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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狗血文后我把弱受养成攻了(流凰千度)


紧紧按住车门,顾寅倾身向前,勾唇一笑:“接近死亡的边界,你以为只有你接近过吗?”
文崩:“......”
顾寅主动坐上了文崩的车,骨节分明的手指为自己系好安全带,转头望向车外的文崩,他说:“如果你想物理意义上处理掉我,相信我,后悔的人一定不是我。”
文崩看顾寅的眼神已经像在看一个非人类且超越人类的物种。
他研究过无数种族和物种,还是第一次...和这种生物交流?
但顾寅眼中又浮上一层淡淡的嫌弃:“当然,你千万不要因此以为我和你是同类。”
顾寅转过了脸:“我毕竟是有家室的人。”
文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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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寅:必须让他知道谁才是爸爸!
黄鹤庭:“!!!你招惹他干什么呀!快跑啊!!!”

顾寅就知道画展和渣攻四号脱不了关系, 所以并没有多惊讶。
他只是不理解,渣攻四号这么堂而皇之邀请他来看画展...是怎么想的?
“我偶尔喜欢画画。”文崩微笑:“画是艺术品,画画的人却不一定都是艺术家。有些人画画, 是画给人看的, 希望自己的画被众人看见、欣赏、膜拜, 而有些人画画,只是因为想画。”
顾寅问:“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文崩笑而不语, 抬头看着眼前用来开办画展的建筑。
这里是一座流动的商业场所,用以运作短暂的商业交易。
每座城市基本上都有这么样的一个设施, 常见的商业行为表现在流动的鬼屋、流动的艺术展览、流动的密室逃脱等等。
这些活动无法长时间驻留在一座城市, 因为受众不变, 久而久之新鲜感就会消失,无法获取更大的盈利。
有合作的时候,租赁者会装修这里, 把它装饰成自己需要的样子, 没有合作的时候, 这里就被空荡着放置着。
现在文崩拿它来做画展, 但它的外表并没有进行包装,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正在被经营的画展。
顾寅皱起了眉头。
这个画展就不对劲, 不宣传就算了, 原本在网上能看到的消息也全部被人刻意抹掉了。
俨然,这里是文崩自己的盛宴, 是一场自我陶醉的产物。
顾寅暂时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以文崩的人设, 他想自我陶醉, 世界之大, 多了是地方任他挑选, 他何必要来南江搞这么个画展?
还有苏楠。
苏楠能搞到画展的入场券, 说明苏楠也是知道文崩的存在的,且他带着两张画展的入场券来试探自己...
苏楠不是个简简单单的人物,他的存在和出现必然有所目的。
也是,和主角谢奚有关联的人,无论是原书中的主线,还是这个世界里出现的支线,就不可能有简单的。
顾寅脑中许许多多的信息量飞快地串联到了一起。和文崩一起站在画展的旁边,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如果文崩是一个变态,苏楠会不是是想要制服这个变态的人?
毕竟再流氓的世界,也要自圆其说逻辑自洽的,有邪就必会有正,文崩如果是邪,苏楠会不会是正?
‘怪不得苏楠会拿入场券试探我,因为他怀疑我和文崩之间有什么关系。’
顾寅至此理清了所有杂乱的信息。
顾寅是凭空出现在谢奚身边的,短短时间内,在旁人看来,他非常不合理地无条件地对谢奚异常的亲近。
苏楠不生疑才奇怪。
顾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文崩向顾寅投去视线,金丝边框的眼镜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镜片后的眼眸湿凉冷腻。
见顾寅叹气,他问:“怎么了?”
顾寅环顾了周围的环境,这里也算是商圈了,画展之外几条街巷,马路对面还有一家披萨店。
但是吧...
余光瞥向附近的两个监控,顾寅注意到两个监控的摄像孔都不是亮的...
文崩看到顾寅在看监控。
大隐隐于市,顾寅不知道该说文崩是大胆还是自负,只是生出了一种直觉:文崩绝不会是请他来一起逛画展的。
“我忙了一早上,然后被你叫上了车,从北江又跑回南江,跑了一路,一口饭没吃半口水没喝,饿了。”顾寅说完还问文崩:“你不饿?”
见文崩的眼神微微变化,顾寅指着马路对面的披萨店,说:“我请你吃披萨吧。”
文崩:“.........”
“哦,你不方便。”唇角上扬,顾寅体贴极了:“没关系,你可以在这等我,我自己去,打包回来就行了。”
文崩:“你...”
顾寅打断了文崩:“我告诉你,我这个人本质上很暴躁的,饿了不吃东西,会更暴躁。”
阳光之下,顾寅双手插在口袋里,扬着眉睨着文崩。
文崩:“......”
“放心,我既然敢来,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反悔离开。毕竟,我也很好奇,像你这样被外界传得神乎其神的天才,能不能查出来我是谁。”顾寅笑笑:“要是你也查不出来...可就好玩了。”
顾寅一路上表现得都很自在,文崩在他身上看到有一种有恃无恐的自信。
这种自信不是面对危险时不自知的迟钝,也不是束手就擒不准备抵抗的放飞。
而是一种游戏。
文崩心底滋生出了一种兴奋感。
他很久没再有过这种血脉喷张的兴奋感了,尤其是当他发现他最接近完美的作品竟然出了纰漏,染上了情.欲...
差一点让他以为世界上再难产出上等的原料了。
血液里奔流着刺激的兴奋,面对顾寅灿然的笑容,文崩也笑了,他紧紧盯着顾寅,像是想透过顾寅的身体看清他的灵魂一样,双眼里的疯癫气息喷涌而出,十分可怖。
顾寅被看得毛骨悚然,面上笑意不减,淡定地问文崩:“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披萨?”
文崩:“不加肉,不加素。”
顾寅:“...好的,你等着,我给你带张铁锅烤饼回来。”
刚要转身,文崩拽住了顾寅的胳膊。低声轻慢的,文崩缓缓说:“没事,我这里,不缺食物。”
顾寅:“......”
文崩:“我没告诉你,这附近一带,最近电路都不太稳定,就算是披萨店,门口的监控也是灭的。”
顾寅:“......”
文崩:“进来慢慢吃。”
另一只手摘下了眼镜,文崩笑着。
他有那么一点点的惋惜,惋惜顾寅还是游戏玩得太少,太过生涩,所以才会露出破绽。
但是,没有关系,他可以慢慢教导顾寅怎么去玩好玩的游戏。
披萨店是去不成了,顾寅唇线拉下,说:“我可以自己走,不麻烦你拽着我了,就算没监控拍下来,拉拉扯扯也影响不好。”
要什么监控。
顾寅从一开始就不是想着披萨店那里的监控。小心如文崩,怎么会留下这种低级的错误。
但是顾寅得“不知道”,顾寅需要“想努力留下踪迹”。
不然也就太假了,跟没有求生欲一样,这货迟早会在别的方向上起疑。
拍了拍被文崩碰过的胳膊那块儿,顾寅心中叹了口气:就知道大隐隐于市的画展里面不会太简单。
绝了,顾寅决定回头必须给祁橙记一个大功。
5G地图,无网无信号,照样能定位,永远滴神。
但画展里面真的挂满了画,一幅幅的画,框在画框裱在墙上。
顾寅跟着文崩走过一间间展厅,看完了一幅幅的画。最终,文崩带着他停在了一副巨大的画卷前。
这幅画直接画在墙体上,整间屋子就是它的框,两边的墙就是它的留白。
至于画本身,顾寅只才看了一眼,就起了生理性的不适。
猩红揉在浓厚的黑灰之中,涂满墙壁,形成一种混沌的邪恶的凌乱,细看之下,这些红的黑的灰的,其实都是大大小小一双双的眼睛。
而就在这么多双诡异狰狞又混乱的眼睛的包裹下,色彩最中心的位置,画着一个人的轮廓。
唯独这个人的轮廓,色彩用得是正常而柔和的颜色,这个人坐在镜子前,手放在脸颊,像是在梳妆理发,而人的脚下,还画着一个中不溜大的正方体...
画的有点抽象,有点像装某种大型物品的箱子。
总之,画风诡谲。
气味也很刺鼻。
站了一会儿,刺鼻的气味往鼻腔里钻,顾寅闻到一股掩藏不住的腐烂的腥臭味。
顾寅:“......”
他一点也不想去想这幅画是用什么东西画出来的。
看着墙上的画,文崩轻柔地说:“还没有画好。”
当着顾寅的面,他贴进画墙,手掌抚上墙上人的轮廓,一点一点向下,直至停在箱子上面。
文崩问顾寅:“你看得出来我画的是什么场景吗?”
顾寅麻着脸:“我不是很懂画。”
文崩向顾寅解释:“是生活场景。一共有三十幅场景,这是第二十九幅,还差一幅存在我的脑子里,没有画出来。”
顾寅:“......”
“还差一副。”文崩微笑:“前面的二十九幅,都是为了第三十幅,很快,我就可以完成第三十幅了。”
压下其他恐怖的想法,顾寅保持理智。从眼前这幅画的内容量来看,文崩其实...已经来南江很久了。
他来这么久,就是为了画这幅画吗?
手又摸到人形的轮廓,模糊的脸上没有五官,蹭着眼睛所在的位置,文崩把手指摁了下去。
嘎吱嘎吱的,另一面墙旁侧居然开启了一扇小门。
顾寅目瞪口呆。
文崩待这么久,是改造了这个画展的内部结构??
文崩:“不仅仅是这里,北江的那块地,清河的废厂,等等,那些地方我都挺中意。”
顾寅:“......”
“本来我最中意北江那里,不过后来,我发现南江这边更有趣...”目色稠湿地锁视着顾寅,文崩笑着:“我的判断从来没有出现过失误,顾寅,我确实想知道你是谁了。”
顾寅看到小门里的情景,人都傻了。
卧槽!这个画展所在的地方就是原文里的小黑屋!
渣攻四号还是特么建了个小黑屋!
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已经被篡改的乱七八糟,蝴蝶翅膀一路狂煽,小黑屋的地点,从北江那块地改成了这个画展!
谢奚联系不上顾寅了。
谢奚知道顾寅去北江办事了,但是过去整整一天,毫无音讯显然不正常。
这段时间谢奚也很忙,一个多月前,他就跟着苏楠他们设局,找寻文崩身上各种事件的证据,以及,让文崩露出马脚。
苏楠他们也确实找到了些蛛丝马迹,最大的进程是画展的事。
因为文崩的身份特殊,本身又是狡猾的人,苏楠他们并不能大张旗鼓,非常的小心且被动。加之没有足够有力的证据,苏楠他们已经多次错过了最佳时机。
这一次,把南江当作战场,苏楠做了太多太多的准备,颇有破釜沉舟的打算。
可是苏楠越是郑重,文崩也许就越是快乐。
哪怕很厌恶,谢奚也不得不承认...
文崩是疯狂腐烂到了骨子里的人,癫狂之至,不具备人类会有的痛感,却欣赏其他人的痛感。
他喜欢美丽的事物,也讨厌美丽的事物,更享受把美丽逼迫到极限,再亲手打碎的快.感。
谢奚心绪不宁,点开了顾寅装在他手机上的那个程序,程序上的红点滴滴滴闪烁了一会儿,停在了一个位置上。
看到了位置显示的地点,谢奚猛地攥紧手机,倏然站了起来。
正在这时,苏楠的一条信息发了过来:“一个星期后,无论如何,我方会对画室进行行动。”
一个星期?
谢奚立刻回拨了苏楠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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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接起了电话, 听到那边谢奚传来冰冷的声音:“一个星期不行,一个小时。”
“???”苏楠都给听愣了:“...你说什么?”
谢奚紧攥着手机,目中倾寒冷沉, 浑身都是凉气, 他说:“一个小时后老地方见, 提前行动。”
苏楠知道谢奚从来不跟他开玩笑,怔愣之后, 压低声音怒道:
“胡说八道!你疯了吗?提前一个星期?我知道你急,可你连这一个礼拜都等不了吗?这次我取得了不小的进展, 向上面汇报过也得到批准了, 最多一个礼拜, 上面会安排支援过来,到那时候行动,无论是结构检查还是心理战术, 都能增加很大胜率。谢奚, 你知道的吧?我也没有太多时间放过他了。”
“你真的认为是他放了我一手, 我才跑出来的吗?”寒意四散, 谢奚深黝眸中乌暗的吓人,他冷笑了一声:“我不急着出来, 是因为我要一点一点记住他所有的手段, 黄丹小镇毁掉的那些刑具和布置刑具的暗格通道,我不用回忆都能清楚还原出来。”
小时候的封闭环境和文崩的非法软禁, 让谢奚掌握了太多建构方面的才学。
听到谢奚的话苏楠又愣住了, 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这事以前从没有听谢奚说过, 苏楠马上沉下了脸:“谢奚, 你之前为什么瞒着没说?你想做什么?”
谢奚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文崩把他当作待要加工的物品, 他又何尝把文崩当成过人?
他的同理心早在五岁之后就被漫长的煎熬岁月磨成了渣滓,他那时没有立刻反击的力量,所以他在文崩的眼皮底下,像文崩以为的那样,一路穿梭。
从他回到南江的那一刻,从他把墙上贴满纸条的那一刻,他往后所要做的一切,都是报复文崩。
他要用更恶劣的方法毁掉文崩。
可是有人把那些纸条全部铲除撕了下来。
那人浸在最灿烂的盛阳之下,用他不能理解的愤怒,打破一道道鲜血淋漓的血雾,在废旧的八楼天台,毫无保留地维护信任着他。
岌岌可危的崩坏,在千钧一发之刻停住了。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五感慢慢恢复,生命的鲜活又像乐谱一样,强劲有力地蹦在心跳之上。
长睫陡然垂下,谢奚一字一顿对手机里说:“顾寅在画展。”
苏楠震住:“文崩为什么不是来找你?!”
谢奚没有回答,阴影撒在他的身上,他说:“如果他动顾寅一根头发...”
苏楠张大了嘴:“......”
在这一刻,苏楠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他从来没有真正看清过谢奚。
至此,他才明白当初谢奚说的那句“只有顾寅能管得住我”是什么意思。
从小小的暗门进去,狭窄逼仄的过道里飘着砖墙和木材的味道。
不过得亏是这种建筑材料本身自带的味道,可以让顾寅努力忘记墙上那副画散发出来的气味。
文崩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管手电,手电的光青幽幽的,照在顾寅脚前的地面。
走在隧道里,顾寅看到的是以往只在电影里看到过的场景。
他很难以想象,文崩是怎么...把画展内部的结构,改造成了...一座精密迷宫一样的地方。
可迷宫不是用来游戏的真正迷宫,每一个房间里的布置...都让顾寅毛骨悚然。
走到某一处,文崩伸手拍了拍墙上的一块微微凸起的东西,拍下之后,外面白墙处的小暗门嘎吱嘎吱,又慢慢合上了。
这是一座封闭的秘密的迷宫。
光线变得更暗,只剩下手电筒的光,视线模糊,小房间里的东西不太能清楚看清了。
呼吸声在逼仄昏暗的狭窄过道里显得格外沉重,顾寅满脑子都是小黄文里的情景。
有关渣攻四号和主角受的那部分,重口到让顾寅都看不下去。
其中有一段,是说渣四不满主角受唇舌柔软,强迫地给主角受打上了唇钉,甚至没有麻醉,为的是看主角受真实的反应...
顾寅现在唯一庆幸地是渣攻四号对他没那方面意思,不然,他很难不担心自己万一失手,一个忍不住把渣四打死了怎么办...?
良好公民顾大爷,一般不轻易使用暴力的。
思绪翻滚混乱着,顾寅听到文崩轻笑了一声。
文崩:“走在这里,像不像走在母亲的产道?”
顾寅:“.........”
一瞬间头皮发麻。
顾寅没有答话,文崩也不在意。
走进画展,尤其是走进暗道之后,文崩像是回到了水里的水蛇,自在、享受、十足病态...
突然地,手电筒被文崩关上了,淡淡的青光也灭了,顾寅眼前一片黑暗。不等疑惑,背上被只手狠狠一推——
顾寅:“!!!”
心里一声卧槽,被推到不知何处,顾寅脚下滞了空!
慌忙中,顾寅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手一摸,摸到不知是墙还是什么的东西,指腹上一片滑腻,登时惊得顾寅像触电一样缩回了手。
如此一来,没有扶住任何东西,顾寅直直跌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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