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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渣男又结婚十年后(安日天)


如果不是任闻正当机立断用了强硬高超的公关手段,十年前的顾方圆大概率会被谭申找到。
然后呢?
顾方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抵抗得住谭申的花言巧语,选择原谅他、拒绝任闻正、继续和他纠缠在一起。
任闻正在十年前将一切都做得很完美,十年后,他却选择让顾方圆做出选择。
顾方圆在理智上很理解任闻正,毕竟代替他人选择,就要承担对应的后果,还有可能会对方埋怨。
顾方圆的确没有后悔,但他睡梦中或者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怅然若失,总归会刺痛任闻正的心脏。
更何况已经过了十年,顾方圆依旧算不上完全放下,依旧会为谭申的存在而痛苦,这一点,足以让他的伴侣“不大高兴”。
但顾方圆在情感上,不是很能接受任闻正的选择。
他们结婚十年了,任闻正几乎全面掌控了他的生活,代替他做每一个重要的决定。
无孔不入的监管与照顾,偶尔会让他感到些许束缚,但大部分的时候都让他格外安心和放松。
他不需要考虑太复杂的事,不需要体验太大的风险,只需要交给任闻正就好。
然而现在任闻正却对他说:“你自己来决定。”
仿佛他们签了一份只有两人知道的协议,现在任闻正藏起了协议,然后对他说,这协议并不存在。
顾方圆有一点点生气,但孩子还在旁边站着呢,他也不好发火。
顾方圆心想“算了算了”,却没有料到任玄顾递来了一张纸,上面的钢笔字很好看但用力到几乎穿透薄纸。
“不用顾忌我,该吵架就吵架,父亲做得太过分了。”
顾方圆看了纸上的字,忍俊不禁,无声地笑了笑。
他对任闻正说:“我当然可以自己选,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说完了这句话,顾方圆也不等任闻正的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任闻正的反应很快,几乎是几秒钟后就重新拨了过来。
顾方圆问他的儿子任玄顾:“你说我该不该接电话。”
“我很想说不接,但真的不接的话,爸爸晚上会睡不着的吧?”
“你说得对,”顾方圆叹了口气,“他还在养伤呢,人又在国外,我不能太折腾他。”
“但还是很生气?”
“嗯,很生气。”
顾方圆气呼呼地接了电话,然后他听到了任闻正干净利落地说:“抱歉,我不该惹你生气。”
“我其实也不该生气,我知道你是想让我独立做决定,不想让我后悔,想教会我成长。
“但任闻正,我变成现在这样,有我的原因,也有你的原因。你过往希望我更依赖你一些,我真的依赖,你又想让我独自做决定。”
“就像是把一株野玫瑰移植到了玻璃花房里,精心照顾了它很久,它已经习惯了这种舒适的生活,然后有一天突然又被移植到了野外,还要打着‘我为你好的名义’。”
顾方圆说完了所有他想说的话,任闻正才近乎温柔地开口。
“抱歉,这件事上,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我只是被嫉妒心冲昏了理智,我做得很不对,请你原谅我。”
“老公,暂时先不要见他,等我解决完国外的纷争后,我陪你见他一面,好不好?”
顾方圆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大的“灭火器”莫过于任闻正久违地对他喊了句“老公”,像是领头的狮子低下了了骄傲的头颅。
但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原谅了他,又感觉自己太没有原则了,太放纵他了。
顾方圆想着、想着,被自己逗笑了。
他也不想和任闻正闹别扭过了夜,于是追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等我解决完这边的事,不会太久的。”
“那我等你哦,等你回来,我们一起解决掉这个难题,然后就可以出门旅行了。”
“好,等我回来。”

第38章
顾方圆终于得到了任闻正明确的回答,他问任闻正要不要和任玄顾说几句话,任玄顾头摇得像拨浪鼓,任闻正则是在电话里问:“他是不是头摇得像拨浪鼓。”
“……”
顾方圆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们父子真是亲父子,真是默契异常。”
尽管如此,顾方圆还是对任玄顾说:“和你父亲聊上三分钟以上,不能挂电话。”
任玄顾无奈地看了顾方圆一眼,接过了电话,然后开始面无表情地复述顾方圆和谭申之间通话的内容。
“……??!”
顾方圆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错觉,但他也不好阻拦任玄顾。
他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听任玄顾复述完,然后任玄顾补了一句:“父亲,爸爸很乖,我很希望您早些回来。”
任闻正似乎说了什么,任玄顾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希望爸爸每天都过得开心,你也不想让你的太太每天都以泪洗面吧?”
“……”顾方圆听到了这句“太太”,又想到了之前任玄顾喊的那句“任太太”,他的脚趾头已经尴尬得蜷缩起来了。
他用很小的声音反驳“并没有每天都以泪洗面”,任玄顾听到了,还向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对电话那边说:“爸,我今天见了那人的照片,实话实说,比你好看那么一点,听说还不怎么上相,你也知道父亲的性格,看到帅哥移不开眼,你真放心让他和那人见面啊?”
顾方圆有种夺回话筒的冲动,最后他只能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生气,又忍不住笑。
任闻正又不知道说了什么,任玄顾最后叹了口气,说:“父亲你曾教过我,人心是最深不可测的东西,希望你还记得这句话。”
说完了这句话,任玄顾很自然地挂断了电话。
“……你挂断了他的电话?”
“他已经不耐烦和我再继续沟通了,爸爸,你还有什么话要和他沟通么?”
顾方圆想了想,才说:“倒也没有。”
“爸,可以讲讲你和父亲是怎么认识的么?我被迫知道了你和那个人的很多事,现在才突然发现,我竟然不知道你和父亲的爱情故事。”
任玄顾请求得很认真,顾方圆也并不困,他想了想,叫佣人送两碗甜汤过来,开始讲他和任闻正的故事。
其实,他们的相遇算不上浪漫,甚至可以称得上平平无奇。
顾方圆那时候被谭申伤透了心,于是决定短暂地给自己换个环境,申请了到枫城大学的交换生项目。
做交换生的时间只有两个月,但彼时的顾方圆其实很舍不得离开申城,或者说,他是很舍不得离开谭申。
如果当时的谭申愿意好好和他商量、让他不要走,他大概率会退了火车票、留下来的。
但谭申那时候是那样的态度,说出的每一句话刺耳又伤人,顾方圆就不再犹豫,收拾行囊,踏上了前往枫城的火车。
他家里有些钱,十个小时的车程自然不可能买硬座,也没有买硬卧,而是买了高级软卧。
他离开申城的时候是十月份,刚刚过了长假,避开了旅游的高峰,于是一个人独享两人包厢,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睡醒后还能透过窗户看窗外的风景。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坐过高级软卧了,他和谭申一起出门玩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选择谭申不那么难负担的出行方式,硬卧是常卖的,硬座也是常坐的,有时候体验那种“特种兵式”的旅游,好玩归好玩,但到底还是有些疲累的。
他记得有一次,他和谭申逛了一整天,下了公交车站,距离他们的酒店还要1200米。
这是一个很尴尬的距离,已经没有相邻的公交车站了,走着有些累,打车又不怎么划算。
顾方圆很想打车,于是他伸手扯谭申的衣袖,说:“我打车吧?”
谭申低头看了一眼导航,说:“走路十五分钟就到了。”
“但要将近2公里。”
“走走就到了。”
“我想打车。”
顾方圆没说自己的脚走一步就疼一步,他怀疑他自己被磨出水泡了。
谭申皱起了眉,顾方圆以为他还会说“走走就到了”之类的话语,却没想到,他会说:“不想走的话,我背你走好了。”
“不用不用不用。”顾方圆疯狂拒绝,他感觉自己沉重的双腿都仿佛突然有了力量似的。
谭申却弯下腰,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上来。”
“……”顾方圆从来都没有反抗过谭申,这次显然也不能。
他一边小声说着“我很重的哎”,一边还是堪称乖顺地趴在了谭申的后背上,谭申轻而易举地背起了他,说:“你好像轻了。”
“没轻,最近还涨了两斤。”
“是么?多吃点,对身体好。”
“不能再胖下去了,我没有肌肉,会出小肚腩的。”
谭申轻笑出声:“有小肚腩也很可爱。”
顾方圆气不打一处来,用脚踢了一下谭申的裤子,说:“谭申,你真是个大坏蛋。”
“我是大坏蛋,你就是我的小可爱。”
“滚吧。”
“不能滚,你还在我的后背上呢。”
他们一路打打闹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酒店的门口,那段看起来的路走起来竟然也不像是那么漫长似的。
顾方圆从谭申的后背上下来,这才发现,谭申的后背都湿透了。
他当时可心疼坏了,忙不迭地帮谭申去拿冰水,还问他累不累。
但是,在软卧车厢吸着柠檬水的顾方圆,却觉得的他简直是傻透了。
明明打一个车花一点钱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非要一个人受罪另一个人心疼呢?
那不叫浪漫,那叫死抠。
顾方圆踏上火车的时候是早晨,抵达枫城火车站的时候是傍晚,他的行李很多,因此预定了火车站的接站服务。
申城是这趟火车的终点站,因此他并不着急,确定所有的东西都收好了,才缓慢地逐个推着行李箱往外走。
时隔多年,他还记得,他踏出车厢的时候,刚好看到一群黑压压的背影。
接站的三个工作人员帮他拎出了三个巨大的行李箱,顾方圆可以只握着手机、踮起脚尖看一会儿热闹,然后很八卦地问离他最近的工作人员:“那些都是什么人?”
“是任家人,应该是在接站。对了,您刚来枫城可能不太清楚,任家是枫城排名第一的家族,有权有势,轻易不能得罪。”
“……这种人不该包机、飞机头等舱或者走VIP通道么?”
顾方圆倒也听过N大家族的说法,不过他自己就是个普通的有钱人,从来没接触过这种豪门巨富,还是很珍惜这种看热闹的机会的。
“任家家主的行踪泄露了,被迫改了返回枫城的路线,这才让咱们看见。”
“所以,他是和我一班火车回来的?”
“应该是。”
“好神奇。”
顾方圆想到,依照着任家家主的“地位”,即使被迫更改路线,一定也是定了高级软卧。
他这个车厢里只有八个软卧包厢,他推行李进来的时候有注意到至少有四个是全空的,而他身边的两个包厢都是锁门的,这么说来,任家家主很有可能之前就在他的隔壁了?
真是神奇的缘分。
顾方圆认真回顾了一圈他在火车上的经历,然后有些失望地发现并没有看到什么西装革履、人老却依旧英俊的老爷爷,不由叹了口气——看来他是没有遇到任家家主了。
他倒也没有多遗憾,只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一片,就转过头,对工作人员说:“麻烦你们了,我们出站吧。”
转身离开的顾方圆并不知道,他刚走开没多久,就有车站的工作人员拿着一封贴着枫叶的卡片前来找他。
那张卡片打开后,只有一行略显飞扬的钢笔字。
“美丽的青年,你要去哪里,我能否做你的司机、与你结伴同行?”
也幸好顾方圆没有收到这张卡片。
他不是枫城人,不了解枫城的习俗,也不知道今天恰好是枫城的“枫叶节”,他很可能会在收到这张卡片后,骂一句“神经病”,然后随手将卡片塞回到递信的人手中。
顾方圆顺利地上了GL8商务车,他拧开了一瓶车内自带的矿泉水,喝了一口,问司机:“大概要多久到枫城大学?”
“二十分钟。”
“等到了能帮我拎下行李么?”
“当然,这项服务已经算进车费里了。”
“多谢。”顾方圆笑了起来,然后放缓心情,看向了车外,这一看,就发现好像很多青年的男男女女手中都握着贴着枫叶的卡片,有的人手中只有一张,有的人手中却有好几张。
“……怎么大家手中都有枫叶卡片?”
“今天是枫叶节,在枫叶节这天,喜欢他人的男男女女可以将自己的爱意和邀请写进卡片里,交给心上人,对方一般不会直接拒绝,而是会打开看看,如果同意约会或者想考虑考虑的话就收下卡片,如果不同意的话,会直接把卡片退还,也不会影响二次投递。”
“还会二次投递?”
“当然,收到多张卡片的人可以比较选出最好的一个,被拒绝的人也可以拿着卡片去寻找下一个人,枫城的风气要开放一些的,有时候即使心上人有心上人,只要没有结婚,都可以示爱,如果被拒绝了就不可以再纠缠了,至于那些还在暧昧期的,没有挑明关系的同行人,如果用手段夺回来,旁人也只会感叹一句手段高明,不会认为他的行为有多可耻。”
顾方圆摇了摇头,忍不住说:“挺神奇,但不太道德。”
“在枫城人眼中,既然能被抢走,就证明他们之间的感情本来就存在些问题,在一起是不愉快的、会痛苦的,那么中止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称得上是在拯救心上人。”
“他没问问他的心上人愿不愿意被这么‘拯救’么?”
司机没再说话,或许是不想和顾方圆继续辩论,影响彼此的好心情。

车辆驶进了枫城大学,最后停在了宿舍区。
交换生项目已经运行了很多年,细节也相对成熟,顾方圆在火车上就选定了自己未来两个月居住的宿舍——他选了最昂贵的单人间,带独立卫浴的那种,价格也不算贵,一个月3000元。
顾方圆付了两个月的宿舍费6000元,花完之后看了看自己X宝的余额,还有很庞大的一笔数字。
他曾经无数次流露出想用自己的存款供给他和谭申两个人过上相对好一点生活的打算,但谭申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
不止拒绝,他还会真的生气,甚至会言辞激烈地训他一顿。
每一次,顾方圆都像是落水的小动物似的,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然后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起这样的念头了。
但他总是忍不住。
他很清楚谭申一共有多少套衣服,看到谭申穿着在不到两百块的西服,和辩论队的人站一起时会心酸;看到谭申穿着几十块的洗得发白的T恤衫的时候,会难过得想要哭出来;看到谭申在放学后骑着自行车去做兼职,最后舍不得给自己买身新衣服,却要送他一块卡西欧的手表的时候,会一边惊喜地戴上手表,一边死死地抱着谭申,反复地说“以后不要这样了,你的存在就是我每个生日最重要的礼物”。
在那件事发生以前,谭申从来都没有贪图过他的钱。
在那件事发生之后,谭申才会打电话叫他来送房费和生计用品。
顾方圆是溺爱着谭申的,他难过得要死,但还是会掏出自己的钱包,想把银行卡塞给对方:“你用我的卡,直接刷卡就行,密码是我的生日。”
谭申却总是拒绝,仿佛他要钱,不止是为了要钱,只是想借由这个举动来羞辱伤害顾方圆似的。
顾方圆每次过来送钱的时候,也会注意下酒店。
谭申去的都是二星三星的酒店,从来没去过四星以上的。
他会有一个很阴暗的想法——或许谭申并不想花他太多的钱。
下一秒他又觉得自己贱得可怕。
谭申已经折磨他了,他还偏偏想在这种折磨中,翻找出一点他在乎他的痕迹。
而且谭申找这种不贵的酒店,对女生也不太尊重。
顾方圆劝过他找个好点的酒店,谭申贴着他的耳垂,轻笑着说:“我从来都不玩第一次的女孩。”
“这和是不是第一次没关系,”顾方圆有点生气,“人家女孩子愿意和你做那种事,你总不能去太差的酒店……”
“你是脑子有问题么?”谭申抬起手,掌心覆盖在了顾方圆的额头上,“你那么爱我,看到我和女生开房,你居然会替女生觉得委屈,想要花更多的钱让我们住得好一点?”
顾方圆就仿佛突然被命运扼住了喉咙似的,他的眼前被液体遮挡得有些模糊,于是他抬手揉了揉眼睛,说:“刚刚眼睛有异物,现在好了。谭申,你也知道,我爱你,我总想让你过得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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