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朋友问起季云川,季云川就稍微说一下自己的见解,但很快就会被季云川岔开话题,将问题抛给其他人。
一来二往的,时间就过去了。
回门需要带上什么礼物,季云川不知晓,但侯府中的安氏早就准备妥当,不需要季云川烦恼的。
早上跟着秦臻一起去给安氏请安,尽管安氏总说让季云川不用天天去请安的,可秦臻都天天去,他季云川能不去么?
只能郁闷更改自己作息……好吧,现在天一黑,没到亥时就入睡,季云川也做不到晚上浪,白天睡觉。
请安过后,用过早膳,青竹点了礼物搬运上车绑好,等季云川前来。
季云川悠哉悠哉的,哼着歌儿,青竹是听不懂季云川哼的歌儿是什么,但那曲调听起来似乎不错的样子。
恭敬抵着头请季云川上了马车。
盛京东富西贵的格局,季家所在地方可比不上勇毅侯这靠近皇宫内城的好地段。而是在外城西京坊中。尽管也处于西贵区域,却也是角落中的角落。
不过就算是这样,拿出去在盛京中也属于令不少官员羡慕的好地方。
季云川坐在马车上,时不时掀起了车帘观看外面的情况。
这行为在青竹看来,季云川没礼仪极了,但季云川是主子,青竹能提点两句,却也不好说太多。
故而季云川依旧我行我素的。
季云川:“我在侯府里守着规矩,到外面我还这样,那我还是我么?我还当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说的青竹连忙低下头,不敢多言。
走在内城还算顺利,这个时候该去上朝的官员早就都去上朝了。内城也没有什么摊贩敢占据道路两边,摆在官员府邸旁边,街道上干净的没多少车辆行人。
可出了内城,一下子就变得喧嚣起来,走在街道上来往的行人,道路两边的摊贩,还有来往的车辆。热闹是热闹,但马车的速度立即慢了下来。
季云川则眼睛亮起来,激动看着街道上市井小贩,经过小食一条街时候,季云川更是将青竹喊住。看到什么好吃的,就让青竹买一些过来。
看到个卖冰糖葫芦的,差点就将冰糖葫芦给包圆了。
这样的季云川,当真让青竹差点哭了。
青竹:“川爷,咱们这是要回季家啊。”
青竹原本是想喊季爷的,但总怕自己喊错成鸡爷去,嚼劲脑汁最终觉得喊川爷最为合适的。
果然青竹这话一出来,季云川都没纠正的意思。
季云川呵呵一笑:“我们这确实就是要去季家,但也不妨碍我找点吃的填饱肚子。”
季云川早膳时候没少吃,现在出来还吃这么多?
青竹不得不说:“川爷,季家老爷跟夫人都在等您呢。”
季云川:“等就等呗,闲着无聊打发点时间也是不错的。”
季云川说着乐呵的再度拿起个碗糕吃下,就差跟青竹说,我就是故意要让那两人等着。
季宏志跟李氏等着他,越等心头越是怒火高涨,等他回去训斥他,他也正好爆发。
主子的决定,青竹当真是没法说,只能点点头。脸上所有的丧意,一转身的全都消失不见。不得不说,身为小厮青竹这变脸的能力,也让人极为赞叹。
季云川惊奇打量青竹一番,悠哉悠哉靠着马车,继续看到什么好吃的就让青竹买。当马车走过小食一条街,车中就多了许多点心小吃。
这些都是季云川吃不完的,等返回侯府时候带回去。
青竹明白后不由再度提醒一声:“川爷,侯夫人不喜欢府中有这些东西,觉得外面的这些小吃不干净。您若是喜欢的话,可以让府中厨娘给您做,味道肯定比外面的好。”
外面吃的就是一个新鲜,要等带回到府上,热的早就冷了,香酥也早就回潮不酥脆了。就算再热滋味也不如现在的,等到主子没人吃,再赏赐下来,府中的侍女小厮也不一定喜欢这些玩意。
毕竟,侯府中各院有小厨房,更有个大厨房,厨师厨娘帮厨等等加起来几十人。想吃什么没有?主子若想吃什么,传达下去总能吃到,类似外面这些小吃,厨房的厨师厨娘厨艺高超的话,还能做的更好吃,滋味更丰富呢。
季云川郁闷看这些食物,眼睛一亮:“转道去慈善堂,将这些给那些小孩送去。”
青竹微微长大眼睛,对上季云川认真的眼,青竹只能妥协,招呼车夫改变道路去了慈善堂。
等季云川解决这些小吃,又给捐了十两银子后,都快临近中午了。青竹只能继续催促起来,老妈子心态的请季云川上马车,加快速度往季府方向赶去。
季云川到来时候,季府大门紧闭着,等青竹上前敲了门,就一小厮来开门。看到季云川,露出埋怨之色:“原来是大少爷,您可总算回来了。夫人……”
季云川上前推开门,将小厮给撇到一边去:“行了,啰嗦个什么劲,没看到川爷我今天回门么?去,一边去,别挡道。”
小厮惊骇看着季云川,没想到季云川嫁出去了,竟然还敢回来嚣张。反应过来,小厮连忙往正堂大厅方向跑去。
李氏,季夫人正在那边等着。
得知到季云川回来,季夫人冷着脸从里面走出来,阴阳怪气着:“哟,这不是季大少爷么,总算知道回来了?”
季云川哈哈一笑:“这不是本少爷被嫁出去嘛,今天能回来就算是不错了,母亲哇,您老人家可别太计较了。”
李氏被季云川这话气的差点往后倒:“你,你怎么说话的?”
不管那语气,没有半分恭敬,礼仪更是全无,见到她也不知道行礼,更还敢这么对她说话,喊她老人家?
李氏差点被季云川给气死。
李氏多惨,季云川就多高兴,再度哈哈大笑起来:“母亲哟,这不是您老人家教导的好嘛。”
“要不然,您想说,您儿子我,在家十八年,嫁去侯府三天就完全变了样?”季云川在李氏周边转圈走动,张开双臂歪着头笑着道。
李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季云川,没有想到季云川嘴皮子这么利索。这话李氏要是敢传出去,那明天就可以不用跟侯府当亲家了。
这么抹黑侯府,侯府能放过她才怪。
更何况,正如季云川所说那般,往外传别人也不相信。现在谁人不言三岁看好,七岁看老?季云川这都多少岁了!
而且将庶长子,还是有功名的举人季云川嫁出去,怎么传都不是好听的话。
季云川站起来在大厅中里外看一下,回过头对李氏说道:“我说母亲哟,您老人家当真是老了,有点糊涂了。本少爷都回门了也不赶紧准备酒宴,什么好吃的端上开,就这么跟我干坐着,您好意思哟。”
李氏气的心口疼,西子捧心:“你这个不孝子,白眼狼,回来就这么气我。”
好似觉察到季宏志到来,李氏立即换了语调,带了哭腔:“母亲知道,您这是怨我,恨我将你嫁给了侯府,可你也不能回来就这么折腾家……”
在李氏换了语调开始哭诉指责季云川的时候,季云川就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斜靠着用折扇时不时点着桌子,好似在听戏的一样。
李氏看到季云川这样,差点就哭不下去了。
还好,季宏志及时到来了。
季宏志没进门,听到李氏哭声想也没想就大喝:“放肆,云川不得无礼,还不赶紧给你母亲赔罪。你也不想想,你母亲从小含辛茹苦的教导你,养育你!”
“哈哈,含辛茹苦?那可真的是太辛苦了。”
季云川听到季宏志的话,没给李氏道歉不说,反而忍不住被气笑了。季宏志想当这个睁眼瞎,季云川可不愿意。
季云川看着从门口进来的季宏志:“我的老父亲哟,你的妻子从小让我生病,却用药吊着不让我死,后续还各种折磨我,大夏天大冬天跪地板那是家常便饭,稍有不如意就让我去跪祖宗,实在不行就抄写孝经佛经几百遍,让我晚上不得安眠,第二天再狼狈的去学堂,结果却拿不出夫子的作业,害我被夫子总责罚。”
要不是原身在读书上确实有天赋,后续还考过了科举成为生员,恐怕季云川早就被夫子放弃,甚至是退学了。
那时候,没准李氏会将他打发的远远的,早日成婚娶妻生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理想有抱负,却被折断了翅膀嫁入侯府。
季云川说着,好似原身对季家的怨恨,全都浮上了心头。
“考秀才时候就让小厮害我拉肚子,好不容易考上秀才却在外坏我名声,还想找人引诱我去赌去花楼,我的老母亲哟,您怎么就这么忙。我的老父亲,您看您妻子这么忙,干嘛不多找几个小妾帮她干活?”
季云川阴阳怪气说出了原身心中所想,自己补充了一句后,脸上满是扭曲神色。
对上季云川那怨恨的眼睛,季宏志总算知晓自己大儿子这些年所受的罪,以及对季家的怨恨,心下有些后悔,但事情已经做出早就回不了头了。
现在家里就只有一个嫡子,季云轩,所以李氏不能出任何问题。季宏志只能保护住李氏。
季宏志想安抚下季云川:“云川……”
季云川:“这个家我早就不想呆了,你们所看重的一切,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就想早点长大,早点能出人头地,然后搬出季家。”
“但是你却毁我前程,坏我的人生,还想断我后路?”
季云川说着,忍不住怒火高涨出手将椅子踹了,桌子掀了,将花瓶等陈设全都给砸了。
李氏在季云川暴怒之下,忍不住惊叫起来。不用季云川,季宏志去请她起来,李氏就赶紧跳起来躲道季宏志的身后去。
季云川对着季宏志说道:“你看重跟勇毅侯府的姻亲关系,放心,我现在在勇毅侯府里呢。你看重你女儿生的外孙?哈哈,我会帮你好好照顾的。”
季宏志跟李氏听到季云川这话,差点跳了起来:“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季云川脸上满是森森笑意,从怀中拿出了嫁妆单子,直接拍在季宏志的身上:“看你媳妇给老子准备的嫁妆,害我丢尽了脸面,现在你最好给我补上。若不补上,那我可就自己拿,不管是从勇毅侯府那边出手,还是从你外孙那边出手,我都会拿回来,除非你不认我了。”
可季宏志哪里舍得?
季宏志扫看一眼嫁妆单子,可能都没看仔细,还想劝说季云川。
季云川根本不想听老头子的闲言碎语,真的是当官久了,推诿拖延技能点到极致,半天没讲到主题。季云川直接越过了季宏志:“走,去我院子将我东西全搬走,那些好歹是我赚钱买的。”
“依照季家三天两头的没钱,生计困难,不给我月钱可没这些好东西。”
季云川招呼着青竹,带上小厮浩浩荡荡的去他破败小院子。
原身自从考了秀才时候,被下巴豆差点拉死在考场中,也幸好入考场前才吃下巴豆,给原身一点时间,撑住写完。
尽管后面有些凌乱,但总算顺利考上。知晓自己身边书童出了问题,原身也有些聪明使计谋让李氏换了人,让新的书童看到前面那个书童的凄惨下场,震慑住对方后又将人给收买了,原身在外才有了些自由。
知晓钱财的好用,学着赚了钱财,用这些钱财让自己过上稍微舒适点的日子,但在李氏管理后院根本不敢过分。
日子依旧憋屈。
买了不少书籍,这才能顺利考上举人。考上举人,原身就知道自己在外不学无术的传言肯定会被怀疑,一定会有一场硬仗的。
却没有想到李氏沉寂下来,最后在沉默中爆发,直接将原身所有的计划前途等打了稀巴烂。而这嫁妆则是要原身被耻笑。
一旦在侯府不得秦臻喜爱,又没钱财,这嫁妆也证明在季家不得好,最终只能在侯府里孤寂死去。
季静燕生前有回过季家,生病那段时间也有见过李氏,没少说关于秦臻不行的事情。
这也是李氏听闻侯府要娶嫡次女,季静妙当继妻,李氏不愿意最终将主意打到季云川的身上。
李氏亲自去找了安氏,说她知晓秦臻不行的事情,让安氏答应换人,换成季云川。
李氏说:“静妙年纪小,若是嫁去侯府恐怕也耐不住寂寞。更何况,静妙若不能有孩子的话,时间一长也会有流言蜚语,最后甚至怀疑到世子的身上。”
“不如让云川嫁过去,到时候大可用世子爱蓝颜,世子没再其他后代,自然就名正言顺了。”
“甚至还可以用云川嫉妒姐姐有世子喜爱,故意勾引世子,害得世子从今往后爱蓝颜,不喜红颜为借口。”反正污水全都被泼到季云川身上,保住了自己季静妙这个女儿。
季云川会有什么下场,李氏根本不在乎。
李氏有想到季云川会爆发,但却没想到季云川竟然这么爆了。还拿捏住他们的死穴,让季宏志,李氏投鼠忌器的。
季云川去到自己原身居住破败的院子,将书房里面所有珍本书籍全都收拾起来,以及藏在角落中的画缸,名人画作,藏在房子墙壁中的一叠银票金子等全都取出。
还有自身的饰品,玉佩等等收拾妥当,唯有衣服季云川没准备带走。
尽管有这些好东西,但衣服是季云川最不能穿好的。一穿好的,不管是布料,还是整体衣服,一下子就会被李氏看出异常。
就算是玉佩,也是外出佩戴回到季家就收起来的。玉佩等饰品比较小,稍微遮掩一下李氏也没能发现到。
青竹跟着来一起收拾,看到这些不由瞪圆眼睛。
季云川轻笑着说道:“不用吃惊,这是都是我赚的。”
季云川好歹也是三品大理寺卿的儿子,还自己考上了举人,可以说年少有为,英年俊才,自然有人巴结。
另外有个小时候同家书院读书,对方家中乃商贾,也没什么读书天赋。
后来没继续读书去行商了,季云川知晓后帮其出谋划策,又帮忙拉扯关系人脉,将商行做大,对方除了给费用,又给予季云川一成分红,而这些就是多年来的收入。
季云川除了买一些玉饰,书籍外没什么支出就节省不少下来。
等季云川跟青竹带着人将东西收拾好,抬着箱子出来时候,就听到了李氏在大厅那边哭喊着。
“季云川,你这个不孝子白眼狼,季家养你多年你怎么可以这样害人……”
看到季云川带着人出来,李氏立即冲上前,让季云川看清楚李氏挨揍了,脸上被打了一巴掌,现在都肿了起来,发鬓散落完全看不出曾经高高在上优雅姿态。
冲上前来要抓住季云川的领口:“季云川,你要是敢对安盛出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侯府也不会放过你的。”
季云川阴森笑着,用力捏住李氏的手,将李氏手从自己领口拿开。
季云川坏笑着说:“我的老母亲哟,您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世子继夫人,也是秦安盛的舅舅,我有责任有义务去教导他为人做事,就像是当初我亲爱的母亲您,教导我的一样,哈哈!”
李氏想到自己曾经做的事情,手忍不住哆嗦着。
而季宏志那边,一开始是被爆发的季云川给镇住。可季宏志好歹是大理寺卿,等季云川一离开,季宏志就反应过来。
现在的季云川,就是孤身一人在侯门之中,若是他舍弃一些利益,没准能联合侯府将季云川弄死。
但季云川死,与侯府的姻亲也会受到影响。毕竟,世子不能没妻子,必然又要娶继妻的。季府这么闹过,继妻必然不会是季府的人。
所以,季宏志就想从季云川这边入手。
季宏志想修复跟季云川的关系,但依旧没放下季家大家长,季云川父亲的思想。
一上来就对季云川怒斥着,想着将季云川训服,打服了,再给颗甜枣,季云川又是他季宏志的乖乖儿子。
季宏志:“季云川你这个孽子,别以为你嫁去了侯府,你就脱离了季家。你始终都是我宏志的儿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季宏志举起了棍子,就往季云川这边挥打了过来。
季云川好歹看过场子,做过混混,打过群架,看到季宏志的棍子立即躲闪过去,等季宏志棍子打在墙壁上,季云川抓住机会抢过了季宏志手中棍子。
两三下就抢夺过棍子,丢飞了出去,让季宏志拿不到。
“哎哟,我的老父亲哟,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就算你想打我,是不是要经过世子的同意?万一世子不同意,跟侯府交恶,那可别怪我。”
季云川除了那次爆发之外,其他也没什么恶声恶语,但总笑盈盈的,这般阴阳怪气,老父亲,老母亲的,说的让季宏志,李氏心梗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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