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些被蛊虫爬到脑子里的,即便把蛊虫逼了出来,人也变成了傻子。唯一庆幸的是,这些蛊虫不是会报复的连环蛊,杀死了也没事。但光是清河这一处已经难应付至此。若是整个仙门爆发了大规模的蛊虫入侵,后果将不能想象!
“那小子招了吗?”江澄处理完手上的宗务,问下面的人。
金鹤被江澄带了回来,由他负责审问。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商量谁负责逼问金鹤幕后主使之时,众人一致将目光看向了江澄。大概是那些年他抓夺舍之人审问的恶名传得太远了吧。考虑到想让金凌留在云深不知处不与金鹤接触,江澄也就黑着脸揽下了这档子事。
将金鹤带到莲花坞以后,江澄将人交给了弟子去讯问。一是他离开的时间太久,手头压了很多的事;二是他还要安排排查云梦境内是否有蛊池存在;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怕他控制不住直接把那小子抽死——金鹤可是差点害死了两个对他最重要的人。
“回宗主,那小子嘴硬得很,我们用了诸般手段,他还是不肯说。”
江澄听见弟子的汇报皱了皱眉头。沉思了片刻,江澄决定亲自去问问。
走进江氏地牢,江澄看见了被绑在架子上的金鹤。不过几天时间,原本那个风流俊雅的小金公子,已经狼狈得不成样子。江澄却丝毫没有心软,因为他知道,这个少年手里沾染了不知多少人命,有多少人临死之前比他悲惨千倍、万倍。
在弟子准备的椅子上坐下,江澄转了转手中的紫电。
“怎么,还非要我亲自来问你?”
“能劳烦江宗主大驾,也是小子的荣幸。”金鹤企图扯出一个笑容,可惜脸上的伤口太疼没能成功。
“还能说出这么长的句子,看来,你们该好好磨磨自己的手段了。”江澄不满地对江氏弟子说。
地牢里的其他人,都羞愧地低下头。
江澄停止了转动紫电的动作,接着一根闪着流光的紫色长鞭抽到了金鹤身上,金鹤顿时痛苦地嚎叫出声。
紫电之所以能抽出夺舍之人的魂魄,是因为它可以在主人的操控之下透过肉身直接鞭打人的灵魂,那种痛苦即便是法力高深之人都难以忍受,加之紫电被强化后威力增强了不少,江澄已经轻易不会对人使用了。而眼下这一鞭,江澄却丝毫没有控制灵力,狠狠地抽在了金鹤身上。金鹤此时连修为都受到了极大的毁损,若是再受一鞭绝对会一命呜呼。
这样有多痛苦,可想而知。但江澄显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他从怀里掏出一瓶上好的灵药扔给弟子,“喂他吃下去。”
弟子虽然不解,却没有犹豫地执行了江澄的命令,给金鹤喂了一颗灵药。金鹤感觉自己受创地神魂瞬间得到了润养。
江澄对弟子说:“那么小气做什么,再喂一颗。”
“是。”
这下连金鹤都有些不明白了,不是审讯么,怎么还会浪费这么好的灵药在他身上?
很快,他便有了答案。
当第二颗灵药刚刚在金鹤的身体里发挥作用,江澄的紫电便接踵而至,下一刻,金鹤的惨叫声充斥了整间牢房,连一旁的守卫都抖了一抖。
“再喂。”江澄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
江澄就这样,一次一次地挥鞭、喂药,再挥鞭、再喂药,金鹤在这种反复的折磨之下,终于支撑不住了。
“我…说…我…都说,求求你…别打了……”
☆、第 25 章
江澄再次命人给金鹤喂药。金鹤吓得全身哆嗦,咬紧牙关不敢吃,生怕江澄继续挥鞭。
“放心,不打你。吃了药才有力气说话。”江澄好心地告诉金鹤,然后和弟子使了个眼色,让人掰开他的下巴,把药喂了进去。
金鹤这一次果然没有等到鞭子。
“说吧。”江澄将身子靠向椅背,等着金鹤开口。
被强制灌下灵药的金鹤很快就恢复了一丝力气。他咽了口吐沫,缓缓说道:“我父亲是金光善游历南疆时留下的种。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风流,殊不知苗女专情,最恨男人不忠。不过,金光善很聪明,他在南疆时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得知我祖母怀孕后他便不知所踪,我祖母用尽各种方法也没能找到他,只能独自生下我父亲,带着他过活。后来有一天,金家却派人找来了。因为金光善唯一的嫡子死了,他最看不上的娼.妓之子权利越来越大,他需要找到其他儿子与之抗衡。所以,他让人来接我父亲。那时候,我父亲已经成亲,并且有了我。所以,最终是我们父子俩一起被接到了金鳞台。”
金鹤说到这,停下歇了片刻。江澄并不催促,十分有耐心地等待着。
金鹤看江澄一点也不急,不禁问道:“江宗主难道不好奇,我母亲的事吗?”
“该说的,你自然会说。”江澄回答的同时,手上的长鞭闪过了一簇电流。
金鹤忍不住缩瑟了一下,才继续说:“当时我父亲对金家的人说,我母亲已经死了。金家人并不关心一个女人是死是活,他们只想将金光善的私生子接回去对付金光瑶。而实际上,我母亲根本没有死,并且活得非常好。她之所以没有和我们一起去金家,是因为,她是南疆最厉害的巫蛊师,也是南疆的圣女,地位堪比南疆王,不可能离开。她会放我们走,则是因为我祖母对她有恩,在我祖母临死前,我母亲答应过她,有机会一定要找到负心汉让他付出代价。还有一点就是,她想利用我们父子混入中原仙门,伺机抢夺灵力资源。可惜我那个短命爹没用,到了金家没多久就被金光瑶害死了,我又太小,根本起不到作用。但我母亲并没有放弃,她这么多年也在慢慢向中原渗透自己的势力,等待机会让南疆成为中原之主。”
听到金鹤这么说,江澄不禁冷哼一声:“不过会玩几只虫子,就想吞并仙门百家,真是好大的口气!”
金鹤见江澄这般自视甚高也轻呵了一声,“江宗主以为,我为什么会放着光鲜亮丽的金家公子不做,却要听命一个没养我几日,只会利用我的女人?还不是因为她在我身体里种了不少你口中的虫子。”
“你这是在跟我卖惨?”江澄挑了挑眉,“若是你要说的只有这些,我想,大概是我的鞭子还没抽够。”
看着江澄似乎要起身,金鹤赶忙说道:“江宗主,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母亲在我身上下了蛊,如今我消失了这么久,若是她发现我没有了价值,就会将我虫化,让我成为只知道杀人的工具,而且,从我的体内会不断爬出蛊虫,哪怕我死了,我体内的虫子却是一时半会死不了的。到时候,你这莲花坞,就会变成云梦最大的蛊池。我知道,你们已经掌握了穷奇角,可若是成千上万的蛊人同时向你们发起进攻,你们能救得了几个?若是还有十倍百倍的虫子爬向你呢?!”
江澄心里清楚,不只是金鹤说的这种情况。他已经收到消息,清河那批进化后的蛊人,虽然喝下无忧泉水后排出了体内的蛊虫,但也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如今大部分人只是在等死而已。
江澄刚要再问话,却见牢房外有人飞奔而至:“宗主!刚刚收到消息,各地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大量蛊人,兰陵的地点就在金鳞台,金家已经派人去姑苏请凌少爷了,说是要让家主回去主事!”
江澄闻言蹭地站了起来,“金氏这帮人,这个时候倒是想起金凌来了!”
金鹤听到这个消息不再理会脸上的伤大笑出声:“看来我的那位母亲大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江澄握紧了手中的紫电,眼中更是呈现出杀意,但他还是忍住了。
“将人看好,若是有一只虫子从他身体里爬出来,就将他挫骨扬灰!”说完,江澄转身出了牢房。
他亲自为地牢下了层层结界,而后吩咐弟子,即刻开启守护大阵。
江家的守护阵是在射日之征后,江澄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修建的,启动后需要不停耗费灵石才能支撑,十几年来还从没正式启用过。众人听到要开守护阵便知道这次不是小打小闹就能解决的事,各个绷紧神经,按照命令去做事了。
江澄先把从金鹤那里得来的消息以最快的途径传给了蓝曦臣,然后点了一队人,和他一起出发去了金鳞台。江澄知道,金家出事,金凌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而且金凌身为准家主,这也是他应尽的责任。
江澄抵达金鳞台时,金凌已经带领部分金家修士与蛊人战在一起,蓝思追也带了一些蓝家人助阵。看到金凌并无大碍,江澄加入了战团。
金家这批蛊人,与之前在少海见到的又有不同,他们本身都是有灵力的金家修士,具有一定的杀伤力,中蛊之后更是无谓生死。遇到人也不再是单纯地将人同化,而是死力相拼。
那些没有中蛊的金家修士面对的敌人往往也是自己的至亲之人,他们根本就没办法下狠手。江澄甚至在那些中蛊的人当中,看到了金光和。也对,他名义上是金鹤的祖父,金鹤自然有机会给他下蛊。
看着金凌因为心软差点被一名蛊人砍伤。江澄决定不再有所保留,一剑捅穿了一个蛊人的心脏。人虽然死了,却有虫子从这人身上爬了出来,冲向自己。江澄手疾眼快,将虫子削成两段,同时警示他人:“小心爬出来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