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成长日记(缘更人)

“没事啦，”白濑宏一甩了甩手，“金田一你的拦网还需要练练。”
“光说金田一，白濑你的接球也不行啊，”鸠尾次律看了愧疚的学弟一眼，转移话题，“多和对面那个自由人学学啊。”
“原理我都懂，但是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啦。”白濑宏一是真觉得这些天才过于变态，“就像拦网一样，神宫没下场的时候是真没发现他那么强，结果他一下场，就感觉前辈你们的拦网像个筛子一样。”
“那就努力加训练习。”影山飞雄完完全全没看懂前辈们这个时候的吐槽是在缓和气氛，“连努力都没超过神宫前辈，怎么可能比他强。”
影山一开口就让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虽然他们都知道学弟不是在故意嘲讽他们，但是这家伙这话说得还不如故意嘲讽呢！
“及川前辈，擦擦汗。”神宫真司恰好拿着毛巾冲过来，缓和了凝固的氛围。
众人顺势往前擦汗喝水，不再提这件事，只是连脾气最好的伏见透都没再怎么搭理影山。
哪怕他们都知道影山大概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和这种天才又不怎么擅长说话的后辈相处，真的压力好大。
不对比不知道，这么一对比，无论是老是爱炫耀的及川，还是天天嚷着及川最厉害的神宫都比影山好相处多了。
“影山，感觉怎么样？”神宫还是很关心学弟的，虽然他最关心的是国见英，但对于十有八九会在及川毕业后担任二传的影山也很关注，“及川前辈是不是超厉害？”
“啊，”影山脑子转了一圈，但他完全挑不出及川的毛病，“进攻还有发球，很厉害。”
“对吧？”神宫瞬间高兴了起来，“及川前辈超厉害的！发球是全队最厉害的，传球也很厉害，影山你要加油和及川前辈学习哦。”
“哦。”影山应下，看上去还有几分乖巧，这让刚刚还有些压力不敢和他搭话的前辈们都放松了下来。
及川也放松了一点，那种被学弟赶超的恐慌也被神宫和影山的话稍稍驱逐了一点，叉着腰表示，“小飞雄想学什么？”
影山飞雄眼睛稍亮，“那个跳发……”
然而影山飞雄还没说完，及川就嘲笑起了影山飞雄，“就算小飞雄你喊前辈，及川大人也绝对不会教你的！”
眼看着及川彻不着调地对着影山飞雄扮鬼脸，一众二三年级捂住了脸，这个主将，好丢人。
与此同时，他们还同情起了被嘲笑的影山飞雄，虽然小学弟说话不太好听，但是他真的好惨哦。
影山飞雄的表情僵住了，眼神黑压压的，让人充满了压力，然而在及川彻扮鬼脸的情况下，众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压迫感。
“混蛋及川！”岩泉一抬手就是一拳，“不许欺负学弟！”
“影山，”伏见透拍了拍影山的肩，“冷静点，及川那家伙就是这么幼稚。”
“如果是发球的话，影山你可以去问下神宫，”白濑宏一真的同情这个被及川针对的一年级，“神宫现在的跳发和跳飘都不错，跳发还是和及川学的。”
影山已经意识到了及川这位前辈的性格有点一言难尽，对于白濑宏一的建议，他低声道了声谢。
虽然他还是最想学及川彻的发球，但是神宫前辈跳发球和跳飘球的实力也是相当厉害的，而且，神宫前辈的性格比及川前辈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老实说，被针对的学弟还蛮可爱的，至少白濑宏一是这么认为的。
众人休息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回到了赛场上。
千鸟山的实力还不错，至少一天比赛下来，他们是觉得这场训练赛约得超值。
把千鸟山的队员送到门口，神宫真司看了两眼对面的自由人，最终没忍住拉着白濑宏一冲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啊？”神宫真司俯视着面前这个比他矮上一些的自由人，眼睛发亮，“你的接球好厉害！可以要个联系方式吗？”
西谷夕分外意外，但是听到神宫真司的称赞立刻露出了笑脸，“你的眼光很不错嘛！我是西谷夕，你叫什么？”
拿到了联系方式的神宫真司乐开了花，然后把他们北川第一的自由人拉了出来，“我是神宫真司，这是我们队内的自由人，白濑宏一，西谷，以后周末一起打球啊！顺便教一教白濑接球。”
“没问题！”西谷夕同样是个热爱排球的少年，“神宫我们周末见！”
围观的众人只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这两个家伙怎么莫名其妙就约好了周末打球。
“喂，西谷你这家伙！？”千鸟山的队长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按住西谷的头，“既然要去和那个人打球，好歹也带上山下啊！”
论副攻手的实力，北川第一的神宫真司在宫城县绝对是一流的，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锻炼自家学弟更好。
“啊？”西谷夕有点懵，看了一眼眼睛发亮的后辈，还没开口，就听到面前的后辈难得喊了一声，“西谷前辈……”
入学好几个月，终于从后辈口中听到一句‘前辈’的西谷夕竖起大拇指，“……不就是打球吗？我等会就问下神宫。”
另一边回去接着加训的神宫真司正在和被推过来的影山飞雄大眼瞪小眼。
“神宫，影山就交给你带了。”三年级的伏见透打了个招呼，然后拉走了国见英和金田一勇太郎，“国见和金田一就交给我和鸠尾吧。”
神宫真司眨了眨眼，猛地抬头，“前辈？我的二传也不行啊！”
虽然影山也不错，但是他还是更想带英。
“及川的态度你又不是不清楚，”白濑在旁边看了一眼，“除了及川，我们队内二传最好的就是你了。”
说到这里，白濑宏一的表情也变得奇怪了起来，虽然六边形战士什么的很过分，但是神宫真司当初为了四二阵型随便练练就超过其他人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结果真的很气人，只能说还好这家伙打的副攻，毕竟攻手上的天才，比起二传和自由人之类的要多得多。
神宫真司看向另一边的岩泉，表情有一点点委屈。
岩泉光是让及川从牛岛身上转移目标就很累了，他可不想再让影山去刺激及川。
“神宫，你是前辈，指导后辈是你的职责。”
“可是，我也可以指导英啊……”神宫真司真的很委屈，尤其是他一个副攻负责指导二传，明明影山的技术比他好多了。
及川笑出声，看着小飞雄这么被嫌弃，他心情更好了。
“小真司，小岩说你可是最可靠的后辈，所以才把我们队内的未来交给你！”
神宫真司瞬间眼睛亮了亮，明显是期待着及川展开说明一下。
“毕竟我们北川第一的核心是二传，”说到下面，及川彻就变得皮笑肉不笑了起来，“……小飞雄，可是下一届的核心……”
“原来如此！”神宫真司大为赞叹，眼睛转向岩泉一，“岩泉前辈！我一定会努力指导影山的。”
影山飞雄并不笨，他意识到了，神宫前辈好像并不愿意指导他。
在跟着神宫真司来到排球，进行传球练习时影山飞雄问出了口，“为什么不愿意？明明前辈并不讨厌我？”
“什么？”神宫真司迷茫地看着影山飞雄。
影山飞雄是个单纯的排球笨蛋，对他来说，既然神宫真司愿意请他吃拉面，那就代表着这位前辈还是想要和他做朋友的。
毕竟如果不是想交朋友，谁会随便请让吃饭啊？
“为什么前辈不愿意教我？”
“那个啊……”神宫真司挠了挠头，说话也吞吞吐吐了起来，“因为我一直带的是英嘛，影山的话……我的二传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教给你的，感觉作为前辈连指导做不到……一点都不帅气……”
影山飞雄歪了歪脑袋，“但是前辈的拦网很帅。”
“真的吗？”神宫真司瞬间亮了起来，“那你要学拦网吗？我可以教你！”
“不，我要学二传。”影山飞雄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会对他的前辈造成多大的打击，毫不犹豫地拒绝。
神宫真司受到了打击，表情都变成了灰白色。
“二传……根本教不了……”
隔壁球场的伏见透和鸠尾次律露出怜悯的表情，他们已经了解了影山的毒舌，虽然作为学弟和队友而言，影山真的蛮可靠的，但是对他们这些学长而言，指导这种毒舌的学弟他们的小心脏真的承受不了……
所以，神宫，影山就交给你了。
当天晚上，北川第一众人一齐离开了室内体育馆。
“拉面……拉面……”
神宫真司真的很期待接下来的拉面，毕竟别人请的拉面总是比自己买的拉面好吃，哪怕他要请客学弟，也没能阻止他的好心情。
“影山，你要吃什么拉面？”
虽然已经被学弟的毒舌打击了多次，但是神宫真司完全不记仇，一手拉着国见英，顺便问了一句站在他身边的影山飞雄。
“可恶！要请那么多人吃拉面……”前面的及川彻心痛于自己的零花钱一下子全没了，“你们这些家伙，在比赛之前都要给我加训到死！跟我一起打败白鸟泽！”
“会的啦……及川你不说也会的，”伏见透笑着招了招手，“打败白鸟泽可是我们所有人的目标！”
前面的前辈正在絮絮叨叨地嚷着白鸟泽的可恨，旁边的前辈偶尔跟着附和几句，偶尔不是在和国见说着什么就是在拉着他说哪家的食物更好吃。
这是影山飞雄国中里最美好的时间，哪怕最前面的及川前辈好像不太喜欢他，但是在夕阳下跟着大部队一起去拉面店里被前辈们请客依旧是难得闪闪发光的回忆。
在千鸟山的训练赛之后的周末，神宫真司拉上了白濑宏一、国见英还有影山一起前往了室内体育场。
西谷夕带上了后辈山下，一群排球少年又在难得的休息时间打起了三对三的联系赛。
“西谷，一传漂亮！”神宫真司早就觉得西谷作为自由人很厉害了，现在切身体验对方的一传更觉得厉害，“英！”
排球从神宫真司手中离开，而国见英面无表情地跳起，面对对面金田一和影山两个人组成的拦网，他做出扣球的动作，而后轻飘飘地打出轻吊。
白濑往前一扑，排球却在咫尺之间落地。
“英！超厉害！”神宫真司高兴地一扑，直接挂在了国见英身上。
国见英面无表情，完全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他完全不想出来，平时训练已经很累了。
“白濑前辈！下次再快一点！”影山有些气馁，转头厉声道。
白濑宏一很无奈，“神宫加上西谷，完完全全是攻手的噩梦啊。”
“下次我会进攻成功的！”千鸟山的山下志气高昂，完全没有被影山的态度影响。
少年们你来我往，在打得尽兴之后，一溜烟地跑去买了冰棍。
“西谷你的接球真的厉害。”白濑宏一今天算是感受了什么叫做差异。
“论起防守，西谷和神宫前辈的联合完完全全可以说是噩梦。”千鸟山的主攻手山下也重复了白濑当时的话。
“扣球会被封死，好不容易扣过去，又被西谷救起来。”
“神宫的一触很不错，”作为自由人的西谷也很快乐，“和他配合，很多难接起来的球都能救起来。”
“不过影山的二传也厉害，”山下赞同地点点头，“他的球传得好准，比五十岚前辈准多了。”
“还好，你们北川第一没有西谷那样接球厉害的家伙，不然更噩梦了。”
“接球啊……”神宫真司看向白濑宏一，明显充满了期待。
白濑宏一无奈黑线，“这个看天赋的，指望我接球特别准，你还不如自己提高接球实力，自接自扣。”
“自接自扣？”在场三个攻击手头顶冒出问号，排球还能这样玩吗？
“自己接一传，然后再跳起来扣二传传过来的球，听起来就很浪费体力。”国见英首先表示拒绝。
“但是……”神宫真司眼睛亮亮的，“听起来好帅！！！”
国见英瞬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我是绝对不会陪你练习这个的？”
神宫真司失落了一瞬，然后期待地看向影山飞雄，“……影山？”
影山歪了歪脑袋，“那样的进攻太费力气了，我是不会给你传不能得分的球的。”

神宫真司大受打击，影山这句话真的太扎心了。
眼看神宫真司都已经石化了，作为幼驯染，国见英无奈地提议，“明天问问及川前辈吧。”
虽然让他上是真的做不到，但是及川前辈的话，也许不会直接拒绝。
神宫真司满血复活，在和西谷夕他们道别之后带着北川第一的几人离开了。
第二天来到体育场，刚和及川彻打一照面，神宫真司就忍不住冲了过去，“及川前辈，可以给我托球吗？”
及川彻当然不会拒绝，顺便给了影山一个挑衅的表情，“托球什么的当然没问题，小真司你想练习什么？”
“自接自扣！”神宫真司声音特别洪亮，但是选择的项目却让及川彻愣了一下。
及川彻一般不会拒绝攻手的请求，进攻的主导权是由攻手主导的，但是，“可以是可以啦，但是过两周就比赛了，现在练这个可能练不出来。”
“但是他能让我变得更强啊，”神宫真司并不在意失败，“而且自己接球自己扣球什么的不是超帅吗？”
及川彻没有拒绝的理由了，“那就来试试吧，不过你得保证自己的进攻技巧变得更厉害才行哦！”
影山皱眉，定下要训练的项目太草率了，而且还是在比赛前不久。
“及川前辈，这种训练只会浪费时间，教练不会同意的。”
“没关系，我会说服教练的。”及川彻不高兴地抬眼，内心却并没有因为影山的话涌出一点点高兴的情绪，甚至还有一点愤怒。
及川彻没有带过影山飞雄，但他没想到，影山在二传上拥有超高的天赋，却完完全全没有看清楚二传手的本质。
二传手是球场上的指挥塔，是把接球和扣球连接起来的关键环节，但是，就算二传指挥着球场上的一切，决定进攻主导权的依旧是攻击手。
一个二传，连给攻手托出对方想要的完美传球都做不到的话，那还能算是二传吗？
虽然看清楚了影山飞雄的问题，但是及川彻却没有提醒影山，他还没有好心到愿意去指导自己讨厌的人，“而且，小真司的攻击技巧也需要更新了。”
“只是会扣球的话，总会有被拦下来的时候，”及川彻抬手狠狠蹂躏了一下神宫真司的卷毛，“轻吊、内角线什么的，你也要用出来啊，我可是知道的，你跳起来的时候可以完全看清对方的动作。”
神宫真司被揉得没了脾气，听到最后一句话难得抱怨了一句，“可是拦住对方更帅气欸！”
“我可是超想拦死牛岛前辈的球，然后在比赛胜利后跟牛岛前辈说，最后还是我的拦网赢了。”
“但是，如果小真司连攻击力都赢了小牛若的话，”及川彻很了解神宫真司，“不是更帅吗？”
“欸？！”神宫真司眼睛亮了亮。
“会比小岩还帅哦！”及川彻的尾音拖长，神宫真司眼睛彻彻底底地亮了起来。
“及川前辈！”神宫真司抓住了及川彻的双手往球场跑，“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影山皱眉，他不能理解及川彻不仅同意了神宫真司乱来，还提出了比神宫真司更加乱来的训练提案。
“影山，你先和国见一起练练发球吧。”岩泉一围观了全程，看影山表情凶恶、眉头拧紧还是多说了几句，“神宫应该有教过你发球的要领吧，你先练着，至于及川和神宫的尝试，不用太在意。”
“岩泉前辈，那种乱来的方式没办法训练成功，而且会丢分也不一定。”影山飞雄还是固执己见，明显他还是完完全全不能理解。
“神宫和及川那两个家伙一向很乱来，”岩泉一的表情不变，“但是作为队友而言，他们很可靠，而且，哪怕是在乱来，那两个家伙确实在各种尝试中找到了慢慢追赶并超越白鸟泽的办法。”
“这种时候，只要相信他们就好了，”伏见透也听到了影山的话，“白鸟泽的牛岛若利如同怪物一般强大，但是我们北川第一，也有着两个近乎于怪物一样的家伙。”
“影山，不要小看他们。”岩泉一的目光透过球网看到了另一边球场上训练的两人，表情也放松了一点，“我们这些学长，对这件事可远比你有经验。”
哪怕去年在正式赛场上输了两次，约的几次训练赛也输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和白鸟泽之间的差距正在一点点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