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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后阴鸷竹马他疯了(莫煎茶)


卢月在外面看电视,陈三在厨房做早饭,外面下着很大的雨。
“醒了?”陈三说, “正好来吃早饭。”
“我昨晚睡着了,霸占了你们的床,不好意思。”叶桥西没有先坐下,帮卢月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后才在陈三对面坐下。
“没事。”卢月说,拿了两个鸡蛋剥了放在他碗里, “饿不饿?多吃点,你最近怎么又瘦了。”
叶桥西打趣道: “瘦点好啊,现在不都喜欢瘦的吗?”
一边说着还把一个鸡蛋放回卢月碗里。
卢月瞪他两眼,指着他如同竹竿一样的手臂道: “这样好看吗?”
叶桥西没说话,他能察觉出来自己最近瘦得厉害,明明每天也吃得很多,可是饭菜的营养好像根本不能被他吸收。
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像是飘在半空中的。
“好了,先吃饭。”陈三又把他的鸡蛋剥了放在叶桥西碗里,严厉地瞪他, “快吃,瘦猴子一样。”
叶桥西没再拒绝,把鸡蛋拿起来咬了两口,陈三才收回目光。
“对了,我今天早上出去买菜,在楼下发现好多辆豪车,我敢打赌,这个城里,从来没有人开过那样的车。”几分钟后,陈三突然说。
男人对车好像有天生的热爱,工地里大家偶尔也会拿着手机畅想美好未来,说以后要开哪样的豪车。
“又吹牛了。”卢月踢他, “桥西在工地上就天天听你吹牛,在我们家来吃饭还要听你吹牛。”
“真的。”陈三说, “车标像小翅膀,宾利嘛,我骗你干什么?那车起码得上千万。”
他的手合拢,做了一个翅膀挥舞的动作。
“而且那车里坐的一看就是精贵的人,西装革履,眼神一瞥过来,我吓得都没敢再看。”陈三表情有些夸张,卢月被他逗得发笑。
“哪有这么夸张。”卢月说,问叶桥西, “桥西,你信他吗?”
两人这才发现对面的叶桥西已经很久没有动作了,呆滞地坐在沙发上,瘦弱的身躯微弱地发着抖。
“是不是卧室空调开太低了,门开着风吹出来太冷了啊?”卢月问。
虽然外面在下雨,但是气温并没有降下来,吃饭的时候为了让外面的屋子也凉快点,卢月特意把卧室的门敞开着。
“没事。”叶桥西低下头,故作镇静,手臂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不是冷,而且因为恐惧。
嘴里的鸡蛋怎么也咽不下去,叶桥西有种想吐的感觉。
陈三的房子买在一栋老小区的三楼,隔音不是特别好,如果外面的人脚步重一点,能清晰地听见脚步声。
正是早上出门上学上班买菜的高峰期,叶桥西焦虑地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担忧霍见临的脚步声混杂在里面。
陈三家的门看着很坚硬,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起霍见临一脚。
但是这样不好,会吓到卢月。
“怎么了?”陈三放下碗筷,走过来捏了捏他的手臂,问他, “你抖什么?”
卢月也撑着腰站起来看着他。
“没事……”叶桥西把这两个字咬得很重,心里却找不到什么方法来安慰自己怎么做到没事。
其实那些车可能也不是霍见临的,但只要想到有那种可能,叶桥西就忍不住地惧怕。
他端着陈三给他盛的粥,把哽在喉咙里的鸡蛋吞下去,头上是被吓出来的冷汗,把陈三的手从手臂上拿下去: “没事,哥。”
外面的雨下得噼里啪啦的,要把墙壁都冲垮一样。
一切都是未知的,可是叶桥西不得不出去面对。
如果来的人真的是霍见临,在陈三这里,强硬地要带他走的话,现场肯定会一片混乱。
尤其陈三很意气用事,卢月还怀着孕。
霍见临更是心狠手辣。
放下碗,叶桥西手放在大腿上,死死抠住大腿上的肉,咬住嘴唇直到嘴唇发白才松开: “三哥,我要回去一趟。”
陈三来拉他,不让他走: “外面下雨啊,你等会儿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叶桥西很笃定,走到门口开始穿鞋,牙齿互相碰撞着道, “哥,我真的要立刻回去,我有很重要的事。”
陈三还是不让他走。
卢月瞟了一眼叶桥西的脸色,拉了陈三一把,从一旁拿出雨伞来给他: “有事情的话那我们就不留你,你先去忙。”
陈三被她拉回来,叶桥西接过伞,迅速开了门,走之前又回头看一眼,扶着门框道: “三哥,嫂子,我走了。”
卢月对他挥挥手,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关上门,叶桥西抖着腿下了楼,外面没有陈三说的豪车,雨大得如同帘幕,看不清眼前的路。
叶桥西有时候也觉得自己风声鹤唳,一点点风吹草低都能被自己放大。
那或许更本不是霍见临的车,霍见临也没有想来找他的意思,况且按照霍见临的个性,如果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了,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来抓他,但是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他不应该这么害怕。
可是往家里走的过程中,叶桥西又在想好不容易跑出来的,如果因为放松了警惕被带回去,那只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叶桥西打着伞在街边站了很久,累了就蹲下,仰头看来来往往的人,大家都穿着朴素的衣服,步履不停,没有一个朝他走来。
他更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但叶桥西也不准备在这里停留了,换一个地方才是最保守最安全的方法。
到下午雨停了,叶桥西把最近的工资凑了凑,找了一辆黑车,原本想当晚就走,可是司机说下了大雨夜里路又滑,明天一早再走。
叶桥西虽然有些犹豫,可是看着一片平静的街道,最终还是犹豫了。
他也没有多少钱了,如果要换一个地方生活,至少要把房子里能带的东西都带走。
这个时候叶桥西几乎笃定了霍见临没有来。
把钱付给司机后,叶桥西还是决定回租的房子里,把东西收拾一下,第二天一早就转移去另一个地方。
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从巷子里穿过来,路灯不是很亮,周围的邻居也已经睡了,这边都没什么灯光。
他租的房子里也没有灯光,门口的路灯站着,他的房子的大门依旧是紧闭的,和他昨天出门的时候一样。
叶桥西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宁静下来了,在开门的时候他的心情都还不错,有一种如获新生的激动。
打开门,房间里漆黑一片,叶桥西把钥匙取下来放进口袋,先去按墙上的灯的开关。
灯亮开的瞬间,他看清楚了沙发上坐着霍见临。
目光相对,霍见临笑着对他点头,然后抽出一根烟点燃,一口也没吸,只是夹在手里,轻轻开口: “宝宝,该回去了。”
红色的烟头灼烧着叶桥西的视线,霍见临冷漠的语气也仿佛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声一声极为清冷。
叶桥西后背攀爬上来一股无法抑制的凉意,手还拉着门把手,下意识转身要跑,却在推门的瞬间感受到外面有人比他动作更快,先一步把门推着关上了。
在往下按动门把手就已经打不开了。
转头去看霍见临,他依旧好整以暇地坐着,终于吸了一口烟,夹在他手指中间的买根烟迅速地燃烧着,他抖落一地烟灰。
叶桥西绝望地看着他,心里被凿开了一个洞,一直往外流血,他整个人痛得要晕过去。
霍见临手里的那根烟终于燃尽了,他站起来,把烟头在地上踩灭了,一步一步朝叶桥西走过来。
“你跑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急着来抓你,叶桥西你知道为什么吗?”霍见临终于走到了叶桥西面前,把他的双手反剪到身后,问他。
叶桥西惊恐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我给你重新装修了一个别墅,你之前要跑,应该是不喜欢以前那个住处,没关系,我会给你准备一个你喜欢的。”
霍见临又松开他,把他抵在门上,掐着他的下巴逼他看手机,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翻动照片给叶桥西看。
屏幕上是一个叶桥西从来没见过的别墅,说是房子,更像是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四周都安上了监控,窗户都被堵死。
滑动到最后一张照片,叶桥西看见大床边有一条长长的锁链,一头已经固定在墙上了,另一头放在床上。
叶桥西吓得战栗,霍见临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 “喜欢啊?回去我亲手给你戴上。”
“唔……”叶桥西说不出来话,激动地发出呜呜的声音,眼尾有因为疼痛无法抑制的生理性泪水流出。
光是想想可能会被霍见临这种锁在房间里,叶桥西都觉得窒息。
他剧烈地挣扎,霍见临却用食指擦了他的泪水,然后又迅速往下,用食指撬开他的牙关: “哭什么,背着我跟别人约会的时候笑得不是很开心吗?”
叶桥西张着嘴说不出话。
霍见临上下打量着他,鄙夷地用手量了量他的手臂: “离开我一个多月,怎么就瘦成这样了,你男朋友没有给你钱吗?”
说着他又把叶桥西的手掌翻过来,故意用力去按他还没有愈合的伤口,看见叶桥西疼得呲牙咧嘴,他才问: “疼不疼?”
叶桥西噙着泪水,咬着牙点头。
霍见临却笑起来,笑他活该,笑到后面,霍见临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也沉默的哭。
现场其实没有叶桥西想的那么混乱,他太过软弱,在霍见临面前更是不堪一击,霍见临很轻易就能拿捏住他。
被飞机接回去,到达郊区别墅的时候甚至天还才刚刚亮,叶桥西用了将近两个晚上才到的偏远小城,霍见临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带着他再次回到这里。
被霍见临抱着进去这个真正为他量身打造的金丝笼的时候,叶桥西从霍见临身上跳下来,转身的瞬间,霍见临掐住他的后颈道: “叶桥西,我的耐心要耗尽了。”
别墅的院门外站了两个保镖,沉默地看着叶桥西,时刻防备着叶桥西要跑出去。
叶桥西久久没有转身,霍见临的耐心彻底耗尽,拖着叶桥西往里面有,期间叶桥西的鞋子都从从脚上滑落了。
门是管家开的,一开门,他把叶桥西的狼狈尽收眼底,沉默了一瞬,忽视叶桥西投来的求救的目光,恭敬地对霍见临道: “少爷,早饭准备好了。”
大门再次被关上,走到餐桌旁,霍见临把叶桥西抱起来坐在他大腿上,叫阿姨给他盛了一碗粥。
他用勺子舀了送到叶桥西嘴边,叶桥西死死咬着牙齿不肯松口,霍见临就把勺子扔在桌上,无所谓道: “这是你今天唯一一顿饭,叶桥西,你不吃,我们可以直接开始做别的事情。”
“我不想坐在你腿上吃!”叶桥西抓住桌子想站起来,霍见临的大手顿时抓上来,抓住他的腰把他按下去,揪住他后脑勺的头发, “你没有选择,你可以不吃。”
说着霍见临要站起来抱他上楼,他一边干呕一边颤抖地把桌上的勺子捡起来,狼狈地往自己嘴里喂饭。
吃了一碗,叶桥西哭着叫管家再给他来一碗,管家站着不动,看着霍见临。
“我还没吃饱。”霍见临已经抱着他站起来了,叶桥西惶恐地晃动着脚不肯跟他上去。
“喂点别的就饱了。”霍见临还是上了楼,锁上门,他把叶桥西扔在床上,然后拿着床上摆好的锁链站在叶桥西面前。
“我想过很多种让你收心的办法,最后发现只有把你关起来这个方法最好用。”锁链互相碰撞,发出的碰撞声落在叶桥西耳朵里让他不受控制地抖动。
霍见临冰凉的手指圈在他的脚腕上,镣铐都裹上了皮套,不会轻易伤到皮肤。
叶桥西的脚放进去刚刚合适。
“可不可以不戴?”叶桥西跪在床上,卑微地祈求霍见临, “我以后什么的都听你的。”
“不可以。”霍见临站起来,把他脸上的泪水擦干,轻轻地亲吻他的眼角。
然后他弯腰去找柜子里的钥匙,叶桥西跪在床上抽泣,迅速把床头那个烟灰缸拿起来,砸在霍见临头上。
————————
来啦来啦

霍见临根本没想过叶桥西会有打他的勇气。
后脑勺传来剧烈的疼痛感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是转身深深的看了一眼,竟然想笑。
随后才缓缓抬手在疼痛的来源处轻轻摸了一把,手心是温热的血。
叶桥西跌坐在床上,手里的烟灰缸落在被子里,上面还沾着一点血迹。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打了霍见临。
“对不起……”他哽咽起来,试图去抓霍见临的手,在瞥见他手心的血迹后有犹豫地缩回来, “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对我。”
这个房间太过空旷,叶桥西甚至没有办法在目之所及处找到能给霍见临擦去血迹的东西。
“我去叫管家来。”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脚还没有跨出去,霍见临就把他按在了床上。
那个烟灰缸再次被霍见临塞进他手里,他被霍见临死死按在床上,脸上有水流过,叶桥西突然反应过来那是霍见临的血。
血从霍见临的脖子上滴下来,落在他脸上。
叶桥西控制不住地战栗,霍见临撑在他身上目不转睛地看了他很久,俯下身去伸出舌头舔去他眼角的和泪水混在一起的血。
“叶桥西,你今天要是没打死我,我就要干/死你。”
叶桥西眼角很烫,一开始是被泪水和血温热的,后来是被霍见临用舌尖舔过后,像是有火种在哪里灼烧。
霍见临起身又把锁链捡起来了,铁链互相碰撞的声音异常刺耳,叶桥西的脚趾因为恐惧都蜷缩起来。
把镣铐戴进叶桥西的脚腕,霍见临没没有急着上锁,再次贴上来,抓着叶桥西的头发与他接吻。
挣扎间,叶桥西的小腿碰到了冰凉的锁链,他浑身泛起不适。
嘴唇被霍见临撕咬着,叶桥西一开始觉得痛,并且嘴里弥漫着很大一股血腥味,后来只是觉得麻木。
在小腿蜷缩起来的时候,叶桥西听着铁链互相碰撞的声音,再次抬手打在霍见临头上,叶桥西很明显地感觉到霍见临有短暂的停顿。
“我不想,霍见临!”他哭得控制不住,瘦弱的身体颤抖着,霍见临试图去搂住他,一伸手都觉得空荡,叶桥西好像是一张轻飘飘的纸, “为什么不能尊重我?我只是想好好的活着,我没有招惹过谁。”
他活了二十几年,没有过几年很好的日子。
从前在街边乞讨,他都觉得生活还算有希望,在霍见临身边这短短几个月,他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如果霍见临这么对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小时候救过他,那么叶桥西宁愿当时自己和他一起冻死在那个寒冷的冬天。
后来也不会再过这么多苦日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叶桥西已经失去了理智,又无目的地重复了砸东西的这个动作, “霍见临,我宁愿当年没有救过你。”
他的手上还有没有愈合的伤口,其实用的力气大了压到伤口会很痛,再次把烟灰缸举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烟灰缸只堪堪擦过霍见临的发尾。
叶桥西脸上几乎都是霍见临头上滴下来的血,他胡乱地擦了两把,不但没有擦干净,反而让视线更加模糊不清了。
他双手盖在脸上,无助地哭泣,瘦弱的身体似乎不能一下承受住他这样快频率的呼吸和抽泣,胸口用力起伏着。
霍见临心被叶桥西的哭声牵扯着,全身上下都因为他的抽泣声翻涌着一种酸涩的情绪,想抱着安慰他,又怕他不长记性。
“别哭了。”霍见临翻过身,睁眼躺在他旁边,把他的手从脸上拉下来,小心翼翼扯了衣角去给他把手上的水擦干。
原本是打算给他上药的,可是没想到会出这种插曲。
“打也打了。”霍见临说, “别生气了,我可以听你的话,你和我,我们好好在一起,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叶桥西缩起来的腿往他身上蹬,其实没什么力道,霍见临还是很配合地弯了身子。
眼前已经不太能看清楚什么东西了,可是叶桥西还没有给他回答,霍见临就舍不得闭上眼睛,叶桥西回答是也好,不是也罢,只要叶桥西能给他一个回答。
可是叶桥西始终是沉默的。
霍见临这个问题他不会给出答案,因为这个问题从来不在他的考虑中。
霍见临拉住他衣角的一点布料,张了张嘴,只发出来点叹息。
然后叶桥西的那点布料也从手里滑落出去,就好像叶桥西彻底从他的掌控中逃离。
有些事情做得太绝对,就会适得其反,霍见临一直明白这个道理。
他今天把叶桥西锁起来这个行为,好像把叶桥西彻底从他身边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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