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则觉得季云川有些事情是做的过分了一些,但总归还是有为朝廷效力。不得不说,季云川一番胡乱搅动,朝廷不安,但却也政治更清明不少。
而觉得季云川不好,则是唐文渊,詹秀德等人为首。觉得季云川稍微克制一番,依旧是盛国公的则是蒋坚秉等实干能臣为首。
只是让所有人震惊的是。
季云川,秦臻等人上了朝会,在崇信帝出现,宣布有事起奏的时刻,季云川就率先站了出来:“陛下,臣有事启奏。”
唐文渊心中暗道不好,总感觉现在若是不阻止季云川的话,恐怕接下来他们将会溃败不成军,最终成为季云川往上爬的阶梯。
季云川:“臣弹劾,王武立,王将军,江鸿图等人通敌叛国,勾结北庭,勾结罗刹人,为获得巨利走私辰国封禁之物,将国内兵器,铁盐粮食,茶叶等走私出城,卖与北庭,罗刹。为扫清政敌,以交易之物收买的北庭,罗刹等他国之人出手暗杀,死伤者数十人,其中有……”
当唐文渊开口想要阻止季云川的时候,季云川嘴巴极为利索的,直接将他所要弹劾的事情说出口。
季云川所说的话,直接将朝廷上下诸多官员全都镇住了。
他们或许有私心,或许能力不足,但却没有几个有那胆子参合到谋逆事情中去。更何况,之前的龙英译谋逆的事情,死了那么多人,也不过过去两三年而已,换句话说血都还没洗清呢。
唐文渊等季云川说完,连忙暗示督察院的李御史,李御史迫不及待开口:“荒谬。”
“盛国公,之前你可还发誓过,不曾污蔑王将军通敌叛国的。”
结果现在倒好,一转眼自己又说了起来。简直是将自己说出去的话,转眼又吞了回去。
季云川轻笑着:“李御史,您可真的是误会了,本国公发誓,是不曾污蔑贼人王武立,因为通敌叛国那本来是真的。”
季云川拿出数据奏疏说道:“陛下,诸位大人,在陛下圣明指导下,与宸王,本国公,秦将军一同调查之下,王武立在德元一年被王家发配前往边疆肃翼城,同年与江世家,江鸿图之下的宏和商行勾结,放任宏和商行将货物铁器,盐巴,茶叶等运送出关,与当时罗刹人交易,王武立从中获利千余两……”
季云川接下来与秦臻一同,两人配合着将王武立所犯下的罪全都倾倒了一干二净。
不仅是给江世家名下诸多商行做保护伞,后续还直接说出他们收买罗刹跟北庭的人斩杀政敌,好获得官位提升,最后更还有巨大的买卖,鼓动了罗刹人,北庭等对辰国发兵攻打辰国的事情,其中一件事害得曾经大皇子薨亡的事实。
这次就算是唐文渊也坐不住了,亲自上场:“这不可能……”
秦臻看唐文渊一眼,继续说道:“陛下,首辅大人,这一切臣都是有证据的,而且除此之外,还有几位大臣调查验证了此事真假。”
秦臻说着,季云川就将丽思这一罗刹女人留下的,王武立罗刹文,北庭文通信拿出来。以及早已经准备好的其他物证,人证等也都从大殿之外被喊了进来。
有些不是直接的证据,但却也佐证了这一些事实。更不要说,秦臻跟季云川两拿出来还有铁证一样的实际证据。
季云川:“至于江鸿图此人,乃是江家家主,江家势力极大,获得大量金银钱财后,训练叛军,买官卖官,将大量江家人送入朝中当官,为名声打造出涟江书院,不仅收买朝臣,更以此与朝中诸多大臣有所牵连。”
“什么,这不可能。”
季云川话没落下,不少大臣就忍不住纷纷跳出来,为涟江书院证明。
季云川似笑非笑的看向唐文渊等诸多大臣:“怪不得有传闻,这位江世家家主,人没入朝,却依旧号称江半朝。”
一半的朝臣都直接,间接成为他的口舌,当真是厉害的可怕。
也怪不得生出了覆灭皇室龙家,以颠覆辰国江山的心思。野心,全都是被这群大臣养出来的。
诸多朝臣相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骇之色。有些是因为涟江书院走到一起,但有些则是自认为意外,发现对方合自己秉性,故而成了好友的。
结果发现,对方也跟涟江书院,跟江家有不少关联。
这么多朝臣一站出来,就让剩下朝臣觉察到这个江家的可怕。如季云川所言,人没入朝,却依旧号称江半朝。
季云川:“在江世家所在的绕城,更还有一句话,三江定天下。三江所指乃是江水的江,生姜的姜,蒋坚秉大人的蒋,但实际上三个江全都是江家,只是分成了江家三脉,为防备势大被察觉,故而拆分成三个同音姜姓。”
户部尚书蒋坚秉连忙转过头来,对季云川说道:“盛国公,下官这个蒋姓,可跟绕城姜姓没任何关系。”
季云川哈哈一笑:“知道,知道。根据我等调查,蒋大人确实跟绕城江家没关系。”若是有的话,蒋坚秉早就被拿下了,根本不可能还站在朝上。
“不过盛京之中,江之水,姜献,蒋东迁等大人全都是来自这一江家。”
季云川这一番名字念下来之后,朝中诸多大臣不由再度为之震动。
秦臻继续站了出来,将江世家谋害皇室人员,害死曾经大皇子二皇子,鼓动庶人龙英译谋逆,甚至还提供了江世家训练出来的铠甲兵等,后续见发动谋逆不成功,启动了隐藏的耳目间隙,杀死,弄残了诸多皇子事实。
唐文渊等人瞪直了眼睛,没有想到江世家在暗中竟然还做了这么多事情。
那他们这些与江世家有所牵连的人,岂不是……全成为了江世家手中的棋子!
秦臻话一落下,大殿外又被带入了诸多人证,诸多书信等铁证。唐文渊等人早已经惊呆,意志力差一点的朝臣,站在那边全身哆嗦的不成。
季云川:“臣等确定了江鸿图为首江家人谋逆之心,宸王殿下率领了军队,不顾疲惫艰险,前赴绕城缉拿江鸿图等江家之人。根据臣所得信息,宸王率领的军队在绕城遭受到江世家所属数万铠甲军强烈抵抗,江世家占据了绕城,宣布反叛了。”
季云川说着拿出了宸王传来的军报,上面独属于军报的封火漆,让所有朝臣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唐文渊等人心中暗道一声:完蛋了。
唐文渊根本无从抵抗,带着众多朝臣跪了下去。
季云川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嫌弃,原本还以为会看到唐文渊等人骨气,抵死不认,激烈反驳他跟秦臻呢,没有想到就这,就解决了!
第302章 入宫求情
在王武立被确定通敌叛国时候,王家不少人牵扯在其中,王太后也将她要查的线索证据等,基本上都查出来了。
有些没有证据的则是因为被王武立,江鸿图等人摧毁了。但王太后又不是朝廷,不是刑部,大理寺的官员,需要一个铁证好查明证实真相。
王太后只需要确定这件事情是他们做的,而且这么做确实是除掉她的孩子就足够了。
王太后跟崇信帝要求,将王武立赐死,但实际上王太后要了王武立,不将王武立折磨致死,王太后心中怨恨难消。
崇信帝那边的圣旨尚未落下,但王承恩侯府已经被团团包围住,所有王家的人都被侍卫看守软禁起来。承恩侯,王太后的生父苦苦哀求着,总算得到了许可,从承恩侯府出来入宫求见王太后一面。
王太后想了下,答应了下来。
身边王嬷嬷担忧看着王太后,王嬷嬷是王太后奶嬷嬷,早就得了恩出了皇宫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了。不过现在听闻到王太后这边的事情,又自请入宫陪伴服侍在王太后身边一段时间。
王嬷嬷曾经是王太后的心腹,现在也是,对王太后除了忠心耿耿之外,更多是将王太后从小看着长大,宛如母女一般。
王嬷嬷:“娘娘,您就算不答应见承恩侯,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承恩侯,不是个好的。”
也不是王嬷嬷现在这么说,在很早的时候,王嬷嬷就曾这么跟王太后说过。不过那时候王家一副祥和的样子,王嬷嬷见状说过两句后,就没多说什么。
可能,当时的王太后也完全没往心里去。
王太后闭着眼睛躺在贵妃椅上闲息片刻,王太后不由看向王嬷嬷,眼眸中有所依恋的:“嬷嬷,你为何总说这话,父亲不是个好的?”
王嬷嬷叹息,回想着自己说这话时候的心思。
组织好语言后,王嬷嬷说道:“若是好人的话,又怎么会一抬抬小妾带入府中,让夫人受气?而且当时老夫人,夫人都想将你许配给一个青年俊杰,结果被他否决,一心就想将你送入宫中。”
也就是那么刚刚好的,嘉珏帝等还是皇子在那一时候皇帝主持下选了妃,就这么巧的,将王太后指给了嘉珏帝。
王太后微微瞪大了眼睛,回想起那时候嘉珏帝的父皇,都老的不行。嘉珏帝可不是先帝最大的孩子,而是属于年龄偏小的。不然,嘉珏帝也不会见识到他几个皇兄的争斗,吸取了经验最终取得了胜利。
王太后惊呆了:“他,他,父亲战功赫赫……”
王嬷嬷幽幽说道:“可这也是事实,老夫人,夫人还跟老爷大吵了一架,只是隐瞒着娘娘你们几个孩子,府中诸多老人想来都还记着。”谁让那几天,承恩侯府中气氛压抑的很,还死了几个奴仆,他们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
胆战心惊了一个月,最后在王太后当了秀女入了宫后这才平静下来。
王太后张了张嘴巴,那时候承恩侯跟她说的是,陛下亲自点了她,要她入宫当秀女,不然的话,整个王府都会倒霉的。
故而为了王府,王太后也只能忍了。
她性子要强,跟嘉珏帝磨合一段时间,也只能保持着相敬如宾。还好,王太后怎么说也是跟嘉珏帝从潜邸中出来的,也算同甘共苦过。后续还生了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这才确保了她后位稳固。
成了皇后,只要不威胁她的地位,不伤害到她的孩子,王太后基本上都无视了。
王嬷嬷继续说道:“更何况,当时娘娘您都入宫,成了陛下的皇后,哪里还需要再有一个王府的女人继续入宫,固宠?那根本是虚假的借口,不过是怕无法掌控娘娘您罢了。”
王太后手都在哆嗦:“那,那他怎么敢,怎么还敢伤害哀家的孩子?”
除了大皇子之外,二皇子也是死在江世家的手里。要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谁还活着,王家的荣耀可不只是现在这一点。
毕竟,崇信帝不是王家血脉的皇子,哪怕玉碟上有母子名义在,但其中还是相差了许多。
王嬷嬷:“那时候,大公子还活着,而且那时候老爷可能跟江家没合作吧。想来也是,王武立那阴毒的人,要是大公子没死的话,他也不能起来,也不能借着娘娘您对老爷的舐犊之情,让娘娘您对他信任有加。”
没有王家将他当做继承人,没有王太后对他的信任,王武立也绝对无法能在边疆呆这么长时间,与江家的合作恐怕也早出问题了。
王太后手都在哆嗦,又恨又气的,最后确实摊开手泄气了。
满是低落的说:“说来说去,一切都是哀家我有眼无珠,错将鱼目当宝珠,还伤了自己的心肝!”
王嬷嬷见状心疼的不行:“娘娘,娘娘,不是的,这不是娘娘的错,一切都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的错。”
在王嬷嬷看来,王太后善良,又对家人信任爱护的,哪里是错。错误只是对方不仅得了好,还反过头来算计王太后的人。
王太后对王嬷嬷摆摆手,闭上眼睛的偏过头,一副不想听王嬷嬷说起王家的样子,王嬷嬷见状只能叹息着,心中则更家怨恼王家。
闭着眼睛的王太后,不由想起了曾经,在大皇子死的时候,承恩侯可是有入宫,想让她将二皇子当做自己孩子一样养育着,甚至将二皇子记在自己的名下。
反正都是王家跟龙家的血脉,不管嫡女还是庶女,对承恩侯都不重要。
在二皇子也死时候,承恩侯也埋怨过她,觉得她没能保护好二皇子,过后还劝说起她,希望她能跟嘉珏帝再有个孩子。
只是大皇子,二皇子的死,加上宫中还多了嘉珏帝最为心爱的女人珍妃后,王太后那时候心早就死了。要不是觉得大皇子死有古怪,想要查出真相,或者还有王家等牵绊在,王太后早就不想活了。
那时候,王太后也没觉察异常,只当做父亲关心她,怕她一人在皇宫之中孤苦,想再有个孩子安慰她,或者有个孩子,以后继承江山了王府的荣耀还能保持着。
只是心死的王太后,本不愿意的嘉珏帝凑在一起,最终没能成功罢了。
可能承恩侯在宫外没少怨言,但没在她面前说起过,王太后也因此不曾知晓。
而这次,承恩侯入了宫,王太后觉得自己可以问个清楚了。
但当承恩侯驼着背,几乎苍老了几十岁,好似快要老死的样子,出现在王太后的面前,王太后心中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也无法问出口。
王太后叹息着,让侍女搬来了椅子给承恩侯坐下。
尽管现在被软禁起来,只是尚未抄家问斩,承恩侯的封号还没收回,承恩侯依旧是承恩侯。
王太后心中诸多疑惑没问出口,承恩侯那边却率先对王太后跪下,老泪纵横的说:“娘娘,救救王府吧,您若是不出手救王府的话,王府就将真的要没了。所有人,所有人,甚至娘娘您那么多兄弟都将会被抄家问斩的。”
王太后看着承恩侯的老状,不由自嘲笑了下,她对他还抱着希望。
可承恩侯真的是一丝希望,温情都不曾给她!
王太后冷冷扯起嘴角:“兄弟?哀家的嫡亲兄弟,不是早没了么?更何况,哀家的兄弟害死了哀家的孩子,父亲,你还好意思开口,让哀家去救杀子仇人的性命?”
承恩侯哭的可怜说:“他只是被蛊惑,被蒙蔽的。娘娘,他事先都不知晓,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
“他很伤心,好似有一个很重要的女人离开他了。我怨恨,为何我不是那个女人。他喝醉了,说有很多仇敌,还说没关系,据说江家要对付小龙,只等小龙没了,家里那些废物就没人护着了,那他就能一一报复回去……”
在承恩侯哭诉的时候,王太后突然没头没尾的说出了一番古怪的话。
承恩侯不解的看向王太后,不明所以。
王太后那噬人的目光却死死盯着承恩侯:“你肯定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这是王武立勾结罗刹人,罗刹给他送的一个蠢女人所写下的。他知道江家在算计哀家的孩子,他还得意洋洋的,觉得没了哀家孩子,王家的蠢货,哀家的嫡亲兄弟就没人庇护,就能任由他肆意报复了。”
“也就是哀家蠢,将所有心思全都放在皇宫中,大皇子中,竟然没有察觉到哀家身边潜藏了这样一条毒蛇,害死了哀家的孩子,更害死了哀家的嫡亲兄弟。甚至,哀家的母亲,是不是也是他害死的?”
“你一开始不知道这些,但过后也察觉到了,是不是?”
“只是你都不曾阻拦过他,哀家的好父亲,你可当真是哀家的好父亲。一边要哀家如何,一边却无法护住哀家所重视的人,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王太后说着激动冲上前抓住承恩侯的衣领,恨不得将承恩侯给千刀万剐了。
当王太后理智上线,将前后全都捋了一遍之后,就发现到了她曾经都不曾发现,不曾将其放在心上的一切线索。
因为嫁入皇家,所以下意识将王府忽略,所求也不过是希望王府不要成为她拖后腿的存在。忽略了母亲还有嫡亲兄弟亲近的心思,一心想稳固自己的后位,忙碌的顾不上家人了。
第303章 真不容易
王太后说出了心里话后,承恩侯王震一脸惊呆之色,完全没有想的王太后心中所想的是这样子的。
承恩侯王震惊怒害怕的,反应过来连忙握住王太后的手:“娘娘,就算王武立他不好,可其他人却还是好的,你不救王武立可以,但救救其他人……”
王太后心中嘲讽笑着,将自己的手从承恩侯王震手里挣脱抽出:“救,哀家救,所有人都想活着,对么?”
承恩侯王震神色一喜,还以为自己真的说服王太后了。王太后在嘉珏帝时候,确实很没能力,王家所求什么都得不到答应。但崇信帝开始,王太后就跟开了卦一样,求什么如意什么。
承恩侯王震还是认定了,只要王太后答应,那就能够说道做到。这次,王家又能逃过一劫了。只要人还活着,王太后也还在,王家迟早能重现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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