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郎的好日子(鱼皮汤)

虽然他们没有再说话, 不过还是多少引起了些骚乱, 不管是认识不认识的, 全都想过来说上两句话, 若是在大街上是不好将人拦下不让走的，这会儿却是不一样。
大家都站在一起，说说话再正常不过了。
外面的动静一下就让进宝警觉了起来，他带着笑脸出来，原本以为又是两位客人因为排队的事儿闹了起来，走过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主家来了。
进宝脸上的笑意更深。
“三位东家安好，老爷安好，您几位里边请！”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田玉几人也只好先跟着进宝进去，不然等会儿人围得越来越多就更不好走了。
几人在铺子里面扫视了一圈，全都被进宝安排得井井有条的，还真是能干。
“怎么不见田老板？”
几人去了后院坐着，都这么一会儿了还没见着人，田玉这才问道。
“回东家，田老板这几日在家里，他做的那批酱有些不够了，得加加紧多给做些备上，忙得很，便少来铺子了。”
原来是这样，田玉点了点头。
“既然现在铺子时常都只有你一人，便更要用心些，也要自己学着识字查账了，别叫下面的人呢把你当做蒙眼瞎。”
“是！东家，每日能有闲着的时候我都跟着账房先生学呢，回去之后我也会好好请教先生的。”
不说别的，这态度让田玉还是很满意。
“好学是好事儿，不过还是身子要紧，实在忙不过来的话，就给铺子再招些人吧。”
能有个人搭把手能轻松不少，不过进宝还是摇了摇头：“忙的过来呢，现在这样倒是刚好，若是人再多，咱们这铺子该挤不开了。”
说罢，进宝又小心瞥了一眼田玉的表情，生怕他这样说让田玉觉得不高兴了。
“也好，你常在这儿，用多少人定是比咱们有数，既如此，那就先这样，等以后咱们将店面扩大些再说。”
“是！”
这会儿怕是壮壮他们应该都醒了，几人便也没心思再逛下去。
临走时，陈小元还顺便带了一小坛子的下饭酱，这是最近村里的酱厂新做出来的，今个也才拿出来试卖，数量不多，还会仗着东家的这一层身份，才能让陈小元顺利将东西带走。
“怎么还带着这个走？莫不是想吃饭了？”
田玉瞧陈小元将那小坛子给抱在怀里那小心的模样就觉得实在是好笑，像是要储备粮食过冬的松鼠。
“那倒不是，这个是我准备拿去给天哥的，这酱香得很，就着饭我都能吃两大碗呢！”
就是何顶天不吃，也可以分下去给其他的衙役，别说这小恩小惠的别人看不上，就是这些寻常的小事儿才最是得人心呢。
“早知道咱们就带些来了，到时候也好多那些给放在衙门，有那出去办公了回来错过饭点的，来上这么一小勺，有没有菜的都无所谓了。”
田玉说着，脑子里面突然有了个想法。
“夫君，你觉得咱们的酱坊能不能和衙门合作呢？”
衙门人多，厨子做的都是大锅饭，做菜的时候总得要多放些酱才够味。
若是可行的话，能和官家做上生意，以后他们这酱料才算是真正要打出名气来了。
“这事儿等会可以和哥夫提一提，咱们家的酱好，应该能将这生意谈下来，若是真不行，就再给研究研究做做改进之后再来试试，现在哥夫是县令，咱们不说走后门，但是总还能行个方便的。”
何明生对衙门采买的事儿也不太了解，不过这算是个肥差，这种好事儿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现在陆怀希接手了衙门，虽不会直接将这些人给换了，但是怎么也会给自家人谋些好处的。
陈小元更是双手双脚赞成，这样一来就算是那厨子的手艺再差，配上他们家的酱，都是在家吃惯了的味道，也就不用担心何顶天他们再吃不惯再给饿瘦了。
正巧来的时候陆怀希这会儿有些空闲时间，陪着田有望逗着壮壮玩。
“哥，哥夫，我们回来了！”
壮壮本来睡醒了没见着他阿爹和阿么还有些不高兴，不过身边还有三个弟弟和舅舅和舅父，勉强让壮壮能安心在这儿继续等着。
终于在壮壮的耐心快要耗尽前，田玉几人回来了。
“阿么！阿么！”
壮壮的声音立马响起，然后就要顺着小床下来，田有望刚把他放在地上，准备拉着他过去。
却没想到壮壮根本等不及了小腿一蹬哒哒哒的就朝着田玉冲了过去，在场的几人无一不被他吓了一大跳，田有望正要过去将壮壮拉住，一旁的陆怀希赶紧制止了他。
似乎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儿，壮壮已经安然冲进了田玉的怀里，抓着田玉的衣裳高兴的直叫唤。
“夫君，我刚才没看错吧？壮壮是自己走过来的？”
虽然这个小肉团子已经被抱在了怀里，不过田玉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仿佛前日还只是小小的只能窝在他的怀里撒娇，现在却已经不再需要人带着就能自己走路了。
田玉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抱着壮壮，就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何明生也同样惊讶：“真的！壮壮是自己走过来的，真好，玉儿，咱们的壮壮会走路了！”
原本计划好等会要和陆怀希说酱坊的事儿，这下也被他们抛之脑后，全都围着壮壮转。
每每这时，田玉和何明生都无比庆幸并且感谢上天能将这个孩子赐给他们，能让他们参与壮壮人生中的每一个时刻。
特别是何明生，当初如果不是因为田玉的坚持，或许这个孩子和他们之间的缘分就这么断了。
一直到夜幕他们躺在床上，何明生的脸上都还一直挂着笑，傻兮兮的，哪里还有平日的稳重，田玉都忍不住也跟着傻乐。
“一眨眼壮壮就会走了，再过不久怕是也能自己吃饭穿衣，还能说好多好多的话，这日子过得真快啊。”
何明生点点头，然后整个人埋在田玉的脖颈处。
“是啊，不过长大了也好，咱们以后周游各地也不用再担心他们没人照顾了。”
“怕是到时候你比我还要舍不得呢。”
田玉笑着将手搭在何明生的背上，一下一下戳着何明生的背。
“怎么这么说？我在意和疼爱的永远只有你一人。”
说罢，何明生抬头瞧了瞧已经睡熟了的壮壮，又给补了一句。
“就是壮壮也越不过你去。”
“油嘴滑舌的，明个我定要去嘱咐一番在灶屋做饭的婶子们，以后咱们家要是缺油了，就让她们来你这儿取，够咱们用一辈子了！”
何明生支起身子来，假意怒了。
“好啊，今个就让见识见识什么叫油嘴滑舌。”
床榻摇了一夜，壮壮和二宝三宝浑然不觉，甚至睡得更深更甜。
这还是在二宝三宝出生之后两人头一回亲热，干柴烈火烧的劈啪作响。
第二日不止是田玉，就连何明生都直接是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压抑太久终于得到了满足，何明生舒服的只想抱着田玉不想动弹。
清早林氏过来叫了一回门，里面没个动静，他便明了，轻手轻脚的过去将孩子们一个一个抱出去，免得等会闹起来了，扰了两人休息。
壮壮已经习以为常，林氏还没来之前他就已经醒了，只是爬到了田玉的另一侧贴着，自己捏着脚丫子玩儿。
眼见日上三竿，屋里还是一点儿没动静，林氏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小年轻就是这样沉不住气，也没个节制的，哪能这样睡过饭点，身子怎么受得了？
无奈又只好去亲自挑了一只老母鸡来，准备炖了给他们好好补补才是。
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两百八十二章 规划发展（三）
何明生知道田玉脸皮薄, 这次之后倒是收敛不少，起码不会再让陈小元用打趣的眼神看他们了。
和衙门合作的事儿，何明生也理了个章程出来, 想着尽快给办好免得让田玉总是记挂着。
这日快要午时，他便和田有望一道去了镇上。
“放心吧明生，咱们这酱绝对没问题！我吃过衙门那厨子做的饭，也不是不好吃，就是有些没滋味儿, 更没什么油水，应该是之前节省惯了, 手脚放不开, 一些个手里有闲钱的都是宁可在外面吃呢。”
何明生点了点头，若这样的话，那这事儿应该能成一大半了。
采买的事儿都是交给了那厨子办的, 这人确实是之前县令的一位亲戚, 不然那就凭他的手艺是怎么都轮不到他的。
陆怀希才刚刚上任，再怎么也是要给上一任面子的。
果然等陆怀希听完何明生的来意之后, 几乎是没怎么思索便点头应下了。
别的不说，就是想着让自己吃些好的，他也会迟早将那厨子给辞退了。
“那就真是太好了！大哥先前没来给咱们送饭的时候, 我们都是出去吃呢, 就是吃多了心疼我的钱袋子。”
其实今日这事儿就是不成也没事儿, 田记酱坊现在有下饭酱卖，不论是配着面条或是清粥, 都是一绝。
总归这几个人的肚子是不用再担心的。
“那就多谢哥夫了, 等会回去我便和玉儿好生商量一番, 晚上你们回来了之后咱们再将契书签了就好。”
“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底下人吃得好了，干活儿也能更卖力些。”
这么说着，陆怀希看了看田有望，又道：“最主要还是阿弟高兴，这些小事儿算不得什么。”
田有望果然很是赞同跟着点头。
“别说，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了，本来这酱料坊开起来了之后就又不少催着玉哥儿再开一家食肆或是酒楼呢，这酱是好吃，就是有的怎么都不会做的，买回去也是浪费了。”
“若只是个小食肆的话，我还能与玉儿说说，不过总不好什么生意都让咱们给做了。”
小食肆和大酒楼之间倒是不冲突，留仙楼的客源是达官贵人，那若是田玉点头了的话，他们就做市井百姓小贩的生意就好。
“那真是太好了！那到时候我一定天天去光顾二哥家的生意！”
何友铭一点儿都不怀疑这个食肆的东西会不好吃，一定又是一些他们连见都没见过的好东西呢！
想到这儿，何友铭都不自觉开始分泌口水，吓得他赶紧砸吧砸吧嘴又往嘴里送了一大口饭。
“到时候准让你吃个够！”
何明生在衙门吃过饭以后就准备回村去了。
不过他绕了下路，将镇上这些个适合开店的街道全都逛了逛，连富贵街也在内，他在心中好好盘算了一番，免得到时候回去了若是田玉真有那个想法他才好应对。
回家之后，果然几人都已经等急了，都超他围了过来。
“夫君，怎么样了？哥夫怎么说的？”
何明生但笑不语，轻咳两声，难得在这样的关头，买了个关子来逗弄田玉。
“去了这么半晌，还真是有些口渴了呢。”
田玉立马会意然后将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递过去：“真是辛苦夫君了，快好好歇会儿吧，酱坊的事儿咱们不着急呢。”
小小拿捏了一番，何明生也不敢太过分，他喝完之后也不再吊着几人的胃口。
“自然是成了的，在哥面前，哥夫怎么也想着好好表现一番的，又怎么会让他失望，况且咱们的酱只要吃过的就没有不喜欢，不算让哥为难。”
这可真是太好了！
“那以后咱们的酱料就是官家衙门都在吃，这不得让咱们出个大风头啊？”
陈小元立马就嘚瑟了起来，就连穆和言都顺这他的话说了下去。
“若是以这个作为噱头，确实能引来不少的客人呢慕名而来，哪怕就是之前不爱吃的，现在瞧着衙门都在采买了，怎么也要过去凑凑热闹才是。”
几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就开始讨论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甚至还准备为了庆祝一下，打算将装酱的坛子都给换一换，要请人专门在上面刻上一排字，得让镇上的百姓都知道呢。
说了半天，田玉才终于问起契书和每日供量多少。
“那会儿正是吃饭的时候，我便让哥夫晚上将契书给带回来咱们再签，每月三大坛子，先试一个月，要加要减的再慢慢定下，若是要将坛子都给换一换，咱们之前定的还有不少，明个我便让人给拿回去改改，别浪费了。”
这事儿基本算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等签了契书之后就能让酱厂安排人直接送到衙门去。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将陆怀希给盼回来了。
一同而来的还有那薄薄的一纸契书。
“阿弟，快来瞧瞧，若是没问题，你们三个就能签字了。”
陆怀希备了两份，到时候双方手里都各一份，即便是自家人做生意，该有的也不能少了。
不同口味的酱料价钱也不一样，最寻常的那种一个小坛子得要一百钱，能吃上一月，若是再节省些，一月半都是有的。
衙门定的可是最大的那种坛子，这种得八百钱，每月便是得要二两四百钱，既是自家人，田玉也不说虚的，他与陈小元还有穆和言商量了一番之后决定在银钱这块儿再给优惠些。
若是衙门能每月保证至少订购三坛，那他们只收二两银一月，后面若是还要加，这个价也可再商量。
陆怀希瞧着田玉重新将契书给誊写了一份，递过去给他看。
“阿弟，这样不好，你们吃亏了，要我说，就是每月三两银都可。”
今个何明生走了之后，他便特意将厨子还有在灶屋打杂的几个小工全都招来问话，衙门每月的伙食费便是三两，上上下下几十张嘴，多是中午吃这一顿，来吃早上和晚上的少之又少。
每日的菜色虽日日有荤腥，却也不是什么大鱼大肉，这样要是细算算的话，似乎还能余下不少。
为此他还专门找了账本来的对，虽有剩余，却比他算出来的数少了许多，这下不用再说，他也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水至清则无鱼，陆怀希也能理解下面的人想捞油水的想法，况且这人还不算蠢笨，多多少少知道归还一部分到账上来。
陆怀希打量着面前站着的这个中年汉子，面上倒是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若不是陆怀希熟知雁回镇的物价，怕是都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不过再陆怀希提到以后采买的事宜有变的时候，这人还是露出了一瞬间的不自然。
陆怀希没管他，知会他们一声之后便让几人退下了。
厨子的嘴唇动了两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不过半晌还是没能开口。
现在除了善堂那边，几乎是没有什么大事儿的，陆怀希便安排了何大江先把这差事给顶着，也不需要他多做什么，只是每日买回来的东西都得先让他看过之后才能进灶屋去。
一月三两银的预算，没让没有必须得退多少来，总得将味道弄好，不然也怪不的人家吃不下去。
这才是真正的浪费。
想来上一任县令应该也是知晓这事儿的，只是因着有几分亲戚的缘故，这才没好好敲打敲打，这回落在他手里，虽不至于严惩一番，但是也得让他们有个怕的。
免得日后这手伸的更长了。
陆怀希是真觉得三两银是一点儿都不多的，这酱是什么品质，别人不知，他还能不知道吗？
八百两一坛是真赚的不多。
“哥夫，就这么定下吧，咱们是自家人，哪能赚这个钱，到时候还得借衙门的名头用用才是，这下咱们可不亏了呢。”
田玉坚持，其他几人也没意见，陆怀希又看向何明生。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这月只剩下几天，便从下月开始实行。
算是又了了一桩心事，田玉晚上还多吃了一碗饭。
高兴是高兴了，就是晚上撑着有些睡不着了。
何明生自然也帮着给田玉揉着肚子，随着小水袋日渐“消瘦”，何明生一带逮着机会便许久才停下。
“玉儿，明日我做个大蛋糕给你吃吧，多吃些才好，身上刚有些肉，我怎么觉着这几日怎么好像丢了不少啊！，可是被玉儿藏起来了？”
说着，何明生还动手开始在田玉身上四处搜寻着，田玉被他挠的快要笑岔气，赶忙讨饶，等何明生稍稍松手之后，他便立马一个翻身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还以为这样何明生便拿他没办法了。
殊不知这和亲手将自己送到送到何明生的嘴边有什么区别，一动不动，反而更加方便了何明生将他抱在怀里上下其手，当真是傻得可爱得很。
何明生也没再闹他，只将人抱着顺气：“好了好了，不闹了，小心等会岔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