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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后发现全家都是大佬(哆啦A洛)


“这件事情必须严惩!退学!计入档案!”院长这样唠唠叨叨地开口,重复着这几句话,近乎神经质地在原地绕着圈。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那个休息室的房间终于打开,那位矍铄的公爵再一次气势十足地站在了院长面前。
依然是身边的管理官来代替他发言:“院长先生,我们想知道那位推了阮同学的学生,你们想要怎么处理?”
似乎一道雷劈到了院长头上,他好像瞬间意识到了自己该如何挽回现在的局面,立刻客气地开口道:“刚才我们已经商量过了,竟然在校园内做这种违法的事,不可饶恕!我们决定开除他的学籍,并且将这件事计入档案,当然如果您有其他的需求,请直接告诉我们。”
冯娜公爵终于开口说道:“那么,就带我们去看看吧,那个动手的学生。”
“没问题。”院长回复道,“也当初是我们的错误,不应当让沈清远入学的……我们以后会调整我们的入学标准,以后任何有病史的学生,我们都不会让他们进入学校的。”
只是听到这句话,此刻站在他身边的冯娜公爵脚步停顿了一下,他皱起浓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片刻之后,他皱着眉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管理官,对这个熟悉的名字发出了疑问:“……沈清远?”
管理官显然在这方面的记忆力要比冯娜公爵要强得多了,他的脸上此刻也出现了同样的疑惑:“沈清远,应当是小少爷最好的朋友。”
看到冯娜公爵此刻的脸上依然充满了疑惑,于是管理官再一次提醒道:“上次曾经和小少爷一起来过家里的?”
“……”
显然当时的冯娜公爵满眼睛都是自己的小外孙,完全无视了那位潜在的抢外孙危险分子,这让管理官不得不更加详细地提醒道:“当时将自己的车厘子蛋糕让给了小少爷,您还说他是个好孩子。”
说到对自己外孙好的事情,冯娜公爵终于想起了当时的事情,只是这样的回忆只会让他更加不解,低声自语道:“怎么会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阮临楠:提前带老攻见家长我就说是个明智的选择!

第23章
很快冯娜公爵就被带到了那个囚禁了沈清远的小房间,他怀揣着不解和些许疑惑打开了房门,便看到灰暗的小房间的角落里有一抹白色,此刻正安静低头坐在那里。
听到有房门打开的声音,那个身影便慢慢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冯娜公爵。
冯娜公爵这是第二次看到沈清远,但是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沈清远和上次的不同,现在的沈清远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看上去状态极差。
他眯了眯眼睛,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院长就已经急不可耐地几乎要对沈清远破口大骂了:“你——”
冯娜公爵伸出手制止了院长的声音,阿尔文向来明白自家公爵的意图,于是客气地向院长说:“先生想单独和沈清远聊一聊。”
这句话迅速将原本已经让已经让唾骂滚到嘴边院长将话吞了进去,对着冯娜公爵连连点头:“您说的对,您说的对。”
但是愤愤不平的情绪却无法消散,在离开之前,院长用眼神狠狠地望向了沈清远,似乎在警告他说话小心一点。
只是可惜,他的目光沈清远是注定不会接收到了。
随着房门被关闭,院长退出了房门之后,两个人的对话才刚刚开始。
冯娜公爵看到对面的沈清远,发现对方除了脸色不好以外,似乎眼神都没有聚焦,管理官此刻也发现了沈清远的状态不对,低声开口向冯娜公爵道:“他……该不会现在还在精神不稳定的状态里吧?”
在刚才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听了院长如何大肆渲染这名学生的十恶不赦,当时学校是如何怜惜他,又看他现在病情十分稳定才将他勉为其难地收入学校,又是如何辜负学校的信任做下这种十恶不赦的事情来等等等等……
虽然之前看起来沈清远的状态的确十分正常,但是……
冯娜公爵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看到沈清远站起来身,脸上泛起了奇怪的潮红,管理官阿尔文立即护在了冯娜公爵的身前,横向伸出一只手,挡住了冯娜公爵,防止万一沈清远忽然发难。
可是沈清远这样站起身来之后,却没有任何攻击性的举动,而是发出声音,近乎急迫地问道:“阮临楠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
对方那突然的动作似乎真的只是在确定阮临楠现在的状态,管理官护在冯娜公爵面前的手于是也缓缓地收了回去。
冯娜公爵紧紧地望着这个看起来很古怪的学生,半晌之后才缓缓摇头:“没醒。”
听到这句话的沈清远好像被抽去了骨头,软绵绵地坐了回去,眼睛里刚才那一点点的亮光此刻也迅速湮灭下去,好像一只不说话的人偶。
看到对方这副模样,冯娜公爵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是对方将阮临楠推进水里,于是他沉声喝问:“是你把楠楠推进水里的?”
人偶缓缓地抬起了头,漆黑的瞳孔晃了一下,似乎在分辨冯娜公爵在说什么,在一分钟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这个组合的词汇在说什么。
沈清远似乎没法接受这样的污蔑,他失控道:“不是我!”
沈清远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自己的状态,他的脑袋发晕,耳朵边也发出了尖锐的嘶鸣,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皱缩着因为寒冷而尖叫,他似乎是靠一口气撑着,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倒下。
但是他不能倒下,甚至沈清远觉得反应过来的自己,竟然精神出奇的稳定,也更加奇妙的冷静,甚至于他可是抬头看向冯娜公爵,用目光仔细地观察对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上一次看到这位爷爷,他就觉得对方很有可能不是他所说的医生那么简单,只是阮临楠家的邻居和他毫无关系,他也就没有更多探寻。而今天看着这位爷爷身上的礼服,以及带着家徽的戒指和手杖,他便觉得更是如此。
他决不能被困在这里,虽然不知道对方会相信自己多少,但是他会努力尝试,他伸出手扶住一旁的墙壁,强撑住自己软绵绵的身体:“……不是我,我到的时候楠楠已经在水里了,是我把他救出来,向医务室报警。”
“他们在蒙骗您。”
冯娜公爵很快从那个房间里出来,院长就等待在门口,等候最后的结果,他毫不讲究地贴在房门口,想要尝试听到里面对话的内容,却只能听到里面仿佛是切切嘈嘈的奇妙杂音,具体说些什么,却一句都没有听到。
这时候院长不禁愤恨起自己的学院房门这极佳的隔音。
半晌之后房门打开,冯娜公爵依然气度非凡地站在前面,管理官紧跟在他的身后。
院长连忙迎了上去:“公爵先生……”
管理官先一步打断了院长热络又讨好的声音:“先生,我们想知道你们是如何判定沈清远是伤害阮同学的凶手的?”
院长的声音立刻卡在了喉咙里,他自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沈清远,于是回答不出来。
阿尔文观察了一下院长的表情最后开口道:“那么,公爵想要看到事发时的监控录像,向来这对于院长而言很简单吧。”
最后阿尔文做了结束语,他挺拔的身姿,不容辩驳的话语给了院长无形的威慑:“虽然公爵很想为阮同学找到凶手,但是同样,我们不想找错了人。”
阮临楠还没有醒。
自己被误以为是凶手。
沈清远望着小小房间里窗户,一直望到了太阳落山,月亮缓缓升起。
他伸出手贴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猜测自己现在的额头应该是很烫了,但是他手指也一样滚烫,根本摸不出来到底有多少温度。
不过现在这不重要。
沈清远确定了周围荒无人烟,只能听到十分轻微的虫鸣,沈清远这才从自己的那个小小的角落站起身来,他的脚步有点发软,光是走上两步就要晃上一下,于是他再一次扶住了自己身边柜门,让自己的身体稳住。
然后他十分简单地拉开了房门。
原本他是无法从这里出去的,只是在冯娜公爵来访时,他用贴纸将门锁贴住,阻断了房门的自动上锁感应设备,再加上后来沈清远无人问津,这才让这个秘密维持到了现在。
沈清远看了看,他现在是在学校的某个位置较偏的教学楼里,已经是半夜,大门已经被牢牢关闭,于是他又一间一间地去拉开每个教室的门,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窗户没有关闭的教室。
沈清远眯起了眼睛,手指握住了窗户的把手,站在那里稍微喘了口气,确定自己有了足够的力气,这才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落地很顺利。
于是沈清远确定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悄悄地向着选学院医务室的方向前进。
这一天的关押让沈清远身上潮湿的衣物已经半干,但是面对夜间的风,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大脑里的思绪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混乱,不过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吸口气。
要去见阮临楠。
沈清远的脚步晃了两下,坚定了自己的步伐,他一路走到了阮临楠所在的病房。
阮临楠现在所居住的是第一学院的校医院,同样也是一个足以对外开放三星级医院,所以他没有被移走,还安静地躺在病房里。
沈清远悄悄地避开医院的其他人,趁着他们没有注意到的瞬间,找到了阮临楠。
不知是什么原因,阮临楠的家人此刻没有在这里陪床,阮临楠的房间一片漆黑。
……天赐的机会。
沈清远这样想到,他指挥着自己的双腿走到了阮临楠的病床前。
看到阮临楠安静地躺在床上,带着婴儿肥似的脸颊上也有了红晕,没有当时他刚刚将对方救上来那样苍白,脸上也没有再安装那个呼吸机。
看到对方此刻的模样,沈清远觉得自己放下了不少心。
只是这只是刚刚的放下心来,沈清远就迅速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头重脚轻地眼前一黑,他连忙扶住病床边的扶手。
他再一次在病床边缓缓地吸了两口气,保证自己此刻的状态,这才再一次用力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睁开了眼睛。
沈清远将目光慢慢滴停驻在了阮临楠的脸上,阮临楠住在一个独立病房里,一旁的窗户此刻透入了一层薄薄的月光,月光刚刚好落在了阮临楠的脸上。
让对方的睡颜看起来无比圣洁安静。
沈清远望了一会,最终缓缓地在阮临楠的床边蹲下了身体,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了阮临楠的手,
此刻阮临楠的和之前一样,柔软,有温度。
沈清远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他就这样凝望这阮临楠被月光覆盖的脸颊,之前在他大脑中的种种纷乱声音,此刻似乎也随着他看到了对方而变得逐渐清晰安静。
沈清远听到自己得脑海中有一道声音对自己说:“你喜欢他。”
“你无比喜欢他。”
“只有在他身边才能够感觉到安心。”
“你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
“你想要把自己拥有的最好的东西送给他。”
“不。”
“你不仅仅是喜欢他。”
“你爱他。”
这几行字,在沈清远此刻轰隆隆繁杂又喧闹的大脑中来回盘旋,一字一字越发清晰,最终化为一记重锤,狠狠地落在了沈清远的心尖。
他忽然为自己的迟钝而感慨。
他紧紧地握着阮临楠的手,喉咙间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似乎在嘲笑自己怎么到了今天才发现。
他将自己手中的手指更用力地握住,对方手指尖的温度似乎在此时传到了沈清远身上。
原本应当是沈清远的手指因为高烧而滚烫,但现在沈清远却莫名觉得阮临楠更暖一些。
他缓缓地站起身,看着躺在床上的阮临楠的脸颊。
他低下头,将自己干燥破皮的嘴唇慢慢地靠近对方,但是就在靠近对方额头的前一秒,他又似乎如梦初醒,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将自己的额头贴近,靠在了阮临楠的额头上。
似乎在汲取此刻阮临楠递给他的温暖:“快醒过来吧,阮临楠。”
一旦意识到某些事情的沈清远,觉得自己此刻的目标忽然变得十分清晰。
或者说,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沈清远就或者某种期望之下。
那时候的沈父沈母对沈清远很好,是不是会抚摸着沈清远的头,对他说,以后你就是沈家的希望了,你会带领这个家过上幸福的日子。
那时候的沈清远也很乖,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那个家庭。他想象着如何让自己的父母过上更好的生活,如何让自己的弟弟也能拥有光明的未来。
然后——
他变成了没有目标的人。
沈清远握着阮临楠的手,轻声剖白自己:“你总说我很努力,每门成绩都很好,我只是不知道我还能什么而已。”
“不过我现在我知道了……”
“我应该做的是,想尽一切办法。”
“让我自己。”
“配得上你。”
沈清远觉得自己的头此刻已经几乎疼痛到快到爆BaN炸,尖锐的耳鸣声几乎已经覆盖了他的听觉,身上的疼痛都快要被自己模糊的只觉盖过。但是此刻他的念头却额外清晰。
但是仅仅只是靠在阮临楠的床边,他已经觉得无比舒适了。
如果此刻的阮临楠能够醒来。
他便能看到,在两个人交握的手指上面,沈清远头顶那个普通人几个大字,忽然慢悠悠地晃了晃。
变成了。
普通人(?)

已经是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沈母似乎不在意沈清远的任何事情,或者说她唯一在意的事就是沈清远是否听话,或者是,是否脱离了她的掌控。
这么多年来,沈清远还是第一次夜不归宿,沈母简直因为这件事而焦虑地睡不着觉,还没有到晚上十点钟,就已经在沈家发疯,几乎砸了自己面前的所有东西。
砸碎的水杯炸在了沈清欢的眼前,让他忍不住向后躲了躲。
而这样的条件下,沈清欢自然也没法睡,于是只能坐在客厅里,听着沈母发疯般的念叨,也同样觉得奇怪,他甚至三番两次地从自己的窗口向外望去,
但是他一直没有看到那个穿着白衬衫的身影。
沈清欢这点和沈母很像,一旦有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握,他就会紧张焦虑,虽然不至于和沈母一样发疯,但是此刻紧张的快要发皱的内心,也让他忍不住让他每十分钟就忍不住看一下手腕上的终端。
毕竟这么多年哪怕沈清远中间也的确出去打过工,但也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时候。
一定是出事了。
但是出现了什么事情沈清欢却不清楚,这件事让他变得更加焦虑了。甚至让他忍不住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
简直恨不得给自己的那个未婚夫发一条消息请求对方的帮忙。
而沈父则是气愤,气愤这个惹人烦恼的儿子,不光在这里花他的钱,还不省心,惹得自己的妻子发疯。
他因为这个原因无法安眠,于是一边安静地坐在房间里,一边低声焦虑地咒骂,诅咒着发誓要在沈清远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打破对方的脑袋。
可惜的是他们这一夜都没能等到沈清远回来,一直到第二天,沈父沈母作为监护人,收到了来自学校的通知——
沈清远因为在学校里故意伤害他人,所以被扣在了学校中,要等待最终调查。
这则消息无异于捅破了马蜂窝。
沈父沈母那积攒了一夜的愤怒此刻如同点燃的炸弹,迅速地爆裂开来。
“一定是他!不需要调查,一定是这个小杂种!”
“我当初就说不能把他生下来!”
“不应该让他去学校上学!”
“把他一直关在家里就好了!”
“你看现在是什么下场!他在外面惹事了!”
“不如我们自己报警,让他在牢里关一辈子!这样他就不会拖累我们了!”
沈母一边崩溃般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对着沈父抱怨道,似乎一直在质疑对方为什么让自己生下沈清远。
沈父坐在那里,原本一言不发,但是似乎是沈母的喋喋不休激怒了他,于是他站起身,一巴掌就扇上了沈母的脸:“闭嘴!”
沈母的脸瞬间肿起了一大块,她愣愣地望向了自己的丈夫。
“烦死了,当初还不是你一定要生,还把自己弄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
沈母很久没有被丈夫打了,这似乎再一次激怒了她的神经,很快她就跳了起来,围着自己的丈夫一边哭一边厮打,嘴里喋喋不休地骂对方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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