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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今天还没开花吗(关尼尼)


等着上戏的苏安受宠若惊地从躺椅上起身,向身穿白色西转的张导妻子问好。
只见眼前的短发女人和蔼地微笑问了几句话,随后就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直直站着像是木桩一样的幽采。
十分钟后。
邓欣女士看着远处的发小同黑发青年谈笑风生,到了最后还温柔地拍了拍黑发青年的手,似乎是叮嘱了几句话,黑发青年看着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片刻后,张导的妻子林岚翩然而至,摸着下巴感叹道:“确实是个好孩子,气质柔和又舒缓,同他待在一起很舒服。”
“怪不得小曜隔三差五跟个田螺姑娘一样上赶着给那孩子送饭,比这片的外卖员都勤快。”
“他还请我吃了两颗核桃仁,说谢谢关心。”
邓欣女士破防了,但依旧强撑着倔强道:“你不懂,虽然那孩子表面上可能接受,但心里可能还是会有些不安……”
话音刚落,远处的黑发青年就在场务的一声呼喊中上前走了几步,扛起来庞大无比的白色衣柜道具,走了一段路后,“咚”地一声将衣柜放在地上。
林岚指了指远处地面上扬起的尘埃,微笑提醒道:“亲爱的,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能一拳把裴家人干得稀巴烂。”
邓欣女士:“……”
—————
“最近?最近都很好。”
傍晚六点多,酒店标间里,幽采躺在床上,举着手机,对着视频那头的裴曜认真道:“苏哥今天还被导演夸了,说进步很大。”
视频里的裴曜背景有些昏暗,似乎是坐在楼梯隔间,穿着连帽衫,带着鸭舌帽,闻言笑了笑,低声道:“真的啊?”
他这几日连轴的行程将睡眠一再压缩,导致嗓音都有些发哑,楼梯阶梯还搁着一杯用来提神的咖啡,这会听着手机那头传来幽采的嗓音,裴曜低头,眼神柔和,只觉得这几日的疲惫和昏沉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幽采点了点头。
他想离裴曜近一点,于是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跟从前视频一样,将手机凑得自己很近,脑袋都快碰到手机屏幕。
裴曜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视频晃动了几下,镜头忽然拉近,一只又大又圆的眼睛占据了屏幕的大半部分,像是一条金鱼游着游着忽然凑近了玻璃浴缸,眼睛圆溜溜的。
他见怪不怪地看了一会,心头软乎乎的,觉得莫名有些可爱,弯着唇截图了下来。
趴在床上歪着脑袋的幽采想了想诚实道:“不过这两天片场里有个很奇怪的人。”
正在截图的裴曜动作一顿:“什么人?”
幽采:“不知道,但是很像章年。”
“不对,感觉要比章年漂亮很多,身上也很香。”
裴曜昏沉的脑子徒然就警惕了几分——幽采一直都对香味有种独特的喜好。
幽采对每个人喜好的程度似乎不根据外貌、穿着打扮评定,而是根据味道而决定喜好的程度。
例如得到夸赞的章年,又例如靠着每天偷偷喷着跟幽采同款香水以此来吸引幽采注意力的自己。
但幽采对此并不在意,提了这件事一嘴后,便脑袋贴着手机,专心地望着他,嘀嘀咕咕地同他说最近的太阳很好,让他多晒晒太阳,还要多点水。
在昏暗潮湿楼梯间的裴曜心又软了下来,对着手机低声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晒太阳多喝水。
趴在床上的幽采歪着脑袋望着手机屏幕里好几天没见的裴曜,不知怎么觉得心里很像一团毛线——那是苏安给他推荐的一款弹窗小游戏。
五颜六色的毛线占据整个屏幕缠绕在一块,需要一条一条地将相同颜色的毛线找出来,再好好地理顺归纳,最后成功地整理出六个毛球。
幽采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这种感觉像是度过一个很漫长的阴天,很久都没有等到太阳出现。
他想了好久,才也没想出来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直到他听到裴曜对他说这几天片场热,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准备的降温贴要好好地用上,裴曜说了很多,到了最后嗓音很低落地跟他说好想他。
明明才刚开始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每天却要隔着手机才能看见喜欢的人,听到喜欢的人声音,这对裴曜来说折磨得要死。
趴在床上的幽采睁着眼,他贴着手机,忽然就知道了自己那种感觉是什么,过了一会,他也低头对着裴曜小声说了一句:“我感觉我好像也有点想你。”
楼梯间的裴曜一怔,视频里好几天没见的幽采离镜头很近,对着镜头慢慢地说也很想他。
他喉咙动了动,只觉得心头涨得发疼,难受得厉害。
裴曜坐在楼梯台阶,对着手机声音小心翼翼轻柔道:“等我这几天考完试忙完了,就去找你好不好?”
幽采说好,又翻了个身,身后冒出几根藤蔓,“咻咻”地爬到床头柜上,卷起鹅黄色的恐龙水杯,将水杯递到床上。
幽采一边伸手接过水杯一边道:“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晒太阳好不好?我们好久都没一起晒太阳了……”
裴曜心软成一片地听着视频那头的幽采说话,他目不转睛地低头望着屏幕,不愿错过一帧画面。
但下一秒,视频那头忽然出现了黄色的恐龙水杯,幽采偏头,熟练地伸手接过水杯摁开恐龙杯盖,整个房间随着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听上去跟摩挲衣物和被子发出的声响一样,像是有人在叠被单。
裴曜愣了一会,迟疑地低声问道:“幽采,你房间还有其他人吗?”
幽采扭头看了一圈:“没有啊。”
裴曜稍稍抿了抿唇,只当是自己多想,刚要说什么时,又听到浴室水流的声响,还有叮叮咚咚玻璃杯碰撞和水壶嗡嗡响起的声响。
酒店标间地方小,有点什么动静很容易听得一清二楚。
幽采吸了一口水,身后的藤蔓勤勤恳恳地接好水壶里的水,又将玻璃杯洗涮得铮亮,最后爬到敞开的行李箱,挥舞着折叠衣服。
裴曜听着视频那头叮叮咚咚的声响,又看了一眼对他说房间里没人的幽采,迟疑地想大概是自己听错了了。
半个多小时后,聊天结束。
坐在楼梯台阶上的裴曜低头,垂眼微微发烫的手机页面幽采挂断通话的标识,指尖摩挲了几下手机屏幕,眉头皱得很紧地沉默着。
他迟疑地想着应该是酒店标间的隔音不好,自己刚才听到的叮叮咚咚声响说不定是隔壁房间传来的。
但心底依旧是不安。
裴曜喉咙动了几下,手肘撑着膝盖,埋头搓了两把脸,试图让自己冷静冷静,不要整天疑神疑鬼。
只是一点叮叮咚咚的动静而已。
更何况幽采不是那种人。
幽采说房间里没有人,那就是没有人。
书上都说了,谈恋爱就是得相互信任才能走得长远。
裴曜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在昏暗的楼梯间坐了半小时,才平复好自己烦躁得像是困兽一样的心情。
结果一起身,他终究还是没忍住,低头给苏安发了一条信息,旁敲侧击地问苏安幽采近日的情况。
常年在线的苏安却没了动静,聊天框上好一会才显示“正在输入中”。
裴曜低头盯着那行“正在输入中”的字样,足足过了五分钟,苏安才憋出来一句幽采最近一切正常,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看到苏安的回答,裴曜稍稍松了口气,心底不安的焦灼感少了几分。
另一头,酒店房间,敷着面膜的苏安将手机放在床上,在胸前化了一个十字架,嘴里虔诚忏悔道:“裴老师啊,对不住了,阿门。”
他总不能对裴老师说——幽采最近没什么奇怪的,只不过是对我说以后睡了你就踹掉换下一个更好的吧。
这样的话幽采敢说,他都不敢传。
幽采房间,趴在床上咬着吸管的幽采忽然觉得鼻子有点痒,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他揉揉自己的鼻子,嘀咕了一句,翻了个身,手机屏幕上健身教练笑容依旧灿烂,热情似火地喊着“一二一”“很好,继续保持——”
身后数十跟藤条极其有节奏地上下热情扭动,整齐划一齐刷刷地投下数十道影子。
—————
下午,带着墨镜的邓欣女士偷偷摸摸在片场偏僻处,东张西望,似乎有些紧张。
抗完道具的幽采大老远就闻到了熟悉的茉莉花香。
他鼻子动了动,抬眼,果不其然远处一抹藕粉色裙摆,修长高挑的身影婀娜多姿,腕间带着一抹碧色手镯。
幽采一边走一边慢吞吞地想着为什么对方胆子那么小还要一直偷偷望他。
两分钟后。
幽采被带着墨镜的女士拦住。
他看着这几天时常在片场隐蔽角落偷偷瞧着他的女士装傻问道:“你好,你知道休息室往哪里走吗?”
幽采站定,心下有点感慨——原来还真的有比前几个月的苏安演技更蹩脚的人啊。
但他还是伸手,给眼前人指了一个方向。
邓欣女士继续装傻,呀了一声,说自己刚从那块地方走过来,但还是找不到休息室。
幽采想了想:“你是想要我带你过去吗?”
邓欣女士扶了扶墨镜,羞涩道:“那怎么好意思,我这不是耽误你吗?”
幽采一本正经道:“没事。”
昨天偷偷摸摸吓唬了几次,也不是白吓唬的,如今就当做补偿了。
去往休息室的路并不长,幽采却听到身后的人兴高采烈地说个不停,一会问他片场天气热不热,一会问他平时累不累,直到走到休息室还意犹未尽。
带着墨镜的邓欣女士羞涩地同眼前的黑发青年道谢,上前走了几步说:“真是谢谢啊,没有你我还不知道怎么走呢。”
幽采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不用谢,都是应该的,然后转身,抬脚准备走出休息室。
宽敞的休息室灯光明亮,说是休息室,但装潢同化妆室差不多,贴着一排排铮亮干净的化妆镜。
转身的幽采不经意抬头,看到化妆镜里印出的人,忽然顿住脚步,抬脚的动作也随着僵住,目光惊悚。
只见巨大化妆镜里的女人目光亢奋,张着嘴无声地呐喊,双手握成拳疯狂挥舞着,眼睛里的精光仿佛饿绿眼睛的狼看到美味的羚羊,脸上浮现出亢奋的红晕,似乎下一秒就能将人的脑袋生啃得连渣都不剩。
幽采浑身僵硬。
什么漂亮的胆小蝴蝶。
这得是一朵疯狂挥舞的食人花。
食人花女士脑袋亢奋,做了美甲的纤长手指四处飞舞,涂着口红的嘴似乎一口一个油菜花精。
幽采僵硬着往后退,等退出休息室后,拔足狂奔,惊魂未定地停在苏安身旁。
苏安诧异抬头:“???你白天见鬼啦?”
他还是头一次见幽采这个样子。
幽采喃喃道:“好可怕的食人花……”
他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强烈执念——似乎真的想要生啃了他。
休息室里,邓欣女士一边捂着心脏一边对着手机道:“呜呜呜亲爱的他真的好可爱,脑袋圆圆的……”
“我都不敢想要是他戴上毛绒帽子得多可爱……”
“天杀的,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来我们家……”
手机那头的裴父安慰说看着两个孩子感情稳定的样子,应该快了。
傍晚六点半。
酒店标间,幽采打电话给黄胜,小声问道:“狂哥,你见过食人花成精吗?”
正在看着鉴宝节目的黄胜:“?”
他缓缓道:“天地间有你跟裴曜这两个油菜花成精已经足够奇葩的了。”
“再来个食人花成精,怎么,你们植物系打算统治世界?”
这年头他就没见过那座山头有像幽采跟裴曜这种奇葩的植物成精。
寻常的怪志里成精的植物无外乎都是桃花、水仙、槐树这些,哪还有什么食人花精。
幽采松了一口气,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天道讲究因缘善果,倘若邓欣真的是食人花,喜好吞噬同类,那万万不会有成精的机遇。
但虽如此,对于每天都在片场亢奋至极制造偶遇的邓欣女士,幽采还是头皮发麻,再也不复当初乐此不疲逗人的英勇。
即使邓欣时常保持着和蔼温柔的笑容,甚至时不时对他亲和道谢,幽采却依旧十分警惕外加闪躲。
甚至为了不在片场偶遇邓欣,幽采一闻到熟悉的花香,便默默地转身背对着邓欣,假装自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桩子。
邓欣依旧如同翩然的花蝴蝶,精准且毒辣地在嘈杂人群将他一眼识出,随后兴高采烈地创造一个蹩脚的偶遇。
有时是找厕所,有时是找水喝,每每见到他都会假装露出一个讶异惊喜的笑容。
眼睁睁看着邓欣四处乱窜最后直奔他而来的幽采:“……”
终于在第三天,他跟裴曜视频的时候,沉重地说起片场总是有个人缠着自己。
幽采神情沉重地描述:“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但我从我的好友小脑伏特加的主页中看到一个很符合的形容。”
“她好像想要把我一口吞掉,放进嘴里嚼嚼嚼。”
裴曜脑门的血管突突地跳——他如今在国外,又有合约在身,压根就脱不了身。
前两天疑似床底藏人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如今又来了一个鬼一样缠着幽采的人是吧?
结果还没等他问清楚,就看到黄色的恐龙水杯横空出现在床边。
幽采头也不回,极其自然地伸手接过床边的恐龙水杯,低头摁开杯盖,吸了两口。
房间里又响起洗洗刷刷的大动静,烧水壶也嗡嗡地响起来,窗帘发出欻欻合上的声响,简直像某种明目张胆的挑衅。
裴曜甚至还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好好放在床头的黑色短袖“咻”地一下不见了踪影,像是被某只手拿走了一样。
幽采趴在床上,安详地喝着水。
裴曜面无表情,死死盯着视频里某个角落,半晌后,心平气和地开口问道:“幽采,你房间有其他人吗?”
咸鱼一同趴在床上的幽采安详地睁开眼,安详地摇了摇头:“没有人啊。”
“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
裴曜心平气和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他只是几天没出现,如今挖墙角都他妈挖到他面前了是吧?
他给幽采送饭那人就给烧水洗衣是吧?
玻璃杯洗得哐当响得都快碎了,还敢哄着幽采跟他说房间里没人。
敢做不敢当是吧?

视频里的裴曜看上去很是心平气和。
但趴在床上的幽采看了一会,忽然歪着脑袋问他:“你怎么了?”
裴曜平静道:“没怎么啊。”
幽采用手指指着脑袋,迟疑道:“我感觉你身上的火已经烧到这里了。”
裴曜微笑,柔声道:“怎么会。”
“我后天晚上七点的飞机,大概十点半到S市。等我回来了,我们去晒太阳好不好?”
一听到这个消息,幽采立马精神起来,身后的藤蔓也咻咻两下亢奋地收了回去,很开心分享道:“好哦,我知道有一个很好的地方,到时候我们在那里晒太阳。”
裴曜听着屋内忽然消失的动静,心底冷笑几声——这会知道怕了?
一听到他准备回来的消息,动都不敢动了是吧?
跟个下水道的老鼠一样,只敢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接近幽采,又是洗杯子又是烧水的。
只可惜他的机票是明天下午两点,而不是后天晚上七点。
裴曜慢条斯理地挂断电话,一脸冷酷。
明晚下午五点抵达S市,他下了飞机就直接杀到酒店。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趁着他不在的时候那么明目张胆的撬墙角,还用那么拙劣的方式暗自对他挑衅。
烧水洗杯子那他妈都是他的活!
裴曜神色阴鸷,阴沉地想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怀疑的对象——杨甘局。
他早就对杨甘局有戒备心。
毕竟杨甘局先前同幽采关系很好,经常动不动就跟幽采撒娇,还有在幽采面前会装可怜演柔弱的前科。他之前不过是说了两句自己的身高体重,杨甘局就能当着幽采的面掉眼泪。
现在大概是得知了幽采同他在一起谈恋爱的消息,急了。
如今得知他出差不在幽采身边,立马大喜过望地趁机跑来酒店给幽采洗杯子烧水铺床示好,又因为年纪不大,沉不住气,一听到他回来的消息立马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动都不敢动。
裴曜将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想到了之前跟苏安打听幽采近况时,怪不得苏安聊天框上足足显示了五分钟的“正在输入中”,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给他回复没什么情况。
回想苏安的回复,如今的裴曜敏锐地觉察出了不对劲——苏安一定知道一些关于幽采的事情,不仅知道,似乎还对这件事十分纠结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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