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成长日记(缘更人)

神宫真司落在了地上，排球咚的一声从后方的球场弹起，他看着面前高大凶猛的牛岛若利，目光锐利。
果然，一个人还是不够。
“及川前辈，我一个人好像做不到。”神宫真司认清楚了现在的现实，对方的力量太过恐怖，现在的他还不足以抵挡。
“可以请后排的前辈随时准备接球吗？我会完成一触的。”
“可以哦，”及川彻笑着看向神宫真司，比起完全拦死，一触都是以前他们不曾做到的地步，“其他的，就放心交给我们吧。”
“绝对会全部接起来的，”星流前辈脸上也是笑意，“所以稍微依赖一下我们这些前辈也没关系，我们可是队友。”
神宫真司感动地回头，“前辈好帅！”
“好了，你给我专心点。”岩泉一一掌糊上来，只觉得心累。
“可是是及川前辈发球啊！”神宫真司丝毫不担心及川彻会失误，他只会考虑及川彻会在接下来的发球中拿下几分。
眼看着岩泉一的拳头握紧，神宫真司赶紧闭嘴，并不想用自己的脑袋试试岩泉一的拳头到底硬不硬。
神宫真司对及川彻的信心并非毫无来由，而及川彻也没有辜负这份信任。
在跑动跳跃后，伴随着观众席上的啦啦队跟着一起喝了一声，排球落在对方的场地上而后弹向界外。
“再来一球！”
一次发球成功，神宫真司眼中流光溢彩，回头高喊道。
及川彻手掌摩擦着球，脑中回忆着刚刚的手感，而后睁开眼睛，把球往上方一抛，助跑几步跳起，目光瞄准白鸟泽的自由人，而后手掌向下重重一扣。
现在白鸟泽的自由人山形隼人眼看着排球向他而来，准备将球接起，而排球却在重重地打中他的手之后飞出界外。
“抱歉。”
及川彻的发球远比山形隼人所想的更具力量且精准，是以刚刚接球的力量根本不够。
神宫真司在此时做起了准备，按照及川前辈现在发球的概率而言，第三球会被对方接起来的可能性很大，哪怕这只是第一局。
果不其然，下一球发球后被接了起来，但是对方卸力不够，排球被送了过来。
“机会球。”
星流前辈把球接了起来，及川彻正在前场，神宫真司立刻助跑两步跳起，及川彻精准地把球送到岩泉一的手上。
神宫真司的起跳骗走一个拦网，而后排进攻的岩泉一也遭遇了其他人的拦网，一个重扣下去，却被牛岛若利完美地拦截了下来。
排球落地的时候，神宫真司呆了呆，看着面前高了他一个头的牛岛若利，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天才的余裕。
牛岛若利的攻击很强，尤其是重扣十分恐怖，但同时，他的防守、接发也很出色。
第一局被白鸟泽拿下，但北川第一的气氛却并不凝重。
“所以我们要面对的是这么强的对手啊！”神宫真司的脑袋还有些转不过弯来，不由自主地看向及川彻。
“怕了吗？”目黑京也还有点担心神宫真司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神宫真司摇摇头， “只是感觉到了他很强，我还以为他只会重扣呢！但是，他连其他方面都很强。”
“比我们更有天赋的人还在努力变强，那我也没有时间去沮丧和害怕。”
“要变得更强才行！”
站在旁边的岩泉一给了及川彻一个头槌，“垃圾川！你可不许逃！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岩好暴力！”及川彻捂住头，脸上似乎有些委屈的样子，但根本没人同情他。
椎名教练低咳一声，“保持住现在的状态，你们照常发挥就好。”
“是。”众人重重地点点头，他们已经打起了精神。
准备上场之前，及川彻突然开口询问，“小真司，一触现在能做到了吗？”
“可以了。”神宫真司重重地点头，看着对面的牛岛若利目光锐利，“前辈，我绝不会让他一直得分的。”
第二局开始，神宫真司再次盯防牛岛若利，任谁都能看得出他对牛岛若利的防备。
然而白鸟泽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毕竟牛岛若利被盯防算是他们队伍的常态，在尾生刺发球过去被白鸟泽后排的主攻接起时，神宫真司立刻警觉了起来。
果不其然，二传手再次把球传给了牛岛若利。
神宫真司再次抓准时机跳起，牛岛若利重重扣下那一球，排球打飞了他的手，而后转折向后面的球场，但球的力度已经被减轻了不少。
神宫真司落下，举起一根手指，高喊道，“一次触球！”
在后排的队长角岛救起球，给了一个不太完美的二传，但及川彻依旧精准地传给了跳起扣球的尾生刺。
排球落在对方的半场，他们拿下这一分！
“啊啊啊啊！”尾生刺落地，朝着神宫真司冲了过来，“神宫！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神！”
“说到做到！”目黑京也也冲了上来，那个一触看得他们都呆住了，“神宫！！！你TM真男人！”
“小真司！！！”及川彻也没忍住冲过来压着神宫真司的脑袋狠狠蹂躏。
岩泉一当然也忍不住了，和白鸟泽打了一年多，牛岛若利可不只是及川一个人的阴影。
“神宫！下一球也给我拦住了！”
“没问题！交给我吧！”神宫真司眼睛亮起，这一球对于他们的意义重大，那代表着白鸟泽并非没有漏洞，牛岛若利也并非强到战无不胜的地步。
对于北川第一而言，这是一个超棒的消息，因为这一球足以让他白鸟泽那支坚不可摧的武器有所顾虑。
但牛岛若利的性格非常强硬，对于神宫真司的拦网，他只有一个回应，继续做出更多的进攻。
神宫真司的拦网并非能预料到全部，再加上时机把握等细节的影响，他能完成一次触球的概率才五成。
但于北川第一而言，这些已经足够了，他们的接球很稳定，进攻也不差。
然而白鸟泽也非常稳定，白鸟泽初中部的教练是向高中部看齐的，十分认同鹫匠教练‘高大才是真的强’理念，他们的队员很高，个人实力又强，在拦网上的水准也很高。
稳稳当当地来到了赛末点，眼看着这一次他们要拿下第二局，然而对方的拦网并不普通。
再一次把北川第一的球挡下来后，白鸟泽前排的副攻手北原松挑衅了一句，“不要以为我们白鸟泽只有若利一个人啊。”
及川彻非常淡定，有神宫在，牛岛若利的攻击力几乎打了个折扣，但是对方也有以北原松这个三年级为主的拦网核心在。
“真是棘手啊！”及川彻掂了掂球，脸上的笑容却充满了攻击性。
北川第一最大的攻击性武器，并非岩泉一他们的扣球，而是及川彻的发球。
轮到及川彻发球，对于一般人来说会觉得有些紧张，但是在及川彻手里，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把球高高抛起，助跑几步而后扣下，排球落在了对方的半场而后弹起，北川第一再次拿到了赛末点。
及川彻深吸口气，抛了抛球，伴随着周围观众地低喝声，他再次发出了完美的一球。
第二局，北川第一拿下。
短暂地休息时间开始了，神宫真司还是没忍住冲着及川彻高高兴兴地夸了一番，“及川前辈的跳发好厉害！”
“还有岩泉前辈和尾生前辈的扣球，”神宫真司活泼的样子，惹得人无奈，“星流前辈接球也很厉害！”
“你还是安分点吧，”目黑京也把人往地上一按，“我们坚持接下来至少还要打两局啊。”
“神宫，你可别失误了。”队长角岛也十分无奈，“你要不要下场休息一下。”
神宫真司很想说不想休息，然而他实在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作为全场唯一盯防牛岛若利的人，牛岛若利的体力消耗有多大，他就有多大。
甚至于他偶尔在后排还要参与进攻，这就导致了第三局到后面的时候，他的体力撑不住了。
及川彻及时发现了神宫真司的不对，并把他赶下了场，而换上来的二年级鸠尾实力并不算出色，而白鸟泽抓住机会直接拿下了第三局。

第13章 土壤论
白鸟泽的实力更强这是毋庸置疑的，哪怕及川彻极力挽救颓势，但在神宫真司下场休息这段时间内，牛岛若利的攻击力完完全全被解放了出来。
北川第一的攻击性并没有白鸟泽那么强，而拦网牛岛若利还需要神宫真司这个拦网核心在。
“神宫，下一局可以上吗？”椎名教练也知道局势不容刻缓，他们需要神宫真司的拦网。
“我倒是没问题，前辈们呢？不需要休息一下吗？”神宫真司还是第一次这么频繁地跑动，再加上要拦下牛岛若利的进攻直接让他跳得满头大汗。
同样累得不行地及川彻叉着腰，“小真司你也太小看我们这些前辈了吧！及川大人的体力可是够坚持完这场比赛的。”
“神宫的体力已经很不错了，”星流前辈很清楚正是因为他们这些前辈没有人能拦住牛岛若利，所以神宫真司才会因为跑动太多导致体力消耗迅速，“不过，下一局我们需要更多的进攻才行。”
“接下来，小真司在前排的时候我们的防御重心有他在，除了目黑前辈和星流前辈，其他人都参与进攻，相信我，我会把球送到你们手上的。”及川彻也知道北川第一现在攻击力不足的问题，严格来讲，他们北川第一现在场上攻击力最强的，是他这个二传手。
众人点点头，一致齐声，“我们当然相信你了。”
“好了，别太担心下一局的比赛，”角岛拍拍手掌，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白鸟泽的强大，我们都有目共睹，但我们依旧从他们手上拿下了一局，现在只要我们只要发挥出自己应有的实力，一定能再下一局。”
“当然了，我是绝对不会输给小牛若的。”及川彻笑着，但眼中的锋芒彻彻底底地展露了出来。
“加油！”尾生刺跟着喊了一声，去年被牛岛若利压了一年，虽然他们这些三年级看起来没有及川他们对牛岛若利的心理阴影重，但就算是他也忍不住对白鸟泽和牛岛若利有偏见，“打败白鸟泽！”
白鸟泽的氛围则要好得多，不过考虑到北川第一那个拦网的一年级即将回到赛场，教练还是问了一下牛岛若利的意见，“需要调整一下站位吗？”
“没必要。”牛岛若利并不觉得神宫真司给他造成了任何麻烦，“现在的站位就是我们最强的阵容。”
这话让所有人都放回了心，虽然神宫真司是麻烦了一些，但也不至于回回都能拦住牛岛若利，而且他目前也就是拦网厉害了点，其他的方面都只能算不错而已。
“某种意义上，北川第一是捡到宝了。”白鸟泽的教练非常清楚，国一入学就能拦网到牛岛甚至其他方面都能称得上不错的新生，再过两年绝对是主将级别。
神宫真司全然不知道对面教练对自己的夸赞，一回到场上，他就接着死盯牛岛若利，目光灼灼，让牛岛若利旁边的副攻手都忍不住问牛岛若利，“若利，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牛岛若利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并且用那张称得上狂拽的脸看向了神宫真司，看得神宫真司直接炸毛。
神宫真司看着牛岛若利那张严肃的脸，怂了一秒，但很快就认真地挑衅了起来，“牛岛前辈！这场比赛一定是我们北川第一赢！”
“神宫真司。”牛岛若利性格认真，自然记住了神宫真司的名字。
“是！”神宫真司是真的怂牛岛若利这种人，因为小学时的班主任就是这种气势，被牛岛若利一喊，直接立正站好。
“北川第一不是适合你的土壤，卓越的果实需要肥沃的土地才能成长，来白鸟泽吧。”牛岛若利认真的建议，惊呆了所有人的眼球。
“欸？”神宫真司一脸茫然，然而及川彻可不茫然，直接黑下脸咬牙切齿地笑着和牛岛若利说道，“我们北川第一的实力太弱真是对不起您了，不过小真司是绝对不会去白鸟泽的，死心吧！小牛若。”
“及川，像你这种卓越的果实也需要更肥沃的土地才能生长，我的邀请依旧作数。”牛岛若利丝毫没有自己气到了人的自觉，接着对及川彻发出了邀请。
“放开我！我绝对要让那个家伙知道我们北川第一的厉害！”尾生刺被目黑京也和星流前辈架了起来，双脚乱蹬，死死地瞪着牛岛若利。
“你还是把精力放在比赛上吧，冷静点，刺。”目黑京也也很气，但是他真怕把这个冲动的家伙放过去，他们会和白鸟泽动手。
“哈？你可真敢说啊，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去白鸟泽的！”及川彻更气了，所以他才超讨厌小牛若啊！
“没错！”神宫真司听及川彻这么一说也支棱了起来，“我们不会去白鸟泽的，而且还会打败你。”
“喂，你们两个，该比赛了。”岩泉一在后面喊道，阻止了这两个人和牛岛若利的单方面被气交流。
角岛队长则和白鸟泽的三年级队长互相道歉，白鸟泽的三年级队长对于牛岛若利的风格也很有数，双方互相理解。
比赛开始后，及川彻明显火气未消，神宫真司比及川彻好点。没人会喜欢被人说弱，北川第一所有人都带着火气。
岩泉一虽然把及川彻和神宫真司喊了回来，但并不代表他不生气，甚至第一球就跳起来了个重扣硬生生突破了对方的拦网拿下了一分，而后这一分也很快被白鸟泽还了回来。
下一球是白鸟泽发球，排球从空中过来，被星流前辈救起，而后变回白鸟泽的机会球，神宫真司静下心来，目光专注地捕捉着排球的踪迹，眼看着排球被二传手送到另一边，他瞬间跑了过去，果不其然，排球抛过来的方向，有一个人在等着。
牛岛若利，他抬起手重重往前一挥，神宫真司跳了起来，心里却已经知道了结果，起跳时机晚了，这一球拦不住。
排球落下，白鸟泽拿下一分。

“别在意，下一球。”目黑京也拉起神宫真司。
白鸟泽继续发球，就在神宫真司严阵以待做好准备的时候，对方发球失误，双方轮转站位，接下来发球的是岩泉一。
“岩泉前辈，发个好球。”
岩泉一的跳发并不像及川彻的跳发那样具备极强的攻击性和威慑力，白鸟泽轻而易举地接了起来，看到对方的二传拿到球，神宫真司立刻警惕了起来。
对面的副攻手也跳了起来，牛岛若利在助跑，所以球会给谁？
牛岛若利跳了起来，重重往下一扣，然而神宫真司完全没有被牛岛若利误导，而是选择直接跳起。
排球落下，北川第一拿到这一分。
“拦得好！”目黑京也拦了个空，落地后向神宫真司伸出拳头，神宫真司立刻握拳撞上去。
褐色的双眸亮着光，脸上带着激动的笑意，直接狠狠地撞了上去，在目黑京也甩着手喊痛时骄傲地叉腰，“当然了！拦网可是我的武器。”
位置轮转，岩泉一又发了一球，最终发球失误到界外，发球权转让。
神宫真司轮换到了后排，而此时白鸟泽发出了一个好球，虽没有直接发球得分，但也变成了白鸟泽的机会球。
神宫真司沉下心，目光灼灼地看向对面的半场，牛岛若利助跑两步跳起，极具压迫力的身影就像树立在北川第一众人身前的一座大山，他重重地扣了下来。
前排的岩泉一他们已经组织起了三人拦网，挡在牛岛若利扣过来的网前，然而牛岛若利硬压着他们扣了下去。
神宫真司扑过去，试图救起这一球，他扑过去的时机正好，正好救了起来，就是排球重扣下来的力量让他不由得喊叫出声。
“及川前辈！”
被排球砸中的地方痛感袭来，但是痛呼又在脱口而出的瞬间变成了对二传的呼喊。
及川彻刚结束拦网，立刻马不停蹄地奔向那个方向有些偏差的排球。
排球向着界外而去，及川彻眼睛留意着全场，毫不犹豫地做出一个手势，岩泉一立刻爬起来准备起跳。
“小真司救得好！”
及川彻跳起接下了那个称得上差劲地一传，毫不犹豫地传向了岩泉一。
“小岩！”
岩泉一已经跳了起来，在排球被送过来的时候，重重向下扣去，而白鸟泽的人也组织起了拦网，北原松带着队友一起起跳，。
排球落下，白鸟泽拦网得分。
“抱歉，浪费了神宫你救起来的球。”岩泉一表情凝重，及川彻也轻松不起来，刚刚那一球的时机可以说无可挑剔，但就是被对方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