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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ega须知手册(切尔)


他甚至什么都说不出来,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无比苍白。
他瘦弱的身体不住颤抖,蜷缩成一团,想要避开伊雷的视线,不让他看到露出脆弱一面的自己。
伊雷叹了口气,从肺里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然后把烟蒂扔进篝火,火苗雀跃地窜高了一点。
“来抱抱。”
他伸出双臂搂住止不住哭泣的Omega,手掌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打着。
【作者有话说】
真的是HE,tag都标好了HE,不要不相信我啊啊啊
◇ 第62章 许愿
大约是由于先前被风沙和绝望折磨得精疲力尽,在经历一次情绪的大起大落以后,雪莱又昏睡了很久。
醒来时,月亮正高高地悬挂在墨色的夜空里,风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整个旷野中安静极了,听不到一丝声音。
旁边的睡袋空着,雪莱从自己的睡袋里坐起身,拿过一旁的外套披上,撩开帐篷的门,远远看见伊雷·哈尔顿的背影。
他脱了外套,在这样的天气里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站在破旧的越野车前,手里提着一只工具箱,时而蹲下,时而起身,然后打开了车前盖,从箱子里拿出工具,俯身干活。
雪莱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伊雷很认真,认真到没察觉到雪莱就站在他身后不远。他用扳手拧上几个螺丝,又把老旧的零件拆卸下来,换上新的。
汽车内部肮脏不堪,没多久就在他的手臂、胸口甚至是脸颊上留下了黑污的痕迹,但他对此丝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修理着损坏的地方。
叮叮当当地摆弄上一阵,他就走到驾驶位拉开车门,把车子点火,听听引擎的声音,又接着走到车前。
直到把整套活计都搞完,把车前盖放下来的那一刻,伊雷才注意到披着外套的雪莱站在那里。
“什么时候醒的?”伊雷的手臂撑在车前盖上,直起身体。
“有一阵了。”雪莱拢了拢外套衣领,“这车,坏了吗?”
“坏倒不至于,就是太破了。”伊雷拍了拍坑坑洼洼的车头,“不知道放了几年,好像还出过车祸,引擎还可以,但好多零件都有问题了。这样修补替换一下还能接着开,至少比买辆新车省钱得多。”
雪莱抿了下唇,“买车的钱,我可以给你。”
伊雷笑了一下,褐色的眸子里露出某种深邃而无奈的情绪,“老板,你的钱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雪莱蹙起眉,想说他留着也没什么用,但伊雷没给他继续把这个话题说下去的机会。
他从车里找到一条干净毛巾,把自己身上沾了油渍的地方擦干净,再把毛巾随手丢到后座,拿出外套穿上,直起身看向雪莱,“要不要试坐一下?”
雪莱一愣,“现在吗?”
“你不是反正也睡不着?”伊雷理所当然地说。
雪莱愣了几秒钟,硬是想不出一个反驳的理由。
月亮挂在头顶,夜幕正是一天之中最黑最深的颜色,广袤的无人区里除了他们彼此,没有第三个人。
风停了,四周听不到半点声音,绝对的寂静如同死亡一样笼罩在这个世界,又像一个童话,一个幻境,趁着月色与星光,悄然降临在他们的人生里。
月光落在伊雷的肩膀上,映出他唇角勾起的笑意,朦胧的淡蓝色微光将Alpha高大完美的身材描绘得格外分明。
一切都像梦一样不真实。
大概是受了这份不真实的蛊惑,雪莱点了点头。伊雷替他拉开副驾的车门,又绕回驾驶座上。
老越野车的内部有一股淡淡的霉味,车内饰简单至极,连安全带都变了形,要扯好几次才能插进卡扣里。
“要去哪里?”雪莱问。
“一个好地方。”伊雷说完,一脚踩下油门,老越野车发出一连串像要报废似的怪声,居然奇迹般成功启动,一声轰鸣从荒野上冲了出去。
雪莱吓了一跳,一手扶住车门,一手揪住座椅后背,就这么心惊胆战地看着车子冲出洼地,一路向前。他们的帐篷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包围在荒原两侧的山峦越来越近,在漆黑的深夜里像巨大的怪兽,排山倒海地压迫过来。
在陌生的荒原、山峦遮蔽了月光的情况下,车前灯照不见的地方就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雪莱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伊雷一脚油门就撞上石头或从悬崖上掉下去。
“慢点”两个字还卡在他的喉咙里,伊雷就提高了车速。越野车飞快地穿越黑暗,下一秒,月光突然从头顶倾泻而下,巨兽似的山峦被他们甩在了身后。
视野猛然变得开阔起来,所有遮蔽物都消失了,星空像一片巨大的丝绸铺盖在头顶,视野所及之处只有天与大地。
越野车在星空下缓缓减速,稳稳停住。伊雷走下车,替还在震惊中的雪莱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雪莱的脑袋还有些发懵,一瞬间误会了伊雷的意思,抓住了伊雷伸出的手。
伊雷先是一愣,然后轻笑一声,反握住雪莱的手,掌心紧贴,把他拉下了车。
雪莱踉踉跄跄地撞进伊雷怀里,连眼睛都不知该往哪看。
他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的星星,漫天繁星就像无数颗钻石镶嵌在深邃的夜空,一条宽阔的银河贯穿星夜,静静地流淌着。受辐射的影响,星月的光芒泛着迷人的蓝色,比他见过的任何照片、油画都要美丽。
“我听人说,辐射浓度低的时候,天空会被雾气给挡住,看不清星星。”伊雷关上车门,靠在车身上,与雪莱一起抬头望向夜空,“但要是辐射浓度高到一定程度,反而会形成一层什么物质,变得透明,就像给大气层戴了副眼镜似的,看得格外清楚。”
“嗯,真的好漂亮。”雪莱鬓角的一缕发丝滑落,星光衬得他的眸子比平时还要清澈。
伊雷微微偏头,伸出食指轻轻地替他将那缕发丝撩上去,挂在耳后。
雪莱没有躲,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靠在破旧的越野车上,望着漫天的美丽星辰。
夜风微凉,雪莱扯了扯衣襟,看向伊雷,“哈尔顿——”
话刚出口,还没来得及往下说,伊雷就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天空,示意他不要转移目光。
雪莱不解其意,张了张嘴刚想发问,就在视线的余光里突然捕捉到一抹飞快坠落的亮光。
他还没来得及惊诧,就看到远方的夜空里,第二道流光飞速闪过,跨越了整个天空,拖着尾巴消失不见。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是流星。
不,是流星雨。
像达成某种约定一般,忽然之间,夜幕中出现了接二连三一闪而过的流光。在头顶、在手边、在几百万公里以外,数不尽的流光贯穿星空,或者微如烛光,或者亮如火焰,无声地奏成一曲绚烂的大乐章。
“你怎么……”雪莱震惊地看向伊雷。
“婆婆告诉我的。”伊雷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目光始终投向夜空中的流星,“她说你留下一万块现金就走了,哪里都找不到人,让我快一点找到你,还能赶上今晚的流星雨。”
说着,他转头看向雪莱,“不过你睡得那么香,我实在没舍得叫你。”
雪莱的嘴唇动了动,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像样的应答。
他好像该说句“谢谢”。
可是伊雷为他所付出的已经太多,多到就算把这两个字说出口,除了苍白无力外也毫无意义。
或者他该道个歉,说句“抱歉”。
可是要说什么?抱歉骗了你,抱歉我其实打算去死?
抱歉让你把生命浪费在濒死之人的身上,抱歉让你陪着我、亲眼目睹我离开人世?
这一切像个残酷的童话故事,既无理又荒谬,梗在他的喉咙深处,吞不进去,也吐不出来。
伊雷点了支烟,任由烟雾被微风吹散,飘向有流星划过的夜空,“要许愿吗?流星雨时间很短的,再不许愿就要结束了。”
雪莱的喉头动了动,“我……没什么愿望可许。非要说的话,就希望我能顺利到达因布山吧。”
伊雷将烟灰弹去,看向雪莱,“我能问问为什么一定要是因布山吗?”
雪莱低下头,很轻地笑了一下,“说了你肯定要笑我。”
“我不笑你。”伊雷说。
“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给我讲过一个故事。”雪莱说,“在那个故事里,因布山是世上一切生灵的魂魄安息的地方。传说没入云层的山顶上有一棵终年盛开的紫藤树,死去之人的灵魂会经由这棵树升入天堂,每一片花瓣就是一个人的魂灵。”
雪莱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很傻对吧,但小时候我对此深信不疑。那时候只有母亲会给我讲这种来源不明、也不具备“学习潜力”的故事。在她讲完这个故事以后没多久,就得病去世了,所以我始终觉得,只要去往那里,就能跟她团聚。”
“一点也不傻。”伊雷说。
“别安慰我了。”雪莱自嘲地笑笑,“其实后来我查了很多典籍和民俗传说,连一个类似的传说故事都没能找到。因布山只是一座普通的高原雪山,从有历史以来就没有任何人类在周边活动的记载,更别提什么传说了。母亲当年很可能只是随口编了个故事给我,实际上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雪莱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夜空,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所以我想,把遥远的因布山定为目标,可能只是因为我太懦弱,懦弱到连直接结束自己的生命都不敢,而是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久的缓刑。就好像有这么个目标,我仅剩的人生就会有些意义一样。”他机械地说,“其实都一样的,不管在哪里死都是一样的……”
“雪莱。”就在这时,伊雷开口打断了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想结束自己的生命。”雪莱怔住。
伊雷看向他,继续把话说完,“你想要结束的,只是痛苦而已。”
遥远的夜空中,流星的数量渐渐少了,只偶尔有几颗零星划过。
伊雷抓住了最后的机会,双肘靠后撑在车门上,以松弛的姿态望向一颗明亮的划过夜色的流星,低声说:“我也许个愿吧。希望雪莱·曼塔……能早日结束他的痛苦。”
◇ 第63章 “不要死。”
第二天一早太阳出来的时候,他们就收拾了帐篷和睡袋,把行李扔上越野车后备箱,朝着佛巴港的方向继续前进。
这段路如果开车走直线距离其实并不算远,只是路况复杂又糟糕,火车和一般的汽车都都会选择绕路。伊雷很有先见之明地准备了一辆越野车,尽管各处都破旧老化,依旧能稳稳地碾过碎石与灌木,开辟出一条道路。
报纸上描述的“有不确定危险性”的高辐射似乎并没有对他们的身体造成太多影响,只是给荒原的天空蒙上一层蓝光,使这里的蓝天比别处更显深邃悠远。
起风沙的时候,雪莱没机会看到整片荒原的全貌。如今风沙停了,太阳升起,原野渐渐浮现在他们的眼前,如同一幅巨大的画卷铺展在大地上。
一阵风吹过,枯黄的野草泛起波浪,从地平线的这头一直延伸到那头。野鸟被引擎声惊起,拍打着翅膀起飞,越过翠绿的草尖和早生的花苞,很快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去往佛巴港的这段路途一直走了三天两夜。
伊雷有时会用车上老旧的音响放两首全损音质的老掉牙的流行歌,有时用手机放点五年前的视频,有时什么声音都没有,就这样匀速穿过原野,安静得连远处的鸟鸣都听得一清二楚。
更多的时候,他会没事找事地跟副驾的雪莱聊闲天。
“话说你以前不是戴眼镜吗?”伊雷问,“怎么后来就没再戴了,难道陨石辐射还能治疗近视不成?”
雪莱轻咳一声,“其实我不近视,只是有人说我长得太娃娃脸,戴副眼镜能显得有威严一些。从那之后只要出席公共场合,我都会戴一副平光镜而已。”
伊雷转头看了雪莱一眼,视线停留在他那双蓝色的桃花眼上,认同地点了点头,“有眼光,这谁说的?”
“我的某一任前男友。”雪莱想了想说。
伊雷露出脚被石头砸了似的表情,“当我没说。”
雪莱笑出声,在安全带的束缚下有限地朝伊雷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压低声音,“只谈了三天。”
不知是风向的原因还是车内太狭窄,伊雷几乎立刻闻到了自雪莱身上传来的愈发浓郁的花香,全世界最美妙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尖,害得他握方向盘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地把车窗摇开一条缝,“怎么,他是死了还是被阉了?”
雪莱笑了半天。有时候他真的很喜欢伊雷这种不顾人死活的说话方式。
“差不多吧。”雪莱笑着说,把后脑勺靠在座椅靠背上,“同事介绍认识的,见面第一天他问我喜不喜欢小孩子。当时我还以为他是想看我有没有爱心,为了给他留个好印象,还背着良心说了句喜欢。结果你猜后来怎么着?”
“怎么着?”伊雷放慢车速,专心致志地往下听。
“有一天,我回家路上碰见他。他身后跟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扯着他的衣角喊爸爸。”雪莱叹一口气。
伊雷先是一愣,然后噗哧一声笑了,接着就像犯了什么抽似的笑得一直停不下来。
“有这么好笑吗?”雪莱搡了伊雷一把。
伊雷还是笑得停不下来,断断续续地说道:“没事,我就是,忽然想起那些写你的八卦小报,说什么你私生活混乱、跟有妇之夫纠缠不清,结果到头来不是有妇之夫,而是‘有女之父’纠缠上你了啊。”
雪莱闻言,脸颊唰一下涨红了,正想反驳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等会儿,哈尔顿,你偷偷摸摸地调查我?”
在一段对话中两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概率虽然很低,但绝不是零。
伊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若无其事地开始哼一段难听的小曲。但雪莱可没打算放过他,立刻扑过去就要抢他的手机。
“你都查我什么了?”
雪莱的信息素随着动作扑面而来,手在他衣服和裤子口袋附近摸来摸去,伊雷一刹那差点没背过气去,手上的力道一松,越野车摇摇晃晃地朝旁边歪去。
“停!停!”伊雷受不了地大喊,“开着车呢!”-
在第三天的下午,他们终于驶出了荒原,来到一处更加繁茂的丘陵上。
四周开始出现树木与生物的痕迹,一条小溪从山坡上蜿蜒而下,敲打着岸边的石块,清澈见底。
伊雷将越野车停靠在附近,打开车门时,一些看不清模样的小型动物飞快地消失在树林后面,带起的气流摇曳了几颗青翠的野草与野花。
雪莱有些出神地望着那些鲜艳的颜色,“竟然有花开了。”
“是啊,很快就要到春天了。”伊雷点了支烟,吐出一个烟圈,又用手把烟雾抹成一个心形,“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神经病。”虽然嘴上这样说,雪莱还是不受控制地笑出声来。
傍晚,他们在小溪边扎了帐篷,这里不论是取水还是架篝火都更方便。
他把东西收拾好,把睡袋放进帐篷。撩开门帘走出去的一刹,不由得停在原地,呼吸停滞了一瞬。
不远处的溪流下游,雪莱正赤着脚站在水中,一头金发像瀑布似的洒下,夕阳将他的背影勾勒得分外分明。
裤子和外套早就被扔在了岸边,他身上只剩一件松松垮垮的衬衫,随着他手指的动作,纽扣也被解开。
最后一层薄布也从他身上脱下,修长的手指勾着将它叠好,放在岸边。
雪莱蹲下身,用溪水打湿长发,水珠顺着肩头一直向下滑落。他的皮肤白得像雪一样,匀称的身材略有些偏瘦,天鹅一样的脖颈微弯,饱满的腺体清晰可见。
然后他回过头,人偶一样精致的面容映着夕阳的余晖,与溪水的波纹交相辉映,足以让任何人驻足屏息、沉入这个美丽的陷阱。
但伊雷只是看着,在与雪莱相隔五米左右的距离站定,一动也不动。
他们就这样彼此凝视着,雪莱在伊雷褐色的瞳仁里读到某种安静的沉重。
几秒后,伊雷站直身体,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朝雪莱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美女,一个人吗?”
雪莱挑起眉毛,用手把湿透的长发撩到身后,“那不然呢?”
伊雷脱掉鞋子,赤脚踩在水里,径直朝雪莱走去。水花应声四溅,后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高大的Alpha搂在怀里,嘴唇以不容置疑的力道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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