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群里共有七个人,你觉得鹊起和我们站队的可能性高吗?”
“哈,我的老天,这可真是难为我们的宝贝omega,鹊起啊,她有七层的可能与晨星合作,也有三成的可能保持中立,不参与进来,仙女十二星的势力到底是在那边,比起鹊起,我们倒不如期待一下妄徒的选择。”
那可是最大的军火商。
第94章
打架本就是一个看人且看武器的过程, 更不要说这样的争权之战,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个人的实力除非强劲到已经可以忽视一切, 不然人手,财力,武器, 每一项都缺一不可。
不然前面他大哥二姐也不用疯狂招揽巩固自身实力了。
单看三人对外透露出来的信息, 季辰熙其实很不占优势,他根基尚浅, 又没隶属自己的势力, 真要打起来,好像连个为他冲锋陷阵的人都没有, 实则不然, 玫瑰庄园那么大个地方,季辰熙与他母亲出来住这么久, 总不至于真的连一点自己的势力都没培养。
季辰熙之所以会找漫夜者是因为漫夜者是暗杀的一把好手, 是擒贼先擒王时最好用的一张牌, 他不求对方与自己统一战线, 要的只是对方能在他与晨星真斗起来时置身事外。
至于顾鹤川,他代号乌鸦混入那个群也不过是想为季辰熙再招揽一些能人, 季辰熙完全不用担心顾鹤川, 他真正想要联系的其实是顾鹤川身边的旅途。
旅途的真实身份是星盗, 就算那个星盗团神秘莫测, 身上裹挟着许多光环, 也不得不承认那其实是个黑暗势力, 作为一个黑暗势力请问到底是扶持皇室正统有趣,还是趁机搅混水, 伺机篡位更有趣呢?
或许不该说有趣,而是哪种更有利可图。
如果没有顾鹤川这层关系,那答案可真是太明显了。
季辰熙可以接受自己与晨星各显神通,却不希望晨星那边有过多的能人相助。
在季安泽走后,季辰熙并没有马上休息,而是操控着虚拟光屏安排着后续的事宜,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完全可以先行知会皇帝陛下一声,就算是只打个招呼也是好的,但季辰熙却没有选择这么做,比起打草惊蛇,他更喜欢把主动权掌控在自己手中。
迟灼没有强行干预季辰熙,让他早点休息,而是陪在季辰熙的身边。
为了不看到季辰熙的势力安排,冒犯到对方,迟灼甚至与季辰熙还保持了一定距离,侍女时不时为房内添置点心与茶水,就连季辰熙自己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次热茶,等他终于结束手中安排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很亮了。
季辰熙歪头看向迟灼,而迟灼手中正在看一本书,一本镶有金边的黑皮书。
“好看吗?”季辰熙笑盈盈地问道。
在刚看见迟灼竟是在看这本书时,季辰熙的心中是微微惊了一下的,不过他又很快让自己强行恢复镇定。
迟灼合上了手中的那本书,反而问道:“你觉得呢?”
季辰熙问那句“好看吗”本意就是想试探一下迟灼到底能不能看懂那本书,谁想对方竟是将问题给他抛了回来。
季辰熙接过那本书,随意将其打开,熟悉的字眼再次映入眼帘。
这本书季辰熙看过太多遍,随便翻一页他都能说出对应的内容,但此时此刻,季辰熙却是笑着道:“不好说,因为在我看来这就是本完全看不懂内容的古文字书。”
“嗯,是看不懂,不过上面有明显多次翻阅的痕迹,所以有点好奇是什么吸引了你。”
“或许正是这种看不懂吸引了我呢?”
“虽然时间有点晚了,不过殿下还能吃点东西填填肚子。”迟灼抬手,手指轻动,再次合上了那本书,而季辰熙刚才随意翻到的那页正是书中迟灼与白安然的一次标记暧昧戏。
这书合的有些过于干脆利落了。
季辰熙眼眸微垂,没继续说与那书有关的事,他将书随手丢到一边,就和人一起吃早点去了。
季辰熙偏爱海鲜粥,今日的早餐又刚好是他的最爱,那点躁郁被美食很好的抚慰了。
他用着勺子小口小口的喝着粥,一边喝粥一边在脑子里继续规划着,从晨星的角度来思考,若是晨星连他这个认识多年的人都不满意,那更不要说季芷卿了,除非是季芷卿的母亲成为皇后,季芷卿从而成为绝对的正统,不然以对方的性子绝对不可能为季芷卿效命。
既然不是为别人铺路,那晨星如此大胆的行为又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真的想造反,造反一事不是不可行,可又实在不符合对方一贯的美学。
就在季辰熙皱眉思索的时候,他的光脑再次轻轻震了一下。
从震动的频率来看,季辰熙很确定是他昨天一直挂着还没退下去的暗网账号。
他若有所感,在打开时不出意外地看见了晨星的邀约。
对方要和他继续谋划。
这是正常的,如果他还没有知道晨星已经不是友军的话。
“怎么?”迟灼询问。
季辰熙笑了笑,笑容看似温和,实则充满了攻击性,“我好像要赴鸿门宴了。”
第95章
晨星会想与季辰熙见面不足为奇, 对方要是一直不找他才是不正常,毕竟季辰熙前面被omega发情引起易感期,后又是消失了好几天, 两人都在帝星,晨星早该与季辰熙见上一面,但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的交流只是网上的只言片语。
前面还可借说刚刚醒过来不易见面,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现在,却是一个极为适合见面的时候。
晨星的身份是帝国皇家学院一位刚被高薪聘请过来的年轻教授, 两人见面最适合的地点便是帝国皇家学院, 刚好季芷卿的生日之后虽然有三天舞会,但舞会都是晚上, 并不影响他们的见面。
帝国皇家学院, 就算再怎么被渗透,那也是帝国培养人才的地方, 这个见面的地方季辰熙还不至于不敢赴约。
在知晓那位朋友就是晨星后, 迟灼虽然没再多问季辰熙什么, 但心中已然有数, 此时看见这邀约先是皱眉,后又是道:“我陪你一起去。”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 学院内部, 晨星做不了什么。”
“殿下, 防人之心不可无。”迟灼提醒。
学院内部并不是做不了什么。
“这个时间……”季辰熙说到这里笑了起来, “我才在不久前试探了晨星, 晨星是个很聪明的人, 那点试探已经足够告诉他我已经知晓了点什么,以对方的性子, 要么打消我的怀疑,要么选择直接摊牌,将这件事放在明面上来说。”
当时晨星的做法季辰熙以为他是想将这件事揭过去,但从现在的邀约来看,更像是为了打消当时的那点怀疑,但他总有种莫名的感觉,不是试探与互相拉扯。
这个时间太巧了,刚好是动手的前一天,与其说是与他见面会谈,倒不如说是来一场正大光明的摊牌。
季辰熙与迟灼在吃完早饭后,他并没有急着去学院报道,而是请了个假,将自己埋入被窝之中。
“不去上课?”迟灼调侃。
“课什么的随便翻翻书就补回来了,与其去上课,倒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季辰熙半眯着眼,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殿下昨天就该好好休息,等醒了再来处理。”
躺入被窝的季辰熙眼眸微抬,“迟灼哥哥,时间可不等人,两者之间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可有时候就是因为慢上几小时就形成天差地别呢?”
迟灼颔首,表示了认可,机遇转瞬即逝,人的确要靠自己抓住机会。
“小蛇,陪我一起冬眠吧。”睡意浓浓的季辰熙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首先,我是一条不需要冬眠的蛇,其次现在距离冬眠稍微早了点。”
季辰熙笑了起来,他强打精神,想要与人再贫嘴两句,眼眸上就覆盖上一只手。
黑暗笼罩,睡意再次席卷。
“殿下,睡吧,需要我在中午吃饭时叫你吗?”
“那我只能睡一个多小时了。”
“等你睡到自然醒?”
“我还需要赴约。”季辰熙继续挑刺。
“那我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叫你起床,说不定不用我叫你,你就刚好自己醒了。”迟灼的声音越来越轻,逐渐带上柔意,这是一个很适合睡觉的语调,配上睡前故事就更美了。
果然刚刚还挣扎着想要继续说话的季辰熙开始闭上了眼眸,就在迟灼打算抽身离开时,他的手被季辰熙给拉住了。
“嗯?殿下,怎么?莫非需要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不需要,不过不冬眠的蛇可以陪我一起睡个午觉。”说着季辰熙就已经把迟灼拉到了自己的床上。
迟灼都算直接摔季辰熙身上了,他无奈摇头,“殿下可真是一点都不担心我有事。”
“昨天你不是陪我一起熬夜了吗?有什么事也该处理完了,如果还没有处理,那只能说明是些不太重要的事,与那些事比起来还是我更为重要,所以,陪我睡觉。”
“殿下还真是霸道。”
“你也可以说我是刁蛮任性,蛮横不讲理,不过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有没有为自己的特殊而感到稍微高兴一点。”
迟灼笑了。
他现在衣物也没换,自然不可能就这样陪着季辰熙睡觉,在与季辰熙沟通成功后,迟灼先是去洗了个澡,弄干头发,整个过程都放得很轻,等他回来时,季辰熙果然已经睡着了。
迟灼无意吵醒季辰熙,拿起那本特殊的书坐到季辰熙身边,他手不过是刚翻开书,热源就已经靠近,抱住了迟灼的腰。
“吵醒你了?”迟灼用气音问道。
季辰熙此时的脑子不算太清醒,他嘟囔了两句,与迟灼道:“别看这书了。”
“嗯?这书莫非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看不得?”
“一本满是荒谬的书,有什么好看的。”
迟灼目光深沉地看了季辰熙一眼,用着那轻得几乎只能听到一点声的声音道:“你前不久才和我说看不懂里面的内容,嗯?说谎的小朋友。”
满嘴谎言的某“小朋友”闻着熟悉的味道睡得更香了。
迟灼已经将那本书放下,盯着季辰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抵是季辰熙真的睡得很香,将身边的人都给影响到了,迟灼看着看着也慢慢升腾出一种困倦之意。
两人相拥而眠,季辰熙醒来时先是为身旁的温度愣了一下,随后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平白出现在床头的黑皮书。
季辰熙一动,迟灼也跟着醒了,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过,季辰熙可以在穿戴整齐后随意吃两口再去赴约。
这整个过程迟灼都没再多说什么,好似他的确看不懂那书,只是将那东西随意拿来翻看一样,但季辰熙还是比较信自己昏沉的时候具体做了什么。
迟灼不说,季辰熙反倒是主动再次翻开了那本书,“这是一本突然出现的书,要是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还能如现在这般,倒是可以与你说说。”
迟灼颔首,旧事重提,“殿下,真的不需要我陪您一同去吗?”
“不需要。”
季辰熙与晨星甚至无需特意约一个见面的地方,他在进入学院后很明确地向着一个地方走去,而晨星也刚好就在他所去的那个地方。
季辰熙进来时,晨星手中正在摆弄着卡牌,那是一种传言可能算出运势的牌,是近来挺流行的一种游戏方式。
瞧见季辰熙的身影,晨星笑了笑,唇边的笑容一如往常般温和,“殿下,我以为您不会来。”
“我只是觉得我总得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们多年的友谊还是值一个见面机会的。”
晨星放下了手中的牌,有些追忆般地道:“我记得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教过殿下,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朋友。”
还真是直白。
季辰熙很自然地走进这间房间, 坐到了晨星的对面,他垂眸观察了一下晨星手中的卡牌,“逆向的似乎有点多。”
“是, 殿下觉得这副牌能解出什么意思。”
“我对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研究,能看出一个正逆向已经不错了。”
季辰熙垂眸多看了两眼卡牌,长长的睫毛将眼中神色掩藏大半, 让人无法窥见深意。
晨星轻笑了一声, “那可真是遗憾,其实从殿下的方向来看这副牌该是正向居多, 是一副极好的牌, 但偏偏有那么两张牌是逆向,破坏了整幅牌的运势。”
季辰熙不至于听不出晨星的意有所指, 但在整个过程中他并没有再发表什么意见, 从他的角度来看,国王高戴王冠, 以着正向的方向对着他, 可象征守护的侍卫与象征权利的权杖却是反的, 这幅牌面就连他这个外行都能从中品读出两分不好的寓意。
是刚好对方就抽出了这样的牌面, 还是故意为之,其实已经很明显。
他手指随意地点了点那两张逆向的牌, “就不能将牌换过来吗?毕竟事在人为, 如果这两张牌逆向不好, 那就该及时更正。”
“可是那是从殿下的方向看是这样, 从我的方向来看这反倒是唯二正向的牌, 就连那些逆向的牌原本也不算太差, 可偏偏这张起关键作用的国王牌是逆向,与其换两张牌, 倒不如只换这一张。”
说着晨星就将那国王牌换了个方向。
这一举动实在是太快,不过是在晨星刚刚说完,卡牌就已经在晨星的手中巧妙的一转。
季辰熙盯着牌看了好几秒,随后很随意的身体后靠,就连肩膀都是呈放松的姿态。
他笑了起来,语调轻快自然,“借牌说话?”
“也不全是。”
季辰熙此时的笑过分的浮于表面,只要稍微收下唇角的弧度,就看不到半分笑意,那双眸子里更是一片沉冷,“看来是已经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了。”
与之前轻快的声音不同,突然不带感情起伏的声线多了许多意味不明的含义。
晨星整个过程中都是优雅温和的,像是完全没感觉到季辰熙的变化,手指拂过国王卡牌,他笑道:“现在反悔才是最无意义的,已经做了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其实我也并不是没有给过殿下机会。”
季辰熙没去追寻这个机会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沉默着,手指轻点了一下那张被对方翻转方向的国王牌面,“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晨星听到这话,那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季辰熙。
“殿下……”
晨星此时看向季辰熙的目光很复杂,但季辰熙还是从中读到了一缕失望。
直到这一刻季辰熙终于确定那种感觉是对的。
对方在期待与他的见面,期待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期待他的愤怒仇恨,哪怕之前晨星表现得再镇定,身上也有着一种诡异的兴奋感,他原本还觉得这种兴奋来源于对方明晚的行动,现在再看却是多了许多不明的含义。
季辰熙顺着那个可能引起晨星失望的点,再次道:“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
他现在的模样实在像固执的小孩执着于一个答案,直到这时晨星才再次意识到面前这个认识了许多年,让他多年前就当做成年人来对待的人其实是个刚满十八岁没多久的小孩,小孩软弱不是很正常吗?但晨星此时竟是感到了出奇的愤怒。
“我原本以为就算喜欢alpha,您也是我熟悉的那个人,但现在您软弱的就像一个omega,问我后悔吗,是想知道我们两人间那些年的感情不算白费,还是你真的完全无法接受这件事实,殿下?”
这话是晨星平日里根本不会说出来的,但或许是自认为很完美的东西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变得有那么些不一样,对于晨星这样完美主义者来说也足够对方难受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季辰熙并没有因此而舒心半分,反倒是有那么点难受。
在这个过程中愤怒的确有,但更多的他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他经历过许多事,也见过太多的事物,他自认已经看清人性的丑陋,但当这件事就发生在他身上时,他才发现自己好像也没自己想的那么淡然,甚至希望事情能够简单一点,如同童话故事一般,就算过程再如何曲折,那也是一个大圆满的结局,可人生并不是童话。
季辰熙手下微微用力,将那张象征国王的卡牌抽了出来。
“也许,我只是不想承认自己看错了人。”
晨星紧皱的眉头没有因为季辰熙这略显冒犯的话语皱得更紧,竟是舒展开了,脸上也带出了些许笑容,“很狂傲,不过比起软弱地寻求一个答案,我倒是更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狂傲?比不得你。”
晨星微微挑眉,“殿下什么意思。”
“孤身一人来见我,你怎么就敢肯定我不会趁着这个时间直接对你动手呢,毕竟比起我们用双方势力斗个你死我活,现在就是一个极佳的……杀你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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