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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钻进反派怀里了/偏执反派痴迷和我贴贴(青枫月)


江枝惑蹙眉,“我联系人问问。”
他带的保镖去抓严诚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正想打电话,那边先打来了,声音急切。
“江少,严诚跟丢了,车上的压根不是他。”
迟茸抿紧唇,心脏不安稳的剧烈跳着,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来自庄园管家。
“少爷,小白不见了。”
“小白虽然喜欢在后山玩,但到了饭点就会自己回来,可这次到现在都没出现,我们去它常去的地方找了,都没有。”
“但发现了几个玻璃针管,里面不知道什么成分,已经空了,是刚用不久的。”
迟茸愣愣抬眼。
小白,动物,画室。
他心脏缩了一下,拽住江枝惑袖角,瞳孔微紧,“严诚,可能在庄园后山。”
“崽崽。”
江枝惑瞧向少年,看着他惨白的脸,握住他没有温度的手,声音低缓,“为什么这么觉得?”
迟茸指尖颤着,觉得江枝惑的手烫的厉害,很暖,很叫人心安,可他总觉得自己的手太凉,好像要把江枝惑手上温度吸走似的。
他垂了垂眼,想把手抽回来,让江枝惑维持他自己的温度,摇摇头。
“感觉。”
迟行堰是疯子,严诚也是。
他了解疯子,可能他也疯了。
江枝惑叫保镖先往庄园赶,自己带着少年也开车回去。
过来检查车祸情况的老师本想拦着他们,去医院检查检查,但两个人走的太快,一眨眼就没影了。
江枝惑开车,迟茸坐在副驾驶上,心脏高高悬着。
严诚想干什么?
他那么像迟行堰,这些事,绝对和迟行堰脱不开干系。
小白,江枝惑。
江枝惑,小白。
他们太清楚自己的软肋在哪了。
一捅就中。
他盯着路,再盯向江枝惑,指尖掐的青白,身体紧绷,几乎能听见自己重重的心跳声,生怕再有辆车冲出来。
江枝惑抿唇,感觉少年绷的太紧了,情绪异常的厉害,放缓声音叫他,“崽崽。”
“没事的,别害怕,严诚做这些事与你无关,你别把一个疯子的事放在心上。”
迟茸低低嗯了一声,没说话。
很快到了庄园,保镖比他们先到,已经进了后山搜查。
迟茸放心不下,他心脏好像烧沸了的油,随便什么放进去,都会爆出可怕的高温油星,将他的身体灼烧腐烂。
他们人多,严诚虽然偷跑上后山,但躲藏的想法并不重。
他打扮举止像迟行堰,办公室像画室,又在在山上坦然留下玻璃瓶。
这个人好像全无畏惧在意,赤.裸.裸的,直白锋锐的,将刀子戳进迟茸心脏。
保镖很快发现了人并且团团围住。
迟茸站在外层面一眼看见里面席地而坐的严诚,还有他面前动弹不得小白。
小白还清醒着,耳朵垂下来,不知道哪里的伤口,狰狞鲜血染红了它纯白色的毛,呜呜哀叫着。
和画室里的那些生灵别无二致。
“……小白。”
迟茸脑袋嗡了一声,心脏剧烈收缩,脸上白的厉害。
严诚被包围,他却没有半点惧意,哈哈的笑着,手里攥着把刀,抵着小白的肚子。
严诚目光扫过一旁的江枝惑,吹了声口哨,儒雅的打扮也遮不住内心的疯狂,笑着,“命真大,居然没死啊。”
迟茸脑袋发疼,挡在江枝惑前面,极力遮住他目光,声音低哑,“……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严诚笑笑,望着迟茸,握着刀满手鲜血,语调却很温和,眼睛放光,“小茸,你现在的表情,和两年前一样有趣,不,比那会儿还要有意思,哈哈。”
……小、茸?
迟茸唇色愈发白了,又问一遍,“你想干什么?”
严诚笑着,“我也不想干什么啊,我只是听迟老师的话做事。”
他目光里透出癫狂与炙热,“迟老师,迟老师是真正的艺术家,他的画,他的思想,他的灵魂,都是至高无上的,能为他做点事情,我很荣幸。”
“可惜,上学期我刚进学校,你们就放假了。”
他这声老师不是教师的意思,更像一种尊崇,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仰。
严诚笑起来,儒雅疯狂,愈发像迟行堰,“现在,小茸,看好喽。”
他咧开嘴,抬手,锋利的刀抵上小白,目光却望向少年身侧的男生,用力一划。
“呜!”
小白痛苦哀叫一声。
迟茸:“!!!”
迟茸耳边嗡鸣,那一声哀叫似乎把他的记忆戳穿了,眼前光线昏暗下去,濡湿,猩红。
小猫头鹰的模样与小白重合,又随着严诚视线,变成了江枝惑的模样。
不,不。
他脸上血色褪尽,想到小白跟前,又想挡住江枝惑,意识打结。
江枝惑握住少年的手,拧着眉给周围保镖使了个眼神。
迟茸脸色不好看,严诚便笑的更开心了,“小茸,你是迟老师的作品,怎么能反过来伤害迟老师呢?这次是动物,下次……”
他目光偏转,望向男生。
“轰——”
保镖看准时机一拥而上,一把夺了他的刀,将严诚死死压在地上,另有几个人将小白救了过来。
医生也在,先过去看了看小白。
“崽崽,别听他胡说,你只是你自己。”
迟茸脑袋疼的厉害,江枝惑握着他手,想把人抱进怀里。
迟茸抖了一下,艰难点头,又小幅度抽开手,挪到小白边上。
它身上有伤口,很痛,呜呜叫着,但看见迟茸,染着血的耳朵动了一下,朝他小幅度蹭蹭,想让他摸。
“呜,汪。”
迟茸眼睛红着,摸摸萨摩耶的脑袋,手心染了血,“……小白。”
动物的毛染血后会结块,很涩。
熟悉的触感。
迟茸有些喘不上气,脑袋发昏。
“好在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好好养伤就行。”医生说道。
迟茸摸摸小白,松口气,又匆匆站起身,闷头往外走。
少年情绪崩的厉害,江枝惑眼底黝黑,握住他手,低声安抚,“崽崽,没事了,你想去哪?”
迟茸抬眼看着他,眸子里空洞茫然,还有些仓惶。
“……我去,监狱。”他垂眼,“我去找迟行堰,问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脑袋很痛,痛的他心脏和四肢都是麻痹的,闷头往山下急走。
江枝惑不放心,握着手腕跟上去,安全起见,再叫了个保镖开车。
到了地方,迟茸作为家属被警察领进去,江枝惑在外面等,眉头紧紧皱着,周身有些戾气。
迟行堰安排严诚做这些事,莽撞,突兀,没留一丝退路,也完全不在意被他们发现揭穿。
他的目的,纯纯是……
他握紧拳,眼底冷意略过。
探视室里。
迟茸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看见玻璃那端的房间里,门被打开,一个男人缓步进来,被带到特殊座位上坐下。
男生身量颇高,清瘦雅致,即便人在牢狱也没有多少颓废之色,一瞧见坐着的少年,倏地露出个笑。
“小茸。”
他轻声道。
小茸,小茸,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儒雅熟悉的语调,熟悉的令人作呕。
迟茸绷着表情,一双眼没有丝毫波动的盯着他。
他没说话,迟行堰毫不在意,笑着,“许久不见,小茸终于来看爸爸了啊,爸爸还以为,小茸把爸爸忘记——”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迟茸听他说话听的恶心,他脸色不好,今天接二连三的事冲进脑海,搅得他心脏生疼,头也很重,指尖死死掐在掌心,打断他话语。
迟行堰挑了挑眉,“我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别人不知道,小茸还不清楚?”
他笑笑,眼底的疯狂和严诚表现的如出一辙,只不过严诚是对着迟行堰,而迟行堰是对着……迟茸。
“小茸。”他道,“爸爸唯一的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画画。”
迟茸冷冷看着他,指尖绷的发白。
迟行堰打量迟茸,眼底炙热,“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我花了这么多心血培养你,当然是想让小茸走得更远。”
他想到什么,表情突然一变,有些隐约的癫狂,藏在儒雅的皮囊下,“可我听说,小茸在大学里,想改画风?”
迟行堰声音淡下去,“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精力,可不是为了让你改画风的。”
迟茸唇紧紧抿着,头疼,心脏坠坠的跳动,胸膛发闷,“我想画什么由我自己决定,轮不到你管。”
迟行堰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目光不像在看自己儿子,甚至不像看一个人。
他像在看自己一手捏就的黏土玩偶,掌控着对他的所有操控权。
“我就猜到是这样。”
迟行堰笑一下,淡淡的,“我听说你想改画风,就在想,是不是小茸离爸爸太远了,爸爸教你的东西都不记得了,所以好心帮小茸回忆一下。”
迟茸视线发冷。
给他下药,安排车撞江枝惑,弄伤小白,只是为了……让他回忆一下?
他手抖了抖。
那如果,没有遇见他,江枝惑和小白是不是就不会……
不,不能这么想,不能这么想。
他咬紧牙,耳边一阵阵的鸣音。
“我听说,小茸谈恋爱了。”
迟茸:“!!!”
迟茸蓦地警醒,脑袋里嗡一声,极寒的看着他,“不关你事。”
迟行堰笑着,“是当年收留小茸的人吗?男的,比你大,都对得上。当时他收留小茸,小茸撑了两个月不告诉我他是谁,如今又在一起,真是让人感动,值得画下来。”
迟茸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迟行堰做的恶事太多,从他嘴里听见江枝惑的名字,他不自觉想到联想那只小猫头鹰,那间画室,心脏提起来。
“你已经在服刑,现在还加上教唆犯罪,刑期会更久,以后也没有人会再帮你,你就在这里呆着吧,永远也别想再伤害人,伤害那些生灵。”
“嗯?”
迟行堰轻轻笑起来,雅致随和,“小茸说错了,我可没有伤害人,也没伤害动物。”
他隔着玻璃盯着少年,笑道:“伤害他们的,是你啊。”
过于笃定的话语落进耳朵里,迟茸几乎愣了愣。
迟行堰看着他,视线像利剑,直直戳进人心里。
“猫头鹰,萨摩耶,人……他们受伤,分明都是因为你,小茸。”他道。
迟茸抬眼,“你在胡说什么。”
迟行堰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小茸,我为什么不让你改画风,因为你适合。血腥、黑暗、厄运,你天生就会给周围带来伤害,你是最合适这个画风不过的了。”
他笑道:“你知道吗,你小时候,你母亲生你难产,为了保你,差一点点就死了。后来你上学,但凡和你一起玩的小孩,为了吸引你注意多和你待一起,不是爬高跌重就是打架斗殴,各个危险至极。”
“诸如此类,都是因为你。”迟行堰道。
“是你,天赋异禀,引得我在你身上花大把心血。”
“是你,招动物喜欢,我帮你练画画找感觉,最初也只是打砸一些家里的摆件,并没对动物下过手。”
“是你让它们对人类放下戒心,我才有了下手的机会,并且愈发熟练。”
迟茸微微睁大眼。
迟行堰笑道:“也是你,离家出走,认识了那个男生,还惦念不忘,我才会想到用他来教导你学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迟行堰看着他,视线定定,“我的恶念,皆由你而起啊。”
“你本身就会给周围带来伤害,怪不得别人。”
迟茸听着他言语,指尖掐的愈发狠了,心脏砰、砰,在胸腔里慢慢跳着,呼吸很浅,有些滞涩。
他扯扯嘴角, “要这么说,最该倒霉的不应该是你吗。”
迟行堰摊开手,“我现在被困在这里,难道不是最好的印证吗?”
迟茸默了默,“那是你活该。”
“探视时间到了。”警察声音响起。
迟行堰笑了笑,瞧着少年,瞧着他一手打造出来的作品,最后说道——
“我听说你母亲回来了,替我给她,给你男友,给你周围所有人带句话。”
“请他们,千万注意安全,小心受伤,哈哈。”
杀人诛心,男人笑起来,被警察带着离开。
迟茸看着他背影,指尖紧紧攥在手心里,用力到不停发抖。
江枝惑在外面等着他,看他出来,快步走近。
“崽崽。”
少年脸色苍白,抿着唇,眼睫垂着,手心掐出好几个月牙型的印子。
“崽崽。”江枝惑放轻声音,把少年拉进怀里抱了抱,安抚的摸摸头顶,“不管他说什么了,都不要听,不要在意,不要往心里去。”
他的人从严诚那里问到消息,是他和茸茸在校内论坛信息太多,严诚作为迟行堰的狂热粉丝,偶然得知后告诉了迟行堰。
迟行堰为了让茸茸画画,疯狂到不惜一切代价,如今听说茸茸改画风,自然不会乐意。
茸茸天赋摆在那里,画什么都由他随意,唯一约束他的就是……心态。
所以迟行堰根本就是为了弄崩茸茸的心理防线,这才弄出这些事情。
他该早点察觉的。
少年唇色泛白,江枝惑心脏细密的疼,指尖探进少年发丝,力道柔和。
“茸茸,他是故意说那些话,都是骗你的,别信。”
迟茸被男生抱在怀里,暖融融的温度裹上来,惨白的天光无端有些晃眼。
他闭了闭眼,脑袋里一片混乱,手脚都几乎没了力气,靠在男生怀里,低低嗯了一声。
他知道,他知道迟行堰故意说这些,他知道迟行堰目的,他知道迟行堰用心险恶。
只是、只是……有点害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本身就会给周围带来伤害。
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些许话语盘旋在他脑袋里,他拉过男生手臂,看着他指根关节处擦出的血淋淋的伤口,呼吸微微发抖。
“……江枝惑。”迟茸轻轻叫他。
“嗯。”男生应声。
少年声音哽咽,“你一直一直,不要有事,好不好?”
江枝惑看了他一会儿,语气很轻,但很肯定,“好,放心。”
严诚被送进了警局,律师会整理好他的相关犯罪信息,再一并提交上去,把这个迟行堰的狂热粉丝也送进去。
迟茸和江枝惑回庄园了。
小白被送去了宠物医院观察一阵子,现在主楼别墅里就他们两个。
迟茸拿了医药箱,坐在沙发上给江枝惑手上的伤口换药。
他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小心翼翼的盯着,再俯身轻吹口气,像哄小孩子。
江枝惑笑笑,把少年整个抱到自己腿上,“崽崽。”
“哎?你手别用力啊。”
迟茸一惊,连忙低头去看他的手。
江枝惑配合的把手伸过来,眉眼清润,“没用力,崽崽很轻,你看,这不是好好的。”
迟茸嘴巴抿了一下,乖乖坐在男生腿上,嗅到药味和他身上的冷淡香气,捉着他手,又轻轻呼气,想把药和底下的伤口一并呼走似的。
“疼吗?”少年抬眼瞧着他,圆圆到眸子带着疼惜。
摔那一下,其他都还好,就江枝惑的手背因为护他后脑擦在了地上,虽然不严重,但看着很吓人。
手背被少年呼吸柔和扫过,微微的痒,江枝惑眼底暗了暗,嗓音轻和,“不疼。”
迟茸嘴巴扁了扁,心脏酸软,“骗人,肯定疼。”
少年坐在他腿上,乖软的捧着他手,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就是情绪挺低,低头对着伤口周围轻轻亲了亲。
“哪里疼就亲哪儿?”
江枝惑被少年动作弄得眸子暗了几分,声音依旧和缓,问道。
迟茸只是下意识举动,没想太多,听他这么说愣了几秒,觉得也没错,点点头,“哪疼亲哪儿。”
江枝惑弯着唇笑起来,斯文清润,“那崽崽不该亲手,应该亲这里。”
他伸手指指胸口。
迟茸茫然,男生笑笑,揉捏少年的指尖,“因为我心疼。”
心疼他的少年。
作者有话说:
前面因为事情更新时间乱七八糟,会尽快稳下来的!嗷!
【小剧场】
大尾巴狐狸伸出一根手指,询问,“这是几?”
茸茸崽乖乖坐好,“一。”
大尾巴狐狸一阵正经,“错了,这是二?”
茸茸崽:“???”
茸茸崽懵逼,“这分明是一。”
大尾巴狐狸摇头,“不,是二,如果崽崽觉得是一,那崽崽就错了,崽崽的思维逻辑有问题,崽崽需要反思。”
“?!”茸茸崽炸毛,冲上去一顿狠咬,“你才错了,你才有问题,你才反思!崽崽没错!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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