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很荣幸能见证两位新人的婚礼。”
 木克斯开口后,台下宾客掌声不断,其中有人小声议论。
 “陛下怎么来了?”有人疑惑。
 “陆夏川和祁商之间是陛下牵的线,陛下是他们的证婚人。”有人回答。
 “陛下真年轻,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有人花痴。
 “陆家世袭帝国将军之位,陛下为了拉拢陆家,让其与皇室结为亲家,自家人好说话,陛下真是深谋远虑。”有人猜测。
 “各位!”木克斯拍手,打断台下的议论,“今天的主角是我身边这两位,我就不抢风头了,那么,我宣布,新人陆夏川和新人祁商的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说完,他带头鼓掌,笑着望向陆夏川,扫到他残疾的双腿时,眼中不觉带着一丝得意。
 陆夏川扭过头,一只手紧紧攥着。
 待掌声停止后,两位新人上前一步,在证婚人的见证下为对方戴上婚戒。
 “此戒约束,此戒一生。”木克斯开始宣读证婚词,冗长复杂的证婚词下,只有虚假的祝福和真实的利益。
 祁也盯着陆夏川的发旋发呆。直到木克斯的证婚词念完,台下的掌声再次响起,他才回过神,微微扬起嘴角,学着祁商露出礼貌又虚假的微笑。
 婚礼隆重,仪式繁多。
 等从台上下来,外面已是黄昏。
 陆夏川先一步回了祁家,祁也则被迫留下和来往的宾客交杯换盏。这种场合下,喝酒都没了意思。
 祁也正应付着面前几位宾客,下一刻却见木克斯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木克斯朝他举杯:“新婚快乐。”
 见他到来,祁也赶忙挺直腰杆:“能得到陛下的祝福,是我的荣幸。”
 他故意压低声音,下巴上又有特意伪装的一点痣。哪怕是祁昌昀都辨不出真假,更何况是只见过祁商几面的木克斯。
 木克斯此人,阴险毒辣是祁也对他最大的评价。待在此人身边,总能闻到隐隐约约的血腥味,也不知道他私下到底杀过多少人。
 祁也眼神示意他爹,赶紧把这麻烦的陛下弄走,不要来烦他。
 祁昌昀收到示意,也怕陛下发现端倪,于是笑着上前,三言两语扯开话题,带着木克斯去往大厅另一边。
 等身边的人都离开后,祁也瞅准时机离开了婚礼现场。比起和里面那群权贵虚与委蛇,他更想和陆夏川入洞房。
 在他眼中,陆夏川好像一道佳肴,吃了一次就忍不住吃第二次。怎么吃都不腻,吃过后回味无穷,吃不到又无比想念。
 每每想到陆夏川,他脑海中首先浮现的便是那人光洁的后背。裸露在外的脖颈上大片大片吻痕和牙印,脆弱又可怜。
 祁家,祁也来到二楼主卧。
 陆夏川已经等候多时,他腿上摆着一本书,书上密密麻麻的字符。是德文还是法文,祁也分不清,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头晕。
 “别看了。”祁也把书抽走,随意扔到一边,低头看他,“天要黑了,你饿不饿?”
 “不饿。”
 祁也又问一遍:“真的不饿?”
 陆夏川打开智脑,随意翻动着,头也不抬道:“有话直说。”
 “新婚头一晚是要洞房的,你身体弱,吃点饭垫一下,不然等会该难受了。”
 祁也想,睡觉前吃太多不好,吃太少也不好。前者容易被顶吐,后者容易体力不支晕倒。
 两个结果,无论哪一个都很扫兴。
 “还是吃点饭吧。”祁也说着,转过身要去拿轮椅。
 他刚要向前迈步,却感觉后腰上抵了一冰冷的物体。
 陆夏川随之出声:“别动。”
 “陆将军什么意思?”被枪指着,祁也依旧不紧不慢,不但不慌张,反而格外平静。
 “你不是祁商,你是谁?”
 听到他的问话,祁也忍不住笑出声,道:“宝贝,我是我哥。”
 祁也转身,让枪围着他的腰绕了一圈,他面朝陆夏川,枪口还抵在他腰上。
 祁也低头看了眼,不由夸赞:“枪很漂亮。”
 “呵。”陆夏川将枪收了起来,冷冷看着他,“你哥死了,对吗?”
 “陆将军知道得真多。”祁也蹲下身,由低头改为抬头,深情款款 眼中只有陆夏川,“人是陆将军杀的,对吗?”
 祁商的死蹊跷,研究所的人只说是实验事故,就连尸体,祁家人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可那脖子上的伤痕,明显是刀划的,哪里来的实验事故。
 不过,祁商的死,祁也并不在乎。
 陆夏川被他道破,也不恼怒,反问道:“你觉得呢?”
 “你不想和我哥结婚,就把人杀了,太霸道了吧。”祁也禁锢住他的双腿,将下巴搭在他腿上,笑道,“不过,我喜欢,我自幼就胆小怯懦,正需要个威武霸气的老婆。”
 “我嫁的是祁商。”陆夏川盯着他的下巴端详许久,将手覆在那颗痣是揉搓起来,片刻后,他松开手,却发现祁也下巴上的痣还在。
 祁也抓住他收回去的手,紧紧攥住,解释道:“老婆,这是纹的。”
 “别这样叫我。”陆夏川将他从腿上推开,一双亮如寒星的眼睛看着他,“再说一遍,我嫁的是祁商,哪怕祁商死了,也轮不到你。”
 “可是现在,我是我哥呀!”祁也站起身,晃了晃蹲麻的脚,然后在陆夏川身边坐下。
 祁也丝毫不见外,三言两语将他爹与陛下拿婚约换利益的事说了出来。紧接着又道:“我可是和老头子签了合同,在外人面前时刻扮作我哥,我这人最讲信用,不能违反约定。”
 陆夏川点头,拿起刚刚被他扔到一边的书,低着头边看边道:“这事和我没关系,你装你的,我不告诉别人。”
 祁也起身要往外走,走了没几步又回头:“你想吃什么,最好清淡一点。”
 陆夏川说了句随便。
 祁家属于皇室,祁也与木克斯是表兄弟。陆夏川嫁进来,等同于自投罗网,彻底陷入皇室的监控之中。
 两年前,他的机甲坠毁爆炸,双腿神经受损,再也无法行走站立。
 如今出院不过半年,身边的亲信却被赶尽杀绝,除了余承,连个能信任的人都没有。局势被动,至今为止,甚至连他的腿伤受谁迫害都尚未查明。
 木克斯又对他心怀忌惮,议会之上他总被木克斯的亲信刻意为难。
 陆夏川自嘲般笑笑,他是帝国将军,可他的风光到头了,如今连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
 祁也笑着下楼,去给陆夏川准备晚餐。
 他还是认为,上床睡觉前要吃点东西,要是晕倒了可就不好玩了。
 陆夏川这尤物放在他眼前,却要他挨饿,就像是煮熟的鸭子飞了,怎么可能,不管陆夏川愿不愿意,他都会让他愿意。
 强扭的瓜总比没有强。
 祁也虽然离开,陆夏川却再也看不进去书了。
 祁也的出现是个意外,真的让人心烦。还有木克斯,伪善阴险,逼他嫁给祁商,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第5章 :你防着我?
 厨房内,祁也乐呵呵地煮了一锅泡面。他不擅长厨艺,最多煮个泡面、鸡蛋,对于蒸、炒、煎、炸,样样不通。
 陆夏川喜欢吃辣的,但作为一个普通的beta,毕竟不像omega那样……还是吃点清淡的,省得事后难受。
 见面煮得差不多了,祁也又往锅里打了一个鸡蛋,待到水再次滚开。他赶紧关火,给陆夏川盛了一点出来。
 他端着碗,小心翼翼地往楼上去。
 等到了主卧却不见陆夏川的身影。与此同时,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陆夏川正在洗澡。
 “老婆!”祁也把碗放到床头,来到浴室门外,他尚且按捺得住,不曾破门而入,只是轻轻敲了敲门,“你在洗澡啊,要不要我帮你,可以帮你搓背、洗脚、按腿,这些我都是专业的。”
 坐在浴缸里的陆夏川不说话,眉毛皱起,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祁也真的很烦,很吵。
 “老婆。”祁也握上门把手,尝试过后才发现门被陆夏川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瞧着打不开的门和谨慎的老婆,祁也冷笑:“陆夏川,你防着我?”
 他的语气生硬带着怒气,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门把手。
 浴室内,陆夏川依旧沉默,平静而慵懒地靠在浴缸中,一下一下地往身上撩水。
 祁也贴在门上,总觉得那水声过于清晰,他闭上眼,脑海中都是赤身裸体的陆夏川。
 陆夏川的肩、陆夏川的腿、陆夏川的腰和陆夏川的嘴。
 “你不说话,还防着我。”
 祁也说完,转身离开了卧室。
 片刻后,他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铁丝,铁丝被他拧在一起,插进锁孔转了几圈后。
 咔嚓一声,反锁的门打开。
 陆夏川听到声音睁眼,只见祁也靠在门上环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见他看过去,祁也朝他吹了个流氓哨,视线不规矩地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身材不错就是腿太细了。”祁也走到浴缸旁,伸手抓住他的小腿,问,“有感觉吗?”
 从战场上受伤过后,陆夏川的双腿神经受损。膝盖及以下的部分完全丧失知觉,仅剩大腿那里能感受到一些外部刺激。
 明明祁也抓得很用力,在他腿上留下深深的淤青,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陆夏川想要挣扎又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祁也抬起他的右腿。
 祁也弯腰在他小腿上亲了一口:“我忘了,你是残废,两条腿是一点都动弹不得。”
 祁也说话难听,故意激怒他。
 而陆夏川也如他所料,特别在意这件事,尤其听不得残废二字。
 祁也话音刚落,他便用力挺起上半身,一拳挥打了过去。
 祁也松开他的腿,继而抓住他的手腕,往前走一步将陆夏川上半身圈在怀里。
 他蹲在浴缸边,笑道:“说你一句都不成,算我说错了,我给你道歉,你也要给我道歉。”
 他视线下移,又悄悄看了看陆夏川的腰。
 只见,他泡在水中的皮肤有些发红,可能是水温太高了,也可能是皮肤太嫩了。
 “我抱你出来,到床上你给我道歉。”
 说着,他不顾陆夏川的挣扎,将人抱回了卧室。
 陆夏川的身上沾着水,还在滴水的头发蹭湿了祁也身上的衣服。
 祁也把他扔在床上,转过身又去了浴室。
 等他出来,一手拿着浴巾,一手提着陆夏川的高智能轮椅。轮椅被他放在床脚,浴巾则扔到了陆夏川身上。
 “擦干,擦干了我们谈谈。”
 陆夏川眉头微蹙,眼中的怒意还未消失,他轻轻擦干自己的身体,片刻后对祁也道:“你想谈什么?”
 “先不谈。”祁也站在床边,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你先给我道歉。”
 陆夏川不明白:“道什么歉?”
 “你反锁门,防着我。”
 “谁洗澡不锁门?”陆夏川瞪着他,语气毫不客气,嘲讽味十足,道,“你这种流氓,防着你都进来,不防的话,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呵。”祁也轻笑,拿过他手里的浴巾扔到地上,“我来告诉你会发生什么?”
 祁也将他禁锢在怀中,狠狠吻向他的唇,近乎折磨,好像在惩罚,直到唇间染上血腥味。
 两人分开后,陆夏川转过头,狠狠呸了一声,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
 即便双腿残疾,又落下病根,体弱多病,他也曾是帝国将军,上阵杀敌。
 他奋力挣开祁也的禁锢,右手伸到了枕头下面。再接着祁也便被一把枪抵住了脑袋。
 陆夏川干脆利落上膛,眉眼冷了几分:“我们无冤无仇,别逼我杀你。”
 被枪抵住脑袋,祁也却丝毫不慌,他笑着从陆夏川身上起来,后退一步站到床边。
 “你还真是处处防着我?”
 枪应该是陆夏川早就放到枕头下面的,陆夏川早就料到他在觊觎他的美色。
 祁也举起双手,装作伤心的样子:“我们正儿八经举行过婚礼的,亲一下就要拿枪指着我,哪个alpha有我命苦,娶了老婆还要守活寡。”
 见陆夏川的枪还指着自己,祁也只好转身,作势要离开卧室。
 “我走行了吧,今天就不睡这了,省得你见我心烦。”
 陆夏川目送他离开,直到卧室门关上,他才松了口气,将枪放回枕头下面。
 那边,祁也确实离开了祁家。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蒋韫成又给他发消息,告诉他老地方见。
 祁也果断回道:【没空,忙着洞房。】
 敷衍了蒋韫成后,祁也用智脑拨通了一个陌生号码。嘟声过后,电话立即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祁少爷,钱都给你了,货呢?”
 祁也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和平常判若两人,他道:“怎么可能?交货地点不对吗?”
 龙三已经给他发过消息,说钱货两清,季小姐很满意。
 季芸轻笑:“祁少爷,恕我直言,小心自己人。”
 从一开始她就揣着明白装糊涂。要成交的货物早就被龙三那家伙私吞转手了。
 而现在,龙三正被季芸押着,狼狈地关在飞船船舱。
 祁也咬牙,皮笑肉不笑道:“老地方见,帮我把人带来,我会亲自处理。”
 说完,他从地库随意挑了辆车,疯狂踩着油门,一路加速。被最信任的手下背叛,一股怒意油然而生,他气得双目猩红,恨不得立即将龙三碎尸万段。
 祁也背着家里人做的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到底不过是个军火贩卖商。
 扮成他哥这事,祁也没少做。
 祁商所在的帝国研究所,是国家军火武器的直接供应商。实验室、工厂、仓库一应俱全。
 祁商身为首席领导人,也就是所长,却完全不负责任。他一心只搞科研,成天泡在实验室,根本不过问其余任何事。
 这样一来,倒让祁也钻了空子。
 祁也扮成他哥,将研究所仓库的特制钥匙和他哥的工作证分别复制了一份。通过钥匙和工作证刷卡进入仓库,将里面的武器拿走了许多。
 他只挑旧式武器拿,像那些最新研发的,顶多是窃取点研究所的实验数据,交给那帮星盗自己去搞。六年来,他做的这些手脚从未被人发现。
 他的武器只卖给熟客,卖之前都会抹去武器上的编号。正是因为这些谨慎,他的生意越做越大。
 生意大了,人手不够,一个人根本管不过来。祁也便让一直跟着自己的龙三接手了一部分,他信任龙三,也从不查账。
 真没想到看似老实木讷的龙三能有这个胆子。
 祁也的车停在郊区的一处废弃工厂旁,之所以约这里见面,是因为季芸那家伙不喜欢开车,喜欢开飞行器。
 可她的飞行器又着实太大,里里外外载了几百个手下。城区人多车多飞行器多,交通容易堵塞。根本不让体积过大的飞行器驶入,郊区则没有这些交通规则。
 季芸的粉色飞船可以肆意飞行。
 祁也下车,大老远就看到一个粉色的飞船停在半空。待他走过去,那飞船自动打开,船底落下一个平台。
 祁也站在平台上后,平台开始升起,几秒后他就来到了飞船内部。
 面前是季芸那个alpha,见他来到还笑嘻嘻地说:“见祁少爷一面不容易啊!”
 “你的损失,我会赔偿给你。”祁也开门见山,“不过在这之前先把龙三交出来。”
 季芸耸肩,比了个ok的手势。
 “知道你想亲自了结他,我特地没动他,只是揍了一顿。”
 龙三被人带到祁也面前,一见到祁也,他就跪下,痛哭流涕,可张了半天嘴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祁也看过去,发现龙三的舌头只剩下半截了。
 季芸解释道:“嘴太脏,我给他舌头割了。”
 祁也点头,拎着龙三离开此处。待回到荣华酒店后,祁也掏钱给龙三单独开了一个房间。把龙三安排好后,他又出去了一趟。
 再回来时,身后多了一个人。
 龙三被链子捆住,坐在地上,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祁也 他张了张嘴,绝望地想要求饶。
 “龙三。”祁也开口道,“我把你爸带来了,还记得你在地下拳场打黑拳的时候,腿都被人打断了,差点死在场上。”
 祁也语气平静,好像在与他唠家常一般。
 “是谁他妈的救了你!我帮你还债,又给了你一份工作。你说你爸生病要住院,我给你掏的钱,你就这么报答我的?”祁也将他爸的轮椅推到他面前,让这父子俩互相看着对方。
 他拍了拍龙三父亲的肩膀:“老爷子,不是我想要谁的命,有些事儿是自找的。”
 说罢,祁也拎起桌上的铁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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