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别慌!我带暗卫爹爹来找你了/暗卫奶爸/暗卫他退休去种田了(燃灯儿)
“容不下她?这话应该皇上问她吧。
我要是容不下她,我会同意她一个商贾女嫁进宁王府?
皇上,我才要问问,是谁吹的枕边风,不让我们的嫡长子入主东宫?
是她容不下我吧?”
文皇后越说越激动,目中也越来越来怨恨,那怨恨浓得都快滴出毒汁来了。
他怎么敢,这么敢跑到她面前来替那贱人出头!?
顾晟业还是第一次见皇后这副怨毒的模样,不禁皱了眉。
“文昕,朕说了多少次,太子之位能者居之,朕还没想好交给谁。跟明羡有什么关系?
昭儿十五就自请出宫建府,这你也有说的?”
“嗤,谁知道是不是他们母子俩的苦肉计。”文皇后嗤了一声。
顾晟业见问不出什么名堂,不欲多待,便准备离去。
“你自己安分一些,若是被朕知道你又做了什么,你们文氏朕也不是不敢动。”
这一下,把文皇后心中积攒了多年的怨气激发了出来。
她很想大声叫皇帝站住,然后细数一件件他作为丈夫,作为父亲的不是!
但是她最终只是颓然地坐下,怔怔望着院中那一方天地出神。
慕廿辞这日起了大早,和往常一样陪凌三和安安一起吃了早饭,然后就说自己去忙。
实际是偷偷去了药房。
妙天音看到慕廿辞如约而至,点了点头。
“你来了,去里面躺下吧。我先把麻药拌好。”
程双看见慕廿辞走进了他先前打扫好的房间,师祖叫他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打扫干净,原来是为了家主啊。
可是家主看起来没病啊。
“黄寻,双双,帮我把东西都放进去。”
妙天音喊道。
慕廿辞静静躺在收拾整洁的小床上,等他们把东西都放好。
黄寻和程双见慕廿辞闭上了眼睛,只互相好奇地看了一眼,一句话都不敢说。
没多久,妙天音进来了。
她把黄寻和程双都撵出去,然后边消毒工具,边最后一次确认:“你都想好了?”
慕廿辞闭上眼:“嗯。”
“好的,要是你以后反悔了也可以再来找我,我给你打对折,不过这时间如果隔太久了,或者输精管受损都会影响复通术的成功率,我不能给你打包票。”
慕廿辞虽然听不懂,但大概猜到了意思,坚定道:“我不会再找你做什么复通术,这次给我弄好就行。”
“好好好,是我多嘴了。只是第一次遇到你这么疼老婆的。”
妙天音赶紧闭嘴,然后开始给慕廿辞脱衣服,在一会儿要动刀的地方敷上白色膏状的麻药。
慕廿辞刚开始还有些别扭,但想到以后不用再担心凌三受罪,就调整好呼吸,开始假寐。
妙天音打死也没想到,她穿越到古代,竟然要给男的做结扎手术。
慕廿辞那日知道凌三是因为二宝的原因,才会体力不支晕倒的,第二日就问妙天音。
“听说庄户养猪,除了种猪以外都会把公猪骟了,不知神医会不会这种类似的办法,将人也……?”
“你你你是想……骟了你自己?”妙天音声音都有点震惊地变调了。
慕廿辞难得的有些红了脸:“妙姑娘,我的意思是保留了那方面的能力,只是不再让凌三再为我怀上孩子了。”
妙天音闻言提议道:“你们大户人家不都有避子汤吗?”
“那种药对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而且总不能以后天天让凌三喝药,我想要一劳永逸的方法。”
妙天音狡黠一笑:“有倒是有,不过万一你后悔了怎么办?到时候又来找我,又……”
慕廿辞:“一千两。”
妙天音:“我今晚就回去开始准备,明日,明日早上我就能准备好。绝对不影响你那方面能力!”
----------------
求书评求催更~~~~~么么哒
慕廿辞运气好,妙天音给他用来缝合伤口的线是难得一遇的雪蛛丝。
不仅柔韧不易断,最重要的是可以被人体吸收,不用再来找她拆线了!
虽然她是个医生,但是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啊,虽然慕廿辞身材很好还有腹肌,但是她怕自己长针眼!
也是慕廿辞价钱给得高,否则这么难得的雪蛛丝,她还不一定愿意拿出来。
“回去注意不要剧烈运动,七天之内伤口都不要沾水,这是特制的药膏,促进伤口愈合的,每天早晚两次就行,一定要洗干净手擦。还有,现在天气热,尽量别闷到伤口。"
慕廿辞嗯了一声,然后慢慢起来穿好衣服。
“辛苦妙姑娘了。”
慕廿辞原本都做好了很痛的准备,结果敷上那个麻药一刻钟后,皮肉就没有了知觉。
不由得再一次感叹妙天音神医之名名不虚传。
妙天音见他走路除了有一点缓慢以外,没有任何异常,叮嘱道:“你先别走,在这儿坐一会儿,观察一下。一会儿麻药散了,你就会疼了。到时候再走,以免你现在不知道疼,扯到伤口都不知道。”
慕廿辞想想也是,便听话地坐了下来。
妙天音这才把门打开,然后理直气壮地让徒子徒孙进来收拾残局。
两人进来,见慕廿辞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都没敢打招呼,只默默收拾。
小床边的一个盆子里,满是沾血的棉布,虽然不多,但是看上去也很吓人。
黄寻出门的时候把妙天音也拉了出去,找了个僻静的小角落。
“师父,您老人家都干啥了?不会是在慕爷身上做什么实验吧?”
妙天音无语地看了一眼黄寻:“滚蛋!别想找我打听患者隐私,我是不是说过要遵守职业道德。”
黄寻见妙天音说得那么义正辞严,便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做实验就好。
妙天音见他的样子,有被伤害道:“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当然是喜欢各种医学实验的疯子了,也就比那个江湖传闻的“鬼医”好一些。
“当然人美心善的小仙女了。”黄寻违心道。
妙天音不是很满意:“在我老家小仙女可是骂人的,以后不准再说了。”
黄寻:……
慕廿辞歇够时间之后,慢慢走回了临风阁。
因为前段时间把手上的权放给了林清和李致远,他现在每天的事情很少,所以大多数时候都会在家里陪着凌三。
凌三正在看关于南蛮的一些地理志,都是慕廿辞和八贤王给他找来的。
见慕廿辞回来,便起身迎上去。
“慕哥,你去哪里了?”
凌三的鼻子很灵,闻到了慕廿辞身上的药香。
“慕哥,你受伤了?”
慕廿辞摇头,然后慢慢走向贵妃榻,缓缓坐了上去,舒了一口气。
慕廿辞第一次觉得他这个宅子,确实买得有些大了。
见凌三还站在原地狐疑地看着他,便朝凌三招了招手。
“宝贝,过来。”
凌三听话地走过去,坐到慕廿辞身边。
“慕哥,你真的没事吗?”
慕廿辞摸了摸凌三的头发,笑着说:“我没事,不过是让妙姑娘帮了我一个忙。”
凌三睁大眼睛:“你让她干啥了?”
凌三说着就开始上手,准备好好检查一下慕廿辞的身体。
慕廿辞为了躲他,不小心牵扯到伤口。
“嘶——”
慕廿辞倒吸一口气。
凌三立马停手,桃花眼微微泛红,担心地问道:“伤哪儿了啊?”
慕廿辞示意他去关门,然后把伤口露出来让他看了一眼。
伤口不大,只有半个指节那么长,再加上妙天音缝合技术精湛,看上去并不可怖。
凌三心疼道:“怎么会伤在这里啊?”
慕廿辞缓缓地将事情跟他说了,凌三先是震惊,然后是心疼,最后是脸红。
尤其是慕廿辞强调,不会影响他们夫夫生活时。
“你你你,下次别这样瞒着我了。
我一想到你一个人去找妙妙,一个人挨那两刀,再一个人自己走回来。
我这里都要难受死了。”
凌三指了指自己胸口。
慕廿辞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头靠在凌三身上:“好,那我今天就哪里都不去,就这么靠着相公,好不好?”
凌三受用地“嗯”了一声,然后给慕廿辞换了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
“那你要听我念书吗?我觉得南蛮真的还挺有趣的。”
“好。”
“我现在刚好看到离木么古,就是他们的圣山。我估计我梦到的地方就在那里……”
南蛮,闫海城。
“主子,京中密信。”
顾临昭刚和黎砂吃完饭回屋就见零壹从门后出现。
一般信件都是由赵陌给他送来,而现在零壹出现,说明这是皇帝动用暗卫紧急送来的。
顾临昭将信展开,零壹见他愤怒的双眼都快要喷出火来。
“岂有此理!”
他父皇虽然只在信中阐述了事实,没有将自己和八贤王的怀疑写进去,但是看到文珩,顾临昭再蠢也知道这次刺杀小舅舅的事情肯定有皇后参与。
加上青鬼面人那次,已经是明目张胆第二次了!
还有那扶桑细作,着实可恶!
偏偏最近扶桑人老实得很,他都怀疑扶桑人是不是怕了,以后都不来了。
顾临昭气得当即写了回信让零壹送出去。
零壹刚走,赵陌来了。
“主子,京中的来信。”
顾临昭挑了挑眉,小仙女在一旁叫道:“怎么又来信啦!怎么又来信啦!”
顾临昭拍了一下鸟笼:“安静。”
小仙女:“安静!安静!安静!”
顾临昭暗自懊悔,当初怎么想的送这只聒噪的鸟儿给黎砂,如果是只猫多好,不送也行啊。他的贴身玉佩黎砂都收下了,他还担心什么。
都是周瑾出的馊主意!
远在京城独自管理王府的周瑾大总管打了个响亮的大喷嚏。
好在赵陌带来的信不是给自己的,而是他之前答应给楚阮亭查的人,找到了。
楚阮亭没想到顾临昭那么快就帮他查到了仇人的下落。
楚阮亭激动地将顾临昭递过来的信纸打开。
“怎么会……”
咳咳咳咳——
楚阮亭看完信,不住地咳嗽。
顾临昭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叫医师过来?”
楚阮亭摆了摆手,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咳嗽 ,正常地呼吸。
楚阮亭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朝顾临昭行了一礼:“多谢王爷,属下先告退了。”
顾临昭点点头,想安慰几句,又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任谁得知多年来一直想要亲自复仇的仇人,已经成了一捧黄土,心里估计都不会舒服吧。
楚阮亭走出顾临昭的院子,便一个人去了海边。
海浪孜孜不倦地扑打在脚下的岩石上,楚阮亭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直到身边坐下来一个人,楚阮亭不用回头就知道肯定是南蛮的小王子。
自从他们一起出去吃过饭之后,黎洛几乎每天都会来找他。
黎洛是个直性子,昨晚送他回家时向他表明了心意。
他还记得自己对黎洛说:“我还有大仇未报,等我报完仇再说吧。”
结果,今天就得知了仇人已死的消息。
怪不得张显平一个在弩坊待了那么久的匠人,都没听说姓陈的这么一号人。
原来,早就死了啊。
楚阮亭看上去不想说话,黎洛就一直默默陪着他。
过了良久,楚阮亭才开口:“你不问我怎么了?然后趁机安慰一下。”
黎洛温柔地笑着说:“你若是愿意跟我说,我就听着,然后好好安慰你。若是不想说,那我就默默陪着你就好。”
楚阮亭转过脸看他,看到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
“看到你这张脸,我很难不想说话。”
黎洛闻言挑了挑眉:“那感谢我父王和母后,给了我一张你喜欢的脸。”
楚阮亭被逗得笑了笑。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的那个仇不用报了。”
楚阮亭语气里充满了自嘲。
“我是我阿爷和阿奶捡的,我阿奶是南蛮人,我好像跟你说过。”
黎洛点了点头。
“我阿爷是被我阿奶救了,才娶她的。刚开始的时候,我阿爷完全听不懂南蛮话,只能和我阿奶比手势。
后来我阿爷逼着自己天天和阿奶说,才学会的。我阿爷其实是云京人,你一定好奇,他为什么会来青州对不对?”
黎洛适时地提问:“因为那个仇人吗?”
楚阮亭点点头,似乎是想到这个仇人,情绪有些激动,楚阮亭又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我这副身子你也看到了,很差。但是阿爷和阿奶对我很好,阿爷做木匠,阿奶织布卖,挣的钱几乎都去给我抓药治病。
我小时候很多次都快死了,但是一想到阿爷大仇未报,他们的养育之恩我还没还,就拼了命的喝药。
最后终于活了下来,但是,也就这样了。”
黎洛心疼地望着他,很想抱一抱他,但是又怕太过孟浪。
楚阮亭接着说:“阿爷其实一直没有想让我为他报仇,他只是觉得不甘心,所以才告诉我那些事情。
火铳,大燕其实在四十年前就有了。”
黎洛震惊道:“什么?!”
“在火铳之前,大燕就已经有人做出了火枪,但是威力很小。我阿爷那时候在弩坊任职,就在火枪的基础上做出了火铳。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心血被他当时最好的朋友抢了去。
那个人不仅抢了他的图纸占为己有,还给他栽赃嫁祸,说他偷盗弩坊材料倒卖获利。
我阿爷不善言辞,平时在弩坊只有他一个朋友,而这个人长袖善舞,白的能说成黑的。
很快,我阿爷就被判流放青州,在路上被那人买通的官差推下了山崖。”
黎洛忍不住道:“可恶!此人罪大恶极!应该千刀万剐。”
楚阮亭笑道:“你说对了,他最后确实被千刀万剐了。”
黎洛联想到楚阮亭刚才说的话,他说,那个仇不用报了。
楚阮亭没有让他好奇多久,就娓娓道来:“那个人偷窃的图纸不完整。
第一批火铳制造出来之后,全部都有问题,不是走火就是哑火。
先帝大怒,命他尽快改善否则就处死。
他哪里知道怎么改啊,最后被先帝凌迟处死。”
楚阮亭笑了笑:“而那批火铳在弩坊仓库生了锈,四十年没有人再去研究它……”
“直到你出现,你完全继承了你养父的智慧,让世人再一次看到了火铳的威力。
我相信,你养父知道了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楚阮亭想起慈祥的阿爷,眼角滚落一滴泪珠。
“可是,我真的好想亲手杀了那个人啊!他怎么就死了……”
想到还在京城的阿奶,楚阮亭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抱歉,让你看到了我这一面。”
黎洛忍不住将明明想流泪却忍住的人抱进怀里,紧紧拥住。
出乎意料的,楚阮亭没有挣开他。
“阿阮,报仇不是你活着唯一能做的事情。你不是说等你仇报了,你就考虑我吗?
现在仇不用报了,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和我在一起了?”
楚阮亭轻轻推开黎洛,仿佛一点都不留恋刚刚那个怀抱。
“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不合适。”
就在刚刚,楚阮亭明确感觉到了自己对黎洛的心意。
小王子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好,但是他可以收下黎洛的花,和黎洛一起出去吃饭,偶尔和黎洛开一些低俗的玩笑。
但是,对不起,这副身子谁知道还能活多久?
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让自己喜欢的人余生都活在痛苦之中。
黎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明明昨晚,他对自己的告白并不排斥啊。
这些天的相处也不是假的,他明明也喜欢和他在一起,为什么突然就翻脸了?
咳咳咳——
楚阮亭的咳嗽将黎洛拉回现实。
“你是不是怕自己活不了太久所以拒绝我?”
黎洛突然意识到这个他们一直心照不宣的问题。
他想得很简单,只要楚阮亭同意和他在一起,他就去圣山求大祭司赐圣药。
这一次楚阮亭没有找任何借口:“是。是我先前太自以为是。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凌三和慕廿辞在家里厮混了(只是靠着)一下午。
快到族学放学的时间时,凌三从榻上翻下来,亲了亲慕廿辞的脸。
“乖乖在家等我和儿子。”
慕廿辞懂事地点点头,又接了一句:“接了儿子就回来,别乱跑。”
凌三轻声笑了笑,慕廿辞之前再怎么黏他也没说过这种话。
“知道,你在家乖乖的。”凌三有一种把娘子独自扔在家的感觉,语气十分柔软。
慕廿辞连忙挥手:“快去吧,我又不是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