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别慌!我带暗卫爹爹来找你了/暗卫奶爸/暗卫他退休去种田了(燃灯儿)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谢庭玉,我答应你出去,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
谢庭玉脑海里想起安颜说过的话。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谢正使,谢正使?”
威利唤他。
谢庭玉才发现自己竟然走神了。
“抱歉,舞姬太美让我忘了您。”
威利了然地笑笑,又看了一眼舞池中的安颜,点头道:“确实很美。”
阿穆尔见谢庭玉和威利都看上了那个金发的舞姬,得意地朝二人说道:
“威利先生,谢正使,怎么样?炽火的舞姬在我们西域可非常有名。”
谢庭玉点点头:“确实不错。”
威利也笑了笑,但是更想和谢庭玉聊一些其他的。
比如今夜是否有兴趣一起过夜……
阿慕尔却对威利的意图一无所觉,招手示意舞姬上前。
乐器声一停,舞池中的安颜朝阿慕尔嫣然一笑,对乐手们打了个手势。
乐器声立马变了个节奏,激烈的鼓点激烈而至。
安颜踩着鼓点旋转,然后随着鼓点有力的点胯扭腰,舞姿同时兼具魅惑与力量感。
安颜旋转着舞向阿慕尔。
铃铛叮呤作响。
所有人都被安颜的舞姿吸引,包括阿慕尔。
他贪婪地盯着安颜的身体,太迷人了,这胸,这腰,这律动的力量……
刹那间,所有感官离自己远去,只剩下激烈的疼痛。
很快,疼痛也随着最后的感官消失。
安颜提着割下来的头颅,邀功似的提到谢庭玉面前。
“我说过,我会回来救你的。”
谢庭玉怔愣。
啊———
尖叫声响起。
“王!王!王死了!”
“来人,抓住这个女人!”
“阿慕尔死了!快逃啊!”
炽火舞团的人趁乱大喊,一些胆小的宫人立马四处逃蹿。
阿慕尔的卫兵将正殿团团围住。
匈牙使团的人到此刻才反应过来,威利对卫兵队长说:“还不快把这个弑君者杀了?!”
玉兹的卫兵队可没有去匈牙游学过,完全不知道威利在说什么。
反倒是在场有一个玉兹官员指着安颜大声对卫兵队长说:“快抓住她!为我王报仇!”
安颜将阿慕尔的头颅扔到他们面前,嫌弃地把阿慕尔的身子踢下王位,然后大剌剌地坐上去,单脚踩在玉质的王位上,一双猫眼斜睨台下。
“我看谁敢?!”
说着解下面纱,将胸前的伪装扯了出来,随意丢弃到一边。
谢庭玉不可置信地看着此刻的安颜。
太荒谬了!
安颜不仅当着匈牙人和玉兹人的面杀了阿慕尔。
他……他……他还是个男人!!!!
闫海城,大燕战船。
顾临昭想起自己的十九岁,还有自己那个前暗卫现任小舅娘的十九岁。
啧,人跟人还真是不同。
他还是一身反骨的京城纨绔时,人花见月已经想着弑父夺权了。
“你刚才说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黎砂冷声问道。
花见月感受到对方的敌意也丝毫不介意。
“可否派一队人马混入我那边的船,用你们的这个武器,帮我控制住花岘带来的那艘船?”
花见月甚至不再称呼那人为父王,而是直呼名讳了。
顾临昭等人面面相觑。
黎洛直接反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反悔,岂不是害死我们的人,还白送你一批火铳?”
花见月微笑着说:“实不相瞒,我此次带来的亲信不足十人。
你们现在看到的那艘船上,有一半的人支持他继续开战,但是钟无央将军是我的人。
我可以保证,他们过去后只要听从我的安排就不会有事。”
花见月见众人还是不信,看了看怀里的绯春,将他轻轻抱到众人面前。
“绯春是我最爱的人,我将他留在你们手里,等我回来你们再还给我。”
黎砂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你刚才还要将他送给我们南蛮的王子,现在又是你最爱的人了?
你是不是当我们是傻子?”
花见月突然朝他们行了一个扶桑最大的跪拜礼。
“将军说得很有道理,在下无法反驳。
但他真的是我最爱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扶桑百姓不再受战火之苦,我是不会放弃他的。
我曾经辜负了他,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背弃他。
如果派出一队人比较为难,那至少派出一人随我杀掉我父王。
如果没有绝对的武力压制,我不是很有把握能杀死他。”
花见月这样提议,无异于打消了顾临昭等人的顾虑。
只要一人,也不要求使用火铳,就算回不来也只是损失一个人。
如果花见月真的失败也不要紧,他们可以趁父子相斗时入场收割,花岘必死。
“主子,我可以去。”
阿满站出来说。
阿满的武力在整个南蛮都是排的上号的。
黎砂抬手:“我去,你打不过我。”
顾临昭反对:“不行。”
黎砂:“我去一定能杀了花岘!”
顾临昭解释道:“我不是不信你做不到,而是不信任他。如果到时候他反悔,你就是最好用来要挟我们的人质。”
黎砂也反应过来,他们要派的是一个即使被抓了也不会影响大局的人。
不过说到人质,黎砂指着花见月:“他不是扶桑的王子吗?我们难道不能抓了他做人质?”
花见月不慌不忙地说道:“花岘看到我在你们手里,估计会恨不得让你们马上杀了我。
毕竟现在扶桑反他最厉害的就是我了。”
戴着人皮面具的零壹单膝下跪。
“主子,我去吧。论暗杀,我是最适合的人选。”
顾临昭有些犹豫。
零壹是凌三走之后他最喜欢的暗卫,办事利落,从未出过错,他若是……
零壹知道顾临昭在想什么。
“主子,属下也想早日平息战火,和主子一起回京城,请您相信我。”
花见月没想到只是派一个高手,对面都能优柔寡断成这样。
“如果实在为难,在下就先带绯春离开了,诸位当我没有来过。”
这是要拉倒的意思?
花见月的说法虽然有待考证,但是花岘的人头实在过于诱人。
顾临昭终于下定决心道。
“你去吧。本王命令你必须活着回来。”
零壹右手握拳:“定不辱使命!”
“爹爹,安安今晚能和你和父亲一起睡吗?”
凌平安睡了一路,到家了又醒过来,在慕廿辞怀里问凌三。
凌三摸摸儿子的脑袋:“当然。”
慕廿辞也是这么想的,安安自从去麒麟轩住之后,他有时候也怪想小平安的。
凌平安开心地又蹭了蹭慕廿辞:“父亲,爹爹答应啦。你不准把我抱走哦。”
慕廿辞笑着说好。
而刚在越州一个小镇补给过的八贤王和木白此刻还在行军当中。
离开云京之后,昼夜温差一下加大。
顾晟柏命亲卫去取了大氅,想给木白披上。
木白习武之人,自然是对冷热没那么敏感的。
但是看到顾晟柏紧张的样子,便听话地披上了。
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此刻正上演着一场腥风血雨。
玉兹,皇宫正殿。
“我看谁敢?!”
王位上安颜一声冷喝,炽火舞团的乐师和舞姬便应声而动。
他们不知用什么做武器,竟快速将反应不及的玉兹官员直接割喉,手中宛如多了一条细细的红线。
谢庭玉定睛一看竟是细如发丝的琴弦。
大殿之上瞬间溅满了鲜血。
安颜望向按兵不动的匈牙使者团,用极其流利的匈牙语问道:
“使者大人们没事的话可以先走了,免得一会儿被伤及无辜。”
谢庭玉已经顾不得再对安颜会匈牙语这种事觉得惊讶了。
因为此时玉兹卫兵队已经逼近,马上就要包围住安颜和炽火的刺客们了。
安颜老神在在地剔着自己被血染红的指甲。
“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跑路吧?阿尔兹不会留下阿慕尔的亲卫的。”
卫兵队长的脸霎时惨白,如果他刚才还只是惧怕于安颜的突然行刺和疯狂行径。
此刻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人能正大光明地被邀请进皇宫了。
“你是阿尔兹的人?”
安颜伸出手指晃了晃:“不不不,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威利在一旁冷眼旁观,听到阿尔兹的名字时就猜到了,这是玉兹王位的争夺战。
阿尔兹和阿慕尔同父异母的弟弟,和他们匈牙关系并不紧密。
“我们走。”威利冷声道。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
无人敢阻拦。
安颜看向谢庭玉:“这个王位还挺舒服的,你要来坐坐吗?”
谢庭玉:……
李鹤鸣等人在谢庭玉走后,就按捺不住想派人去前往查看。
还没等他们想出办法,就有一个少年被一个宫人打扮模样的人带来,给他们捎了一段口信。
口信用的是非常磕绊的大燕话。
“今晚……会会有……大动作,不不要害怕,王子会保护……谢谢……”少年有些不太记得谢庭玉的名字。
慕子瞻立马反应过来道:“今晚会有大事发生,让我们不要担心,有人会保护谢庭玉谢大人是吗?”
少年赶紧点点头,又补充道:“王子……叫你们不要动!”
众人都不明白他口中的王子是谁,但是还是对他行了谢礼。
少年便匆忙退下了。
谢庭玉根本来不及拒绝,安颜就站到了他旁边,将他拉到了王位上坐着。
谢庭玉看到王位上的鲜血,胃间泛起一阵恶心。
这些都是人血……
安颜看了眼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卫兵队,突然大声吼道:
“还不快滚!?等阿尔兹过来杀了你们吗?”
卫兵们便开始快速奔逃,可惜他们慢了一步。
在即将出宫的时候,阿尔兹带着自己的亲卫出现了。
亚麻色卷发的少年一发令,所有今晚从正殿逃出的玉兹人全部殒命。
“王,所有人都杀了。”
亲卫跪下复命。
少年微微笑了一下:“干得真棒!走,陪我去看看安颜那个变态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
安颜看出了谢庭玉的嫌弃。
便将身上多余的纱衣撕了,给他擦起了血迹。
“对不起,我忘了你爱干净。”
即使被囚禁这段时间,谢庭玉依然省着水也要净手擦脸,他怎么竟然给忘了!
“安颜。”
谢庭玉喊道。
安颜立马停下来,半蹲着平视着谢庭玉。
“怎么了?”
谢庭玉张了张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是问你为什么要男扮女装么?
还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们救你?
还是你为什么要杀了阿慕尔?
难道真的是因为要救我吗?
安颜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谢庭玉开口,便问道:“你是担心你们使团的人吗?
放心,我已经叫人去打过招呼了。应该没事。”
谢庭玉低垂的睫毛遮住了严重的思绪,最后只淡淡说了句。
“谢谢。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话音刚说完,阿尔兹就带着亲卫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哇嗷!安颜你真是太糟糕了!竟然将我的宫殿弄得到处都是血。”
卷发少年用词恶劣,但是语气轻快,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安颜翻了个白眼。
朝他伸手。
“拿来。”
阿尔兹无辜地眨了眨眼。
“什么拿来?”
“别装蒜。燕朝使团的通关文书。”
谢庭玉再次惊讶地望向安颜,他竟然……
阿尔兹嘻嘻笑着,把谢庭玉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啧,眼光可真好。我终于能够理解你为什么喜欢男人了!”
谢庭玉站起来朝阿尔兹行了个礼:“在下谢庭玉,阁下是?”
谢庭玉用的是楼兰语,因为这个卷发少年一直说的就是楼兰语。
阿尔兹惊喜地看了下谢庭玉,然后捶了一下安颜的胸口:“好哇,他会说楼兰语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闭嘴,赶紧拿来,然后给他们安排最好的房间。”
安颜低骂道。
阿尔兹转身叫人去拿东西,然后扭头看向谢庭玉,笑眯眯道:“你好呀,谢庭玉。
我是阿尔兹,阿慕尔那个白痴的弟弟。以后就是玉兹的王啦,请大燕的使者大人多多指教哦。”
谢庭玉行了个西域的礼节:“恭喜阿尔兹阁下成为玉兹的新王,愿玉兹与大燕两国关系和以前一样。”
阿尔兹眨了眨眼:“放心,我可不是阿慕尔那个蠢货。”
他称呼燕朝为大燕,已经表明了会和先辈一样臣服大燕王朝。
文书很快被拿上来,安颜一把抢过文书。
然后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交给谢庭玉。
“谢庭玉,你收好。”
安颜笑得极为开心:“不用谢,我说过会回来。”
谢庭玉摇头:“该谢的。我还要去看看我的同僚,就先告辞了。”
安颜赶忙看向阿尔兹,大声道:“叫你安排的人呢?”
阿尔兹气鼓鼓地看向他:“安排了安排了,急什么急?”
安颜笑着对谢庭玉温柔地说:“我送你回去。”
阿尔兹看变脸和翻书一样快的安颜,低声骂道:“死变态。”
安颜好像对自己现在的穿着毫无所觉。
神情愉悦地走在谢庭玉身边,大方自然。
谢庭玉几乎不敢看他露出来的胳膊和那截玉一样白的劲瘦腰身。
安颜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这个问题,朝身后阿尔兹派来的人说了几句。
过了没多久,那人就有属下拿了一件男子式样的披风过来。
安颜披上,对谢庭玉笑了笑:“抱歉,我习惯了穿成那样。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就不穿了。”
谢庭玉摇了摇头,正色道:“安颜阁下能告知我你的身份了么?”
安颜突然抑制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庭玉,你居然才想起问我是谁。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好可爱。”
谢庭玉看着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我换个问题,阿尔兹阁下和你是什么关系?”
安颜对他眨了眨眼:“你猜。”
谢庭玉从来没遇见过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我猜不出。”
谢庭玉老实说道,其实他大概能猜出这两人多半是表兄弟,因为西域各国之间王族通婚很正常。
安颜神秘地笑了笑,最后还是被谢庭玉正经的表情给逗笑了,乖乖地说:
“他母亲和我母亲是姐妹。”
谢庭玉了然:“那我该称呼您安颜王子阁下?”
安颜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
“我希望你能对我换个称呼,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
谢庭玉直觉安颜希望他喊的不是什么好称呼,便喊了他名字。
“安颜,真的谢谢你。我替我们所有使团的人对你表示感谢。还有……”
安颜打断了谢庭玉郑重的感谢:“停!谢庭玉,我回来只为了你一个人,你刚才已经谢过了,别再为了其他不重要的人道谢了!”
谢庭玉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废弃偏殿,可是殿内空无一人。
谢庭玉有些无语地看向他:“其实,他们已经被安排去了别的地方对吗?”
安颜睁着好看的眼睛说瞎话。
“啊?我不是让他们不要乱走吗?一定是阿尔兹那个小混球干的,他把人送去哪里了?”
安颜最后一句是对着身后的随从喊的。
那随从愕然了一瞬,不是您之前叫王把人送去好宫殿的吗?
“王子……”
随从正准备开口解释,就被安颜抬手制止。
“阿尔兹怎么养了你们这群蠢货,连带个路都会带错。还不赶紧重新带路?
谢庭玉,我送你去找他们。”
随从郁闷地走在前面,他刚才一直想带路来着,可是安颜王子一直走在他前面啊。
云京,景仪宫。
莫问跪在文皇后面前,重重磕了一个头。
“娘娘,莫问无能,害娘娘与大皇子离心。”
文皇后神色憔悴,朝莫问摆了摆手。
“是本宫和他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
莫问看着文皇后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鼓足勇气说道:
“娘娘,要不就算了吧。”
文皇后“腾”地站起,不可置信地望向莫问:“算了?
我为他筹谋了二十多年,差一点,差一点就能弄死他最敬重的人了。
都是该死扶桑细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么好的机会都杀不了人。”
莫问皱了皱眉:“娘娘,皇上已经开始怀疑暗卫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