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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之主苏醒之后(辉羽天)


这片空间果然如祂所料,是一个错综复杂、深不可测的魔法领域,其魔法逻辑与魔方有着惊人的相似性。
阿加雷斯巧妙地运用了列拉金的记忆,分别做了两件事,一个是连接父亲,一个是圈锁造物神。
为什么一定得是列拉金的记忆呢,因为足够长,足够古老吧,更关键的是,列拉金本身是“造物神”的杰作。
造物神虽然创造了世间万物,但并非所有事物都是祂亲手所为。精灵始祖神是祂的亲手创造,而人类始祖神则不然,这其中的区别,就像是先天与后天的差异。
萨米基纳细致地观察着这个房间,除了隐隐感受到的微弱造物之力外,并未发现其他异常。
马尔巴士紧随其后:“二哥未免太强了吧,在我们还一无所知的时候,祂就已经独自挫败了宇宙之恶,并将造物神困在这里,祂的全知全能没有完全点亮,却已经强到了这种程度。”
萨米基纳点头,“是的。”
马尔巴士:“所以造物神才派死亡和寂静过去梦境杀阿加雷斯吧。”
大战当前,先重点击破,消灭最危险的敌人。在造物神看来,二哥是比大哥跟恐怖的对手。
“只是可惜死亡和寂静不够强大,完成不了祂的任务。”
马尔巴士低头,忽然道:“四哥,你刚刚见过造物神,你说祂的实力怎么样?”
这是个相当重要的问题。听起来像废话,造物神怎么可能不强大,但是还真不一定。大部份古神都比现代神弱,即使位格差不多,古神要是跟现代神打起来,十有八九是现代神赢。因为现代神一般知识更多,更懂得神术的运用。虽然人类总有一种尊古的错觉,以为越古越好,但实际情况还是要具体分析。
当然,那些本源概念就非常强大的神明是论外,造物神的名头听起来响亮,但是比起死亡、毁灭、解构之类的概念,明显战斗力弱上一截吧?
马尔巴士先知后觉,看着萨米基纳道:“造物神那家伙要是碾压级别的实力,根本没必要跟我们躲猫猫吧。”
萨米基纳从不笃定,尽管祂目睹到的那道幻影确实并不强大,在第一梯队里面最多算是中层水平。祂思考道:“造物神的强度应该跟我们的情况差不多吧,我们的父亲本身不强,但是作为造物的我们很强。”
马尔巴士懂了,“你的意思是祂的主要武力是祂的造物,而不是祂自身?”
其实也很好理解。
萨米基纳道:“创造者不擅长毁灭,但可以创造擅长毁灭的造物。放祂出去,祂估计会聚集祂所有的高位格造物,再跟我们决战吧。也好,省得麻烦。”
马尔巴士又傻眼了,思考道:“但是我比较担心西迪,巴巴托斯找祂这么久都不见踪影……”
萨米基纳转头,“你怕祂被造物神蛊惑了吗。”
“有这种可能不是吗?”
马尔巴士了解西迪,因此才觉得有可能。
“是。”
萨米基纳认同。
魔总会有关心则乱的时候,西迪是仅次于布提斯的父控魔,有一定可能被造物神蛊惑,像葫芦娃一样走到对面。特别是造物神还长了一张跟父亲一模一样的脸。
马尔巴士担心道:“西迪的权能很麻烦,祂要是真反了,怕不是要成内战幻神?”
“不好说,还是得尽快找到祂。”
两魔经过简短的交谈,发现房间内并无太多有价值的情报,于是马尔巴士果断行动,迅速启动了无限试炼。萨米基纳转身,嘱咐马尔巴士务必在外守护好父亲,下一秒便走进了无限试炼。
幸亏马尔巴士提前做了准备,否则祂们可能无法从精灵始祖地顺利地连接到任何位面。
在无限试炼中,萨米基纳的身影凌空而立,周身被混沌之气环绕,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此时,阿蒙的身影突然显现,祂勾起嘴角,向萨米基纳发出挑战:“四哥,准备好和我打一场了吗?”
萨米基纳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阿蒙,平静地回应道:“好。”
随着祂话音的落下,无限试炼中突然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波动,吓到了不少魔。
另一方,大陆海岸边。
“祂出来了。”
“谁?”
“我的父。”
阿诺罗看着天空,眼中倒映了一片蓝,祂仿佛想到了什么好事,唇线缓缓上扬。
“之前察觉不到祂的视线,我还以为祂转性了,今天才终于确信祂是被困住了。”
“被谁?”
“被全知全能的阿加雷斯。”
阿诺罗的语气颇有几分痛快。
变化之神内心震惊,随后扫了阿诺罗一眼,“上次我问你的问题还没有回答。”
“你问了什么?”
阿诺罗转头。
“……造物神的目的。”
“为什么你会认为祂有目的?”
阿诺罗居然反问。
变化之神蹙眉:“难道没有?”
阿诺罗:“祂作为造物者,创造了这个世界,那么接下来该做的是什么?当然是维持这个世界的稳定,也就是说,所有威胁稳定的存在,比如我,都是该镇压的。”
“……是吗。”
“祂不会主动做什么,除非哪里出现了威胁稳定的因素,这么说吧,这片宇宙都是祂的盆景,你会放过威胁盆景的害虫吗?”
“原来如此。所以祂现在是要……”
“当然是镇压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阿诺罗笑笑道:“但不是我。”
变化之神盯着阿诺罗,“所以你现在就等着祂们双方起冲突,然后坐收渔利吗。”
“哈哈。”
阿诺罗摇了摇头,随即笑得直捂肚子。
变化之神脸色顿黑。
阿诺罗看着起伏的海浪,声音忽然低沉,“我所希望的是毁灭,最干净,最彻底的毁灭,你说祂们的输赢能够实现我的目的吗?”
祂斜眼盯着变化之神。
变化之神不喜欢猜谜,但是回答了。
“造物神肯定不会灭你,至于祂们会不会,我认为不会,祂们都以为看出了你的目的,不可能让你如愿,而看上去你搞这么大事,最终只是给你的父添了一点小麻烦。”
阿诺罗哽住,“你说话真是不客气。”
“事实如此。”
“是又怎么样,延续之前的路全是失败,那我寄希望于未知,有什么不对?”
说着,阿诺罗愈发笃定,“我的父容不下那个人,因为那个人造出了魔神巴尔、全知全能的阿加雷斯,然而我的父存在这么久,都没能造出那么特殊的存在。”
变化之神沉默,“听起来是狭窄的妒忌心。”
“但是妒忌不就那样吗,谁说造物神不能妒忌?所有神,包括情感之神自己,都在情感的权能之下。”
阿诺罗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透露出深层的悲哀。
“……”
变化之神大概知道阿诺罗想表达的意思。
情感不应该高于创造,为什么能够影响创造?因为创造需要情感,情感是克服虚无的必需品。
造物由简单到复杂,越发展越复杂,存在越久,与其他存在产生的关系越多,其他东西未必能沉淀下来,但是情感必然会沉淀。
在一些虚构的世界里,神性被认为是绝对理性的,但是在祂们这片宇宙里,神性伴随着岁月沉淀的情感。
神本身没有重量,但神总会有重量,情感的重量。
阿诺罗道:“以我对我父的了解,他现在肯定对阿加雷斯的所作所为感到极度的愤怒。”
变化之神注视着前方,缓缓道:“的确,无论是谁,都不愿被他人操控,尤其是那些至高无上的存在。但是祂派出死亡与寂静已经失败了,祂还能做什么?”
“派出死亡与寂静,应该是因为祂当时只能控制这两只吧。祂的造物很多,光第一梯队就有成千上万。祂们来这里要时间,但是应该用不了多久。”
阿诺罗对造物神的情况如数家珍。
变化之神眼神凝重:“会是有史以来最激烈的宇宙战争吗。”
“会吧,你要站在哪边?”
“中立。”
“变化之神不变化,没什么意思。”
“……”
“看着吧。说不定会等来一个意外的真相。”
阿诺罗缓缓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沙砾。
与此同时,祂头顶的天空斗转星移,整片宇宙瞬息万变。
一切都仿佛被加速了,但是提速之中透露着混乱。
好像什么人愤怒地掀翻了桌子。
与此同时,亚空间的偏远地。
“巴巴托斯,听到我的声音没有?”
“巴巴托斯,我在这里!”
巴钦焦急地呼喊了数百遍,巴巴托斯都没有回应。
情况不对几乎写在了明面上。
华利弗出现在祂身边,沉声安慰道:“先别急,保持冷静。”
“巴巴托斯的权能可以连接万物,理论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立刻脱身。”巴钦低头沉思,转头对华利弗道:“上次祂让混沌之神困住了,这次……”
“相信巴巴托斯,也相信西迪。”
华利弗淡淡道:“四哥那边说造物神已经出来了,那件事都在阿加雷斯的预料之中,那么我们就不用着急,做我们能做的就好,告诉我怎么帮你吧?”
巴钦看着华利弗的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这片区域我已经找过了,就剩下……”
几乎也是同时,梦境中的白色巨塔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几个月、几年、甚至是几十年。
修斯有时思考,有时发呆。不知不觉间,他读遍了整座塔中所有的书籍。
然而,当他翻阅完最后一页时,心中却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于是,他离开了巨塔,在城市里到处走动,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徒步之旅。
他的脚步踏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好像在用行走的方式丈量着这片土地。然而,无论他走到哪里,心中还是萦绕着一份空虚。
直到有一日,他来到了一处斜坡草地,抬头仰望着天空,然后,他缓缓地躺在草地上,又是一片岁月静好。
时间流逝了,却好像没有完全流逝。
“……没有头绪。”
修斯越来越迷茫,内心反复想着一个问题,走自己的路,到底该怎么走好?
话是这么说,人又为什么要走路?这又是很钻牛角尖的问题。
修斯躺在草丛里,目光定在天空,内心闪过无数画面,特别是回忆起了他家崽崽们的诞生时刻。
还记得,大崽巴尔诞生的时候只有巴掌大,意识初醒,正辨识着周围,柔软的爪子在他的手掌上踩来踩去。
二崽诞生的那天他非常印象深刻,当时是在一个草原里,天空罕见地看不见任何星辰,空阔却又很明亮,随后突然极光显现,仿佛整个大地都在歌唱。
他刚抬起眼睛,阿加雷斯就诞生在了面前。裹着银光,一身神圣,每个小动作都让人惊心动魄。
三崽瓦沙克一言不发,出生就在睡觉,七天之后才慢慢开始活动,他当时非常担心,这会不会是身体出了问题,然后被二崽安慰了。
四崽萨米基纳出生的时候很文静,缓缓地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只盯着他看。
五崽马尔巴士的嗓门很大,刚出生就哭个不停,跟人类的小婴儿差不多,反而让他非常安心,感慨说总算正常了一次。
六崽华利弗刚出生就会笑,一双小酒窝非常好看。
七崽阿蒙有些调皮,刚出生就会抓人,才七天左右大就想粘着他玩游戏,他让七崽跟五崽一块睡,七崽不开心,成天踢五崽,他后来才发现,没办法,只好让七崽过来他这边,七崽本来很开心,但是真的来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又走了,难道是因为不习惯大崽的体温?
八崽巴巴托斯从小温柔可爱,每走一步回头一步,有时候找祂没找到,一回来就戴着花环,还想给他戴上,哈哈,很好的孩子。
修斯继续回忆,眼中的笑意愈发深邃。
九崽拜蒙从小就非常有活力,才十天大就会打拳了,一开始只会抓着五崽练拳,后来好像瞄上了大崽。
十崽布耶尔刚出生就会扑人,活泼可爱,长大之后很喜欢说话,在家族成员里稳稳是气氛组。
十一崽古辛有点呆,反射弧太长,经常被哥哥姐姐吓哭,尽管祂们什么都没做。
十二崽西迪刚出生就会叫父亲,长大了更粘人,可能会有些傲娇?但也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
十三崽布锐斯喜欢音乐,大多数时候很安静,少数时候会本性暴露,唱起歌谣来。
十四崽列拉金像精灵一样纤细漂亮,可惜刚出生的时候眼睛不太好。
十五崽艾利欧格从小就聪明,但是性格比较怯弱,经常跟在他身后,后来被大崽带去了升级。
十六崽桀派是个格外自信的孩子,大大咧咧的,经常闯祸让其他哥哥姐姐生气,然后被打了才来找他。
他不喜欢孩子们之间打架,但桀派这孩子怎么说呢,确实是太能惹事了。他都不得不严厉一点对祂,虽然祂好像也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十七崽布提斯是最粘人的孩子,一天到晚只爱在他身上挂着,特别是冬天冬眠的日子,长大之后……好像也丝毫没变。
十八崽巴钦是相对安静的孩子,偶尔会语出惊人,洞察力很强。
十九崽塞列欧斯什么都好,就是太好了,没有一点脾气,面对巨魔瑟瑟发抖,他出事的那段时间非常担心塞列欧斯。
二十崽布松从小就很会躺平,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影响了,他当社畜的时候偶尔会有躺平摆烂的想法。
二十一崽莫拉格斯比较单纯,小时候就爱玩球球,可能对球形的东西情有独钟。
二十二崽因波斯刚出生就会说人话,还很标准,当时吓了他一跳。
二十三崽小艾尼可活泼了,长大后性格丝毫不变。
二十四崽别西卜,等等,应该排在二十四吗?
修斯顿了顿,“暂时这么排吧?”
后来的小白鸟、小黑鸟也可爱,可惜自己没有太多时间照顾祂们。小光体……前不久不用喝奶了,体重大概是刚出生的三倍,有在好好健康成长。小乌云是意外的孩子,有些笨,但以后应该会慢慢长脑子。
新加入的两个孩子,希望祂们也可以融入进来。咱家别的不能保证,热闹是绝对能保证的。
修斯脑子里浮现无数回忆,边想边笑,眼里洋溢着父亲独有的幸福。
祂们真的都是好孩子。好到他不得不反思自己——你成为一个让孩子们自豪的父亲了吗?
“好像还没有,还在迷茫着前路。”
修斯低声自语,但心情好多了,逐渐地没有了迷茫。
自己的路一定要标新立异吗?一定要非常特殊吗?不用吧,就遵从自己最初的想法不可以吗?
修斯回溯自己造物的初心是为了什么。
过了几分钟后,答案像沙砾中磨砺出的珍珠,逐渐浮出沙面,熠熠生辉。
——为了响应那些声音。
他觉得他的造物本质上是一种回应。
或许一开始他只是顺从了造物者的职业,因为有什么能力做什么事,懵懵懂懂地开始了尝试,但是造着造着,他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
又或者说,自己的坚持。
想要帮助祂们,给漂流无依的祂们一个栖身之所。
这会是一种烂好人式的廉价善意吗?会被他人说除了温柔一无是处吗?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吧,好人坏人真人假人都随便了,事到如今了还在乎他人的看法?
修斯摇了摇头,无论如何,哪怕最后会遭到无比惨重的背叛,他也相信善意本身没有错。
唯一不太匹配的是,自己作为一个尚普通的存在,居然想尽可能地对万物抱有善意。
万物,好大的概念。
光是想想而已,灵魂都要为之一颤。
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修斯表情淡淡,思想好似超脱了物外,进入了另一个境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身侧的草丛已悄然生长得郁郁葱葱,而他,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与世隔绝。
然而,在某一日清晨,他眼中光芒微闪,随后缓缓地挺直了身体。
与此同时,他四周的草丛中,繁花似锦,竞相绽放,宛如大自然在为他这一刻的觉醒而欢呼庆祝。
紧接着,系统及时地公告。
【热烈祝贺!您的职业等级已成功突破至90级,您的造物者职业匹配度更是达到了惊人的94%!】
修斯感受到自己各项数值的迅速上涨,毫不意外,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此刻,他的感知力前所未有的强大,好似整个梦境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他可以用心念走遍城市的每一个角度,瞬间看到无数张人脸。
不只是情报感知,还有情报处理,他的算力迅猛上涨,造物之力更是一骑绝尘,仅一念之间,他就能扫描整个城市,然后将其轻而易举地复刻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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