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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大佬娇养的心尖宠(沉旎梦)


他小心地看着地面。
忽然,蔚蓝色的大海里,一头虎鲸急速游来,猛地将尾巴甩向楼上某个包厢!
“嘭!”一声,肖冶被吓得双手一抖,托盘上的酒杯直接倒向地面。
为了防止酒液洒在客人身上,他倾身前扑想要用托盘接住跌落的酒杯,却根本无济于事。
鲜红的液体从酒杯里倾流而下,浸透地毯,飞溅到客人皮鞋上。
扑倒在地的肖冶:“!”

他双手撑地向男人脚边爬去。
地毯上浸润的酒液渗进掌心的伤口里,灼痛令他下意识轻嘶一声,但前行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对不起,对不起!”
他掏出纸巾为男人擦拭鞋面。
手工定制的皮鞋上,嫣红的酒渍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明晰,肖冶只能凭感觉小心翼翼地将纸巾覆在鞋面上吸收酒液,然后再轻轻擦拭。
男人依旧靠沙发坐着,只是目光不再注视窗外,而是看向蹲在自己脚边的服务生。
目光晦涩不明,带着一种一切都唾手可得的空虚感,似乎没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
可是他偏偏饶有兴致地观察起这位服务生来。
这种声音打着颤却强忍着不哭出来的感觉似曾相识。
见他不说话,坐在一旁的眼镜男人也静观其变。
肖冶一边擦拭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鞋子我可以为您干洗,红酒…红酒…红酒我也会赔您!”
几十万一瓶的珍藏级勃艮第红酒,洒的这两杯也得要十几万了。
那也没办法,自己惹出来的祸当然得自己弥补。
钱可以慢慢挣,账不能赖。
砸锅卖铁、分期付款也得赔。
“我…我的钱不多,”他跪坐在地上,垂头问,“可以分期付款吗?”
肖冶的双手紧紧扣着掌心,等待对方回答。
一旁的眼镜男人托着下巴,薄唇微弯不弯地看着这一幕。
祁琰筠一反常态地伸出两根手指抬起肖冶的下巴。
深蓝色的射灯下,少年苍白的脸仿佛自带柔光,轮廓美丽而分明。
琥珀色的双眸中波光粼粼,晃动的不知是滴滴眼泪还是莹莹灯辉。
下一秒,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洇湿右眼眼尾的朱砂痣,所过之处,一朵极其娇美的桃花仿佛在眼尾绽开,摄人心魄。
再往下,右侧颧骨旁一道锐利的红痕往外冒着血珠,似红酒一般诱人。
祁琰筠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一下,瞬间恢复如常。
他不假思索地吐出一句:“谁弄的?”
肖冶:“?”
坐在旁边的周瀚辰闻言挑眉,站起身留下一句“你们聊”之后就往外走。
经过祁琰筠的时候,他推了推眼镜,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笑容,镜片反射出智慧的光芒。
祁琰筠这才意识到那句话有些唐突。
他没有搭理周瀚辰,低头看向脚边的人,收回手从怀里掏出手帕递过去:“不用在意,擦擦眼泪。”
肖冶感觉这话有些耳熟,但一时没想起来在哪里听过。
他被蛊惑一般双手摊开接过手帕:“谢谢,谢谢。”
这个举动让祁琰筠看见了他掌心的指痕。
一排又一排渗着血珠的“小月牙”一看就是伤上加伤造成的,触目惊心。
祁琰筠眉头蹙起:“起来吧。”
肖冶站起来鞠躬:“谢谢,谢谢您,谢谢您原谅我。”
他把手帕还过去:“这个您留着,我用纸巾擦就行。”
祁琰筠沉默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冒出一个字:“擦。”
语气不容置喙,似乎还带着些怒气。
肖冶不明所以,只好小心地用手帕擦了一下眼泪。
祁琰筠又说:“血。”
“这个会把手帕染脏的。”肖冶推脱。
祁琰筠站起身,拿过手帕轻轻擦拭他脸上的血液。
肖冶呆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要往后撤一步的时候,祁琰筠拉起他的手把掌心的血珠也擦掉了。
一切举动自然而然,仿佛理应如此一样。
沉浸在震惊中的肖冶没有意识到,这一次,被别人接触皮肤的他没有产生不舒服的感觉。
相反,心底生出一种安全感。
那片漆黑无边的深海中似乎漂来一根浮木,毫不迟疑地托起肖冶渐渐下沉的身躯。
浮木的浮力很大,大到能对抗摁压在肖冶头上数不清的手,大到能无视将肖冶拽向海底深处的力量。
在他的震惊中,祁琰筠收起手帕。
肖冶回过神来:“我给您洗干净。”
“不用,”祁琰筠摆手,“酒也不用赔。”
肖冶刚要坚持,他又改口道:“还是赔吧。”
“你在这里一个月收入多少?”
肖冶如实回答:“工作八天的话是八千。”
祁琰筠不假思索地说:“洒的两杯酒算18万,每月还我1000,可以吧?”
肖冶急忙点头:“可以!”
“从下月起每月转账给我。”祁琰筠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名片。
加过好友,他让肖冶离开:“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过一会儿,周瀚辰走进来,儒雅一笑:“加到联系方式了?”
祁琰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冰凉的液体进入喉咙后变得热辣滚烫,烧灼着脏腑。
他点头:“嗯。”
周瀚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就告诉过你,别犹豫。感情需要自己创造机会。”
祁琰筠面无表情地看过去:“所以你想好了?”
“想好了。”
周瀚辰举杯:“我会成功的。”
离开八楼的肖冶被半路杀来的楚绪伟拉进员工休息室。
“受伤了怎么不和我说?带伤服务也会让客人不满意的,尤其是脸和手上的伤。”
楚绪伟一边埋怨,一边拿出碘伏和棉签给肖冶清理伤口:“以后可别再这样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懂不懂?”
肖冶忍着疼痛点头:“知道了,谢谢你,小楚哥。”
“疼也别忍着,叫出来别人才知道你疼。”
他怒其不争地语气仿佛在教训不听话的弟弟,令肖冶有些失神。
他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听见了吗?”见他不说话,楚绪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肖冶这才回过神来:“听见了,谢谢你,小楚哥。”
“快别说谢谢了,”楚绪伟挑出一个蜜桃图案的创口贴轻轻贴在肖冶的伤口上,“你的手也别碰水了,剩下的时间就在这里待着吧,外面有我们呢。”
肖冶急忙道:“不用,我能工作的。”
“能什么能,照顾不好你我可是要挨骂的,你想让我挨骂?”楚绪伟拧眉佯怒地看着他。
肖冶低头:“不,不想。”
“这就对了,好好歇着吧。”
另一边,祁爵正疯了似地找人。
他在走廊上不停地质问服务生有没有见过肖冶,惹得很多人苦不堪言。
顾竹年和一群狗腿子追在后面跟不拦不住他。
“祁爵,小野还得工作。”
“你闭嘴!”
祁爵猛地回头:“我让你看着点,你就把人看受伤了,还工作,受伤了怎么工作?!”
顾竹年低头委屈道:“我…都是我的错…”
晁呈忐忑地主持公道:“祁少,不是年年不管,明明玩得好好的,肖冶忽然动了一下,这才打偏了。”
祁爵猛地踹他一脚:“过后我再找你算账!”
他转过身继续找人,迎面碰见楚绪伟,他紧紧扣住对方肩膀,急切地问:“看见肖冶了没有?”
楚绪伟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得直哆嗦,一边猜想肖冶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一边慌乱地摇头。
祁爵把他推到一边,继续找人。
一时间整个蓝海会所的走廊里都是他找人的身影,很多包厢门都被他无端踹开。
被踹门而入的包厢里,很多人怒气冲冲地质问:“谁啊?!”
结果发现来人之后马上点头哈腰道:“原来是祁少,有什么事吗?”
祁氏在锦城富豪圈属于顶级的存在,祁爵更是祁老爷子的宝贝孙子,这些人自然不敢惹怒他。
祁爵冷冷扫视一圈,没看见肖冶的身影便甩门离开。
顾竹年带着一群狗腿子给那些人道歉,然后又着急忙慌地追上去。
八楼楼道里,祁琰筠和周瀚辰往电梯的方向走,刚好碰上火急火燎胡乱推门的祁爵。
看见来人,祁爵紧张地吞咽一下,收回推门的手,毕恭毕敬地走到祁琰筠跟前:“小叔。”
他的身后,顾竹年带着一群狗腿子也恭敬站好。
顾竹年甜甜一笑,亲切地称呼道:“祁叔叔好。”
“嗯。”祁琰筠漫不经心地看一眼祁爵,余光都不曾落到顾竹年身上。
猝不及防间,他猛地挥手甩了祁爵一巴掌!
“啪!”
声音之大震得所有人大吃一惊!
顾竹年更是睁大了双眼,关切地查看祁爵的脸。
他身后的狗腿子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祁爵的唇角被抽破,顾竹年惊呼:“祁叔叔…”
他想问祁琰筠为什么下手这么重,却不敢问出口。
祁家的人他都见过,所有人对他都很和善,唯独祁琰筠总是无视他。
顾竹年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知道要嫁入祁家,就必须获得这位祁家掌权人的好感。
因此只能忍着心里的不忿,小心对待。
祁琰筠依旧没有搭理顾竹年,他森气逼人地盯着祁爵:“要发疯就回家去,别在这丢人。”
语气听来很平常,却莫名掺杂震慑的意味。
周瀚辰站在他旁边一言不发,静静地观看叔侄俩的好戏。
祁爵牙关紧咬,双拳攥紧又松开,最终还是低下头不情不愿地说一声“知道了”转身离开。
顾竹年想追上去,却不忘展现自己的知书识礼,朝他们鞠躬道别后才急忙跟上。
周瀚辰拍拍他肩膀:“看样子你还有事要解决,我先走了。”
祁琰筠点头,与周瀚辰分开,往总经理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总经理办公室一片狼藉。
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被人摔在地上,电脑屏幕被尖细的鞋跟戳穿,碎裂的纹路从空洞中蔓延开来,宛如一幅美丽却又不规则的抽象画。
无数文件四散飘飞地躺在地板上。
几名服务生敛气屏息,默默地清理地面上的杂物。
祁琰筝坐在扶手椅上,双手抱臂,长腿翘在办公桌上,目光望着窗外的鱼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见来人,她下巴微扬,撇去一眼:“来了?”
祁琰筠环视一圈,见怪不怪:“他弄的?”
“他哪敢?”祁琰筝一手支着额头,“他非要我辞掉一个员工,我再宠他也不能让他左右我的事情…”
她指指地上的狼藉:“呐,所以我就发一通疯把他吓跑了。”
祁琰筠对整理房间的服务生们说:“你们先出去一下。”
众人离开之后,他才说:“这次按他说的做。”
闻言,祁琰筝猛地侧头看过来,不可思议道:“你让我依着他?”
“是。”
“你知道他让我辞掉谁吗?”
“知道。”
祁琰筝忽然嗅出些不对劲的意味来,她站起身绕着祁琰筠走了一圈,上下打量道:“你想做什么?”
祁琰筠伸手支开她:“你不用管,按我说的做就行。”
“你知道那是谁介绍过来的吗?”
“无所谓谁,你要是不想让他天天来你这里发疯,就听我的。”
祁琰筝双手抱臂,审视地看着眼前的人:“不对劲,很不对劲,祁琰筠,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你不用管,记得,是祁爵逼迫你辞掉他的,我先走了。”
祁琰筝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最后摇摇头拿起对讲机:“让肖冶来一趟。”
肖冶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后看着满地狼藉错愕不已,刚想说些安慰的话,就听见祁琰筝面露歉意地对他说:
“肖冶,实在不好意思,我得请你离开蓝海会所了…你看我这里被人砸成这样,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她这样一说,肖冶马上就猜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他心中既愤懑又不甘。
祁爵,永远是祁爵!
他的人生原本就如履薄冰,碰见祁爵之后本以为能柳暗花明,结果却变成踩在钢钉上走路,每走一步就是一个鲜血淋淋的血洞从脚底贯穿到脚面。
分手后的每一天都仿佛炼狱,苦闷,气愤,委屈,绝望……种种情绪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
这就是祁爵笃定自己会回去找他的原因吗?
通过这种不断给他找麻烦,把他逼到无路可走的方式?
他扣着手,一言不发,脑海里却冒出无数种念头。
祁琰筝见他不说话,安慰道:“我多付你两千块钱,算作给你的补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得罪不起,你…别怪我,行吗?”
肖冶怎么会怪祁总呢?
他感激对方都来不及。
在蓝海会所,他第一次体会到人群中的温暖。
祁总虽然爱开玩笑,但心总是向着员工的;小楚哥虽然语气有些凶,但态度却是关心他的;其他同事虽然接触不多,但相处的时候都是友好和善的。
这么好的环境,如此友善的人,他真的很想留在这种环境里。
可是现实不允许,祁爵不允许。
反倒是他给大家带来麻烦。
他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个。
肖冶低头鞠躬:“是我给您和大家添麻烦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看看,脸上都受伤了,是那个包厢的客人把你弄成这样的?”
肖冶苦笑着没有回话。
祁琰筝叹口气:“我找人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肖冶推脱,“我做完今晚的工作,明早离开。”
不等祁琰筝拒绝,他又补充道:“祁总,您就让我工作吧,在后厨帮忙也行,不我做点什么,我心里总是会胡思乱想。”
祁琰筝看看他,终于点头:“行,那你做一些不用沾水的事,掌心里都是伤,就别碰水了。”
肖冶道谢离开。
楚绪伟听说他要干活,特意过来看他:“你怎么这么倔?”
肖冶微微一笑:“拿了工资就得干活啊。”
楚绪伟叹口气:“算了,拿你没辙,你跟我一起去点货吧。”
两人一直忙碌到早上六点。
下班前,肖冶一一向所有人道别,然后乘坐地铁回家。
从蓝海会所到他租住的地方需要坐两个小时地铁,期间还要在中转站换乘。
早上六点多,去往远郊方向的列车上人并不算多。
肖冶靠在一边坐着。
地铁高速行驶,时而进入隧道,时而升到高架桥上。
他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的黑暗和风景,脑海中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灭亡肯定不是他想要的,他才19岁,漫长的人生才走了不过三分之一,原本设想好的未来不久前还曾向他招手。
可是现在,未来的手被祁爵砍断了。
回想起最近这段时间的经历,肖冶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炼狱一般的世界里。
每一件事,每一个人似乎都在与他过不去。
曾经以为情比金坚的友谊原来是别有用心的羞辱;
曾经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爱情原来只是欲望驱使下的密谋;
曾经以为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至理原来抵不过恶意中伤和造谣;
曾经以为非黑即白的世界原来全都是灰色……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他摊开手,低头看着掌心的指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自残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曾经他遇到挫折时,会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他还活着,活着就能想到办法战胜挫折。
但是最近,他这样做的目的变成了用身体的疼痛缓解心里的疼痛。
以痛制痛。
痛定思痛。
一只蚍蜉注定撼不动大树,但是如今这只蚍蜉已经一无所有了。
大树把他前行的路全部挡住,等着他回去求他。
向前是深渊,后退也是深渊。
他孑然一身,再也没什么害怕失去的。
反正都是灭亡,为什么不在灭亡前给恶人以痛击?
就算撼不动大树,也得将树根啃烂,让被遮挡的阳光照在大地上。
肖冶抬头看向窗外,目光渐渐从失落变成坚定,琥珀色的瞳孔中闪耀着绝望之光。
那是想要绝处逢生的信念光芒……
回到出租屋,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兼职。
要想爆发,就先得保证自己能顽强地活下去。
家教、店员这些兼职他都找不到,只能寻找别的途径。
浏览招聘网站时,隔壁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老旧的小区里墙板薄,不怎么隔音,因此隔壁一有风吹草动,肖冶这里就听得清清楚楚。
门外,有人对隔壁喊道:“您好,小黄蜂外卖,您点的餐放门口了,请及时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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