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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说他和我不熟(桐华影微月)


程酥把刚刚查到的网络资料截图发给魏时景,简略地说明了一下情况,“二十五年前该国遭遇金融危机,罗氏银行面临破产……金融危机过后,罗氏银行次女与未婚夫举办了一场世纪级的婚礼,新婚三年后因病去世。罗氏银行经过近二十年的发展,成为了一家跨地区的国际资产管理私营机构……”
“哦,当地新闻社报道,罗氏银行董事长疑似病重。”程酥在一堆英文资料里找到了原因,当家人快死了,是争家产的时候了。
“嗯,如果突然有一个陌生人出现在我面前,说要跟我争家产,我也挺不爽的。”新闻报道的寥寥几个字哪里能说得清这些豪门恩怨。
莫名其妙被要求签了字的魏时景也不知道背后的秘密,他这是第一次听说,他的妈妈是顶级富豪的继承人。
很突然……突然到不知道该给些什么反应。“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罗旖旖爽快地让财务打了尾款,魏时景这个小公司的财务危机暂时被解决了。
但程酥还是要卖房子。
程酥一边开门一边和魏时景解释道,“都和买家说好了,要有契约精神。”
其实也不是非得回家签字不可,就是程酥想最后看一眼。
大门打开,毫无人气的房子映入眼帘,客厅宽敞又空旷。
程酥从初二时转校住到学校附近,就没在这个家里住过了。
后来施晓禾买了新的房子,程酥外婆就一直住在这里,又自作主张地把家里的东西都扔了,让施晓禾出钱重新装修过。
曾经一家人住过的痕迹早已在重新装修后完全被掩盖。
处处都透露着陌生和冰冷的气息,陌生到程酥认不出来,这是小时候自己住了七八年的地方。
“酥酥,这个房间现在看着怎么这么小。”魏时景站在程酥卧室的窗户边,拉开窗帘,外面是一栋栋如春笋般冒出来的摩天楼,他记得小时候,程酥家的房子是这片区最高的楼。
“是我们长大了。”程酥伸手摸了一下床头,全都是灰。
他原以为自己回来看到熟悉的家会难过……但事实是,认不出来这是自己的家,就连窗外的景色都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程酥到卫生间把手上的灰冲干净,站在门口冲着魏时景喊道,“我们走吧。”
虽然回了瑞湖市,但两人都没有回家,一起住在酒店里。
“我明天去爷爷奶奶那里看看,之后我们就回学校吧。”程酥不敢回家,那里好像也不是他的家。
他只是母亲的累赘,施晓禾准备再婚时,大家都叫他小拖油瓶。
小拖油瓶长大了,变成了新家庭里的客人。
“好,我和你一起去看爷爷奶奶。”魏时景的爷爷在他们高中时就去世了,程酥的爷爷虽然之前气得想拿拐棍往魏时景身上砸,但据程醴所言,老人家想通了,现在顶多不放他进门,不会动手了。
写了一年“静”字的程酥爷爷在没有其他人劝的情况下,看见和自己孙子一起出现在家门口的魏时景还是没忍住想动手的冲动。
魏时景结结实实地挨了几棍子才被放进去。
“疼吗?”程酥有些心疼了,明明是两个人的问题,但是程酥爷爷觉得是魏时景把程酥拐走的。
“不疼,冬天衣服厚。”魏时景伸手揉了一下被打的手臂,老爷子力气还真不小。
“对不起……我爷爷他,可能还是没看开,下次你别跟来了,让他打我吧。”老人家心头烦闷,总是要有个出气的对象。
“他们只是恨我,又没说反对我们俩,挨几棍子值了,要是挨打的是酥酥,我会心疼的。”
坐在饭桌上的老爷子看见凑在一起小声说话的两个小孩,开口赶人,“你们两吃完午饭赶紧走,别打扰我今天的好心情。”
程酥爷爷午饭后要去和老同事下棋,程酥奶奶把两个人送出门口。“酥酥,我和你爷爷也是担心你……”
魏时景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心底却在呐喊,难道程酥跟我在一起是很令人担心的事情吗!大家伙都来评评理,看看我把老婆照顾得多好!怎么就需要担心了!
“知道了,奶奶,我们在学校还有事,过年就不陪您二位一起吃年夜饭了。”
午饭过后,两人又一起去了施晓禾的店里。
不巧的是,令程酥恐惧的根源也在。
精神抖擞的何燕坐在楼顶咖啡厅的卡座里,看见程酥后又开始了阴阳怪气,“哟,小没良心的翅膀真硬了,几百万的房说卖就卖了,那么多钱你拿在手里干嘛呢,放你妈妈这里难道还能给你吞了不成……”
一切好像和一年前相比没什么变化,施晓禾不会不管自己母亲,依旧被女儿照顾得很好的何燕也不会改变这根深蒂固的糟糕性格。
施晓禾从楼下上来,叹了口气,“酥酥,吃过饭没有?”
“我们在爷爷奶奶那里吃过了,这是给妹妹买的新年礼物。”程酥把手里的礼盒递给施晓禾。
“哟,放假不先找自己亲妈,去别人家……晓禾,我就说你这儿子是帮别人家白养的你还不信。”
施晓禾接过程酥手里的盒子,没有管坐在一旁念叨个不停的何燕,只是看着一年未见的儿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跟妈妈一起再去吃点吧。”
“好。”
程酥和施晓禾一起下楼,蹲在花店门口的魏时景蹭地一下跳出来,“干妈新年好!”虽然距离新年还有几天,但他们要走了,所以提前问好嘛。
施晓禾看都没看魏时景径直往步行街的里面走去,看了可能会心绞痛。
程酥揉了一下魏时景的头发,“你先回酒店吧。”也不知道为什么,魏时景现在在他们家成了一个祸害。
“不要,酥酥在哪里我在哪里……”
“魏时景……对不起……”他才是祸害,害得对方无家可归的那一个。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说,你又在想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程酥见魏时景笑嘻嘻的样子,收起了愧疚,跟上了施晓禾的步伐。
“这是酥酥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店,那时候爸爸每个周末都带我们来,一晃都十几年过去了,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可是再怎么长大在我眼里都还是个孩子……”
父母与子女的人生总是渐行渐远。
程酥好像过早地学会了懂事,在东窗事发之前,施晓禾一直都觉得程酥是根被自己牢牢地握在手里的线……
外面的世界总是风雨飘摇,她想要孩子待在安稳的庇护所里被自己保护着。
可是程酥这根线从十岁起就把自己团成一个毛线球,包裹成一团滚动着离开。
不管是成长的烦恼还是喜悦,委屈也好,开心也罢,施晓禾没问过,程酥也没说过。
第一次做母亲的时候没有经验,程酥爸爸还在世时,对方很靠谱,施晓禾可以完全做个无知又幸福的小女人,那是她人生里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程酥爸爸去世后,就像是天塌下来一样,被保护得太好的母子两人都要适应这个可怕的世界。
施晓禾又被迫长大了一次,长成了一个商人,可是只顾着赚钱了,她还真不知道,程酥到底是怎么从一个十岁的幼童长成一个少年的。
她好像事无巨细地关心着程酥,却又一无所知。
后来又养了一个小女儿,才知道小孩子也有着数不清的烦恼。
幼儿园的小朋友也可能会互相闹矛盾,被老师批评了会回家哭……可是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程酥哭了。
程酥也不会笑,心理医生甚至说他情感缺失。
“妈妈,我的确长大了,我能照顾好自己,我回家容易让大家心里不舒服所以我就不回去了。去年是我说话太重了,让妈妈为难了,对不起。”何燕交友广泛,一些有心人传的流言蜚语都跨过了山海传到了程酥那里。
施晓禾笑了一下,“哪有什么为难的,你那么一闹,她认清了现实,收敛多了……这几年她身体也不算太好,不服老不行了。但是,酥酥,她是我妈妈,有再多不是,我也不能丢下她不管。”
“嗯,是我太偏激了……”程酥垂眸,看着桌面上的饭菜。
施晓禾不欢迎魏时景一起吃饭,魏时景远远地坐在餐厅的另一个角落,盯着这边看。
程酥本就是吃饱的,现在也只是在不停地给施晓禾夹菜,余光瞄到魏时景,觉得他的大狗狗好可怜。
吃完饭后程酥送施晓禾回店里,魏时景落后几步跟在母子俩后面。
“你不想回家我也不为难你,妈妈有空就去学校看看你。”施晓禾叮嘱了几句后,看着程酥和魏时景一起消失在街口。

第75章 两只小兽在冬日报团取暖
“哟,江总,真巧,您怎么也在瑞湖。”魏时景和程酥进酒店时,看见江圳川和一群人正好从电梯口出来,半月前就听说江圳川在瑞湖出差,怎么现在还没有走。
“不,不是巧合,我是特意来的。”江圳川眼神在魏时景和程酥身上巡视一圈,嘴角含笑地解释道。
“您还真要和我爸谈生意呀?”魏时景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江圳川的视线。
“对呀,魏总,这边……”江圳川抬头,朝着门口打招呼。
魏时景一回头,他那个暴发户的爹带着人从酒店大门进来。
“抱歉,江总,我来晚了,养殖基地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魏藤在门口时没看见靠着墙根站的魏时景,说话说到一半看见这个不孝子了。
魏藤凭借强大的功力,在客户面前忍住了当场叫人把魏时景绑回家的冲动。
程酥在听到魏藤声音时已经溜进了电梯,现在开着电梯门等魏时景逃跑。
“时景!你要去哪里!”虽然没有让人绑了魏时景,但训两句也能体现他作为父亲的威严。
魏时景已经站在了电梯口,笑着道,“我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和你老子说话的!上大学就教了你不孝不义吗!”
“人性呀,越是缺什么越喜欢强调什么,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上一肚子男娼女盗……”魏时景跨进了电梯,磨砂的金属门缓缓关上,他的声音也消失在电梯间。
“不好意思,让江总看笑话了,我这儿子有些不听话,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这样不懂事,不知道体恤家长辛苦。”
“原来如此,看来养孩子很辛苦嘛。”江圳川没养过孩子,没法和魏藤共情。
“哦?江总……还未成家?”魏藤诧异道,这人年纪不小了吧?
“早年穷,家徒四壁两袖清风,哪敢误佳人?后来又忙着赚钱,没时间,不说了,我们去基地看看产品吧。”
“好,江总请。”两波人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魏时景和程酥从电梯里探头出来,隔壁电梯也正好有人出来,“中间这电梯坏了吧,怎么这么久不上去?”
占了电梯十分钟的两个坏孩子立马将头缩回去,逃离作案现场。
程酥掏出房卡放在电梯按钮的读卡器处,系统自动识别房间所在楼层。“我们要不要换个酒店住?”
“要不直接买票回学校,今晚就走。”魏时景不想和他的父亲待在同一片天空下。
“罗旖旖是你母亲的家人……江总和罗旖旖都是畅悦时尚的股东,他肯定也是来找你妈妈的……”魏时景想躲,但程酥却有些好奇。
魏时景靠在电梯轿厢冰冷的金属板上,“他们在外面找不到我妈妈……都找到这里了……”魏时景害怕,害怕他深究的结果,是一个悲剧。
电梯的提示音响起,他们已经到达了房间所在楼层。
程酥走到魏时景身边,牵着他的手出了电梯。“那我们回学校吧。”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大人的恩恩怨怨,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程酥握着魏时景的手,一起伸进了魏时景的大衣口袋里,虽然酒店的空调开得很足,但魏时景的手还挺冰的。
魏时景抬头看向昏暗的酒店长廊,快走到房间门口时突然开口,“酥酥,我们去找一下她吧。”他妈妈既然是什么财阀千金,养尊处优又识人不清,万一真的出什么事了……他这个做儿子的,总要去收尸吧。
“嗯,那我们晚上去找江总问个清楚。”程酥把手从魏时景的口袋里拿出来,刷卡后推开房间门。
刚准备把卡插进卡槽取电时,被魏时景从后面抱住了。
“阿姨会没事的,不要怕……”
“我的酥酥真好。”魏时景将头靠在程酥的肩上,搂着腰的手越箍越紧。
“魏时景……”
“嗯?”
“你好可怜呀,我也是……”他们还太年轻,年轻到不知道如何面对人生的悲喜与人性的善恶,年轻到没办法放下成长过程中产生的种种怨恨。
他们都是叛逆的孩子,逃避也好面对也罢,沉默也好发疯也罢,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着世界和权威。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活得很幸福的人……”程酥低头扣着魏时景的手,慢腾腾地小声絮絮念。“感觉酿酿就挺幸福的。”幸福的人有面对世界的勇气,不会逃避也不会惶恐,甚至能勇敢应对危险和未知。
大家都说程酿成天没心没肺,没有什么出息……可是她由衷地感到自己很幸福,父母都还活着,并且恩爱,不算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
“我现在很幸福呀,和宝宝待在一起就很幸福……”魏时景将头在程酥脖子上蹭了一下。
“我们不过是两个迷失在冬日黑夜里的小兽在荒野上报团取暖而已……”冬日的黑夜漫长得见不到朝阳升起的时刻,幸好还有彼此,而不是独自抵抗黑暗和寒冷……
他遭受的是温吞的语言暴力和道德枷锁的捆绑,他是自由的,却好像被很多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脖颈无法呼吸,也像陷在软塌塌的泥沼中触不了底。
魏时景挨的揍实打实地落在了身上,名为规训的绳索化为了实体绑住了肉体,却没捆住少年野蛮生长向往自由的心。
如果不是有着相似的困境,他们俩还能凑在一起吗?
魏时景听不得程酥说这种话,仿佛程酥和他在一起只是凑合。“不是报团取暖,是我爱你。”
“什么是爱?”程酥歪头看向魏时景,魏时景的呼出来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间,痒痒的。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离不开酥酥吧……可是酥酥总是想要抛弃我……”
“魏时景,没有谁,离开了什么人,就不能活下去的,生命远比你想象得更顽强,就算我……”程酥气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时景用冰冷的唇堵住了嘴。
这小东西太气人了,再听下去要犯心脏病了,虽然他暂时没得这个病,但迟早要有。

第76章 我最后再尊称你一声父亲
“小魏同学,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公司花钱砸出来的艺人,平时注意一下私德好吗?浪费粮食也会被粉丝诟病的。”江圳川一边笑着劝架,一边看父子反目的大戏。
魏时景和程酥在酒店门口等江圳川的时候,魏藤也来了。
江圳川提出请大家一起吃晚饭,魏藤原本不想在合作商面前暴露家庭不和的短板。
但魏时景哪壶不开提哪壶,几句话不对付,父子两人又吵起来了。
魏时景唯恐天下不乱,扯了桌布,掀翻了一桌好菜。
魏藤身后的保镖见怪不怪,过年吵架是魏家固定的春晚节目,只是掀桌子已经算好的了,一群人眼观鼻鼻观心盯着地面,老板没发话前不敢对魏时景动手。
魏藤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用手指着魏时景大骂,“你个不孝子!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当初就该掐死你!”
“不好意思,我命大,没让您如愿。”魏时景站在一地狼藉上,笑得毫不在意父亲的辱骂。
程酥原本坐在魏时景旁边,魏时景掀桌布时他躲开了,现又皱着眉走进油污里,扯了扯魏时景的袖子。
魏时景回头看了一眼程酥,“没事,不要怕,他要是把我绑走你记得报警。”长大了,该学会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了,严重的家庭暴力侵犯人权,以打骂、捆绑、限制自由等方式对家庭成员进行身心摧残和折磨已触犯刑法。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恶心的东西!”两人的互动令魏藤更加生气了。
“我也想不通,身体里居然有你这么恶心的基因,我最后再尊称你一声父亲,但你真的不配!请问魏总,你想让我怎么孝顺您?需要我提醒你,你都对我做过些什么?要求自己虐待过的孩子孝顺?”
“你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整整一个星期!”哪怕是军队里,被关七天禁闭还能站着走出来的都是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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