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刚刚午休起来,听到季云川回来不由露出惊诧之色:“怎么突然之间就回来的呢?去,将人请进来吧。”
还以为季云川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进入屋里,季云川看熟悉的暗示,熟悉的段嬷嬷,碧芝碧菲等人都在,脸上又忍不住挂上安氏倍感讨厌的笑容,上前给安氏行礼请安:“儿归来,给母亲请安,母亲久安!”
安氏淡淡一笑:“起来吧,今日这个时辰怎么想着回来?年后好像想见你一面都很困难,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季云川被安氏挤兑嘲讽着,嘿嘿一笑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只是回过头看了眼房间中诸多侍女们。
安氏目光闪了下,想起了季云川去咸坝庄子忙活的事情,对段嬷嬷点头着,将左右的侍女全都清退出去。
只留下段嬷嬷跟碧芝。
安氏见人都退出去不由问:“是不是出什么事情?”
季云川摇摇头:“云川将几种作物都栽种下去,空闲下来思念秦臻,这才回来的。”
听到季云川这话,安氏差点被气到心梗,怒视着季云川。只可惜安氏的怒目对季云川没多大威慑力。
安氏:“你……”
季云川嘿嘿笑着:“母亲,云川让人送回来的地瓜,吃了么?味道觉得如何?”
年后起了地瓜,留下一部分做种,一部分则在庄子里吃,一部分送回到侯府这边来。相隔了十天,甜味稍微有所增加,但却依旧没增加多少。
东西送回来后,季云川还就没想起来问后续,安氏他们享用过地瓜后,对地瓜有的吃后感。
隔了这么长时间才询问?
安氏没好气冷哼一声:“还行吧,只是怎么那么一点,根本不够分。”
别看二十几斤的,数量好像很多的样子,但在水分重的地瓜上,二十几斤连半筐都不到,但这也是季云川所能拿出来的最大数量。
季云川闻言脸上淡笑淡笑的。
安氏眉头一挑立即想到了什么,精神一震忘记之前对季云川的气恼,忙问:“这地瓜就是你在咸坝庄子所栽种的?”
季云川点点头:“没错,栽种在暖房之中,肥力不断往里面堆,一个冬天,四五个月所出不到六十斤。”
安氏闻言不由紧蹙起眉头,就算地瓜滋味不错,但也不是主药粮食。那么长时间才出不到六十斤,根本不划算。
这样的地瓜真的能得到圣上的欣赏,从而给侯府,秦臻带来更大的功劳荣耀么?
季云川慢悠悠说道:“就一个房间,十个木槽。”
安氏惊呼起来:“什么?这就能种出六十斤?”
季云川点点头,安氏不由紧握住手中手帕,时不时搅动着显示出安氏心中的躁动。回过神来,安氏心中有所疑问,那之前季云川怎么那么说?
看到季云川悠哉又吃起她屋子里的点心,恰意轻松的样子,安氏哪里不知晓季云川刚刚就是故意那么说的。
安氏没好气剜了季云川一眼:“云川,你竟然戏耍母亲,当真是过分。什么礼仪全都忘记了,去给我抄写礼经十遍,我会让礼教嬷嬷去教导你一段时间。”
季云川嘿嘿一笑:“是。”
“不过母亲,云川种出了这地瓜,你是不是也该有奖励?”
安氏哼声撇季云川一眼:“你想要什么奖励?”
季云川:“听说过一个月左右,当今会去行宫避暑,我能不能跟过去?不然世子有过去,我却没有,那我岂不是独守空闺几个月?”
安氏磨着牙:“你还独守空闺?”当真是没皮没脸了!
身边的段嬷嬷听闻也倍感无语,碧芝则忍不住想笑,只可惜在这里不能笑。
季云川一脸真诚的点头,却不知道快将安氏气死。
第60章 秦臻遭遇
脸面能干嘛用,吃么?若是能的实际的好东西,季云川不介意没脸皮。若能晚晚跟秦臻厮混的话,季云川没脸皮就没脸皮呗。不然媳妇都没有了,还要脸皮作甚?
安氏磨着牙:“不行。”
季云川一股火冲上头,但心中不断默念着,这是岳母,这是岳母,是长辈你不能发火。
瞪大眼睛,在安氏以为季云川要发怒时刻,季云川嘴巴扁了下来,要哭不哭的,那丑样子当真是没法看。
安氏:“你……”
季云川直接扑跪在安氏腿边,抱住安氏双腿摇晃着:“娘,你不要这样子嘛,云川是真的不能有秦臻。几个月不见世子,云川会死的。您就可怜可怜云川,让我跟着去吧!”
安氏额头凸起个小鼓包忍不住跳了跳,这样的季云川还有脸哭,还哭的那么难听?恨不得直接让人将季云川拖出去打死算了。
段嬷嬷跟碧芝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就要将季云川拖拽起来。只是季云川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而且这段时间在乡下练武,锻炼的,身上满是肌肉,早就跟一开始的小白斩鸡不一样了。
不管段嬷嬷跟碧芝怎么拖拽,都无法将季云川拖起来。安氏依旧被抱着双腿摇晃着,站,站不起来,坐,坐不稳,安氏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最后,安氏先忍不住大喝:“云川,你给我停下。”
季云川停下,可怜兮兮的抬起头,能看到两行泪水挂在脸颊上,让安氏多少怒火都不由卡住。
一身怒火无处发泄的,安氏揉揉额头双腿的,无奈说道:“跟随前去避暑行宫是陛下下的旨意,让谁跟着是陛下的恩典,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季云川没想擦拭脸上泪水,倔强说道:“陛下下旨让亲眷跟随,也没指定说谁去,肯定是给一个能跟随前去的名额,到时候让我去呗。”
安氏捂住后槽牙,就你这样还想去?我都想弄死你,恨不得天下人都不知道你存在,你还想去?
但看季云川的样子,大有你若不答应的话,我又要继续哭的糟心样子,安氏忍不住妥协。
挥舞着帕子闭上眼睛不忍直视:“去,去,若没强制要求一定要谁去,我一定安排你去,这行了吧?”
季云川不管手背上白色云锦长袍会不会脏,直接卷起袖子擦拭掉脸上的泪水:“行,行,云川就知道母亲您是最好的。”
安氏撇季云川一眼,心中气恼不已,根本没相信季云川这厮这话!
安氏深呼吸几口气,总算冷静下来,恢复些许理智问:“你现在能好好跟我说下地瓜的栽种情况?”
季云川点点头:“肥力充足情况下,一窝地瓜差不多有一到两斤,这次正是春种时刻,在庄子外面另外开垦了一块地,堆满了肥料又栽种了一次。”
季云川这么说,安氏没一个详细的认知,不由追问:“一亩地能出多少?”
安氏双眸紧紧盯着季云川,不想错过季云川任何一丝的神色变化。不过可惜,季云川并没有隐瞒安氏的意思。
季云川说道:“一亩地差不多能中两千窝。肥力充足的情况下,最少能保证现在的产量。”
安氏呼吸立即急促了起来,一亩地两千窝地瓜,一窝出产差不多一到两斤,也就是说一亩地能出产两千斤以上?
段嬷嬷,碧芝闻言也不由惊呆了。
碧芝失声呢喃:“亩产两三千斤?”
季云川摇摇头:“在外面田地中恐怕有点难。主要因为地鼠,地瓜快成熟那段时间,地瓜的香气会吸引地鼠到来,到时候能收一千多快两千斤就算不错了。”
“另外,地老虎,也就是一种在地下活动的虫子,也是以地瓜为食,也会减少地瓜的产量。在暖房中栽种,数量少更能照看过来,而在田地中种植面积大,哪怕是神也做不到面面俱到。”
安氏深呼吸着,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说道:“但这个产量也足以惊人了。今年秋天,岂不是……”
安氏说着希翼的看向季云川。
季云川摇摇头:“恐怕不行。”
“为何?”安氏,段嬷嬷,碧芝齐齐看向季云川,满眼不解。
季云川只好跟安氏解释一下:“现在地瓜产量其实是很不稳定的,极为靠肥力,毕竟刚刚从野生的菜藤转化过来,最少也得等到明年才能确定。”
季云川将自己今年准备用充足的肥力去栽种,明年则减少肥力看看最终亩产出多少地瓜,
季云川敛下眼睑说道:“届时才能够确定,这地瓜亩产多少。明年还会扩大栽种面积,到时候完全可以先起一亩,确定产量多少,我们再上报。”
要是产量够上报,不够就再栽种一年。到时候地瓜驯化也差不多能定下来了。
安氏有些不甘心,但也明白季云川这话没错。良久之后,安氏这才道:“行吧,明年秋,就明年秋。”
季云川道:“母亲您就放心吧,到时候恐怕就不仅仅的地瓜,可能还会有土豆,以及玉米。若论起当主食,玉米可比地瓜更合适多了。”
安氏摆摆手:“母亲我不贪心,有一种母亲就心满意足了。”
季云川笑了起来,有更合适当主食的玉米,自然是没法产量那么高,但比现在的水稻小麦产量高,那是肯定的。后续既可以当粮,也可以当菜的地瓜土豆等。
推广开之后,哪怕粮食少一些,天下百姓也一样能吃饱的。
也就是现在缺少油水,吃饱全都靠粮食,才一吃吃好多。要换成侯府安氏这样,不缺少油水的一顿饭才吃多少?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安氏,季云川,段嬷嬷跟碧芝三人全都提起心来,纷纷往门口方向望去。
很快外面传来秦臻的声音:“母亲,您没事吧?”
听到是秦臻的声音,安氏跟季云川都松口气。季云川更是跳起来,欢快的往门口冲去,打开门看到外面一身军服的秦臻。
秦臻看的季云川,上下打量着,发现季云川眼睛有些红润,但脸上没看到有什么委屈的样子,秦臻这才松口气。
秦臻今日在皇宫上值,下了值回到侯府,听闻季云川回来了。不等秦臻高兴又听说季云川在安氏瑞和院中哭的特别厉害。
尽管知晓安氏肯定不会将季云川怎么了,季云川也不是那么老实停训,挨打而不跑的人,但秦臻还是忍不住担心,急忙赶了过来。现在的情况,让秦臻松口气。
安氏觉察到,她哪里不知晓自己这个儿子,不由翻了白眼。反应过来,连忙恢复礼仪保持神色妆容。
秦臻敲门,问她没事?其实真是是问季云川没事。
安氏:“进来吧。”
季云川嘿嘿一笑,拉着秦臻进入屋子,屋子门敞开着,安氏就知道刚刚的话题就此停下。
安氏心中气过之后,不由关心起秦臻:“臻儿,今日下值了?没出什么大问题吧?”
秦臻去皇宫上值,安氏心中就担心受怕的,越是靠近嘉珏帝,越是危险。不是有句老话嘛,伴君如伴虎,加上皇宫中贵人也多。
若是有人看勇毅侯府不顺眼,悄然算计后宫中贵人,亦或是皇子给秦臻一下,秦臻就算受伤也是白受罪。
秦臻摇摇头:“无事,毕竟陛下在,谁也不敢在皇宫中乱来。”
安氏闻言松口气:“那就好。”
季云川目光闪烁着,似乎其中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季云川目光立即打量着秦臻上下,将秦臻看的没法。
只好眼神安抚季云川一番,让季云川回去再说。
秦臻跟季云川随即留下来,与安氏,秦安盛一同用了晚膳。今晚勇毅侯听说有约,并没有在侯府中用膳。
用过晚膳后,秦臻跟季云川这才返回珍新院。秦安盛尽管很想跟着一同过来,但最终被秦臻给留下。
沐浴时候,季云川就忍不住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若是不告诉我的话,大不了我去查,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秦臻无奈,那件事情发生在皇宫中,尽管被下了禁口令,但几乎满朝文武都知晓,或者听到一些风声。
满是眼线的皇宫,想真的遮掩消息是困难的。只是明面上没人敢多说罢了。但嘉珏帝能管天管地,也管不了官员回到家中,私下里讨论。
季云川去调查,肯定会知道。从别人嘴里知晓,还不如秦臻自己给季云川说呢。
秦臻:“其实就这几天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个我才无法去庄子那边的。”
那也是秦臻在皇宫执勤的时候,秦臻不用值夜班,白天时候五皇子龙英健前去后宫给皇后请安,离开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到秦臻站岗的地方,就突然往秦臻所在倒下来。
皇宫道路开阔,龙英健倒下也不会砸到秦臻。但看到五皇子倒下,秦臻也不能就这么看着,连忙上前将龙英健搀扶住。
这时候秦臻才发觉到,五皇子龙英健身边竟然没有其他侍从跟随在身边。秦臻连忙喊了其他地方站岗的兄弟,将龙英健送去太医院。
只是不知为何,五皇子龙英健醒来,就说是秦臻找他去那边,还说有什么隐秘要告诉他,让他一人前往。
几个皇子,甚至是贵妃都跳出来指责其秦臻,说秦臻其心可诛!
秦臻是傻眼的。
第61章 发展人脉
靠在水池边缘的季云川脸色阴沉,看到秦臻心疼上前,将秦臻拥抱住。“然后呢?”
季云川可不相信,在几个皇子,病重的五皇子龙英健,以及几个娘娘联手指责下,秦臻就能轻易逃脱罪责。
秦臻摇摇头:“不知道。”
季云川不解看向秦臻,秦臻点点头说:“后续自然是调查,其实陛下想调查得到什么结果,自然就能知晓一切真相。”
秦臻那一天在地上跪了几个时辰,后续直接被带去了天牢,嘉珏帝命人调查,最终什么结束,并没有人告诉秦臻,也没有后续的审问,问责等环节。
在天牢中被关了两天之后,秦臻就被放回来了。还得了一个假期,只是秦臻那一天跪在皇宫地面上几个时辰,后续又进天牢导致没及时得到救治。几乎快站不起来。
前两天就在家中养病,也就是今天才好了不少,见没什么大碍秦臻继续去上值。这一天,秦臻也知道了一些事情,那就是三皇子龙英译,四皇子龙应玚,六皇子龙英彦,八皇子龙英鸿四人被嘉珏帝训斥了一顿。
不过四人都被被关禁闭,倒是皇宫中除了五皇子龙英健的母妃,兰妃之外,贵妃,贤妃,宁妃,珍妃都被罚了俸禄。
这个惩罚,秦臻都不知道应该说嘉珏帝偏心他勇毅侯府,还是偏心后宫中四妃以及四位皇子了。
这个惩罚很轻,被训斥一顿无伤大雅,后宫妃嫔妃以上的哪个是靠俸禄过活的?说轻吧,着实嘉珏帝是有惩罚的,而且还是因为秦臻这一事情。
季云川看着秦臻心下复杂着,不由嗤笑一声:“哪里是因为你而惩罚他们,完全是因为他们不顾兄弟体弱,害的五皇子发病,着实不应该。而你只是五皇子顺带的。”
季云川说的真实,又伤人的。
秦臻闻言脸上笑容满是苦涩:“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季云川哼一声,眼眸之中却在闪烁着寒芒:“三皇子龙英译,四皇子龙应玚,六皇子龙英彦,八皇子龙英鸿会这么利用五皇子龙英健来算计你,就是因为上次七皇子最先跟我们府上打招呼?”
看来他们小心眼,还很记仇,正好他也是!
秦臻:“可后续他们也打过招呼了。”
季云川:“显然他们依旧怀疑,我们侯府跟七皇子有勾连,想试探一番你若是出事的话,七皇子是否会出来为你求情,亦或是其他的。”
秦臻闻言立即紧蹙起眉头,之前他是没往这一方面想。实在是一个打招呼的事情,太小了,小到忙碌的秦臻早就将其抛之脑后,根本就没去记住。
若真的是因此而报复秦臻,勇毅侯府的话,那这四位皇子当真是心眼小,不足为君。只可惜,他们勇毅侯府只忠君,在这其中没有更多的选择。
不过,现在暗暗的给几位皇子添点糟心事情,还是可以的。
秦臻立即看向思索中的季云川:“这件事情我知晓了,我就会处理,你千万别插手,更别为了我去报复那些皇子。”
秦臻郑重对上季云川的眼眸。
季云川知晓,秦臻是怕季云川贸贸然乱来,却有没有合适的人手,最终会被查探出来,还会因此牵连道勇毅侯府。
季云川点点头:“你放心。”
他又不会在这个时候报复四位皇子,现在报复,那四人再傻,再怎么查不出勇毅侯府来,依旧也会怀疑勇毅侯府的。
而且现在秦臻的担忧确实也对,他手里头的人脉着实不够。就两个商家合作伙伴,栾行以及聂明怀而已。其他读书的同窗,随着他们成了官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更加淡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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