备之心......”来人贴着李未末的耳朵,“嗯?小末哥哥。”

李未末整个人如被电流打过,心脏怦怦直跳,说不清是恼怒更多,还是惊喜更多。
韩拓把他翻过来,将人推到门上,手里的东西“哗啦”掉在地上,房门“哐”地重重紧闭,李未末的手指和脚趾痉挛着,仿佛失去了知觉,嘴巴被松开刚呼吸了两秒,就被比掌心更加柔软契合的东西附上来死死堵住。
韩拓在李未末的嘴唇、舌尖和口腔肆虐,仿佛憋了许久,一朝释放,还隐隐蕴含着怒意似的。
李未末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来气了,韩拓总算暂时咬够了那两片脆弱的殷红,吻住嘴角、脸颊、向下移去。
韩拓的头埋在李未末的颈间用力吮吻他的脖子,白皙的皮肤上很快显现出淡淡的红痕,耳边听着他的小末哥哥发出极力抑制又急促的喘气声,令韩拓更加激动,手脚麻利地脱去自己和李未末的外套,手从衬衣下摆伸进去......
李未末恍恍惚惚,又难以抗拒地觉得很舒服,眼睛里的酸气淡去了,眼前走马灯般满满都是身上人的影子,小屁孩样子的,高中时的,成年以后的......他舍不得推开韩拓。
李未末双手逐渐恢复知觉,抬起来紧紧环抱住韩拓的后腰。
韩拓反而松开了他,鼻翼翕动在身上嗅,皱着眉问:“你喝酒了?”
李未末红着脸蛋,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韩拓更知道这家伙不仅喝了,还喝高了。
韩拓五指插进李未末毛茸茸的头发里,以不弄痛他的力道轻轻收紧,抓着头发迫使李未末抬起头来,语气比平时温柔了好几倍,却嗓音发哑:“跟谁喝的,告诉我。”
不知道是酒精,还是韩拓的手上或嘴上涂了秘药喂给自己,被人抓着头发,李未末这脾气居然没发作,他瞳孔水亮,嘴唇被亲的红肿。
他似乎不满韩拓停下,两只手从后腰抬高到韩拓的脖子,食指相互勾在一起,把自己松松挂在韩拓身上,后背靠着房门,不耐烦地说:“问问问,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我每次跟谁喝酒难倒都要跟你汇报?那也没见你跟我汇报行踪啊,回个微信不是蹦豆子一样几个字,就是个数字,怎么见了面废话就这么多?”
韩拓眸色转暗,抓着李未末头发的手指逐渐收紧。
“哎呦,你放——”
李未末感觉到头皮被拉扯的疼痛,洋娃娃般的五官皱起,忍不住痛呼出声。
“咚咚咚——”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李未末被惊的身体一紧。
他还没做好跟韩拓公之于众的准备,尤其是在这种状态下。
韩拓感觉到那具紧贴着自己的身体猛地僵直,低头看了一眼李未末,又看了眼房门。
“谁?”
门外边响起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不好意思打扰了,需要房间清洁吗?”
李未末的身子松懈下去——他还以为是西装男或者罗豪忡......
平日李未末白天睡觉,不方便让保洁进来打扫,都提前在房门把手上挂一个免打扰的牌子。几天下来,保洁们也都知晓了这个房间的客人不要清洁。
今天被突然出现的韩拓猝不及防推进门里就是一顿猛亲,谁也没想起挂牌子这事。保洁见了,还以为客人今天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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