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别慌!我带暗卫爹爹来找你了/暗卫奶爸/暗卫他退休去种田了(燃灯儿)
有个官兵扯了一下正在询问少女的官员:“头儿,要出人命了。”
话音还未落,就听到一声尖利的惨叫。
张成的右腿被凌三生生踩断了。
接着是左腿,又是一声惨叫。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啊——”
那个官员连忙上前:“这位公子,手下留情。
这人我们还要审讯,如果伤太重死掉,恐怕不太好……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好不好?”
“不好。”
凌三斜睨了他一眼。
官员被那眼神吓得一怔,本来还想搬出八贤王也赶紧识趣地闭嘴。
啊————
张成的右手“咔嚓”一声应声而断。
直到四肢都断了,凌三才对官兵说:“人没死,你们可以带走了。”
官员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好的,好的。”
若不是八贤王先前打过招呼,说不管慕家人做什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真的很想把这人藐视朝堂办案给记录下来。
旁边的少女们全都崇拜得望着凌三,然后看他走向先前下车的高大男人。
嗯……那个男人伸手揽住了恩公的腰??
慕廿辞揽住凌三,心疼地说:“你动气万一伤到身子怎么办?”
凌三缓缓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沉声道:“我不动手,才会动气。”
慕廿辞不由地将人搂得更紧,如果不是凌三拦着他,他下手肯定会更重……
凌三和慕廿辞走出院子,第一件事就是找儿子。
看到儿子实实在在地窝在小师叔怀里,凌三和慕廿辞快步走过去。
“爹爹,你刚刚在帮安安报仇吗?”凌平安朝凌三张开双手问道。
凌三赶紧把儿子抱过来,将脸贴到凌平安身上,柔声说:“爹爹刚刚吓到安安了吗?”
刚才太生气,忘记把那个人的嘴堵上了,安安一定听到了惨叫声。
凌平安轻轻抱住爹爹的头蹭了蹭,轻声道:
“安安不怕,他是坏人。”
接下来,所有事全权交给八贤王的人,慕府的护卫只留下了一队守在院外。
黄寻和程双在这时赶到。
程大带着程双一起跳下马车,程双背着药箱急声喊:“安安在哪里?双双哥哥来了。”
凌平安此刻正被凌三抱着,看到程双招了招手:“双双哥哥,安安在这里。”
程双马上跑到他跟前,担心地问:“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凌平安轻轻摇了摇头,眼眶红红地说:“安安没受伤。”
程双看安安乖巧的样子,自己也红了眼着急地朝身后喊:“师父,你快来给安安小少爷看看啊,我看不出来。”
黄寻连忙说:“来了来了。”
凌三抱着孩子往车上走:“你们跟我上车,我们去车上看。”
慕廿辞看着眼睛一直盯着凌平安的慕学芝说:“我派人送你回家。不必担心,你父母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不会怪你。明日你再来看安安。”
慕学芝朝慕廿辞躬身:“谢谢家主。学芝明日再来看小叔叔。”
凌平安朝慕学芝挥挥手:“学芝,明天见。”
慕学芝:“嗯,明天见。”
慕家的马车一走,整条巷子就显得空荡了起来。
这时,又有一辆马车从巷子另一边驶了进来。
八贤王实在是挂心这件事情,所以一听到消息就还是赶了过来。
刚好这时有官兵从张成身上,搜出了几件不属于他的东西。
官兵将东西都交给头儿。
官员就想拿去问问门口的慕家人,有没有他们的。
结果院外只有一辆马车,还是他们八贤王的。慕家一个人影都不见了,走得也太利索了。
八贤王下车,就看到小官员一脸复杂的神色,便问道:“怎么了?”
小官员手里捧着几个玉佩和首饰说:“这些是从犯人身上搜出来的,里面好像有慕家小少爷的东西,我准备还给他们的,结果人都走了。”
八贤王“嗯”了一声,准备叫他跟自己好好汇报一下目前的情况。
结果一眼就看到了里面一块熟悉的玉佩。
小官员见王爷直直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惶恐地问:“王……王爷,怎么了?这些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八贤王从小官员手中抽出已经泛黄的麒麟玉佩,大拇指摩挲了一下。
“齐玉,你说这些东西是从犯人身上搜出来的?”八贤王声音有些发颤,疾步向院内走去。
齐玉连忙跟上:“是的,王爷!”然后指着地上哀哀叫唤的张成,“王爷,就是他。”
八贤王立马举着玉佩喝问张成:“告诉本王,这是谁的?”
张成见来人自称本王,像是见到了希望:“我说,我说,只要您饶我不死。”
八贤王:“只要你说,本王保你不死。”
慕家马车内,黄寻仔细地为凌平安做检查。
黄寻手一碰到凌平安的头,凌平安就小小地抽了一口气。
黄寻瞬间将手动作放得更轻,轻轻将凌平安的头摸了一圈。
孩子的头现在头发散着还看不出来,实际上整个头都肿了一圈。
黄寻:……
黄寻接着检查了其他地方,还好,除了手臂和背部有一点淤青,骨头没有伤到。
凌三给安安穿好衣服,见黄寻面色凝重,一只手抓紧了慕廿辞的,将慕廿辞的手都捏红了。
“黄医师,安安怎么了?”凌三不安地问道。
慕廿辞和木白也把黄寻盯着。
黄寻擦了擦头上的汗:“慕爷,凌公子。安安小少爷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头部疑似遭了重击,有些肿。
晚上睡觉的时候,枕头垫高一些,软一些,这样碰到不会太疼。
如果明天睡醒还是像现在这样说话清晰,就没事儿了。”
黄寻一着急将师父教的专业术语都说了出来。
车内所有大人都瞬间红了眼睛。
安安也听懂了,有些小声地跟凌三说:“爹爹,安安没有很疼,真的。”
凌三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慕廿辞闭了闭眼……
“安安乖,爹爹不怪你。疼要说出来,你跟爹爹说哪里疼,好不好?”
安安扁着着小嘴,钻进凌三怀里:
“呜呜呜……真的好痛……呜呜
安安痛的时候……就想爹爹,想父亲,……想师叔祖,想曾祖父,想烨哥哥……想所有人。
都是安安不乖……没有听爹爹和父亲的话……差点被坏人卖掉。
呜呜呜……”
木白听到这里孙子说想他的时候,就赶紧掀开帘子去了车厢外。
程双本来就爱哭,这会儿也跟着凌平安和凌三一起掉眼泪。
慕廿辞将凌三和安安拥在怀里,不住地安慰:“安安没有不乖,安安最乖了,是父亲错了。”
黄寻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等到下车。
下车后,黄寻对凌三说:“我让双双煎点消肿止疼的药,让小少爷喝了再睡。今晚就别吃其他东西了,水也少喝。”
凌三点点头,跟众人和木白道完别就抱着安安和慕廿辞一起回临风阁了。
另一边,齐玉将少女们暂时安置在官府的慈幼局,犯人全部收押。
当然为了保护人证,还给他们安排了大夫救治,以免事情还没完就死了。
处理完所有事之后,已是子时,齐玉回贤王府复命。
八贤王果然还没睡下,在书房等他。
“王爷,属下已经将人犯城里其他据点还有城外接应的人,一共十二个人,八男四女全部抓回收押。
据他们供述,给他们提供便利的是刑部的崔浩。
这是供状。需不需要现在就去抓人?”
齐玉呈上供状,八贤王一手接过一沓厚厚的供纸。
另一只手里摩挲着凌平安的玉佩和平安扣,他已经从人犯口中得知,这两样东西都是从慕家的小少爷身上搜来的。
“崔浩?”八贤王似乎有点印象,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竟然包庇这种腌臜事。
齐玉点头:“是,此人在刑部没什么建树,但是人缘颇好。据那个王麻子,就是蛋被踩碎的那个人犯交代。
崔浩按辈分是他三舅姥爷,他们每次'出货'前,都要让崔浩先挑选,他挑剩下的他们才能卖掉。
这次的这些姑娘原本是今晚要送出城的,刚好那个在茶馆做小二的碰到慕家的小少爷,就想拐了两个孩子一起卖掉,多分点钱。”
八贤王点点头:他倒是帮我办了件好事。
“你们今天动静闹得大吗?”八贤王问道。
齐玉有些心虚地说:“可能有一点点吧。但是,今儿个慕家报了官,京兆尹那边动静比我们更大。”
八贤王冷声道:“那还不快叫上京兆尹的人,连夜去把崔浩和他背后的人给我端了?”
齐玉连忙道:“是,属下立即就去办。”
齐玉抬头见王爷在认真看供状,欲言又止:“王爷,还有一事需要您定夺。”
八贤王眉毛一挑:“说。”
“此次抓捕人犯如此顺利,除了弟兄们得力以外,还多亏了一位叫阿玲的小姑娘。
据那些被拐骗的少女说,原本她们昨晚就要被送走了,是阿玲救了她们。
她趁人犯不注意,让她们从密道逃走,结果被发现了,差点被打死。
而且,她好像还被那个王麻子……。”
八贤王将手一抬:“这种事你问我做什么?你亲自送她回家,按朝廷规矩嘉奖,再从我私库里拿些银子赏了就是。”
齐玉为难地说:“可是,她是张三刀和吕娘子,就是主使的那两个人犯的义女。”
八贤王平静地问道:“她可曾帮助义父义母害过人?”
齐玉肯定地说:“没有。她之前一直养在另一个院子,最近人手不够,她义父义母才叫她来帮忙。”
八贤王又问:“她可知道义父义母是做什么的?”
齐玉立马回答:“她八岁之前在慈幼局长大,那两个人贩子收养她,就是为了让她给他们洗衣做饭,伺候他们。
她之前一直以为,义父义母就是在外做普通生意的。”
“此女一不害人,二不知情。知晓之后,不惜以身犯险救人脱困。这样深明大义的人,你要本王定夺什么?”
齐玉汗颜道:“是属下愚笨,属下这就去办。”
“等一等,既然此女原是慈幼局的,便在慈幼局给她安排个差事做吧。再额外赏她一百两,其他的按规矩来。”
齐玉领命:“是。”
“等等。”
齐玉正准备转身,就听八贤王叫住了他。
八贤王看着名叫张成的供述,淡淡道:“这个叫张成的人,说今晚抓住他的慕家人当他的面杀了人?”
齐玉对凌三印象深刻,点头道:“是,那人好像和慕家家主关系匪浅。
据张成所说,那人一身追踪功夫了得,是个高手。
在看到慕家小少爷的金镯子从吕娘子身上掉出来之后,就狂性大发杀了吕娘子。”
八贤王直接将那张供状卷成筒状,当着齐玉的面烧了。
“这个人说得都差不多了吧?”八贤王声音完全听不出起伏。
齐玉紧张道:“是,都招了。”
“嗯。那你看着办吧。”八贤王淡淡地说。
“是。”
齐玉冷汗。
他想起王爷之前还答应过保人不死……
凌平安说身上好脏,一定要去莲清池里泡泡。
凌三派人问过黄寻,说只要不洗头就可以,就带着儿子和慕廿辞一起去泡澡了。
凌平安身上的淤青在泡了热水之后面积更大,看起来更惨了。
凌三和慕廿辞轻轻地给他抹澡豆粉,抹到咯吱窝的时候,凌平安就忍不住地“咯咯”笑。
凌三今晚还是第一次听到久违的笑声。
忍不住又轻轻碰了一下。
凌平安边往慕廿辞旁边躲,边求饶:“爹爹不要碰了,父亲救我。”
慕廿辞就挡在两父子之间:“好了好了,咱们快洗,好好回床上休息。你们今天一定累了。”
凌三知道虽然慕廿辞看上去很淡定,但是他对安安的担心绝不比自己少。
凌三将慕廿辞的手抓住,朝他笑了笑:“慕哥,今天你也辛苦了。”
三人洗漱完,凌平安自觉地爬到最里面。
凌三和慕廿辞对视了一眼。
凌平安小声说:“安安知道错了,以后会自己睡的,今天就让安安睡这里好不好?”
“安安,父亲枕头都给你垫好了,今天睡中间。”凌三温声说。
凌三看了慕廿辞一眼。
慕廿辞马上说:“安安乖,你想睡哪儿就睡哪儿。但是,以后可不许乱跑了,你爹爹担心的饭都没吃,一刻也没停过地在找你。”
见儿子用力地点头,慕廿辞立马又缓和语气:“等你长大了,有能力了,随便跑,父亲给钱。”
凌三:……
凌平安小心地伸出小手摸凌三的肚子:“爹爹,你饿不饿?弟弟妹妹会不会也饿了?”
凌三想摸儿子的头,又怕他疼,就将手覆盖在凌平安的小手上:
“爹爹不饿,爹爹现在只想睡觉。”
凌平安便乖乖躺到凌三和慕廿辞中间,乖乖闭上眼睛。
“爹爹,父亲。安安睡了。”
凌三和慕廿辞分别吻了吻凌平安的额头。
“睡吧。”
凌三看着儿子的睡颜,安心地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不知道,慕廿辞等他睡着后睁开了眼,就这么看了他和儿子一晚上。
明月楼。
夜已深,但是明月楼里依然歌舞升平,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嘭——”
三楼精致的木门被齐玉一脚踢开。
屋里传来两名女子的尖叫,床上赤果着身躯的男子第一反应不是怒骂,而是将两名女子踹下床,自己躲进了被窝。
“崔大人?”齐玉朗声喊道。
崔浩本以为是自家母老虎打了上来,这会儿才意识到不对劲。
如果是母老虎,肯定在楼下就一路骂上来了。
“你谁啊你?”崔浩骂骂咧咧将头露出来。
只见一柄剑直指自己咽喉,楼里的女子早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两排身着獬豸服的人。
八贤王的人!!
“崔大人,监察司有请,该上路了。”
“阿绯,在看什么?”一身锦衣的中年男人贴上阿绯耳语道。
阿绯不动声色地合上窗,灵巧地躲开男人的咸猪手,娇笑道:“看看天色。
小公爷,楼下那么大动静,您就不怕么?”
文珩不屑道:“不过是八贤王养的狗,看到我还能吠两声不成。心肝儿,快过来让爷……。”
文珩盯着阿绯的双眼,眼神逐渐迷离,不断吐露出一些露骨的浪语。
阿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没过多久,文珩就直挺挺地在他面前倒地。
阿绯将人随意扔到床上,将文珩一进屋就点燃的熏香熄灭。
一个黑色身影翻进屋内。
蒙面的黑衣人单膝跪地快速地朝阿绯诉说着什么,阿绯越听脸色越凝重。
如果小公爷还醒着,他大概会惊异于阿绯什么时候学会了一口流利的扶桑话。
黑衣人最后朝阿绯深深鞠了一躬,翻窗遁走。
“安安——”
凌三从噩梦中惊醒。
梦中凌平安被人贩子带出城,他没有追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凌平安在被带走的马车上,一声一声地呼唤他……
睁开眼发现天已大亮,凌平安和慕廿辞都在身侧安安稳稳地睡着,凌三松了口气。
他昨晚什么都没吃,这会儿过了一晚,肚子饿得咕噜噜叫。
平时比他早起的慕廿辞这会儿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纤长的睫毛下满是青黑。
凌三不忍叫醒他,几乎没有发出声响地下了床,去院子里洗漱。
慕程云见凌三起来了,上前正准备开口,凌三就朝他小声说:“小声些。”
慕程云点点头,小声问:“早饭要现在就准备吗?”
凌三想了想说:“端到院子里来吧。要小笼包,酥酪,和冰糖燕窝。”
“是。”
凌三惦记着昨天黄寻说的,要看安安今早的情况才能确定有没有事。
便回屋爬到床里侧,轻轻摇了摇儿子:“安安,起床了。”
凌平安缓慢地睁开眼睛,看到凌三的那一刻,双手就抱上来软糯道:“爹爹,安安刚刚做噩梦了。好可怕。”
凌三让他小点声,好好安抚了一番,才将他抱起来:“头还痛不痛?”
凌平安感受了一下:“没有昨天痛啦。”
凌三的心这下才算落到了实处。
“饿不饿?跟爹爹去院子里吃早饭。”
凌平安高兴地点头:“好,安安想吃小笼包,还有杏仁酥酪。”
“已经叫好了。”凌三应着,见慕廿辞还在睡,就将安安也带到院子里洗漱。
刚给凌平安穿好衣服,慕婉儿就过来通报。
“夫人,慕学芝少爷来看小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