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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届团宠太难当了(腓腓与鱼)


江昀完全没有察觉到江侑安的不对劲,反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道:“怎么,那你怎么想的?你爷爷那儿还有个公司差人呢,要去试试吗?”
江侑安瞬间回神,下意识地摇头,满脸写着抗拒,一边摆手一边想起身跑路,嘴上不忘连连道:“大可不必,爸,放过我,我只想躺平当咸鱼,这玩意儿不适合我。”
江昀被江侑安逗乐了,伸手拍了江侑安的后脑勺一下,又顺势搭在了江侑安肩膀上,笑眯眯道:“没事,爸妈养得起你,以后想做什么做什么,不要有心理负担。”
江侑安侧目看了江昀一眼,目光在江昀眼角多出的几条纹路上停留了几秒,而后才轻轻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江侑安去Y市念大学的时候全家都出动了,江昀和江其深推掉了当天的所有工作,连万韵和都提前从剧组回来,专门陪着江侑安一起去Y市。
一家人在校园里转了几圈,又抽空去看了万成宗,而后江昀和万韵和才离开。
江其深倒是多留了半天,帮着江侑安去搬了个家。
“你当时也没这个待遇吧。”江侑安慢吞吞地跟在江其深身后,嘴里还含着棒棒糖,说话的时候含含糊糊的。
江其深任劳任怨地拎着江侑安的行李,侧目用余光瞥了江侑安一眼后才淡淡道:“我当时就在本市念书,有什么必要让你们都来送我?”
江侑安诡异地听出了一点点江其深语气中的怨念,笑道:“你是不是还是不太情愿让我来Y市?”
“有点。”江其深倒是诚实,开口肯定了江侑安的猜测后才继续道,“但是你开心就好。”
江侑安把嘴里的棒棒糖拿了出来,垂眼看地板,目光顺着瓷砖的边缝慢悠悠地移到了江其深脚下,半响才小声重复了一边,“我开心就好。”
江其深陪着江侑安一起收拾完家里才匆匆离开了。
江侑安也开始被迫体验起了独立......又孤独的生活。
他有了更多的独属于自己的空闲时间,不用每天都早早地起床去学校参加早自习,而是除了早八的时候,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然后美美享用早餐,有课的时候去教室上课,没事的时候就去找付若宁开小灶,偶尔还会和班上的同学聚在一起聊聊天,听听八卦,班级活动也一场不落,虽然快乐,但是也终究没在江侑安记忆里留下什么痕迹。
江侑安没有住校,也没有所谓的室友,但是依旧没有处于离群的境地。
在美院,大家的相处方式也都很简单,所有人的目标似乎都只是画而已。
谁画好谁就是“哥”。
江侑安的灵气并没有像付若宁嘴上说的会越来越少,反倒越来越鲜明了起来,即使和一大堆优秀的画作放在一起,也依旧出类拔萃,灵气几乎要溢出来。
付若宁也愈发喜欢江侑安,在江侑安再次来她的画室消磨时光的时候正式收了江侑安做关门弟子。
这一切似乎都有些过分平淡如水,并没有江侑安预想的那么惊心动魄,就好像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一样,一切都按照命定的轨迹行进。
江侑安依然会经常和江其深联系,总是躺在床上和江其深扯东扯西的聊天,一会儿讲讲八卦,一会儿又聊聊自己的画,偶尔江其深还会给他拍他野营的照片,江侑安也慢慢摸清楚了江其深上山野营的规律。
两人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因为距离上的分离而变得疏离冷淡,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看要比以前更好了一点。
江其深愿意浪费一大把时间来听他讲一些纷杂稀碎的小事,他也愿意听江其深分享在山上野营的见闻。
江侑安抱着手机一边聊一边慢慢闭上眼睛,安静又倔强地等着江其深先挂断电话,但是最后总是自己
听着手机对面清浅又舒缓的呼吸声渐渐入睡。
距离不会是问题的。
江侑安愈发坚定。
他们的感情根本不会因为距离而变得淡薄。

但是江侑安和蔺繁却始终没有再联系过。
江侑安偶尔也会点开和蔺繁的聊天框,静静地看一会儿那个在他心里过分显眼的时间,才惊觉自己已经几个月没有和蔺繁联系过了。
明明他嘴上依旧坚定着距离改变不了什么,但是把这等情况划分进去,距离又确实切实地改变了什么。
倒也称不上是物理的距离。
江侑安始终觉得他和蔺繁之间多了一层透明的屏障,由他单方面建立了起来,横亘在他们俩之间,蔺繁看不见,而他跨不过。
江侑安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蔺繁,加上现在分隔两地,联系的唯一方式几乎只剩下微信或者电话。
但是江侑安每每点开,手指在键盘上停顿许久也不知道该打下什么字,只是短短地打出一个你或者我,就又纠结烦恼地删掉,然后定着界面发会儿呆,又沉默地关掉页面。
江侑安甚至都觉得上次那一面会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
这样说来,告别可能就是这样,在一个普通平常的日子里,悄无声息地结束。
在临近期末的时候,方塘来Y市旅游,顺道找江侑安聚了一次。
江侑安带着方塘逛校园,压马路,然后开始citywalk,随便找了一家餐厅停下,进去吃了顿饭。
两人平时虽然也会联系,但是毕竟步入了大学,各自都有了新生活,哪怕一直在努力维护,但是交际还是少了不少,这会儿突然见上了面,刚开始还有点莫名的尴尬和不适应,溜达瞎聊了半天才逐渐找回了之前的感觉。
“段京辞啊,他还是那模样,没个定数,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仗着有个好皮相不干人事。”方塘吐槽道。
江侑安被方塘逗笑了,又饶有兴致地听了半天段京辞的光荣事迹,直到方塘说的口干舌燥,停下来喝水的间隙,江侑安才慢吞吞地拆开了薄荷糖的糖衣,塞进嘴里后才问道:“那蔺繁呢,你和他还有联系吗?”
方塘的动作一顿,水才将将在嘴唇上碰了一下,就又被方塘放了下来。
方塘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迟疑地看了江侑安一眼,试探道:“你和他还是没联系过吗?”
江侑安的舌尖抵了抵薄荷糖,垂眸看了眼方塘的水杯,默了两秒后才点头。
方塘似乎有些苦恼,伸手挠了挠鬓角后才故作轻松道:“他还挺好的,你知道的,他最后还是报了S大,学的好像是机械什么的,我不太记得了,一长串,哈哈哈。”
“不过那个比赛你应该听说过,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制造大赛,他是第一名。”方塘一边说一边抬眼看江侑安,目光中还透露着些许对蔺繁的钦佩,“他是真厉害。”
江侑安也有些惊讶,抬眼对上方塘的眼睛,眉眼中都流露着笑意,虽然蔺繁并不在场,但是江侑安还是发自肺腑地替蔺繁高兴,“真的吗?哇,以前倒是没有看出来他对这个感兴趣。”
方塘接了一句是吧后就不说话了,静静地盯着江侑安,似乎在想些什么。
江侑安被方塘看的发毛,有些别扭地摸了摸手肘,才抬眼看了眼方塘,问:“你想什么呢?”
方塘还在盯着江侑安,闻言只是嘴唇一扬,道:“想到一个很大众老套的梗。”
江侑安配合地询问:“什么?”
“你在恭喜蔺繁的那三十秒里,是在单纯发自肺腑地为他感到高兴,还是在遗憾你和他那段回不到过去的友谊。”方塘道。
江侑安不说话了。
空气也凝滞了下来。
方塘见此,又打圆场似的笑了两声,“是不是挺老套的?你应该听说过吧,图书馆三十秒?”
江侑安附和地点头,声音却有点干巴巴的,“听过。”
方塘攥着玻璃杯的手紧了紧,摩挲了杯身几秒后才道:“我没别的意思,醒醒。”
江侑安点头,也没有怪方塘的意思,微不可查地轻叹了口气后才道:“我......”
江侑安把嘴里的薄荷糖咬碎,感觉整个口腔几乎都麻痹了。
“我只是觉得有点难受,也有点别扭。”江侑安组织语言道,“感觉有点没想到,以前总是说着江侑安的朋友蔺繁,或者说蔺繁的朋友江侑安......”
“但是现在好像中间总是要加上另一个代词,得说着江侑安的朋友方塘的朋友蔺繁。”江侑安抿了抿唇,又回头看了眼窗外,“就连他的消息我都只能从你这里听到。”
方塘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伸手越过餐桌,拍了拍江侑安搭在桌面上的手,半响后才道:“总归要给他个答案,醒醒。”
江侑安似乎是点了头,但是方塘没有太看清。
江侑安送方塘去了车站,又再次孤身回家。
天空依旧蓝的发亮,连云都少有,刺眼的阳光毫无遮挡的倾泄下来,无声地打在水泥地上。
闷热燥郁的夏天等着雨季终结。
江侑安临近期末,事情也多了不少,除去一些基础的课程等待着他去复习,还有付若宁安排的考试。
江侑安一时间忙的有些焦头烂额。
但是一想到放假就能回家了,江侑安又觉得这些痛苦还是可以忍受的。
在忙过了最忙的阶段之后,江侑安又习惯性地给江其深打了个电话,想和江其深抱怨吐槽一下最近的事,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江侑安等了半天也没见江其深接通。
江侑安不信邪地又打了几个,但是对面一直都是忙音。
之前那段不好的记忆又涌现进了江侑安脑袋里。
除了郁闷之外,江侑安倒是想起了自己先前发现的规律。
江其深喜欢上山野营,他上山的频率和习惯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变过。
两个月一次,基本上都是在月底。
江侑安看了眼日期,见是27号后才松了口气,估摸着江其深应该是又开始断联式登山了。
江侑安把找江其深的事暂且放到了一遍,开始忙活自己的作业,忙了大半天之后才被窗外呼啸的风声惊醒,起身去把衣服收进来后关好了窗户,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没心思再画了,忙里偷闲地打开电脑准备打两把游戏。
在浏览器的首页充斥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新闻。
体育,金融,八卦新闻,江侑安每每只是随便瞅一眼就不再关注,但是偏偏这次鬼使神差地多看了一眼,刚好瞥见了一条让他有些心惊的新闻。
泥石流。
大雨下的突然,又大又急,几乎没有给人准备时间。
山上甚至还有许多登山者,因为这
场意外,被迫困在了山上。
江侑安眼皮重重一跳,感觉整个心脏都猛地沉了下去。
几乎不待思考,江侑安就点开那则新闻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越看心脏跳动的越快,连带着腹腔都开始疼痛了起来。
是S市,是他家。
是他和江其深爬过的那座山。
那江其深呢?
江侑安几乎快站不起来了,感觉每一寸的神经像是彻底停了机,浑身的意识都逼着江侑安再捡起床上的手机,再给江其深打个电话。
对面依旧没人接听。
窗户没锁紧,外面的风更大了,一阵风呼啸而过之后,窗户被吹开,一阵阴寒湿冷的风刮了进来,伴随着一层细细密密的雨,尽数淋在江侑安脸上。
腹腔的疼痛烧的炽热,但是暴露在外的皮肤确实刺骨的寒冷。
江侑安让自己混沌的头脑冷静了下来,飞快地定好了回家的票,随手捡了两件衣服塞进书包,将窗户紧紧锁好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去了车站。
江侑安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所在的城市离家不远,但是哪怕只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在心事满腹的情况下,依旧像是被按上了滞后器,每一秒都被无限的拉长,一个小时在江侑安心里像是过了一辈子。
S市还在下大雨。
黑蓝的天空像是要往世界尽头蔓延,乌云占满夜色,让人分不清楚此刻的黑暗沉寂是因为时间还是天气。
江侑安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哪怕江侑安撑着伞,但是依旧被大雨浇了个彻底。
江侑安一步一步穿过院子,越靠近大门感觉心越清明。
像是被这场大雨洗透了一样。
他突然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房子里还亮着灯,明明他只是半年没回家,但是江侑安看着这栋他住了十几年的别墅竟然莫名地恐惧陌生了起来。
他害怕他的猜想是真的,他害怕在推开门的时候看不见江其深。
江侑安收起伞,在门口踯躅了片刻后还是迟疑地把手移向门把手,正准备拧开的时候,大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江侑安被雨淋湿的头发沾在脸颊上,还不住的有雨滴从发尖滴落,狼狈地坠进江侑安的眼睛里,打湿了他的睫毛,模糊了他的视野,让江侑安一瞬间都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
江其深见是江侑安,脸上的表情惊讶了一瞬,而后在注意到江侑安浑身都被打湿了,眉心又是一蹙,伸手拉住了江侑安的手臂,准备先把江侑安带进来。
江侑安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
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浑身都充斥着脱力感,然后被另外一种情感击溃侵占。
江侑安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起了自己和江其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院子里。
隔着一层玻璃。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不是漂亮的院子,不是精致的房子。
是江其深。
他看着江其深走近他,又在那漫长的时间中走远,他在一旁看着,又奋力地想追上去,想踩上江其深身后的影子,亦步亦趋地跟着江其深。
他被江其深吸引,被江其深蛊惑。
那天在湖里,江其深对他说的话他真的没听清吗?
关心则乱。
他也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关心则乱。
他爱江其深,他离不开江其深。
江侑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提醒着江侑安这个他本该早早就意识到的事实。
江其深把江侑安拉了进来,丝毫不在意江侑安身上还是湿的,将江侑安完全搂进了怀里,微微侧身,把江侑安带进来后又伸手去够门把手,将门关上后才垂眸看江侑安,问:“怎么突然回来了?下这么大......”
还不待江其深说完,户外就传来了一声巨大的雷声,而后室内通明的灯光霎时暗了下去,整个房子都蓦地陷入了黑暗。
江其深正准备移开的手又放回了江侑安的手臂上,安抚性地拍了拍后顺势攥住了江侑安的手腕,轻声道:“先进去换衣服,别着凉了。”
“你左手边是鞋柜,往旁边走一点。”江其深的指尖抵在江侑安的手心,温热的触感让江侑安感觉自己像是攥住了一团火焰。
江其深一直都是这样的。
总是在不动声色地关注他,频繁又自然地让江侑安一直毫无所觉。
“江其深。”江侑安第一次直呼了江其深的全名,在意识到江其深转头看他的时候,江侑安才继续道:“我看新闻,看见那座山发生了泥石流。”
“我以为你也在山上。”江侑安垂了下眼,目光落在了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上。
江其深怔了一瞬,似乎也霎时明白了江侑安为什么会突然赶回来,冒着大雨也要匆匆回家。
江侑安的眼睛半垂着,睫毛微颤,江其深的瞳仁也随着江侑安微颤的睫毛轻颤,一些荒唐的念头再次被他从心底翻了出来。
室内黑的彻底,几乎透不出一丝光亮,江其深几乎看不清江侑安的面容,一些复杂难解的情绪像是一匹失去了方向的马,横冲直撞。
“本来是要去的。”江其深原本虚虚拉着江侑安的手不自觉地扣紧了一点,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后,微凉的嗓音才继续响了起来,“但是他们的计划是待三天,那就错过你的生日了。”

江其深说了实话。
原本是和朋友约好一起上山,但是因为朋友定下的计划是多待几天,江其深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放弃了。
在家修整一天,然后第二天去Y市找江侑安,陪他过生日。
江侑安突然感觉心脏一阵酸涩,像是被阴寒冰冷的风刮过被蛀空的牙,那股酸涩就此漫出,然后肆无忌惮地向四周蔓延。
昏暗的夜里,两人沉默地对视了许久,江其深很难说心里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江侑安在想些什么。
半响后,江侑安才打破了沉默。
“幸好你没去。”江侑安的声音又轻又弱,但是还是能从里面听出一些隐秘的庆幸和轻松,“还有,你的生日也别忘了。”
明明是先该给江其深过生日的。
江其深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过不过生日,曾经也说过为了方便,干脆就把他和江侑安的生日合并,一起过也挺好的。
但是江侑安死活不肯,坚定地认为生日是属于单个人的,如果江其深纵容地把自己的生日和江侑安的放在一起,那对江其深也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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