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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在为安稳退休而努力(兔尾草毛茸茸)


他猛地站住,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眼中泛起愤怒,咬牙道:“除非这件事就是他们自己搞的!”
在场的都是人精,很快就明白过来。
“这……这是要釜底抽薪啊!”
虽然和异能特务科合作是被迫的,但是高层们敢这么干也是觉得这种合作并不会真正损伤自己的根基。
一来专门负责咒灵检测的机构“窗”还是完全的掌握在他们手中,二来他们只是借了几个实力低微的咒术师过去,咒术界绝大多数的有生力量还是保留在他们这边。
所以在高层看来,他们不过是漏了一点小口子,暂时性让异能特务科得以和咒术师联络罢了。
当事情了结,羂索伏诛,一切重回正轨,他们的地位依旧和之前一样。
因为他们有专门找年幼咒术师的人,有负责年幼咒术师教学的高专,有负责检测的窗,还有辅助监督……等等。
如果把祓除咒灵比作产业链,那么他们有这条产业链从上游到下游的全部!
但是异能特务科这种行为无异于在他们的根基上砍了一刀,高层们隐隐约约意识到了,种田山头火正试图将咒灵昭告天下,并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夺取他们在这方面的话语权。
对于普通的术师来说,咒术师是一份钱多、危险,同时高尚的、可以救人于水火的工作。
但唯有高层们的权势是通过咒灵堆积起来的。
因为有咒灵,所以有咒术师,因为有咒术师需要管理,所以才有他们,因为把这条产业链的上下游全部攥在手里,所以他们才能站在金字塔的顶点。
上千年!
过了上千年漫长的时光才形成了现有的这套体系!
他们如操纵着马车的车夫,畅行在旧时代的岁月中,还想着把马车一路开到未来。
但如果有人想要把关于咒灵的一切夺走……
——真正终结马车的是蒸汽机的嗡鸣。
他们此刻觉得有火车正呼啸而来,蒸汽的嗡鸣响彻天地,以一种凶猛的、离经叛道的、像要将一切都撞碎的姿态朝他们碾压过来!
高层们难得有了种大厦将倾的恐惧,仿佛攥在手里的东西很快就会如流沙逝于掌心。
——他们终将会从高台上跌落。
“疯子!”有人忍不住骂道:“为了争权夺利良心都不要了!这么做就不怕引起骚乱吗?普通人的恐惧可是会滋生咒灵的!”
加茂家主直接起身,大步向门口走去,“赶紧调集人手,我们不能由得异能特务科这样胡闹!”
忽然角落处传来一声轻笑,像是实在压抑不住从齿间泄露出些许。
加茂家主循声转头,太宰治坐在那边,看着他们静静笑着。
“津岛修治?”
太宰治从阴影中走出来,“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看种田山头火还挺诚心的,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和异能特务科或者政府合作呢?”
加茂家主闻言皱眉,“他们无法使用咒力,对付不了咒灵也没什么用。”
太宰治:“火灾的时候真正冲在前的也只有消防员而已,但总要有人做后勤工作的。如果你们目标一致,那就是天然的盟友,虽然无法祓除咒灵,但总有政府可以做的事情。”
太宰治抬眸,一双眼睛笑吟吟的,缓慢扫过在场所有人,“你们不是都以保护普通人为己任吗?”
房间内的众人都没有说话。
这句话像是突然扯下了某种遮羞布。
他们感觉自己仿佛赤/身裸/体暴露在天光下,一种混杂着难堪、愤恨、心虚的情绪自心中蔓延而上,令他们眼神闪烁了一下,紧跟着迅速覆上色厉内荏的面具。
一双双苍老的眼眸,如裹挟着碎冰般朝太宰治看去。
金黄而明亮的光束从洞开的大门中照射进来,将昏暗的室内分割出极明亮一块区域。
太宰治就站在阳光中,影子被拉的极长,打在身后的墙面上看起来宏大无比,而金芒自他身后绽开,仿若佛陀身上的辉光。
太宰治真的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姿势,但低垂的眼中不带慈悲。
“咒术师当然是值得尊敬的,祓除咒灵也的确担当的起‘大义’二字。”
“但是我明白了——”
“诸位是泥塑金身的假佛,日日躲在大义的皮囊下面,莫非真以为信徒感谢的是自己吗?”
话未说完,已然明白太宰治另有目的高层们迅速攻了上来。
一时间,各色术式如骤雨溅落,铺天盖地的向太宰治袭去。
太宰治没动,不急不缓的说出了后半句,“可别把自己也骗了过去。”
织田作之助不知从哪里出现,[天衣无缝]发动,将致命的攻击全数化解。
“你们是异能特务科的卧底?”
加茂家主冷着脸,他有些不敢看太宰治的眼睛,总觉得那双黑沉沉的鸢眸宛如天上琉璃镜,一切的虚伪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但是被撕破伪善的面具后,这些高层们又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权势,权势,权势!
说到底只有权势最重要!
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的放弃去枫山,转而先对付太宰治。
毕竟太宰治选择在此刻发难,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对他们堪称致命的目的,与之相比,枫山的事都可以放一放了。
退一步来讲,咒灵肆虐又怎样?咒灵越多,咒术师就越重要,他们就越重要!
咒术师就那么点人,哪怕种田山头火真想争夺话语权,短时间也甩不开他们!
太宰治眨了眨眼,露出一些真切的苦恼,耐心纠正,“这话不能乱说,我是港/黑的人。”
加茂家主冷笑,他不在意太宰治的回答,头也不回的喊:“来人!!!”
这儿是他加茂家的大本营,附近全是加茂家的咒术师,他不信眼前这人能在这里全身而退!
室内明亮的光斑中,忽然出现了除太宰治之外的影子。
那影子极其高大,被拉长后看上去像是一座小山。
紧跟着“吱呀”一声,门被合上了,光束收窄成一条细线,最后消失不见,室内重陷昏暗。
有轻巧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来了三个人!
在场的高层心中一喜,然而来不及转头,就听见了一个叫他们如坠冰窟的声音。
“该拉拢的都拉拢了,中立的默认不掺和,剩下的就是冥顽不灵的了对吧?”
禅院甚尔掰着手指数,高层转过身来,他抬头,呲出一口白牙,手上的天逆鉾哪怕在昏暗的室内也泛着森冷寒光。
“所以我现在可以动手了?”
加茂家主面皮不断抽搐着,他强行冷静下来,目光从禅院甚尔脸上挪到他身旁的两个小姑娘身上,失声叫到:“加茂葵?加茂美夕?”
这次跟着禅院甚尔来执行任务的正是加茂葵,而加茂美夕则是后来她从加茂家带出来的女孩子之一。
加茂家主忽然觉得很可笑。
加茂葵的实力并不强,术式的确很有趣,但是柔软的纸张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攻击性,而加茂美夕更弱,她能操控水汽化作薄冰,但是冰层太薄了,轻轻一碰就碎,她们怎么敢过来的?
“养不熟的白眼狼。果然女人从生下来就是别家的人。不过你们怎么有胆子过来?”加茂家主看向两个女孩子,衰老浑浊的眼中带着居高临下的、习惯性的恶意。
加茂葵抿唇,她依旧是温柔的、如大和抚子一般的女士,直面家主让她有些许的踌躇和惧怕,但在此刻似乎所有的情绪都烟消云散。
于是她转过头,一双眼睛如清凌凌的水波,直视着眼前所有本应高高在上的人,柔声道:“因为这里有纸,很多纸。”
高层们习惯在书房议事,所以这里纸张非常多,但是那又如何,那只是纸而已。
几乎所有人都这样想道。
下一刻,所有的纸凭空飞起,如白云般浮在加茂葵身侧。
那不过是纸,依旧有人如此想到,但是下一刻他们笑不出来了。
稀薄的寒冰转瞬附上纸面,柔软的纸面绷直,顷刻间化作锋锐无比刀刃,铺天盖地向高层袭去!
顷刻间,桌椅横断,破空声起。
禅院甚尔倏忽而动,如一道锐利鬼影,在雪白的纸面间穿梭,所至之处,无不鲜血迸溅!
“怎、怎么会?!”有人忍不住叫道。
门扉开始抖动,门上的和纸瞬间浮起,发出接二连三的裂帛之声,又化作锐利的纸刃,在明亮的阳光下,飞出雪亮的银芒。
两个女孩子被纸簇拥着,一刹那宛如千手观音。
有人将纸面劈开,然而还来不及高兴,薄冰化去,纸张顷刻间软了下来,湿哒哒一片,又在下一刻贴住了他的口鼻,一吸气,窒息感顿时如潮水漫了上来。
一张、两张、三张。
此刻纸张依旧是柔软的,却像是绞紧的藤蔓不断在他的脖颈间收紧。
不!!!
他不断抓挠着贴在脸上的纸,然而此时禅院甚尔忽然摁住他的头颅,他只觉得脖颈一凉又一痛,下一刻整个人软倒在地。
鲜血自脖颈汩汩涌出,此刻他终于抓破了脸上的纸,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对着翻倒的椅子。
上了漆的椅面清晰的映出了他的倒影。
——丑陋的,腐朽的,苍老的。
他感到生命力正在逐渐流逝,而松弛的皮肉像是烂泥堆积,在烈日下一同干涸、风化、破碎、毁灭。
他从未有一刻如此绝望又清晰的意识到——
太阳照进来了。
一切都完了。

户川彻手机响了一下,他打开,发现是禅院甚尔收尾款的通知。
说实话,禅院甚尔从来不是个客气的人,只要主顾愿意给全款,他一般会直接收,然后在赌马场挥霍一空,唯独这次他只收了定金,剩下的尾款死也不肯动。
问就是说有尾款吊着,他做事还能认真一点,不会因为一口气把钱全赌没而去接别的散活。
【这样对老主顾不太尊重。】
——当时禅院甚尔这样有些假惺惺的说着。
户川彻没看出他在这句话上的真心,但是看出了他的确是很想对高层动手了,想到这段时间甚至短暂放弃了对金钱和赌博的追求,老老实实的听太宰治吩咐。
而现在禅院甚尔拿了尾款,就说明太宰治那边已经搞定了,而且是不留余地、斩草除根的那种搞定。
——千年来始终笼罩在咒术界上空的阴云,终于在此刻彻底分崩离析了。
户川彻摁灭手机。
他和羂索站在山顶,他们这个位置雾气比较少,但是也看不清下方的景象,只能看见牛乳般的浓雾中,漆黑的咒灵如丑陋的虫子般游弋着,时隐时现,伴随着几声惊恐的尖叫,或者一些打斗的声响。
羂索显得有点焦躁,他发现实际的效果并不如自己的预期。
咒灵有了,山上的游客也如愿拥有了看见咒灵的能力,骚乱、惊恐、尖叫——这些都在意料之中。
然而万事齐备,咒灵却仍旧是那几只,并没有因为游客的惊恐而大批量的诞生新的咒灵。
他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似乎自己多年的谋划从某一刻开始,就在根本上出现了偏差。就好像一棵大树,他以为这棵树枝繁叶茂、茁壮成长,低头一看才发现树的基部已经坏死一片,所谓枝繁叶茂不过是回光返照下一种虚幻的表象,实则整棵树摇摇欲坠。
但是不可能。
羂索额角渗出些许冷汗,但他拒绝承认这一点,只是攥紧了手中的书页,将书页仔细看了一遍,又抬头去看户川彻。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不然怎么会这么平静?”
羂索向户川彻走去,两人间隔着几株枫树,随着他视角变换,横生的枝丫在户川彻脸上不断变化着形态,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你觉得这叫平静?”他听见了户川彻平静的声音。
“怎么不算?”羂索反问。
户川彻似乎叹了口气,“已经很混乱了,再乱一点就要死人了。”
“本来就应该这样。”羂索的脚步有些急躁,他鞋尖踢到了一块碎石,碎石咕噜噜滚过去,在柔软的草地上压出一道轨迹,似乎要和另一块石头撞击在一起。
户川彻转头看向羂索,“说到底,普通人一看见咒灵就滋生恐惧,进而造就更多的咒灵——在没有确切发生之前,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而已。”
他顿了顿,声音不急不缓,像是山脚下缓缓流淌的浓雾,“为什么不把现在的情况当做另一种结果呢?”
“你……”
羂索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停住脚步,瞳孔一刹那缩成了针尖大小。
那根横生的枝丫遮住了户川彻的眼睛,此刻户川彻转过来,他的目光便全部聚焦到对方的下半张脸上。
一刹那,记忆仿佛回到了数月前拍卖会的那一天。
门只开了半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带着面具的服务生直接举枪朝他射击,漆黑的枪口迸出火焰,面具后的一双眼睛冷冽的像是出鞘的利刃。
而此时此刻,面前的这张脸,和记忆中的那张脸,毫无阻碍的重合在一起。
羂索的脸色瞬间白了,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陷阱里。
“是你?!”他咬牙,震惊中又带上了一丝刻骨的恶意。
户川彻发出一个疑惑的鼻音,忽然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礼貌回答:“是我。”
他拨开那根枝丫大步向羂索走来。
树叶扑簌簌的落下,又被户川彻干脆利落的动作带的向后飞去,在空中划过一个锐利的弧度,像是凭空落下两片利刃。
没了树叶遮掩,羂索又清楚的看到了那双眼睛。
——平静,冷冽,像是冬夜下泛着寒光的冷铁。
户川彻再次举起枪,漆黑的枪口第二次对准了他。
羂索立刻心中一紧。
这一刻,什么夙愿,什么机会,通通都不重要了!
他满脑子写满了一个字——跑!
先跑出去,只要有命在,他大不了再等一千年!
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开去,羂索有些狼狈,他躲过了第一枪,躲过了第二枪,第三枪的时候实在躲不过去,下意识的用起了这具身体的术式——锋刃直接把那颗子弹一分为二。
羂索意识到了,虽然场景相似,但是他现在不是在赌场那具普通人的身体里,而是在一具术师的身体里,他怕什么?!
羂索转身,看见了户川彻从始至终都非常平静的脸。
这一刻他又有些拿不准了,他不知道户川彻是不是还有后招,但是现在逃跑的动作慢一步,万一出了事,以后生还的几率就渺茫一分。
羂索觉得还是活命比较重要。
于是拧过去的身体又拧了回来,二话不说往山崖跑,打算直接跳崖离开。
“狱门疆在你身上吧?”户川彻忽然问道。
狱门疆?
羂索一愣。
对了,狱门疆还在他手里,这样一来,起码五条悟……等等!五条悟!!!
羂索意识到了什么,倒抽一口冷气。
户川彻微笑,朝他说了句“抱歉”。
此刻羂索已经离开了山顶,风托住他缓缓下坠,身侧是不断后退的陡峭的崖壁。
他有些不明白这句突如其来的道歉,但知道要赶紧扔掉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狱门疆,然而一伸手,却摸了个空。
——五条悟所处的“狱门疆”实际上是一个由异能组成的亚空间,声控开启,当时和户川彻约定的开启的钥匙就是“抱歉”两个字。
户川彻第一句“抱歉”对五条悟所说,抱歉他要在亚空间内待将近二十天。
第二句“抱歉”,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对羂索说的。
亚空间解开了,所谓的“狱门疆”不复存在。
羂索感觉自己下坠的势头止住了,一双手扣上了他的脖颈。
他抬头,看见了五条悟笑吟吟的脸,苍蓝色的双眸和天空几乎一个颜色,倒映着他渺小的身躯。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长官,羂索和咒术高层那边都已经解决了,羂索手上的书页也已经回收。”
得知这个消息后,种田山头火松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发现茶水已经冷了。
他把水杯放下,问枫山那些旅客的情况。
羂索在书页上写下的内容,实际上是异能特务科召集众专家提前商量好的,当时商量的时候那群人在内容上留了条后路——只要在某句话上添加几个标点符号,就可以改变语意,给“旅客看见咒灵”这件事添加一个时限。
由“旅客可以看见咒灵”变为“旅客在只能在今天看见咒灵”。
现在上午十一点左右,只要在晚上十二点前把标点符号添加上去,理论上这个时限还是可以生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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