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玩的世界和他们无关。
宁丰羽又看向祭台,“看样子谢轻要在开启的时候才出现。”
剪子无语地看他。
直播间也终于迎来了久违的人数回升,数量逼近副本刚开始的时候。
[啊,终于又有高玩的镜头了。]
离开的玩家们纷纷感慨,就在他们准备和家人们一起表达情绪的时候,他们懵住了。
[终于!没有老婆的日子可怎么活,我已经36小时28分钟34秒没有见我老婆了!]
[呜呜呜,老婆快出来。]
[乌鱼子,为什么主镜头不能跟着我老婆走,为什么要执着于玩家,没被美色暴击的我心脏跳得都慢了。]
回来的玩家们一脸茫然,就在他们怀疑是不是走错直播间的时候。
弹幕顷刻间消失。
直播界面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祭服的少年,他一出现,整个世界都好似黯淡成了背景板。
直播间的人隔着屏幕都能听到突然寂静下来的现场。
呼吸声和动作引起的轻微响声消失得干干净净。
[!!!]
[这谁?我现在叫一声老婆还来不及吗?]
[我天呐,我错过了什么,快,救命,谁把之前的录屏给我发一份!]
不仅仅是他们,现场的玩家们全都有些怔住了。
除了宁丰羽外,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这位核心NPC。
剪子深深地看着谢轻,小声对宁丰羽说道,“我终于懂你这几天为什么这么奇怪了,原来你不是被夺舍了。”
他不由感慨叹气。
果然不是真人的NPC可以美成超越想象的地步。
剪子这样想着,忽然感觉到玩家们朝他们三个投来了某种嫉妒目光。
“。”感觉他们被选定接近谢轻的三个人之后要糟。
不管玩家们怎么想,这个表示对神的尊敬、祈求神庇护的仪式按时开始。
仪式的具体细节很繁琐,但大致的流程和他们之前见过的差不多。
将裹着特殊丝绸的祭品摆在祭席上,奏乐,跳舞,上香,祭酒,然后开始宣读祝文。
谢轻的声音缓缓地在广场内响起。
玩家们安静地听着,只要等祝文念完,在场所有人跪拜,再将祝文烧掉,大家再跪拜,这场祭神就成了。
越是要后面,他们便越警惕,垂着眸,生怕犯了某种忌讳遭到不幸。
司修远和林秀秀站在一起,他们面色凝重地感受着周围的任何波动。
他们已经知晓神的重要性,自然不可能放过这场祭神。
他们都没有尝试着抬头去看,他们敏锐的感觉,让他们判断出,这样做的后果绝对要比和诡异眼睛对视还要严重。
两人对视了一眼,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自从仪式开始,周围的波动就变了,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他们甚至无法证实。
但忽地,两人表情同时微变。
他们看向似笑非笑的程嘉。
同一时间,谢轻的声音也微不可查地顿了下。
有人抬头了。
严戈面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去了,他全身都在发颤,刺骨的寒意几乎要将他淹灭,他眼神恐慌害怕。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抬头,发疯似地试图阻止缓缓向上抬起的下颚,但他做不到。
他本人的想法和意识起不到任何作用。
严戈像是快要窒息之人一样大口大口喘息着,他发出的声音也成功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们看去,只看到严戈大颗大颗掉落的汗珠。
所有人看着他额间暴起的青筋,先是一怔,然后惊惧不已地看向程嘉。
是精神控制!
程嘉强行控制了严戈,命令严戈抬头看神像!
没有人会傻到触犯这么明显的禁忌,但程嘉却好像对触犯后果很好奇似的。
他自己不去尝试,就直接控制别人去做。
所有人面色发白,他们复杂地看着竭力抗衡却不能为力的严戈,心不由地提起。
可他们也救不了严戈。
氛围一下子就变了。
严戈的眼神中已经涌现出了绝望,他浑身剧烈地发颤,直接伸手去按自己抬起的头,但即便已经有骨骼错裂的声音响起,也无能为力。
在被操纵的情况下,他的视线还是落在了神像上。
也是看到的那一刹,他猛地一怔。
和记载的不一样,这座神像是有面容的,而且不是那种石头制的死板,完全就是活人。
神的眼神相当温柔和宠溺,蕴藏着没人看不出来的强烈爱意。
而他看向的人是——
不对,不仅仅是神在看。
他们两个人是在对视。
谢轻直视了神的眼睛,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而且——
明明被祭拜的人是神,但两个人的身份地位却好像颠倒了似的,神才是信众。
谢轻他,究竟是谁?!
所有骇然的想法飞速地闪过,甚至都没有用掉一秒,严戈的瞳孔甚至都没有因为看到惊骇一幕而本能地缩聚。
像是承受了不可承受之物,他的眼睛直接充血爆开。
尖利凄惨的哀嚎声让周围人想听不到都难,不仅仅是玩家,就连NPC们都惊恐地看着他。
这场仪式因为这个变故而被迫停止。
他们看到严戈乌黑空无的眼眶处留下血水,血水粘稠,并且在诡异地长毛,密密麻麻的黑色短毛像是虫子一样蠕动。
他痛苦地抱着自己变得扭曲的身体,身体在不断地发生异变。
所有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呆呆地望着他,玩家们的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恍惚,他们明明已经习惯了各种凄惨的情况,但他们现在莫名得恐慌害怕。
“不要看他!”有教职人员焦急的声音响起,“把耳朵也捂上!”
作者有话要说:
但只有极少一部分人艰难地挪开了视线。
绝大多数的人依旧怔怔地看着严戈,越来越多的血水流出,以完全不合理的出血量将严戈脚下染红。
长着诡异黑毛的血液蠕动着,像是有独立生命一样蔓延着,他们视线如同被黏住一般死死地望着,这些血液好像要将他们吞噬,可他们被一种恐慌和害怕强制包裹。
大脑一片晕眩,他们根本没办法不去看。
他们又恐慌又诡异地兴奋,各种各样的情绪几乎要将他们分裂开来。
他们开始无法掌控自己的躯体。
目光渐渐失焦,他们仅有的理智让他们想起教导主任的警告。
这是病。
这是——
传染病!
大口大口的喘气声忽然响起,在严戈越来越诡异莫名的声音下,又开始有人抱着脑袋哀鸣。
有玩家,也有NPC。
严戈就像是清水里的一滴墨水,他的变异直接带动着周围一起异变,并且持续扩散,
有玩家靠着求生的潜能强行掌握了一些控制权,他靠着关键时刻使用道具强行挪开视线,却在视线恍惚之际在附近看到了一些奇形怪状的类人生物。
双目对视。
他瞳孔缩聚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他听到了一些听不清的呓语,双目彻底涣散,他的身体开始飞快地长出绿色鳞片。
四肢同时落地,他没有理智和情感的眼睛环顾着周围所有人,只留下本能地扑过去撕咬攻击。
而他绝不是个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发生异变。
“必须尽快把得病的人都除掉,并且火化不留一丝残骸。”和严戈扭打在一起的教职人员疲惫地说道。
“不要看得病的人。”他高声呼唤,“你们会被传染的。”
林秀秀和司修远面色不好地对视了一眼。
这就是污染吗?
严戈直视神,被污染,并且成为了新的污染源,看到严戈的人又被次级污染,精神不佳的人跟着异变,而这些异变的人还能污染别人。
简直就是极其可怕的恶性循环。
怪不得一出现就要除掉。
林秀秀贝齿轻咬,密密麻麻的蛊虫从她脚下爬出,她加入了和严戈艰难对抗的教职人员队伍。
司修远同样拔出剑砍向源源不断出现的异形。
发尾泛红的青年凤元眉眼烦躁,但还是挥手,及时地将被杀死的异形燃成灰烬。
部分还能保持清醒的玩家连忙跟着加入,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在消散,如果再不把这些异变的人清理掉,他们也要撑不住了。
谢轻垂眸看着混乱的局势,对这个副本的设定有了更深的认知。
在严戈san值跌破变异的同时,看到他的人都会san值降低,每个人掉的值都是一样的,只是因为每个人的san值上限和恢复程度不同,所以初始值较低的人,跟着跌破变异,而初始值高的人,还能维持正常。
变异的标准是百分比达到,而不是具体的数值。
谢轻从司修远他们四个人身上划过,他迟疑了一下,正犹豫要不要出手帮玩家的时候。
久违的副本意识出现了。
【不用帮他们。】
副本意识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够明确,继续道。
【你有面向玩家的特权,你可以在副本结束后,选择让死去的玩家以特殊NPC的形式继续存在。】
这是副本意识在谢轻刚来这个世界就说过的一句话。
谢轻眼睫轻颤了下,他继续看向下方,严戈已经被杀死了,凤元的火焰对他格外重视,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但谢轻却看到透明的灵体在陨落地慢慢浮出。
没有了刚刚扭曲吓人的面貌和诡异的形态,他又变回了清秀的青年。
他的灵魂透明到几乎要跟这个世界融为一体,无论是NPC,玩家还是异性都看不到。
严戈显然也懵住了,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状态,呆呆地看向和他一样回归灵魂的玩家,他试探性地开口,得不到除了灵体以外之人的回应。
他伸手去碰附近的玩家,却穿过了。
严戈迷茫地看着周围,视线落在了正看着他的谢轻身上。
严戈瞳孔猛地一缩。
他想起了他精神崩溃前看到的一切。
谢轻他绝不可能只是核心NPC那么简单。
严戈心里忐忑不安。
谢轻是能看到他吗?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他瞳孔猛地缩聚,所有还摸不清状况的灵体全都震惊骇然地看向谢轻。
他们皆是听到了一道声音,那声音看似平淡,却让他们的灵魂都在颤栗。
是一种绝对的无法反抗的压制。
这道声音的主人似乎对他们拥有绝对掌控权。
【他们会这种形态维持到副本结束,然后由你选择让他们变成NPC或者彻底消散。】
灵体们皆是一怔。
谢轻看向他们,【所有核心NPC都有这个特权?】
不,当然没有!
从来没有玩家变成NPC的先例,如果不是他们现在亲耳听到,他们简直无法想象。
灵体玩家们脑海里不约而同地回道。
到了现在,除了严戈在外的其他人也意识到谢轻身份的不一般了。
NPC怎么可能会意识到自己是NPC?又怎么可能被这能操纵他们玩家生死的存在如此对待?
【不,这是独属于你的特权。】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些温柔。
心尖轻轻一颤,谢轻还没问为什么,那道声音便已经做出了回答。
【因为我希望有你存在的地方都能拥有最圆满的结局。】
这道声音里的宠溺和偏爱毫无保留,所有灵体玩家都怔了下。
但他们紧接着就面色微变,想起和他们密切相关的一件事。
玩家的生杀大权竟然是掌握在谢轻手上!
他们看向还存活着的玩家,恨不得赶紧告诉他们谢轻的重要性,但他们已经死了,只能拼命祈祷不要有人惹怒谢轻。
而现实的情况一点也都不好,也没有人有心力关注谢轻。
虽然大家齐心协力地解决了这场危机,但所有人都面露疲倦之色。
他们统计了一下死亡人数,发现这短短的时间竟然丧命了近百人,玩家占了四成。
“都不要走,所有人都在这里待够六小时。”教职人员强撑着疲惫开口。
这就是防止又有人异化了。
六个小时可能是根据以往情况确定下来的潜伏期。
玩家们面色相当之难看,他们缓了缓,方才不约而同地看向程嘉。
刚刚制造出这么糟糕情况的程嘉,全程没有参与后续的补救计划。
但程嘉却无所谓地笑着。
“看我干嘛,现在已经证实了这就是围绕精神状态的一个本,精神力格外重要,而很显然,我的精神力是在场最强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玩家们面色惨白,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反驳。
程嘉说的是事实,经过刚才的污染侵袭,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精神萎靡,就连其他三个高玩都眼皮发青。
唯独程嘉跟个没事人似的,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
他们还在祭祀广场内,程嘉要是再发疯控制别人去看神像,程嘉没事,他们这些幸存的人却得丧命不少。
玩家们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这种事情在无限世界里实在是太常见了。
[程嘉的行事风格一如既往,我越来越觉得他参加的百人副本里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出来,是他把其他玩家都给害死了。]
[可不是吗,他可是刚进副本的时候,就能说出杀死谢轻,玩家会陨落近八成话的人。]
[好了,怎么这么多圣母,大家活在现在,谁手上没有其他玩家的血。]
[滚,迫不得已和直接当做乐趣是两码事。]
程嘉见周围人不说话,耸耸肩,在大家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下,笑吟吟地挨个看过去。
伴随着略带慌乱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多的教职人员赶到了现场。
谢轻还站在祭台上,他将下面发生的一切都收入了眼底。
灵体严戈正双目赤红地瞪着程嘉,他发了疯地试图攻击程嘉,但毫无作用,最后只能颓然地站在原地发呆。
他甚至不敢去看和他同为灵体的其他玩家。
谢轻看到了他眼底的痛恨,但更多的却是因自己的无能,而把其他人害死的自责和愧疚。
眼睫微垂,谢轻收回了目光,他抬眸看向神像。
神像已经因为仪式的中止而恢复成了没有面容的石像,副本意识也跟着消散不见。
【轻轻,程嘉的眼神怪怪的,让人发毛。】屏蔽解除的系统刚一恢复意识,就看到了人群中格格不入的程嘉。
【他在找我。】
系统惊了下,被程嘉这种人盯上,想想就心惊胆战。
谢轻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祝文放进祭坛燃尽了。
【我前天帮宁丰羽控制精神的时候,应该被他察觉到了。程嘉刚刚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直在观察在场的所有玩家,格外关注精神系。】
程嘉颇为无趣地收回眼神,他懒洋洋地看着戒备不已的教职人员。
第一中学的教职人员来了大半,他们一个个面色铁青,显然相当重视这场大规模的异变。
场上暗流涌动,直播间也在分析着这个副本。
[为什么直视神像会变成怪物啊?他们变得好奇怪,好像都不是人了,难道神是坏的?]
[神应该不是坏的,不然主线任务就不会跟神有关了。]
[你们还记得宁丰羽之前那诡异的模样吗,如果谢轻没救他的话,他是不是也会变得和严戈一样?当初宁丰羽在看到谢轻书柜里那些书,和抬头看月亮后,表现得就很奇怪,跟魔怔了一样,不过谢轻都及时打断了他。]
[大概率神是更加位格的存在吧,书和月亮里都有更高位格的影子。就像我们很难理解更高维度的存在一样,一旦看到他们,接触到更高位格,我们明明无法理解掌握他们的逻辑,却又被迫接受到这些逻辑,原来的逻辑体系就会崩塌,整个人精神混乱,无法再掌握自己的身体。]
司修远和林秀秀同样在谈论着这件事。
“原来神和祂们一样,见到即被污染。”林秀秀眉眼处涌现出一些忧虑。
“或许神和祂们本就是同一种存在,不过神对人类友善,会帮人类,而祂们截然相反。”
司修远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灵剑。
刚刚程嘉使用了精神控制,但他的这把剑却没反应了。
难道只有第一次才有反应吗?
“如果直视神像的人是你,你能抵抗住这种污染吗?”林秀秀说到这里时,美眸中闪过了一些对程嘉做法的不赞成。
司修远顿了下,“大概率不行。”
“我也觉得我不行。”林秀秀语气不好,“可在里世界里,这种程度或者远超它的污染可能随处可见,我们所见到的也不会是石像,大概率是本体。”
怪不得之前使用挑战机会的前辈们全都死在那里了。
林秀秀声音微妙地一顿,“可主线任务却是让核心NPC成功见到神本体。”
司修远跟着她看向祭台上美得不像话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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