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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假孕280天(西墙上的少爷)


每一个弱小都有自己的活法。
昆虫根脚的兽修浑身发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飞剑在她颈边威胁地晃了晃,剑主人咆哮道:“愣着干什么,快输!”
她哭得更加大声,刚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冷不丁对上了地上颈子半断的狗尸。
满是鲜血的毛绒脑袋上,那双死不瞑目的漆黑眼睛好像正恶狠狠地盯着她,威慑她,以性命胁迫她,不允许自己的同族向他人妥协。
“啊——!!!”
昆虫根脚的兽修惊恐地尖叫一声,抱紧脑袋蜷缩在地上,边大哭边不住摇头,恨不得想将自己整个人埋进土里。
“我不、我不输!……我不输我不输!”
“你……!”
修士火冒三丈,提剑欲砍。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下意识便觉得世上每个人都该是贪生怕死的,那奴性未消的狗妖只是个万中无一的异类。
她抱着脑袋歇斯底里地嚎哭:“你把我杀了吧!你把我也杀了吧!”
修士刚要挥剑,却被人拦了下来,递给他一个眼色。
他拧了拧眉,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角落里的兽修。
几团小小的人影缩在一起。
脸上糊的鼻涕眼泪还没干,看向他们的目光却淬着恨毒的怒火。
飞剑修士脊背一凉,没由来地被这种眼神看出一层薄汗。
“别激怒他们,真让这群畜生玉石俱焚了,”身旁人传音道,“真死了就全完了。”
那人说完便扬声冲上面的洞口道:“大家稍安勿躁,这些都是误会。”
崖壁上的穴窟里,其余学生全都退得远远的,留下徐摧一人擎着一柄足有人高的宽刃重剑,一下一下劈砍在防御阵上。
“混蛋!杀千刀的!撤掉阵法给老子滚出来!”
阵法被砍得嗡嗡作响,灵波激荡,却没有任何损伤。
有学子的眼圈还是红的,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先生,他们真的不是书院的学生!”
“徐先生是吗?不如我们大家都冷静一下。”
“我们真的没有伤人性命的意思,只是想请大家都在秘境里呆一段时间。”
他彬彬有礼地开口,还用一道灵力托起地上的狗尸送去洞口,像是彰显自己的诚意。
此时此刻,他们才是迫切想要维|稳的一方,不希望自己手里的几个兽修真的盛怒之下集体自尽了。
防御阵法只禁攻击,阵法中的人出去并不受影响。
“你放屁!”徐摧破口大骂,却在接住狗尸的瞬间惊讶地忘记了后面要骂的句子,“——他还活着!”
这下连洞底的修士也有些惊讶。
脖子都只剩一半还连着,在地上躺了这么久,竟还没死吗?
十几个学生一下朝徐摧围了过去。
黑脸大汉常年满身煞气,还从未被这么多人挨近过,他有点不太自在地直了直腰,看了容秋一眼,将黄毛小狗轻轻递到他怀里。
容秋能感觉到小狗的身体已经没那么柔软了,本来该是黑亮的眼珠蒙上一层灰扑扑的翳。
明明该是死了,却大概因为是修士的缘故,还凭借着一股不知名的毅力,直到现在还没有断气。
来到了容秋的怀里,可能是嗅到了同为兽修的气息,让他终于回光返照地又有了说话的力气。
“……我、我做的……做的好吗……?”他问。
小狗身上的血都流干了,那一刀还砍断了半条气管,让他说话时还夹带着“嗤嗤”的漏着气。
周围忽然响起压抑不住的小声抽泣。
容秋眼眶也有点热,抱着他用力点了点头:“有!”
实际上他的牺牲在客观意义上来说,对于法阵的占领毫无用处。
那一瞬间防御阵确实消失了,此时占领阵法的也确实是人修的灵力。
但那时是山洞里的他们没有抓住机会冲向地底,此刻,是其他幻境的同窗还没有找到所有中心法阵。
他做的很有用,是他们辜负了他。
小狗听见容秋的话,结满翳的眼睛好像忽然亮了一下。
有学子半跪在容秋身边,摸着小狗全是血痂的脑袋呜咽着说:“……你是一条特别好的小狗!”
“…呜,汪呜……”
它艰难地抬起脑袋,轻轻顶了顶对方的手心,最终就这样死去了。
一直梗着的那口气散去的瞬间,小狗的身体便僵硬了,就像已经死去多时一样。
山洞里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哭声。
远远的,容秋听见洞外也有隐约的哭嚎声传了过来,与他们应和。
其实那几个修士有句话并没有说错。
即使已经修出了人形,它却还是狗性未消。
它从前就是人族养的小狗,机缘巧合开启灵智,修炼数百年化成人形。
其主人的资质却反而还不如它,早早便魂归大地了。
在生命的末尾,他即将消散的魂灵却浑浑噩噩地穿过了时间的长河,回溯到了初生的时候。
它将猎物叼回主人身边,扬着脑袋摇着尾巴,等待主人揉一揉他的头,夸他是好狗狗。
小狗什么都不需要。
他不想闭眼,只是因为自己做的好,在等一句夸奖。
十几个人坐在地下哭作一团。
那名学子的手还留在小狗已经僵冷的头顶上,哭得抽抽噎噎:“我以前……我以前也养过一只小黄狗……”
容秋把狗尸递到他怀里,站了起来。
洞里还剩两个人站着。
王元驹立在洞口边,目光沉沉地向外望去,不知在想什么。
徐摧从出现起便是一副一点就炸的暴躁性格,此时却完全没说话,扎在洞中好像一座耸立的黑塔。
弱小有弱小的活法。
兽修,有兽修的活法。
一道电光忽然劈开容秋的脑海。
“我有办法了!”他跳了起来,“王师兄,把小纸条给我一下!”
——有一个小花招,是唯有里面被抓住的是兽修才好施展的。

清明山头上住着几万的半大小子, 那是比圈了几万只鸡还热闹。
修士都精力旺盛,熬几个大夜都属寻常。
即使小学子们九成九都没结金丹,肉胎里还带着未脱俗的凡气, 不能辟谷, 也不能完全以打坐代替睡觉, 但一日只睡一个时辰便足以精神抖擞。
——像容秋这样一天非要睡足四个时辰的才叫异类。
因此清明山的天黑不算天黑, 只叫夜生活开始了。
阵法课出品的灯笼到点了就自己点起来, 矜矜业业地照亮着书院学子的胡天海地。
白日还需上课, 相比之下,反而是晚饭后的夜里学生们玩乐得更自由。
一到夜晚降临, 校内的商街整夜灯火通明,隐隐传来热闹的喧哗声,藏纳着书院内的一部分学子。
清明的寝舍区都扎在山系的一隅, 没去商街浪的另一部分学子则在自家小院里热闹,直到后半夜才能勉强息声。
受不了的就自己架隔音阵——阵法课先生每年都能用这种法子骗来许多选课的新生。
但自清明建院起, 清明山脉还没有过如此安静的夜晚。
明亮灯笼的映照之下,黑影幢幢, 吵吵闹闹的小崽子却一个未见。
就连山中的鸟虫都似有些不适应, 鸣叫的声音都小了。
偌大的书院里没有一个活人,即使檐下灯笼还亮着, 依旧平白多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像是随时都有什么妖魔鬼怪从阴影里跳出来。
薛羽本来胆子就不大, 又怕黑,人一紧张就容易话多。
此时他一只雪豹在外面跑, 更是怂得嘴皮子一刻都没停过,像是企图用自己的叨逼叨烦死可能出现的邪恶鬼魅。
清傲无双的仙君支着脑袋, 坐在遥觑镜后看他,一边贴心地用术法将豹全程笼着, 不让他逼逼的声音向外泄露分毫。
别的也不太敢做。
毕竟此时哪怕是多吹一阵风,都能把雪豹吓得蹦起来。
到达目的地,听见门内隐隐传来的人语声,薛羽狠狠松了一口气,一路夹在腿根的尾巴此时终于敢翘了出来,嘴上还没忍住继续唠叨道:“师父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是刚才太顺了,幻境那边才会出变化。”
“现在那边推不动进度了,我这儿就一路顺遂嘛!”
雪豹摇头晃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岑殊送风摸了摸他的头顶毛,完全没提刚刚一路走过来这家伙炸着毛全程没消的怂样。
此时薛羽正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大殿外。
殿门紧紧关着,外面不知凡几的各类阵法在他一路跑过来的时候,都已经被岑殊提前除去了,里面的人并没有察觉这么大一头豹子此时已经摸到了门外。
这便是操纵整座幻境里影像命脉的所在。
在薛羽看来,就是监控室、转播台一类的地方。
从前的阵营战没有那么大阵仗,无论是中心法阵边的留影法阵,还是裁判带着留影珠到处乱飞,都是今年才有的新鲜东西。
连带着这个转播台都是新搭的。
这回的清明危机和百年前的地宫之行、千年前的清世行动一样,都是天道祂老人家再不给天衍宗便宜的事情。
平日里开了天眼的天衍宗弟子,在这时候也两眼一摸黑,和普通修士没什么区别。
就连因果道第一的岑殊,千年前被连累得没了半条命,好不容易养得差不多了,结果百年前又来一遭,只能全程划水当睡美人。
祖宗这下就学聪明了,连来都不来清明这一亩三分地凑热闹,只用遥觑镜看,给徒弟打亿点点下手这亚子。
因此这地方十分核心,因果牵连慎重,岑殊叩问天地都问不出来——最后是叩灵璧问出来的。
庄尤做事细心,此次兹事体大,他更是将整份计划事无巨细地抄录了一份,早早传给了天衍宗。
薛羽只看了一眼就捂着胸口把灵璧转交给了岑殊。
岑殊也看了一眼。
随后常年清冷淡然的俊脸上竟露出一丝丝微妙的神色。
要知道到了他这个境界,神识之强大,真的能实现所谓的“量子波动阅读”。
但他这一眼竟然没把这份计划书看完。
……就很难想象平日里还要管小孩的督学大人,到底哪来的时间写这么一份百万长篇。
从前出尘的仙君被不着调的小徒弟拐带久了,也难免沾惹些“把今天的烦恼推给明天的自己”的坏习惯。
他没有提前将计划书看完,是刚才临时从计划书里翻出的转播台位置。
好在老天可能也觉得阅读这种计划书是个艰巨的挑战,“司徒清渊”占领清明后也并没有更换转播台的位置。
薛羽在岑殊的掩护之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一步踏入,薛羽便知道自己进了个芥子里——因为清明书院没有大的、中间还能不立柱子的殿宇。
这是个跟距离书院百里之外,那个聚集了各路受邀嘉宾的观战会场有些相似的地方。
当然还是比容纳了数万人的观战会场小不少,但也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只不过这里并没有漏斗状下凹的阶梯状台阶,室内空旷的地面上空漂浮着与观战会场上一模一样的山川虚影。
巨大的虚影铺了一片,间或有修士在虚影间走来走去,手上捏阵掐诀,把一些影像片段捏入环境的虚影里。
其余的修士就围在虚影的周围,或站或坐,或闭目自己念念有词,或脸红脖子粗地跟同僚争辩。
房间里的氛围十分紧绷,每个人都表情严肃。
就连对这此间的运作原理一窍不通的薛羽也能感觉出这种肃杀的气氛。
就像夜里十二点的办公楼上肉眼可见地云蒸雾罩,打工人的怨气比鬼都深。
总觉得跟想象中的情况不太一样。
曾经同为苦命人的薛羽打工人雷达动了。
薛羽缩在角落环视一周。
江家兄弟长什么样他也紧急补过课了,但包括这俩人在内,他没有看见一个熟面孔。
——对面没人在这儿看着。
巡视间,一张陌生中带着熟悉的清丽面容从雪豹的眼角划过去。
薛羽愣神了半秒,又飞快把目光滑了回去。
“澹台!”
正推着法阵的澹台珏忽然觉得一道隔音阵落在自己头顶,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敲响耳膜。
她扭过头,惊讶地看到了这位不速之客:“薛兄!”
“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儿?”
薛羽冲她勾爪子:“快过来快过来!”
澹台珏本来坐得就偏,薛羽所呆的角落正是个视线死角,没人注意到她的异动。
芥子里的人本来就不是用大铁链子锁在座位上的,澹台珏趁屋里众人乱哄哄一团,装作处理阵法,站起来偷偷朝薛羽走了过去。
“澹台你——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薛羽纳闷地往前走了两步,“虽然声音传不出去,但说话靠吼也太没有偷偷摸摸的氛围了吧?”
“今日毕竟是女修装扮,不像以往跟薛兄称兄道弟地方便。”澹台珏笑了一下,清秀少女的眉目间依稀泛起些与打扮不太相称的潇洒舒朗。
“女修才方便,你要是个身高八尺的肌肉帅哥我才要避嫌呢……哎呦!”
薛羽又挨了他师父一下。
澹台珏,用薛羽给容秋介绍的话来说,那也是上版本的剧情了。
是我们这个基本已经跟原著看不太出来相同点的穿书文里,原龙傲天男主的后宫老婆。
——之一。
澹台珏出场很晚,被薛羽遇见也很晚。
跟记忆里的名字一对照,他惊讶地发现“澹台珏”是个斯文俊秀,貌若好女的大兄弟!
结果很久很久、久到最终BOSS骨灰都扬了之后的某一天,薛羽发现对方竟然还真是“好女”。
——主角团里唯一的一个大兄弟,竟然是女扮男装!
好吧,其实也不太奇怪。
毕竟爽文龙傲天的后宫里怎么可能有男的啊!
地宫之行以后,薛羽,连带着原书男主的后宫团,有一个算一个都变成了各自门派的“代言人”,为本门弟子起表率作用。。
没错,作为原书龙傲天,原男主的老婆们自然是七宗每宗中都捞一个的。
除了薛羽。
天衍宗在里面是作为反派男配的存在,是要被男主打压的。
其中澹台珏自然也被天枢宗奉为年轻一代的表率。
天枢宗吧,又比较有病,因为以己身经络为阵纹画阵,对道体有一种超绝狂热的追求,澹台珏被缠得烦了,干脆变回了女装。
那时候她还在几人的小群里征求过扮成女修时的名字。
薛羽虽然有心想说个“澹台玨”,不仅字音与真名相同,还是“珏”字少一点,就跟“太太”是“大大”多了根幻肢一样,是个非常生动形象的释义。
但还是因为不想把二十一世纪的黄色废料倒进修真界而遗憾闭嘴。
最后新化名便决定是澹台玦。
依旧与原名同音,珏乃双玉合在一起,而玦是缺了一角的玉。
薛羽看着对方的新名字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脑袋里生出的黄色废料倒到岑殊那里去。
后来少女便多以“澹台玦”的身份行走,避开了同门的疯狂追星。
毕竟“澹台玦”跟我“澹台珏”有什么关系?
这次的清明之行显然也是如此。
两人简单交流了一下信息。
清明的拟态幻境本就是由大妖元丛竹,与擅长阵法的天枢宗共同打造的。
此次阵营战这么大阵仗,自然又大老远地把天枢宗请来指导。
“本来不该我来的,但有些琐事缠身烦得不行,便换了身份偷偷跟过来了,”澹台珏跟他们这些朋友说话的时候,还是会习惯性地用她男装时的性格,带着十分的礼貌和矜持,比薛羽还像芳丛中那根独苗绿叶,“没来得及跟大家说,实在抱歉。”
“但能让薛兄也不远万里前来,还找到这里,想必外面已经发展到比我的设想还要严重的境地了?”
薛羽:“你们这边怎么了?”
“清明灵气震荡,灵璧发不出也接不到消息,我听说‘司徒院长’第一时间拿大喇叭把学生们都聚一起了?”
他顿了顿,目光看向不远处那座巨大的山川虚影:“而且,还往外面转播假的比赛画面?”
“是。”
出乎薛羽意料的是,澹台珏干脆地点了点头,明显知道直播造假的事情。
她也向虚影看了看:“我们现在正头疼的就是这个。”
“‘我们’?”
薛羽听出了她语气里自然而然的划分阵营的意思。
如果不是和对方知根知底,他差点以为又是一出“敌人在内部”的故事。
澹台珏又快速地点了个头,三言两语解释道:“清明震荡,司徒院长第一时间来到此处,告知我等秘境有异状,比赛无法按原计划进行。
“但此时正值百年校庆,清明又广邀校友,买了所有灵璧的‘转播权’。这么大的事如果当真直播出去,会使书院如何蒙羞实在无法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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