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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坏(冰块儿)


助理:“谭老师走了,他忙着呢,哪儿像你这么悠闲呀。”
乔怀清愣了愣:“走了?什么时候回来?”
助理奇怪地瞧他:“回来干什么?这儿的工作都结束了,下次来就是下期录制了,得过一周。”
面前的青年突然没了声儿。
小助理看见他扁了扁嘴,像是鼻酸的时候下意识做出的动作,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或许是她看错了,因为青年很快就笑开了:“也对,工作都结束了,戏也演完了,还留在这儿干什么,瞧我问的傻问题。”
作者有话说:
乔:录完节目连装都不装了吗。
谭:老婆你听我解释老婆!
块:终于写到文案这段了w

第24章 口是心非
周萍本以为今天的麻烦到此为止,没想到乔怀清录个后采也不安生,中途不得不打断好几次。
“你这么评价谭老师会不会太刻薄了?我们不能播啊,委婉点儿吧。”
镜头前的青年不知吃了什么火药,突突突地开炮:“我也没说什么啊,他确实很媚粉不是吗?周姐你全程都看着,应该也觉得他有些言行太暧昧了吧?这是该对粉丝做的吗?你之前让我们实话实说,现在怎么又不敢得罪他了?”
周萍头疼地捂住脑门:“不适合播出的镜头我会处理,我也不是偏袒他,而是节目播出的时候,你的后采会穿插在他的片段之中,你想想,观众一边看着他对你照顾有加,下一秒就听见你吐槽他,挨骂的会是谁?我这么做是为了避免你被网暴,别太随心所欲了,收敛点儿吧。换人重拍很麻烦,赔偿款也很高,两败俱伤何必呢?我们都别让彼此难做,行不行?”
整间后采室内的工作人员都噤若寒蝉,忐忑地等着青年开口。
今天这一期录下来,乔怀清的不可控给后期剪辑增加了巨大的难度,但也贡献了最多的看点,与谭郁时的互动更是爆点预定,这要是换人重拍,损失不知有多大。光是所有嘉宾的重新出演费,乔怀清就得赔几百万。
“……行,我不让您难做。”青年终于退让了一步,所有人长松一口气。
只有任晓萱看见,青年挺直绷紧的脊背缓缓卸了劲儿,像是疲乏了,又像是妥协了。
总之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忽然就抽空了。
后采最终顺利结束。
周萍总算放心了,拦住出门的乔怀清:“刚才心情不好啊?跟姐说说呗,晚上一起吃个饭?”
乔怀清又恢复了说说笑笑的样子:“我的不对,不该冲您发脾气,下回请您吃饭,今天赶不上了,我改了航班,下午就回家。”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走得那么急呢?我这儿是龙潭虎穴啊?”
周萍嗔怪着,顺手拎起一旁的礼品袋。
“喏,谭老师送你的,说是你喜欢的香水,里面还有节目里给你写的诗。甭管人家是演的还是真心的,做到这地步已经很难得了,其他嘉宾都没关注过粉丝的喜好。”
乔怀清接过,看也没看:“是是是,千万粉丝的大明星给我送礼物,我该知足了,哪儿能要求更多呀,您替我向他道声谢吧。”
周萍奇怪:“你不是给了他联系方式吗?”
乔怀清耸肩:“大明星哪儿会真来联系小粉丝啊,人家就做做样子,您还当真了。”
“哦……或许是他太忙了。”周萍不觉得谭郁时是这种人,但也不好说,毕竟交情尚浅,“那你回家好好休息吧,有事我再通知你。”
“嗯,麻烦了。”
乔怀清还没走出两步,又被任晓萱拦住了,把他拉到僻静的隔间,神神秘秘地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乔怀清扬眉:“任小姐,虽然我帮你抓了奸,你对我由感激生爱慕也正常,但我喜欢男的,不好意思。”
任晓萱翻白眼:“你自我感觉别太良好,我只把你当姐妹。而且我想明白了,一甩掉猪头就天降大运,说明我以前工作总不顺心是因为男人克我,事业飞黄腾达之前老娘都不想谈恋爱了,赚够钱再找个男人玩玩。”
乔怀清竖起大拇指:“觉悟够了,可以出师了姐妹。”
“你少贫啊,我跟你说正事。”任晓萱压低声音,怕外头路过的人听见,“这事我没对任何人提过,那天我喝多了,稀里糊涂的,没注意到奇怪的地方,今天看见谭老师对你的态度才联想到一块儿……你知道谭老师为什么会来参加我们的节目吗?”
乔怀清:“听说是周姐的私人交情?”
任晓萱摇头:“周姐要能邀请到他早就请了,至于为嘉宾发愁吗?是谭老师的经纪人给我打来电话,说他要参加,但在那之前,他经纪人先问了我,朋友圈发的那个人是谁。”
乔怀清与她的视线对上,忽然产生一丝异样的预感:“不会是我吧?”
“就是你!”任晓萱有点儿激动,马上压下音量,“我以为她只是随口一问,但说不定……她是因为你才来谈合作的呢?你以前认不认识齐芳或者谭老师啊?”
乔怀清听笑了:“你看我像是认识的样子吗?小说看多了吧,哪有那么抓马的事情,他们就是随口一问而已。他录完节目就走了,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怎么可能是为了我来参加节目的?”
“也是……”任晓萱抓了抓头发,“大概是我想多了,也可能是那天喝多了记错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行,我给你叫辆车。”任晓萱挥了挥手,“下期节目见,期待你和谭老师的互动。”
还互动呢,下期开头就粉转黑。
乔怀清回房收拾了行李箱,赶去机场搭了最近的航班回到晋城,到家的时候才六点。
一整天过得像做梦似的。
上午与大明星暧昧缠绵,中午洗得干干净净等大明星来睡,晚上一个人拖着箱子,像条丧家犬似地孤零零回来了。
吻没讨到,诗没念成,屁股坐僵了。
许诺了那么多条,结果一条没兑现,就用一瓶香水把他打发了。
操他大爷的谭郁时。
行李箱被丢到墙角,乔怀清暂时没心情收拾,更不想看礼品袋里的东西,抱起飞奔而来的短腿闺女一通狂吸。
“喔唷,宝贝,想我了不?嗯?今晚睡我床上好不好?”
“爹地被耍得好惨啊蛋挞,呜呜,孤枕难眠了,你来安慰安慰我呗。”
“要开罐罐是不?行行行,马上给你开,吃了我的罐罐就要陪我睡觉觉。”
他自言自语了半天,罐头也开了,猫条也挤了,坐在沙发上看闺女大口干饭,忽然笑出了声。
“我怎么就信了呢……”
不高不低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客厅内。
“明知道演员的话最假了。”
不管怎么着,饭还是得吃,为渣男伤心,人间不值得。
乔怀清从收藏列表里挑了家早就想去的湘菜馆子,叫上了两哥们儿,七点准时到,没想到骆恺南还带上了对象。
“你嫌我说话不好听,我让子延来开导你。”
骆恺南的对象詹子延比他们仨大几岁,是位哲学系的副教授,谈吐佳,涵养好,给人感觉如沐春风,乔怀清平时很喜欢和他聊天,但今儿实在没心情。
“这么点小事你还麻烦詹老师。”乔怀清中午忙着准备,没吃午饭,这会儿是真饿了,吃得狼吞虎咽,“詹老师,你别听他的,我这么大的人了,心里还能没点儿数?他就是瞎操心。”
詹子延和煦地笑笑:“恺南有时候是挺爱管闲事的。”
乔怀清摊手:“看,你老婆也这么觉得。”
骆恺南不爽了:“你怎么帮他说话?”
詹子延在桌下按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说:“我相信怀清有自己的判断力,他虽然总是说,拿到游戏分红后要去点男模,但你们看,他也没点啊。”
这话要是落在骆直男嘴里,就四个字:口是心非。
但从詹子延嘴里说出来,就舒服多了。
乔怀清嗦着小龙虾,边吐壳边说:“我也怕染病,得好好挑挑,为了长久的性福,必然不能滥交啊,要吃就吃好的。况且我上有老母老姐,下有闺女一只,我英年早逝了她们多伤心呐。”
吴迪听麻了:“你这不滥交的理由真清奇……我以为你是出于道德感……”
乔怀清还挺得意:“只要我没道德,道德就绑架不了我。”
詹子延顺势劝导:“既然你这么想,那就找个最满意的,保持稳定的关系,这样最安全。我不同意恺南的观点,我们都不了解那位明星,只有你与他接触过,你觉得他喜欢你,或许正如你所想呢?”
乔怀清剥虾壳的手顿了顿,接着用力一拗——
咔擦!虾头被狠狠扭断。
吴迪猛地打了个颤,觉着他不像在拗虾头,像在拧断某个人的脖子。
“算了吧,我对他没兴趣了。”他垂着眼,兴致缺缺的样子,“我也没和他睡,人家就是说着玩玩的,我也只是口嗨而已,你们别乱传啊,怕他给我发律师函。”
骆恺南与詹子延对视了眼,心领神会。
只有唯一的直男吴迪傻乐呵:“早说是玩笑啊,吓死我了,就说人家大明星怎么可能想睡你。”
乔怀清也没心没肺地跟着笑:“大明星怎么了?我还瞧不上呢。”
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来电。
乔怀清怔了怔,迅速摘下剥龙虾的手套,用湿巾擦去手上的汗,拿起手机,却没接通。
吴迪瞧见了,问:“干嘛不接啊?”
“等会儿。”乔怀清低喃,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清,“让他等会儿。”
震动大约响了七八声,他才按下接通,清了清嗓,把手机贴到耳边,冷冷道:“喂?谁啊?”
那头声音粗犷:“喂!这里是xx公安分局,我们收到一份协查文件,显示你涉嫌犯罪……”
“……”
一桌人看着他的神色从高贵冷艳转为阴森冷酷。
“……犯罪?呵呵……是我杀人那件事吗?你们查到了?”
电话那头短促地“啊?”了声,透出震惊、恐慌与犹豫,没料到居然能诈骗到真的,语气一下子弱了不少,支支吾吾道:“嗯……没错,就是这桩案子……你、你为什么要杀人?”
“想杀就杀了,哪儿来这么多废话,有本事来抓我啊。”乔怀清狞笑,“再敢打电话烦我,把你们全家都杀了。”
“…………”
电话立刻挂断。
乔怀清若无其事地问一旁惊呆的服务员要了副新手套,才剥了两只虾,陌生电话又来了。
“靠,还敢打过来?”他懒得再摘手套,抬起手肘把手机推给吴迪,“帮我骂回去。”
吴迪哭笑不得:“我可来不了你的骚操作,骆哥你来吧,你声音听着比较凶。”
骆恺南皱眉:“直接挂了不就完了?”
乔怀清:“那也太便宜他们了,害得多少家庭破碎,骂几句怎么了?”
“你这时候倒有道德感了。”骆恺南无奈接过,接通之后也不多废话,直接气势拉满,张口就是一句:“滚,没空搭理你。”
“……”
骆恺南骂完就挂,詹子延有些担心地问:“是同一个号码吗?”
“……不知道,他让我骂,我没细看。”
下一秒,同样的号码又打了进来。
诈骗犯通常是广撒网,一个不上钩就换下一个,极少盯着一个人打电话。
骆恺南这回没武断,接通电话后,先心平气和地问了句:“你好,哪位?”
那头沉默片刻,一道沉闷的男声传来:“抱歉,我也许拿到了错误的号码……你不是乔怀清,对吗?”
“我是他老板,你是?”
对方报上了姓名。
“哦,你就是那位大明星啊。”骆恺南看着对面的乔怀清突然僵住,不可思议地望过来,忍不住笑了,“他在旁边,你好好安抚他吧,你的小粉丝想你想得都要杀人全家了。”
作者有话说:
诈骗犯:瑟瑟发抖.gif

第25章 掉入陷阱
湘菜店内人声嘈杂,乔怀清又一次摘了手套,走到店外,呼出一口气,确定自己的情绪完全平复后,接起了电话:
“喂,有事?”
夏夜里连晚风都是温热的,想装冷酷着实困难,但他自认装得还行,谭郁时应该听出来了,开口就是一句道歉:“对不起,我白天有急事,不得不走,没来得及向你说明情况。”
乔怀清轻哼了声,凉飕飕道:“理解理解,谭老师这样的大明星,肯定日理万机嘛,哪件事不是比我要紧百倍啊?就算是突然想去逛街买衣服了,优先级也比我这个小粉丝高吧,毕竟我们只有一面之缘……”
他越说语气越酸,自个儿也意识到了,立刻打住。
接着佯装咳了两声,调整语气,再开口时从容许多:“谭老师,你好歹打个电话知会我一声吧,什么事能有这么急,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啊——
谭郁时:“我爷爷病危。”
“…………”
短短五个字,堵得他哑口无言。
乔怀清此刻的心情就像,好端端地站在街上,突然被一个路人撞了,回头怒骂“你丫不长眼啊?看不见这里有人啊?”之后,发现对方是位盲人。
一分憋屈,九分愧疚。
半夜或许还会坐起来扇自己一巴掌。
“……对不起。”他有点尴尬地道了歉,“我不知道这件事,周姐没说。那你赶紧去忙吧,我这边没事,你联不联系我都无所谓,下周再……”
“可我有所谓。”谭郁时的音色比平时稍哑,听得出疲惫,但每个字都落得很实、很坚定,“我怕我不快点联系你,你会忘记我,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或许没那么认真。刚才听声音不是你,还以为你给了我假号码。”
乔怀清一时吃不准他想表达什么:“我不认真,难道你是认真的?别开玩笑了,想固粉也没必要这么拼,跟我飙什么演技啊谭老师。”
谭郁时似乎还想说话,忽然有人从远处喊了他的名字,他无奈道:“我家的事比较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我晚点再找你,微信也是这个号码?”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又说:“我尽早,超过十一点还没联系你,你就睡吧,不用等我。”
乔怀清轻嗤:“谁等你,我吃完饭就回去睡了。”
“那也好。”谭郁时每句话都顺着他,“你老板确实很凶,他对你也说过‘滚’吗?”
乔怀清想起上午自己说过的话,没想到真应验了,不禁好笑:“说过啊,他还经常禁言我,可凶了。”
谭郁时:“好,我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什么了?
乔怀清莫名其妙。
“还有,他说你想我了,是真的吗?”谭郁时似乎轻笑了声。
乔怀清早就料到有此一问,立即否认:“当然是假的,他随口开玩笑而已,这你也信。我正吃得开心玩得开心,想你干嘛?”
“好吧。”谭郁时的语气听不出遗憾,依然平和,“那我可以当真吗?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
重要到即便是假的,也想要当真吗?
心脏似乎被这句话稍稍撬动了那么一下。
拂过脸颊的晚风微微发烫,乔怀清缓缓蹲下,手背贴着脸颊降温。
“随你,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和我没关系。”
挂了电话回到饭桌上,小龙虾居然已经空盆了。
骆恺南刚剥完最后一只,叠在詹子延碗里堆成小山的虾肉上,毫无内疚之意:“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自己再点一盆。”
乔怀清怒点两盆,剥虾剥到手痛,手上一股散不掉的十三香味。
回家又洗了个澡,喷上身体香氛,十三香味才被掩盖下去。
劳累了一天,他连鱼都懒得摸,出了浴室直扑大床,砸下去的重量弹起了刚入定的小猫咪,赶紧把臭脸的闺女搂进怀里哄。
哄着哄着自己也困了,眼皮打架之际,他瞥了眼时间:才九点。
现在就睡好像有点太早了。
晚上应该玩会儿手机,大学生就要有大学生的样子。
于是他搂着闺女拿起了手机,先登上了自己的微博账号。
首页太太们产出了不少新图,他全部转发赞美了一遍,很快收到几条评论:
「呜呜LuckyQ老师过奖了,您的画才是神迹!」
「老婆怎么光转发别人的?你自己多久没发画了你说说?」
「等饭等饭,没有老婆的涩图我快饿死了!」
「卧槽发现老婆刚关注了谭郁时诶!你也喜欢他吗?老婆求给我老公产粮!」
……谁要给他产粮,他又不缺我一个画手。
乔怀清点进谭郁时的超话相册游览过,谭郁时不光站姐厉害,粉丝似乎也各个身怀绝技,产出er多如牛毛,质量还很高,属于烫圈中的烫圈,根本不愁没粮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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