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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深情寡夫(吃糖了吗)


姜偃喜欢山清水秀,鲜艳明亮,日照充足的地方,这里阴森森的,阳光被层层厚云挡得一丝不见,他其实不太习惯这里,可魔将看了都说好,他作为这帮人目前的头头,不好说自己喜欢那种,看起来不像他现在这种阴暗爬行的人设会喜欢的地方,只能保持着发僵的表情,点头说好。
画姬用画卷为他们在这里建了座魔宫,将整座山头隐藏在画卷之中。
姜偃自然是要住其中最大,最富丽堂皇的那座——和他棺材里碎成片的夫君一起。
道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重量级的寡夫,姜偃曾经修仙,混在一群奇形怪状、身强力壮的魔将之中,对比起来身量格外纤弱,不发疯的时候很安静,连呼吸都很浅,不注意都要忽略掉他这么个人。
宽大的袍子松垮地挂在单薄肩头,下巴尖瘦,眉眼头发都很黑,只有肤色白得像快白玉,精致美丽的面庞要是笑起来肯定明媚耀眼,可惜被挥之不散的忧郁破坏了,整个人都成了一块下着雨的乌云。
瘦弱身躯环抱着口硕大棺材,呼哧呼哧一言不发往自己寝宫去。
想到他这样单薄的身子,说不定衣服遮住的某处却是畸形地鼓起了一块丰盈弧度,道声眉头扬了下。
白狼火焰形的尾巴焦躁甩了甩:“他怎么这么瘦,那些带崽子的母狼没了公狼,也会好好把自己喂壮实,他这样......这样不会出事吧?”
“不行,我出去一趟。”
画姬也很忧虑,“年纪轻轻的小寡夫穿这么素,将来不好给孩子找新爹啊,不行,我得给他多画几身好看的新衣,以后孤儿寡夫有人照顾,想必魔君大人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画姬被自己对魔君的衷心,和对夫人的体贴感动到,她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打算加紧画几身适合姜偃的衣服。
其他魔将也自行散去,大家多年没活动,自有很多事情要办。
剩下道声一人望着最高处华美的墨色宫殿,对自己自觉操心起照顾人的同僚摇摇头。
羽扇敲了敲脑袋,喃喃自语:“该寻两朵花装点一下。”
没见人家心情郁郁,衣服吃的都不重要,还不如想想怎么让人脸上多点笑脸,别再明天一睁眼,这小寡夫抱着棺材跳海去了。
剩下他们这一大家子,又没了领头羊。
被猜测会抱棺跳海的姜偃其实倒也没有那么抑郁。
......还是有点抑郁。
任谁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被分尸,都好不了。
加上丹田里的聂朝栖小人吃够了金丹,补足了修复他金丹的力量,这会睡着了,闻师舟要替他打理魔宫,也没个活物可以说话,更郁闷了。
画姬说他地位尊崇,不能苦了他,他的寝殿画得格外大,床也大。
他躺在上面只觉得冷,虽然身体累得不行,却睡不着。加上聂朝栖小人吃饱喝足膨胀了些许,魔气满盈,撑得他丹田难受,真是哪哪都不舒服,看着心情自然不好了。
姜偃拿出那只从万卷城夺回来的眼睛,一手枕在脑后,支着腿仔细打量。
要是之前他肯定不敢这么看一个人的眼球,但他又很想见聂朝栖,想得不得了,抓心挠肝的想,最后竟真掏出一只盯着看出了神。
想想这个场面一定很惊悚,但这会让他一个人待着又是真难受,有人陪陪总归是好的。
他以为自己会害怕,结果竟然也没多怕。
他盯着,看着看着,忽然注意到眼球里有些小小得、的花纹。
“那是......什么?”
凝神细看,那花纹......有些,像是千梦的纹路。
“有千梦扎根在......眼睛里?”
正要细看,忽然被遮住了眼。
视线一片漆黑,姜偃僵在那里不敢动。
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姜姜,你手好冷。”
“姜姜,你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不害怕吗?”
“姜姜,我来陪你了。”
姜偃打了个哆嗦。
“谢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找我索命来的。”
话虽如此,姜偃却抓住了聂朝栖盖在他眼上的手没松开,他发出了一声舒适地喟叹,像是终于不再寒冷,停下了抖动,抱怨起来:“干什么不让我见你。”
对方轻声回答:“脸烧毁了,不好看的。”
姜偃顿了顿,没再坚持拿开他的手,笨拙摸索着,聂朝栖躲了下,最后还是被捧住了脸。
床上乌发的美人轻轻抬起上身,扬起下巴,微凉的唇印在他脸上的疤痕上。
“不给看,给亲吗?给抱吗?”
对方囫囵笑了声,“给。”
他伸手挡住姜偃的脸,声音更柔了些:“但在那之前,告诉我,姜姜,你的肚子,是被谁弄大的?”
姜偃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对方仿佛被背叛了似的,压着怒意。
姜偃:?
修仙界的大家,接受能力都好强哦?相比之下他一个穿越过来的好像个老古板。
姜偃面无表情的想。
他脑子一转,忽然抽噎起来:“谁叫我夫君早死,为报夫仇,只好委身于仙尊,谁承想,竟然......夫君嫌弃我了吗?”
聂朝栖感受到掌心湿润,指腹动了动,杀气腾腾地起身。
姜偃愣了下,从床上跳起来抱住他的腰:“等会等会,我开玩笑的!你先别冲动!”
“肚子是吃撑的,真的!”

第七十九章
姜偃把自己之前金丹碎了,肚子里还装着个他残魂碎片的事大略交代了一遍,总算安抚住了聂朝栖小魔头。
这一折腾,没捂住姜偃的眼,让他看到了他烧毁的侧脸。
环在他腰上的手指紧了紧,聂朝栖立马偏过头,捏了捏他抓紧的手指,“吓到你了?”
姜偃头搁在他背上的脑袋摇了摇,不说话。
聂朝栖略一沉吟,声音里带上了笑:“那么,是心疼我了?”
姜偃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聂朝栖也不着急,就这么背着身,任由身后人把重量压在他背上,低头兴致勃勃把玩着姜偃的环在他腰上的指头。
剑修的手细细长长的,生得格外匀称,指甲修剪得干净,淡粉的颜色从饱满的甲面上晕开,沾了水渍时更是晶莹好看。
这是一双常握剑,也握针的手。
饶是姜偃对修行再不上心,身边人都在卷,他也只能被迫卷起来。
寂静间,聂朝栖感到背上的脑袋上下蹭动了下。
是个无声点头的动作,那就是认了他之前的问题。
他呼吸微微顿住,半晌,出声道:“早知道你要心疼,那我刚才就不遮你的眼,让你好好仔细看看了。”
姜偃抬起头,感觉身前的人呼吸频率变快了。
原本只是捏揉着他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攥住了他的掌心。
隔着衣服,他都能感觉到这男鬼本该阴气森森的身体,开始往外传着滚烫的热度。
姜偃想起了一些不妙的回忆,下意识往回抽了下手,没抽动。
又拽两下,没拽过他,姜偃迟疑开口:“你......”
“是这样的,”聂朝栖轻言轻语,语重心长地说,“我各片残魂尚未融合,力量没恢复,不够我长时间现身在人前,之后魔道还要仰仗姜公子主持大局,只是魔道之人多有不驯,你又是太玄宗这种魔道死对头出身,我怕他们会借机欺负你......”
“可是他们还挺听我的话的。”姜偃不解。
至少闻师舟和画姬是站在他这边的,剩下的魔将打不过这俩,他还是稳坐老大的位置。
“他们以为你肚子里的残魂碎片是我的魔胎,因此确认了你我关系不一般,才会安安静静的,但既然你的金丹已经修复完毕,他在那折腾着你也不舒服,不如让我把那片残魂取出来,你觉得呢?”
姜偃眼睛一亮,“好啊!多谢!”
虽然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但聂朝栖的残魂总不能一辈子待在他腹中,现在残魂的主人本人亲自出手将之取出就是最好了。
“是我该做的,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没了残魂,你要怎么跟魔将们交代,你一夜之间弄没了肚子里的魔胎的事?”
姜偃眨眨眼,忽然懵了。
聂朝栖才说魔将能认下他,让他这么个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修士做他们的头儿,是因为他们以为他怀了上代魔君的魔胎,一觉起来要是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不是要出大问题?
他们会觉得他是个骗子——虽然这么说也不算错。
“那怎么办?不然先这样,不取了?”
“不必委屈你,其实我有个方法,能让你在取出残魂后,仍让他们察觉不出异样,只是你可能要遭些罪,受些苦,不知你是否愿意一试,我总要问问你的想法。”
说完,他补充道:“我会尽量轻些,不会真伤到你。”
姜偃提起的心一松,还当是什么事,他大气地说:“我信你,你既然有办法解决,放手去做就是,我耐疼得很。”
聂朝栖诡异沉默了一下:“那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姜偃笑着点了下头,再抬头,发现他搂着的人转过了身,不等他看清对方的脸,就被抱起放倒在床榻上,聂朝栖抬手熄灭了房间里的烛火,割断床榻纱帘的绳子,这下周围彻底伸手不见五指。
一道身躯覆了下来,把姜偃下意识伸出去抵住的手握住压在头顶。
姜偃空白了好一会,才惊觉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是了是了,他怎么才想起来,这只眼睛的残魂仗着为了他变了鲛人,在幻境里都拉着他做了些什么!
仅仅是少许回忆上涌,那股潮湿灼热伴随着窒息的水汽就若隐若现地灌进了鼻腔。
他睫毛抖了抖,脸色发红转开脸,低声带着点含糊不清、说不清是怒意还是别的什么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聂朝栖正色道:“帮你坐稳魔道之君的位置。”
......
第二日一早,画姬和闻师舟等人早早就来了他们新魔君的寝宫门口。
画姬是来送衣服,闻师舟是来汇报昨夜临时加筑起的防护阵法的运作情况。
没想到远远看见白狼和道声也在门口,白狼脚边有几只新鲜的野兽尸体,道声拽来了梦柯,梦柯生无可恋地拿着一朵蔫了吧唧的野花。
“我们之中就你会种花,当然要找你了。”
“我只会养千梦!那是我的食物!”
这周围别说花,草都不长几颗,只有阴气极重颜色深绿,见血封喉的不知名品种巨树,道声非要他连夜变两朵花出来,简直痴人说梦!
他最后也只能走远点,在路边薅两朵野花。
梦柯:“说来奇怪,我总觉得姜公子给我的感觉很亲切,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道声摸着下巴说:“据说这位姜公子在魔君生前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因为身份低微,所以从前就算对魔君暗生情愫也只敢暗中观望从来不敢靠近,所以我们才都没见过他,不想魔君陛下先走一步,他闷不吭声潜伏进太玄宗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只为给魔君敛尸、报仇,如此情深意重,就是我都忍不住动容了。”
白狼遗憾甩了甩头:“可惜,魔君生前并不知晓他的情谊,他要是肯早些告知心意,想必魔君也......”
也未必会拒绝他。
道声也谈了声:“魔君凶名在外,姜公子是男子,可能是觉得自己开口就会被杀吧。”
“不过也不晚,虽说斯人已逝,可这不是......还是得偿所愿了吗?”道声调笑着。
两个男子,死了也能勾搭上,还勾搭得惊天动地,举世皆知,放在见多识广的魔道也是一桩奇闻了。
“都说修士结契有天道庇护,真该叫他们正道看看,什么才是天定的缘分,”白狼说,“一方修魔还早早就死了,这都能在一起,还搞出了魔胎,说不是有几世红线缠身都没人信!”
闻师舟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胡说八道。”
梦柯仍旧满脸疑惑,自言自语:“我真觉得他有些熟悉......总不能是梦里见过吧?”
此话一处,他自己先愣了下,微微露出思索的表情,别说,还真有可能。
交谈间,门开了。
所有人看向门口,齐齐顿住。
披散着一头长发的男子比前日更阴郁了。
之前在他肚子里还只是若隐若现的魔气,一夜之间浓得吓人。属于某位魔君的魔气把他从头笼罩到了脚,连头发丝里都在往外飘着熟悉的威压。
看着眼前面色红润,神色却阴沉吓人的姜偃,不知谁咕嘟咽了下口水。
“姜......姜公子......你昨晚和魔君陛下的尸体睡得......还好?”
姜偃冷冷看了过来,对面噤声了。
他扶着腰,深一脚浅一脚走出来,看着一双双目光灼灼,写满求知欲的眼睛,喉咙哽了下。
面色几经变换,最终停留在羞恼上:“不许问!”
聂朝栖说有办法让人看不出他腹中魔气消失,结果他的办法就是由他手再灌些魔气进去!
现在他们是看不出他丹田处胎像不见了,可是他们做了什么,不也被瞧出来了吗?
早上醒来他想办法遮了半天都遮不住身上的魔气,聂朝栖倒是力量耗尽陷入了沉睡。
姜偃这才发现对方当时兜了那么大个圈子,敢情是在这等着他。
他低着眼,额头跳着,心说,想做那事就直说,他......又不是不许他,哪次他累了,不也只口头推拒下就顺了他的意,偏要转着弯试探他,哄骗他。
呼出口气,他勉强收拾好心情,恢复镇定。
对周围的魔将吩咐道:“现在不是放心的时候,不想成为下一个云上仙都,重蹈覆辙,我们就得早做准备。”
众人收敛笑意,互相看了看彼此。
还是道声先开口:“你想怎么做?”
姜偃接过画姬手中衣服穿上,斩钉截铁道:“先下手为强。”
“这场‘除魔卫道’的过家家游戏玩了八百年了,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顺便……重启黄泉之门,让阴阳各行其道,世间生死轮回重回正轨。

此时太玄宗内,早已乱成一团。
听闻聂如稷被逆徒姜偃打伤,宗门上下皆是不敢相信,可向来战无不胜,别说受伤,连点灰尘都不沾的仙尊,却又真的顶着一身血染白衣的模样回到了宗门,一回宗门便闭门不出,也不许人叨扰。
四师兄白蔹更是凄惨,只剩下一口气,全靠丹药吊着命。
宗门上下皆是惊疑不定,“那逆徒,当真这么强?”
连号称当世最强,半步飞升的聂如稷都败在他手上,此人实力得强到何种地步?
有些后入门的小弟子只知道大师兄天赋不行,修为到了一个境界之后停滞好多年,早早被断言飞升无望,也就渐渐在心里轻视起了大师兄,大师兄叛出宗门,他们也从没真对此产生多少危机感,反正有师尊在,有一干师兄师姐在,他们的废物大师兄还能反了天了不成?
仙尊亲自出手抓人,那不得是手到擒来?
结果现在他们从没想过会败的人败了,师兄师姐们面如死灰地回到宗门,导致所有人都跟着惶然起来。
小弟子们担忧地找到二师兄慕玄——眼下太玄宗的管事人,想打听到底出了何事,才会让他们昂首挺胸出门,灰头土脸回来。
慕玄面露苦涩,没正面作答,而是摇着头道:“情之一字最伤人,若为刀,伤人伤己,天下最强的功法也抵挡不住。”
师尊是,师兄也是。
小弟子们懵懵懂懂,不理解他的意思。
慕玄望向清冷寂静的峰顶,想着一言不发把自己关起来的师尊,心说师尊大概也没想到师兄会这么决绝的离开,完全不给他挽留的机会,还把他们曾经的过往全都抹黑成了有是对方心利用接近,师尊怎能不伤神。
那一身伤,哪里是师兄打的,伤在内腑,分明是师尊自己伤的自己。
大概是做久了世人眼中高高在上、不染凡尘的仙尊,师尊自己不信、也不敢承认自己对师兄有情。
找了许多借口,又是算命又是问卜,嘴上说着自己和师兄结契乃是天命所归,好像是为了顺应天道安排,为了渡劫飞升才和师兄成亲,慕玄在一旁却看得明白,师尊以前何时在乎过这些?
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师兄是喜欢师尊的,师兄对他们虽然关怀入微,却不会过分亲近,只有师尊......
慕玄想起一日早训,师尊路过,师兄大老远看见就弯起了眼睛。
等师尊落到他身边,他就趁人不注意偷偷在袖子底下够师尊的小指,眼里含笑,不住拿余光偷瞄师尊跟尊冰雕似的的脸。见师尊没抽回手由着他拉他的手指,眼底笑意更深,晃得底下的人都睁不开眼。
看着下训后,两人并排离去的背影,闻燕行更是咬着牙掰断了手里的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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