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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角色的人设不对劲(七五二七)


伊卡洛斯向护士回了一个同样温和灿烂的笑容。
“我们是来帮埃维长官取他遗落在后方的装备的,请问长官的居所在哪个位置?”
女生表情茫然:“埃维长官?抱歉...我,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少女的神情无法作假。
在某一瞬间,她的表情挣扎了一会,最后又带上了作为护士,安抚异能者最常用的那一套标准笑容。
“各位是受伤的异能者吗?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去往救济所领取急需的物资。”
几乎一模一样的话从女生口中吐出。
护士仿佛将刚才的所有对话全部遗忘,再次提醒三人去往救济站点。
亡灵再没有提及埃维长官这一件事。
“抱歉,打扰了,我们这就离开。”伊卡洛斯笑了笑,和时羿一起拉着玩家,离开了救护站。
离开房间后,他解释道:“埃维是那位护士小姐的未婚夫。”
“在曙光城战役中,埃维前往了与污染物正面战斗的前线...他们原本决定在这场战役结束后就结婚的。”
然世事弄人。
在前方作战的男人存活了下来,留守后方的女孩却永远失去了生命。
但无论如何,女生也不应该对恋人的名字作出这样的反应。
他们唯一的区别就是生死。
活人的概念被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只有亡灵出现在城市内。
那么,误入这个世界的三名活人将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呢?
“在我的记忆中,曙光城内并没有救助站。”
伊卡洛斯扫了一眼【星月夜】,视线停留在面容冷淡的黑发青年身上。
这座城市中的人和事,由闯入者的认知转化而成。
所以他们看见的大部分人,都没有任何面容。
对于伊卡洛斯和时羿而言,死在曙光城战役中的人,只是一个冰冷的数字。
他们只知道在这场灾难中,死了很多人。
但对这些人具体的音容相貌,自然不可能留有印象。
同理,玩家和伊卡洛斯也没有对救助站的印象。
那这个认知自然只可能来源于时羿。
【星月夜】感受到肩膀位置的蝶兽警觉地缩了缩身体。
血蝶身上同样附加着隐匿的幻术,屏蔽了外人的感知,但这道幻术并不对玩家生效。
所以【星月夜】可以很清楚地感知到蝶兽紧张的小动作。
大概静默了三两秒,又或者更长时间,时羿抬眸,承认了伊卡洛斯的猜想:“...是我。”
在兄长对异能开发还不太熟练的一小段时间,救济站为他们提供了紧缺的食物和水源。
不多,但足以救命。
那时候时羿的病症还不严重,至少保留住了行动能力,可以跟着哥哥一起辗转于各个救济站之间。
救济站的官方异能者尽职地给兄弟两发放出必要的物资,两人份。
但事实上,兄弟两人只领取过一次物资。
污染侵蚀留下的痕迹已经在弟弟的面容上显现出来。
在物资紧缺的时期,很多人对“属于自己”的物资被发放给这一个必死的孩子感到不满。
十分的不满。
同时,两个身形单薄的少年身上却带着这些紧缺的物资,很惹眼,让人忍不住觊觎。
这种异样、敌意,甚至仇视的目光很多。
所以他们只领取过一次物资。
他们自觉地放弃了领取免费物资的名额,而只用从污染区搜集到的物资,在人员来往相对密集的救助场所换取必需资源了。
顺着护士的指引,【星月夜】三人很快找到了目的地。
被清洗过记忆的实验体,对这个场景的印象其实并不清晰。
好在,忘城会自动补充一些表面上的细节,让整个场景看上去更加充实。
这个基于实验体认知构建的场景,概念十分的扁平。
灰暗,破败,冰冷。
看不清面容的工作人员机械地发放着物资。
物资的发放点只是救助站的一小部分。
整个站点的大部分位置其实都被伤病成员的床位占据。
床位紧张,伤情并不紧急的伤员会被送到救济站。
除此之外,一些受伤生病的普通人也被安放在了这个位置。
伤员痛苦的低吟传荡在整个站点。
理所应当的,救济站内,几乎所有人的面孔都是空白的虚无。
这些“人”的智能或者仿生水平,会根据【星月夜】他们认知程度的加深而提高。
比如说刚才的护士小姐。
这些没有被“认知”的人,智能程度也基本为零。
他们不会对外来者的动作和行为作出任何反应,只会复刻着认知中的场景和行为。
比如重复地分发着物资,重复地痛苦喘气。
【星月夜】停在一个床位前,床位上的伤员面容模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突出的特点。
玩家的技能精确指向这个床位。
时羿很快注意到玩家的动作,拉开了遮盖住伤员身体的床被。
原本洁白的布料已经被鲜血染红。
实验体的动作就像是解开了一个封印,瞬间,大片的血液沿着床角滴落下来,在地面上积成一滩。
【星月夜】被眼前血腥的场景惊得瞳孔一缩。
伤员身上几乎看不出一个好处,人类的皮肤皲裂开来,就像是窑炉中被烧裂的瓷器。
源源不断的血液从裂口中渗出来。
与血液相伴的是丝丝缕缕诡谲的污染气息。
“是污染侵蚀病症。”伊卡洛斯走过来,很快分辨出这一种独特的病症。
“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在接触到污染后,会迅速被异化成污染物。”
“异能者体内灵力可以制衡侵入体内的污染,所以被转化成污染物的概率虽然减小。”
“但并不是没有。”
“相反,相比普通人,高阶污染会更倾向于侵蚀和同化蕴含灵力的异能者。”
发觉【星月夜】对这个名词比较陌生,伊卡洛斯主动为玩家解释起污染侵蚀病症的发病原理。
“被污染侵蚀的异能者身上就会出现这一种病症,灵力和污染以异能者的身体为战场,由内而外地裂解异能者的身体。”
“运气好点,灵力迅速将污染清除干净;运气不好...”
顺着伊卡洛斯的话,【星月夜】看向病床上的异能者。
他就要死掉了。
死在自己的灵力和侵入的污染手下。
从病床上流下来的血液逐渐染上独属于污染的,脏污的黑色。
玩家这边的异动很快被其他“人”察觉。
“他要异变成污染物了!”
“快,把他处理掉!!”
“该死,都展现出污染病症了,怎么不早点处理,非要留到现在。”
“活着也只是浪费资源,本来就缺食物缺水...”
话语机械而重复,分不出到底出自哪些人口中,却格外的清晰。
很明显,这些认知的主人对话语的内容印象深刻。
在担架被抬走时,【星月夜】与异能者那双猩红色的眼睛对视。
已经“死亡”的异能者睁开了眼睛。
他的大部分面容依旧模糊,唯独那一双象征着污染病症的血瞳,在玩家视线中格外清晰。
那双眼睛绝对不属于人,带着独属于污染物对生命的漠然与疯狂。
几乎同时,漆黑的污染能量爆发出来,将抬送担架队人员掀翻在地。
原本被判下死刑的“异能者”,或者说是新生的污染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该死的东西,怎么不早点走,留在这里当祸害。”
在大片谩骂声中,污染物的暴动终于被压制下去。
伊卡洛斯皱眉:“有很多异能者都是在前线作战时,灵力大量损耗,才被污染趁虚而入的。”
“哪怕只是最基础的人道关怀,也不可能将所有展现出病症的异能者送走。”
毫无疑问,这一种行为只会导致异能者的寒心。
但受到污染物迫害的人们可不会管那么多。
生存资源本就缺乏,怎么可能还要分给这一些人类中的隐患和威胁?
“还有那个...”有人意味不明地说道,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嫌恶的语气。
“一个这么好的异能者苗子,非要带上个必死的拖累。”
明明已经没有分走“属于他们”的物资,但人与人之间的恶意还是如此尖锐刻薄。
“要我说,找个机会扔到污染物里算了,反正也活不下来。”
“留着也是浪费食物,我看那个哥哥也是个傻的。”
众人纷纷对男子的话表示赞同。
“那可不是,前些天不是有个队伍主动邀请过他吗?你猜怎么着,拒绝了?!”
“侦查类异能本就稀少,非得耗死在一个拖累身上,啧啧”
玩家可以感知到,肩膀上的血蝶又传来异动。
“不要听他们的,阿澈。”
少年干净澄澈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瞬间,原本肮脏刺耳的话语都被隔绝在外。
【星月夜】率先回头。
身形单薄的少年坐在轮椅上,过长的细碎发丝下,是水墨般隽永平和的眉眼。
在这片由认知构成的幻境中,对方的面容清晰得有些突兀。
少年黛色的眼睛中满是无奈和温柔的笑意。
“不要看这些东西。”少年又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不是你的错。”

“阿澈不是拖累。”
少年温和的气质与周围晦暗破败的背景格格不入, “从来都不是...不要听他们胡说。”
少年坐在轮椅上,白衣黑裤,整个人仿佛只由黑白二色构成。
是极为寡淡的色泽, 又带着中不可言喻且遥不可及的疏离感。
宽松的衣物衬得少年本就清瘦的身体愈发单薄。
然而与少年脆弱的外表截然相反的是,玩家眼中猩红发黑的威胁度。
这并不单只是当初带着弟弟艰难求生的兄长, 同时也是那位“惊世卓绝”,完美地完成了所有训练要求的A010。
【星月夜】猛地意识到。
能带着重病的弟弟在污染中求生的哥哥,自然是不需要坐在轮椅上的。
但被注射了特定的,专门用于摧残身体肌肉组织的A010需要。
那位污染区中独行的兄长, 就算异能天赋再好,也绝对达不到红色威胁度这一个等级。
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只是过早地承担起过多的责任。
能到达红色威胁度的,是经受过一系列“训练”的A010。
玩家的认知中的A010。
所以少年才会坐在轮椅上, 所以少年的威胁度是深红发黑的颜色。
但少年的概念又不完全来源于玩家的认知, 至少【星月夜】肯定是没见过A010的外貌的。
眼前的少年拥有着A010的实力,却又不全然算是那一个A010。
他依旧是当年带着弟弟竭力在污染中求生的兄长, 无关乎能力的高低。
再次见到哥哥, 时羿什么也没表示,只是无言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少年。
少年依旧是笑着, 坐在轮椅上,看着比他高了很多的弟弟。
看上去与其说少年是哥哥,倒不如说轮椅上的少年才是应该被保护的弟弟。
他们之间隔着的是时间的沟壑, A010的年龄将永远停留在那年冬春交接的时候。
【星月夜】突然意识到这场不合时宜的重逢, 对于时羿而言意味着什么。
出现在这个场景中的少年, 是哥哥,是实验室中的A010, 也是...
【星月夜】忍不住心中一颤。
少年的出现彻底打破了玩家此前的所有美好幻想,意味着A010完完全全的死亡。
或许在A010舍弃肉身,将自己意识数据化的那一刻;
或许是A010意识和方舟融合的那一刻;
或许是方舟将所有和A010有关的数据清除掉那一刻。
就像是戳破了一层美好的泡沫假象,将A010已经死亡的真相捅到玩家的面前。
但玩家肩膀上的血蝶却是十分欣然的。
蝶兽撤去隐匿的幻术,轻盈地飞起来,落在轮椅的扶手上。
早在血茧中,或是在多年前的那一场大雪中,实验体就被迫接受了兄长离开的事实。
如今再见逝者,自然是高兴的。
少年伸出手,看着落在手心的漂亮血晶蝶,轻轻笑了笑,却没有看向弟弟。
“你的脸色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这道声音没有被其他人听见,直接出现在【星月夜】脑海中,带着几分少年人独有的清冽感。
少年看着玩家,眼睛是深邃而无光的墨黑色,仿佛能洞察一切。
很明显,少年所具有的认知完整度远高于那位护士小姐,就像是一个真正复苏的,亡者。
【星月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沉默半响,终于开口:“我该如何称呼你?”
他记得少年刚开口时,喊过一次时羿的名字。
时羿最开始的名字中,带着一个澈字吗?
【星月夜】记得,为了彻底割裂实验体与过去的联系,实验体被组织洗去的记忆中就包含着自己的名字。
名字是一个人的象征。
失去了名字,也就是去了过去和自我。
“抱歉,我可能无法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少年摇了摇头,将殷红的蝶兽放在腿上。
周围的所有景物,异能者流下来的大片血迹,哀嚎的伤员,从窗户中照进来的阳光与阳光下浮动的微尘,都突兀地静止下来。
包括时羿和伊卡洛斯,都仿若被摁下了静止键。
一切陷入沉寂。
准确来说,是【星月夜】被拉进了一个独属于少年和玩家的空间。
在【星月夜】不解的目光中,少年浅浅叹了口气。
“你不应该带他来这里的,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恕我无法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毕竟,我并不是阿澈的哥哥,不是吗?”
少年依旧是温柔地笑着,看着玩家错愕的表情。
【星月夜】上一次出现这种心中一悸的感觉,还是因为瑟里发现了玩家的存在。
如今,相似的场景在少年身上再现。
少年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假象,由认知构成的假象。
“你们的认知中并没有我的名字,你想如何称呼我,都可以,无论是瑟里,A010...又或者是溟。”
A010的名字,或者说是所有数据,都被A010自己抹消掉了,记忆中的数据,也是数据的一部分。
名字,身份,自我,一切的一切。
他本来甚至都无法拥有一张脸。
但时羿在玩家异能的支持在,看见了当年的真相。
存在过的事物,就算后来被抹消掉了,也算是“真相”。
其中自然包括A010被抹去的面容。
游戏官方也持有和A010相关的资料。
这一份资料,也就是那一篇《日记》,构成了玩家对“哥哥”的认知。
“真相”,以及来自这个世界之外的认知,重新组装成了少年的音容笑貌。
但时羿当初看到的真相,只是单方面的视角。
他记得哥哥喊过自己的名字,也只记得那一句“阿澈”。
在记忆中,兄长的声音朦胧而失真。
记忆中,也只有哥哥的存在。
时羿略过了关于自己的真相,所以也没有机会知道,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属于哥哥的名字。
偶尔的几个记忆场景中,他对哥哥的称呼也只是“哥哥”。
所以现在的少年,也没有名字,更多的只是哥哥这一个概念本身。
【星月夜】下意识开口:“你是怎么发现的?”
很快,玩家就意识到自己问出来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异能是数据解构的少年,如何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异常。
少年,或者说是溟,解释道:“毕竟我是不可能在带着阿澈避灾的同时,经受大量非法的人体实验的。”
他只是从闯入者的认知中,通过这个城市的力量,重新组装起来的“亡灵”。
溟绕过来这个话题,再次重复强调:“你们不应该来到这里。”
玩家有些不解,溟便继续解释:“你可以看见我们的实力差别,是吗?”
【星月夜】点点头,对玩家而言,溟的威胁度和时羿他们都是同一个级别。
是可以随手秒杀玩家的级别。
实力高到他们这个曾经,对玩家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
得到玩家的确认后,溟继续说道:“和异能难以对更高阶多异能者生效同一个道理,能将‘我’复刻出来的存在...”
只会比“我”高阶,至少比被复制出的“我”高阶。
轮椅上的少年停顿一会,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不是你们所能对抗的。”
可...可这不是一个B级子区域吗?
甚至连裂隙都算不上。
【星月夜】没有来地想起自己从迷雾中看到的,那一双黯淡的金色双眸。
护士小姐提到过,天命马上就会来支援这一场战事。
复苏的亡者...
天命也算其中之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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