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可用力摇头,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把粉色毛巾团抱在怀里,问彦恒臣:“哥哥,咒刃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补充了一句,“这一路上都没什么怪事,怎么它一到黑客手里就作妖呢?”
彦恒臣说:“古印度的祭奠废墟,他的前任主人在那里找到的它。”
周倾可能觉得彦恒臣还有所保留,他还是不想自己知道的太多。
比如,咒刃的前任主人是谁?为什么它最后会落在他的手上。
彦恒臣倾身靠近周倾可,“而它只对它看中的人,还有战胜他的人比较友好。”
周倾可眼睛亮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它看中的人”上面。
他抱着咒刃,兴奋道:“它看中我?!”
彦恒臣说:“现在看来就是这样。”
周倾可惊喜的像是突然得到一笔巨大财富的小海盗,“我每晚都要抱着它睡!”
彦恒臣再次靠近他,拿来了被包裹住的咒刃,“不行,它会招来不好的东西。”
彦恒臣淡漠的,一本正经的,突然说:“你看你身后。”
周倾可顿时吓的扑进彦恒臣怀里。
下一秒,耳边传来一声沙哑好听的轻笑。
周倾可一下子明白过来,彦恒臣是故意吓他的,他捶了他一拳:“哥哥骗人!”
彦恒臣的手掌宽大温热,轻易的包裹住周倾可的拳头,他看着周倾可气的撅起的嘴唇,眼神晦暗。
他抓着周倾可的手把他拉回怀里,“你还欠我学费,现在又加一把武器。”
周倾可被他禁锢在怀里,耍赖:“我什么也没有!”
一向冷淡温柔的彦恒臣,如今对周倾可却丝毫不客气。
他捏着周倾可的下巴,嗓音低沉,充满蛊惑,“那就先还一点。”
那颗眼角的泪痣生动又妖冶,染上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任谁来看。
这都是一位深深陷入爱河的囚徒。
彦恒臣的手背青筋凸起,他按着周倾可的后脑,丝毫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唔......”
周倾可的呼吸声变得断断续续,气若游丝的落在彦恒臣耳边。
彦恒臣喘着粗气疼爱的吻了下周倾可的下巴。
周倾可被逼近角落,眼角微微泛红。
“一亲就哭......”彦恒臣眼眸中都是热烈的情爱。
周倾可慌乱的想跑,却被彦恒臣抓着脚腕拖了回来,“我不动你......”
周倾可没听到,他已经被惊的慌了神,“不行......我——”
彦恒臣捂住了周倾可的嘴,没让他继续胡言乱语。
周倾可要是再多说一句,他就会彻底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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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宝宝想看鲨鱼和韩风,我承诺大家完结以后给他们两个写5万的番外,会有25章左右
第64章 朱梦不会听到了吧
彦恒臣重重呼出一口气,伸手将周倾可拽进了怀里,触及到了他的呼吸,是能感受到彼此心跳的距离。
周倾可哽咽着喊哥哥,彦恒臣轻轻抚摸着他的头,指尖插在发丝中,嘴里喃喃着:“不怕。”
周倾可的后脑抵在床边栏杆上,不知所措的抓住彦恒臣的袖子,“哥哥......”
彦恒臣的温热手掌贴在周倾可的脸颊。
“我没有要对你做什么。”嗓音清冽,落在周倾可的耳中,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心。
于是周倾可缓慢放松下来,乖乖躺在彦恒臣的怀里。
眼眸中倒映着窗外的光,还有彦恒臣的身影,一切祥和而美好。
感受到彦恒臣的放在他后背上正在轻抚的手掌。
周倾可缓慢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
海浪声被隔绝在窗外,细微的水花拍岸声循着窗户缝隙钻了进来,彦恒臣离得很近,在周倾可的耳边低语。
周倾可很早就被彦恒臣从香甜的睡梦中拽了出来,脑子都还未清醒。
周倾可盖着被子,被彦恒臣抱在怀里,难为情的说出彦恒臣一直在问的话:
“嗯......爱哥哥。”
彦恒臣的嗓音带着蛊惑的意味,“谁爱哥哥?”
周倾可咬着被角,布料的熏香味在口中弥漫。
周倾可羞的脸和脖子都是红的,偏偏彦恒臣还非要他回答,“我......周倾可爱...爱哥哥......”
彦恒臣亲吻着他的眼角,“好乖。”
那双清冷的眸子一旦沾染上一丁点情欲,就会变成一头无休无止的凶猛野兽。
彦恒臣拉着周倾可的手。
他问:“为什么这么乖?”
周倾可的大脑已经羞的彻底转不动了,思考不了这个问题,也回答不出什么话。
他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上半张脸在被子外面,彦恒臣盯着周倾可水润的眼睛。
他将周倾可的略显瘦小的手掌攥在手里,轻声问:“以后也这么乖吗?”
周倾可的手指捏紧了被子,“以后也乖......”
周倾可抿着唇,委屈的看着彦恒臣。
哥哥为什么执着这样羞耻的问题,像是在哄小孩。
彦恒臣受不了周倾可这个眼神,他深深吸了口气,抚上了周倾可的脑袋,柔软细密的发丝摩着他的掌心。
周倾可彻底抵挡不住,抓着彦恒臣覆在他脸上的手指,说:
“好了哥哥......别说了......”
彦恒臣奖励似的亲吻周倾可的额头。
他眷恋的看着周倾可的模样,要将这画面印入脑中。
好漂亮......
又乖...又听话......
太让人着迷了,胸腔中的爱意满的要溢出,他问着最能取悦自己的话:“......可可是谁的?”
彦恒臣第一次这么叫他,嗓音充满磁性,具有很大诱惑力,让人无法抗拒。
周倾可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笨拙的回应他,“是...是哥哥的...可可是哥哥的......”
彦恒臣长长呼出口气,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涌入心脏。
爱由一池碧水,裂成无尽苍穹。
彦恒臣抱着属于他的珍宝,轻轻的亲吻他的脸颊。
周倾可半睁着眼睛任由彦恒臣给他擦眼角的泪痕,他瞥见了彦恒臣的胳膊。
上面是他不小心蹭出的一个伤口。
已经泛红了。
他侧过头,小声的说:“......哥哥,要我帮你抹药吗?”
彦恒臣给他盖上被子,“不用。”
明明自己都快羞成桃子了,还想着要帮他抹药,真是太可爱了。
彦恒臣将他的枕头位置调整好,“你再睡会。”
周倾可闭上眼睛,转身重新钻回被子里。
没一会就又睡着了。
周倾可在暖融融的被子里睡的很香,面色红润,发丝也柔顺的散在枕头上。
他变得很健康,不会再因为贪玩吹了点凉风就感冒发烧了。
彦恒臣给他拢了拢被角,走去了窗边。
因为那里有个脸色苍白的病态少年歪着头趴在窗户上,他在看已经睡着的周倾可。
那是朱梦,他在看周倾可身上盖着东西。
他不知道那个白色的,很大的东西是什么。
周倾可为什么睡在那个里面。
朱梦手里还抱着一罐黄桃罐头,他扫了一眼彦恒臣,迅速将罐头放在窗台上。
他觉得自己打不过这个人,还是等一等再来救周倾可吧。
朱梦干脆利落的转身跑了。
彦恒臣拿着他送来的第二个罐头,上面还是系着一个布条,上面被歪歪扭扭的撕出两个字。
“坏人”
彦恒臣沉默着看着布条上的字。
扭头看了看周倾可泛着红的眼睛。
承认了朱梦对他的描述。
周倾可一觉睡到了近下午,他睁开眼就看到了被放在床上的黄桃罐头。
这都是第二罐了吧?
朱梦怎么这么执着让自己原谅他。
哥哥呢?
彦恒臣像是在他身上装了雷达,周倾可刚醒过来他就已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进来了。
周倾可脑中浮现出方才那不可描述的场景,那些羞耻的话也一遍遍的在他耳边重复播放。
彦恒臣趁他早上脑子不清醒都逼着他说了什么啊!
周倾可捂着脸钻进被子里,被彦恒臣哄了半天也不出来。
犟了好长时间才被自己肚子的咕咕叫声逼出了被窝,吃完了彦恒臣新换的面。
他把彦恒臣推到了他自己的房间,自己在床上干瞪着眼睛。
这时,朱梦再次静悄悄的出现在窗边,他谨慎的环视四周,见白天那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家伙不在。
他动作迅速的翻进窗户,滚到了周倾可旁边。
“快走。”他压低声音。
周倾可惊讶的看着他,朱梦一个小病秧子怎么翻窗户翻的这么利落。
没等他问,朱梦就已经把他拽到了窗户边。
周倾可光着脚,鞋都没来得及穿,“等等!”
“你干嘛?”周倾可问。
朱梦皱着眉,“坏人把你关起来,还欺负你。”
周倾可腾的红了脸,张着嘴说不出话。
不会吧!
他不会听到了吧?!
周倾可一情绪上头就变的脑子不清醒了。
一点都没有想到彦恒臣是何等级别的人物,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朱梦在窗外?
周倾可挣扎着不让他拖着自己上窗户,“......没,我哥哥没欺负我。”
朱梦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对这种有些复杂的感情理解不了。
他轻轻戳了戳周倾可的眼皮,又戳了戳他的嘴唇,“你哭了,他欺负你。”
周倾可脸红的喊:“你!你还看到我哭了?!”
朱梦不理解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你怎么了?”
朱梦不依不饶,“他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跑?”
“我被人欺负都知道跑,你好傻。”
“快跑。”
朱梦攥着他的手腕,将周倾可的手腕攥出一小圈红痕。
“疼。”周倾可说。
朱梦迅速放开了他,然后将他扛在自己肩上。
周倾可震惊了。
朱梦比他还矮,竟然还能把他扛在肩上。
“我不走!哥哥没有欺负我!”
朱梦问:“他不让你说吗?没事的,我救你出去。”
周倾可说:“我真的没有被他欺负!”
朱梦固执说:“可是你哭了。”
窗户很大,朱梦已经带着周倾可爬了上去,周倾可拍着他的后背。
见他还是无动于衷,最后捂着脸无奈的小声说:“那是......那是害羞的......”
这话非常羞耻,偏偏朱梦还是个不懂羞耻的,他反问:“害羞的?他让你羞哭了吗?他怎么弄得?”
朱梦非常认真,“怎么弄的?你喜欢吗?我也那么弄你你能原谅我吗?”
周倾可崩溃道:“不能!”
朱梦将他放了下来,“你别生气,对不起,不要生气了。”
朱梦戳了下他的脸,“我想让你原谅我,我也想弄你。”
周倾可气的用手按住他的嘴,“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闭嘴!”
朱梦力气很大,他掰开周倾可的手,说:“我没有看到,我没——”
周倾可用力按回去,“别说了!”
却还是没有朱梦的力气大,周倾可的手被朱梦掰着,根本动不了。
朱梦觉得他现在很生气,默默的把周倾可的手放到了自己嘴巴上。
他的声音闷闷的从他手下传出:“对不起......”
周倾可一阵无语,又气又羞恼。
可他刚动了一下,身体重心就不稳了,压着朱梦和他一起往窗户外面歪。
周倾可试图抓住窗户,但没来得及。
他已经和朱梦掉窗户外边了。
窗户外有一段木板,这么毫无防备的摔下去周倾可会被疼哭。
出乎意料的是,朱梦抱着他的脑袋,把自己垫在下面。
他自己就瘦的像个骨头架子了,再加上一个周倾可,他的后背重重的摔在硬邦邦的地板上。
砰的一声。
听得周倾可牙根发酸。
他的脑袋被朱梦护着,其他地方也压着朱梦一点没摔倒。
周倾可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愧疚。
周倾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朱梦:“对不起......”
周倾可迅速爬起来扶着他,鼻子酸酸的,“你说什么对不起啊,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周倾可边说边哭,他跟朱梦就见过两次,朱梦就这么护着他。
他还觉得朱梦是个怪胎,他真该死啊。
“你都瘦成这样了还帮我垫着呜呜——”
朱梦慌张的说:“你是舒服哭了吗?你原谅我了?!”
周倾可崩溃:“舒服你个大头鬼,呜呜你疼不疼啊?”
朱梦像个没事人一样爬起来和周倾可面对面坐着,“我不疼啊。”
“你要我陪你一起哭吗?”他问。
周倾可不知道朱梦到底是什么环境长大的,他的行为真的很让人无语啊。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窗户里响起。
彦恒臣站在窗户边,这看这俩傻子闹半天了。
朱梦努力挤着眼泪想陪周倾可一起哭,但无奈怎么也挤不出来。
他的泪腺就像失去作用一样。
周倾可那愧疚心疼劲儿还没过去,他看见了朱梦强行挤眼泪的想陪他哭的行为。
哭红着眼睛对彦恒臣说:
“呜呜呜他怎么比我还傻啊。”
朱梦揪着周倾可的衣服,“我不傻......”
周倾可站起来,彦恒臣伸手就把他抬到了屋里,丝毫没让他磕到窗户的边边框框。
朱梦看着这一幕,心底有一种他理解不了的情绪。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叫羡慕。
他也想有人接着他,也想有人爱他。
彦恒臣上下察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周倾可撂下一句,“哥哥我一点事都没有。”
就跑到窗户那边拽着朱梦的手,“你快进来啊我接着你。”
朱梦回过头,眼里的情绪亮晶晶的。
他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丝滑的一点也看不出刚才摔了那一下,他翻进窗户就抱着周倾可。
“你原谅我了吗?”
周倾可又想哭,“原谅了。”
彦恒臣拿来一个药箱,递给周倾可“韩磕伤”。
朱梦在彦恒臣面前很紧张,一直握着周倾可的手不松开。
周倾可无奈的将他哄到凳子上,察看他身上的伤。
周倾可围着他上上下下看了半天,除了肩膀的位置有点淤青别的地方竟然一点没伤到。
哇......
他动作很轻的给朱梦抹上韩风特制药。
“这是什么?”朱梦问。
周倾可拨开他的金色头发,察看他脑袋上有没有伤,“药啊。”
朱梦说:“我没有受伤,为什么抹药?”
周倾可给他拿镜子照着,“你看这都青了,这不叫受伤?”
朱梦摇头,“这不叫受伤。”
“那什么叫受伤?”
朱梦思考了一会,半分不似作伪的说:“胳膊断掉算伤。”
没等周倾可思考完这句话,朱梦直接拉着他靠近,低声在他耳边说:“真的不跑吗,他——”
周倾可迅速捂住他的嘴,“别说!”
彦恒臣看着这边,把朱梦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他走向周倾可。
淡淡的问:“你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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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梦:“你傻。”
周倾可:“你傻。”
彦恒臣:“都傻。”
周倾可连忙抓住彦恒臣的手,“没,没有想跑!”
彦恒臣轻笑一声,周倾可被这笑容晃了眼,迷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狡辩了。
灯光打在彦恒臣的一向冷漠的面庞上,将那独属一份的温柔衬的更加珍贵。
周倾可红着耳朵,说不出反驳的话了。
彦恒臣摸着他的耳朵,很小声的和他说:“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撒谎对不对?”
周倾可的脸也逐渐覆盖上一层羞耻的淡红色,他抓着彦恒臣宽大的袖口,将脸埋进他怀里,“嗯......”
最终还是承认了,他喜欢那样,也喜欢和彦恒臣变得更加亲密。
明明从前对彦恒臣没有那种心思的,现在他怎么会这么痴恋彦恒臣呢?
就像被下了蛊一样,已经离不开他了。
朱梦拿过床头柜上的黄桃罐头,用力拧,呲的一声,空气涌入内部,罐头盖子竟然被他徒手拧开了。
他舔了下嘴唇,觉得手里的罐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但却只抱着黄桃罐头发呆。
因为他已经把罐头送给周倾可了,他打开给周倾可吃。
彦恒臣的眼睛眯了一下,视线落在少年的眼睛上,那蓝色的眼珠并不纯粹,掺杂着暗淡的灰绿色。
他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朱梦的眼睛之所以变得浑浊,大概就是因为某种效果强劲的药物导致。
而能达到这个效果,足以将一个人的瞳孔侵染。
这个人,一定自出生起就被喂食着这种药物。
彦恒臣对杀意与恶意的感知敏感到了极点,他从窗边开始就在观察朱梦的一举一动。
显然他对周倾可完全没有恶意,不然彦恒臣就不会让他靠近周倾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