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顾客,一天的营业额没达标,这个酒吧就只能亏钱,各方面还要缴费,别说第一桶金了,第二次转手都可能的。
“我又不是专业的,”邵承将东西放在一边,继续吃饭,想了想,又抬头说:“但是你图拍的不错,完全可以在网络上进行宣传。”
“做了。”邢越说:“给你看是想多个人发挥一下脑洞,看看有什么宣传方式,他几个觉得我上的是传媒学院,肯定懂很多这方面的事,现在我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看来平日里表现得太可靠也不是什么好事,麻烦事全来了,放在别人那儿,邵承管也不会管这种事,开店是自己的,盈亏也是自己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但邢越是他男朋友,他确实做不到袖手旁观,而且这事又给了他一个耍人的机会。
“你求我。”邵承说。
邢越闻声一顿,对面的人低头吃饭,一点也不上心的样子,“你真有办法?”
邵承吃着大补的肉食说:“那得看你对你朋友有多弯得下腰了。”
邢越眯起眼睛,不知邵承是否在故弄玄虚,他严肃地问:“你想要我干什么?”
邵承抬头一看,邢越认真的时候眼神完全不一样,能叫他露出这副神色,挺有满足感,虽然耍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真这么想帮忙邢会长?”邵承调侃他,他想整邢越是在脸上表露的,邢越也看得出,他做足了准备。
邢越放下碗筷,诚恳道:“你要我干什么都行,他们是我挺铁的朋友,能帮我肯定会帮一下的。”
倒是很有决心。
上次吃饭的时候邵承就感觉到了,这批朋友跟邢越学校里那些不大一样,算是知根知底吧,邢越想帮忙的心他能理解,他得好好利用这个心,跟他□□交易,于是在心里琢磨起来:“先吃饭,我想想。”
这个“想”的状态持续了很久很久,一顿饭吃完,邵承都没有想到该怎么交易,能雪了昨晚被欺凌压榨的耻。
可是站在一边看着邢越收拾东西,洗碗筷,扫地板,晒被子,把他照顾得比在自己家还舒服,他就又不舍得了。
邵承叹了口气,开始正经地去想,该怎么帮他这件事,在他这里,邢越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邢越的心事也是他的心事,他有麻烦自己也不可能隔岸观火,从来没在恋爱关系里有这种付出性认知的邵承,算是被邢越的魅力彻底折服了。
他就是喜欢他到这个地步,演讲上讲的,又不全是假话、全是对付人的说辞。
临近夜晚的时候,邢越的易感期需求来了,邵承给他打了两管抑制剂,每隔两个时打一管,他被邢越抱在怀里,脸颊发尾被黏腻的吻蹭湿,他看着药物打进邢越的皮肉里,将针管从他的皮肤里抽出来时说:“你也太浪费药了。”
每隔两小时就要打一管,手臂都快扎满针孔了,正常人一天也就两管,顶死三管了,邢越这种频发状态跟人太不一样。
“我以前不这样,”邢越盯着自己扎满了针孔的手臂说:“现在享受了鱼水之欢,你再想叫一管抑制剂抚慰我,可能吗?”
他的说法有点道理,邵承想到了自己,担心地问:“以后我不会也这样吧?”
邢越拉下袖子,折叠在小臂的地方,没有挡着针孔,应道:“没事,你这样我帮你,多少回都行。”
“你想得美。”邵承将一次性针管塞进盒子里丢掉,邢越滚烫的面颊贴着他的肌肤,邵承缩了缩肩膀道:“你远一点,好烫。”
他知道易感期人跟发烧似的,皮肤温度也高,邢越浑身都烫,邵承来陪他的易感期就知道要被折腾,他认命地坐在邢越怀里,身后的人却开始不老实,总用唇瓣蹭他的腺体。
一点都没远,贴得还更近了。
“你信息素能不能多放点,”邢越咬着他的腺体说:“屋子里都是我的味道。”
他此刻是个黏人小狗,邵承放出来的信息素根本不能跟易感期时的人比较,他无论释放多少,都会淹没在龙舌兰里,邢越只能趴在他的腺体上闻,鼻尖时不时摩擦着邵承的后颈,让他心里发痒。
“我释放再多都没用,我又不是Omega,能给你标记了。”邵承刚做过演讲,演讲台上他气势汹汹的质问是为了提出不合理,希望学校做出修改调整,方便他们公开。但事实上,AA恋的确有它的弊端,它不能成为主流也是有原因的,没有标记就无法安慰易感期中的另一半,他们在一块只是互相折磨,除非无休无止地做下去,但是谁有那个精力呢?邵承才不愿意陪他这么玩呢,他现在肿着,邢越也不敢冒险,只能不停地打抑制剂。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缓解焦虑,易感期的患得患失会让alpha变成柔弱的羔羊,另一半走远一点就心慌错乱,要么就是发情时化身为没理智的野兽,两种状态都很折磨人,现下邵承只能让抑制剂来安慰邢越,标记这环的短暂抚慰作用不存在于两A之间。
“没事,不标记,我不标记,”邢越狠狠吸了一口邵承的腺体,“承承,你好香,你这儿好香,我好喜欢……”
完了,越陷越深了。
昨天晚上他这么说的时候就不太正常,一会野兽一会小狗的,现在估计又想往那个形式走。
没人陪伴他还能有点理智,邵承在身边,那易感期的感觉上来的比一个人要快许多,邵承怕他的理智被易感期攻陷,赶忙跟他提起正经事,让他不会一味沉浸在这种欲望里:“邢越,你跟你那些朋友都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最早的什么时候?”
邢越勒紧了双臂,邵承低头看了一眼,邢越在他身后闭着眼,鼻尖贴着他的腺体一动不动,邵承心底就有点慌,“那个……我有个堂弟,你不知道吧,他是我小叔的儿子,叫邵鹏,他家里也有变故,跟他爸的关系很不好,他就跑到特别远的一个地方去上学,前两天他还给我发消息来着,说想让我带他去挪威玩……”
邢越还是没有动静,他的双臂紧紧箍住邵承的身体,两个人都没有用阻隔贴,信息素放肆地在屋里荡漾,这个房间里每个角落,每件物品都沾染上了二人信息素交融后的气味。
“我其实也很久没回家了,前天晚上我爸给我发了消息,叫我回去,他说他在美国给我安排了一所学校,叫我过去进修……”
“你要走吗?”邢越忽然出声。
邵承被打断,他听到他的语气,心里稍微安心一些,“我不会走,他给我安排的都是什么啊,我不喜欢的东西,我已经按照他给我规划的路线走过一次了,我去过二十多个国家你知道吗,我对外面一点都没有憧憬了,我会留在这里,自己的国土上,做自己喜欢的事,陪自己喜欢的人。”
听到这儿,邢越才又把头低了下去。
邵承感觉到他的动作又变回了之前,这是一种安心的方式,把自己喜欢的人抱在怀中,紧紧禁锢在臂弯里,是每个alpha易感期时最喜欢做的动作。
生理课说这是内心的“需求满足”。
“你不想我走,是吗?”邵承说完,邢越的手臂勒紧了些,他轻轻抚上邢越扎了针的手臂,在针孔周围轻轻摩挲他的肌肤,“那我就不会走,以前我飘无定所,在哪儿我都能生存,但是现在我不想满世界跑了,我就想待在这个有你的地方,跟你谈恋爱,跟你接吻,跟你做-爱,将来我们会一起步入社会,到时候看看你想做什么,在我找到我想做的事情之前,我会陪你一起做……”
“承承。”邢越闷声说:“你能别说话吗?”
邵承扭过头,邢越压在他的肩膀,他抬手碰了下邢越的面颊和潮湿的发,柔声问:“你清醒吗?”
邢越艰难丢出一句:“嗯。”
没什么说服力,但邵承知道,他应该是清醒的。
在没有遇到彼此以前,他们都能独当一面,易感期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事,熬一熬就过去了,可现在他们却像个容易被刺激到的含羞草一样,一句话都可能调动起情绪,邵承不知道自己易感期的时候会不会也变成这样,但他知道,邢越一定不会让他难受。
邵承不再说话了,他能感觉到邢越每一秒钟的变化,他这样陪着他安静地坐了很久,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受过这么大变故的人,第一次向别人露出脆弱的模样。
邵承想到这儿,回头跟邢越接吻,邢越貌似还有一丝错愕,反应过来时才轻轻碰上邵承的唇,这个吻完全由邵承主宰带动,他的舌头轻柔地搅动着邢越的唇腔,点燃压抑的深深欲望。
等这个轻柔却漫长的吻停下的时候,邵承看邢越唇瓣上泛滥的水光,他抬指擦去,逗弄人似的说:“越哥,承承吻技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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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抹了下他的唇角,二人互拭水光,他目光沉醉地说:“好。”
邵承欣慰地一笑,在邢越的视角里,这张脸是他见过最青春最朝气的一张。
即使大学相遇已经是人生路上很早的时刻,他仍然会不满,会可惜,会想,要是再早几年多好,他们相遇在彼此的青春年少里,那时候事情会怎样发展?邵承见多识广,可能不会喜欢上他,但自己肯定不会有变化,他太喜欢他了,说不上有多少点。
邢越的神色越来越深,越来越贪,邵承就坐在他的腿上,怎么会感觉不到其中的变化,他俯视了一眼,然后就听见邢越问:“你还疼吗?”
邵承领悟的迅速,把恋人的职责尽到了底,睫毛扇动间说:“你只说想不想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邢越没有回答他,但神色已经无法再藏匿什么。
邵承就要站起身,却被他捞住了手腕,邢越的皮肤温度烫到不可理喻:“就这样,转过来。”
邵承在他腿上换了个方向,正面对着他,邢越整张脸被体温烧得火红,抑制剂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作用,他把邵承的手放在唇边,含住他一根手指,粗喘道:“用手就好。”
第83章
天色昏暗, 夜里起了点风,枝丫摇晃,粗壮的树桩顶不住热风的抚慰, 偶尔落下一两片残叶,回应着热情的风。
小区下面开进了一辆车, 那是忙碌一天的上班族, 门口的大爷回家吃了饭,老小区无人替岗,出入自由又暗藏危险。
邵承欲要起身,又被人掐着腰拽了回去, 他抬起指尖说:“你不让我洗个手吗?”
邢越看着他指尖污秽,他推着邵承的背,双臂穿过他的腰, 埋头在他肩膀,低声说:“就这样,我不嫌脏。”
他的体温依然灼热, 烫着邵承的肌肤, 他们面对面拥抱着, 邵承的手不知道放在哪里, 只能这样僵在空中,他小声请求:“邢越, 叫我洗个手,我很快就回来了。”
邢越没有动作,还是紧紧地拥着他, 他第一回易感期这样, 有喜欢的人和没喜欢的人表现完全不同。
邵承听说,A对O进行了标记之后易感期才会有这样依赖的表现, 就他自己而言,他还从未出现过邢越这样的状态,他最脆弱的时候也不过是谁也不能见,见了就攻击,但邢越这种状态跟他完全不一样,这是一种心理上的转变,他平时不这样,是易感期把他变成这样的。
邵承不知道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他跟邢越没有标记这回事,不像正常的AO恋,他们都是清醒的,按理说不会这样,也有可能是自己这方面的知识了解少了,他以前排斥AA,就没有把目光放在这方面上,以至于他不知道邢越的状态该怎么解释。
“邢越?”邵承动了动肩膀,没听到他的回复,“你睡着了吗?”
邢越咬着他的肩膀闷哼:“没有。”
邵承又一次请求:“你叫我去洗个手好不好?我这样都不好抱你了,我就在客厅那里,又不出门,放我出去一会,行吗?”
现在对邢大会长都是要哄的了,平时邵承就总想抽他,找点机会就要呛他的声,两个人你来我回的,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过,他现在真想拿手机把邢越磨人的状态记录下来,明天给他看,让他知道自己比Omega还娇软易碎的,丢不丢人。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邢越连邵承的脸都没看到,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估计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邵承说:“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邢越埋在邵承的胸口,语气里几多无奈:“我想是这回的感受太不同了,我心里没安全感,不是我想这样的,我控制不住。”
只有抱着邵承才能安神,他有理智,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但他控制不了内心的想法,那种消极和惶恐一阵阵地袭上心头,根本不容许他放手。
“你知道就好,”邵承吻了下他的耳侧,“松开,我去洗手,马上就回来。”
邢越抬头看着他,那样子楚楚可怜,像是在索吻,邵承低头咬了一口他的下唇,含在嘴里细细厮磨了一会,眼睛带笑地站起身,从他的怀抱里离去。
邢越就这么望着房门,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可怜,像是被抛弃的流浪狗。邵承回头看了看,只是洗个手而已,好像生离死别的现场。
邵承到客厅里冲了下手,把黏腻从手上彻底清洗掉,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亲密,屋里那位半梦半醒似的,叫他也放不下心,邵承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他从来没遇到过,两个前女友……也没有陪她们度过发情期。
水流哗哗的,邵承在池边冥思苦想站了许久,忽然身后覆上一个人来,他愣了一下,下一秒就被人掰着下巴,被火热的唇包裹。
邢越含住他的唇,抱紧他的腰,将他拼命地朝怀里按,邵承呜咽不清道::水,邢越,水没关……”
邢越抬手拨上水阀,提起邵承两条腿就朝屋子里走,他的脚步声很急,进了门就把人摔在床上,两人倒在绵软里,邢越扣着他下巴猛亲。
邵承有点儿受不了他这么频繁,心里开始抵触他,他的手撑在邢越的胸膛,做出了防范和反抗的动作,这动作让邢越神情越发阴暗,他亲的更凶了,长舌在邵承嘴里搅弄,把他的舌头上下翻个不停,他的五指插在邵承的发中,将他的头发全揉乱了……
邵承亲了会开始发软,甚至是窒息,他偏开头,想把邢越推出去,可却推不开,邵承也没用全部的力量,他在邢越又想闯进来的时候说:“把我弄死你开心吗?”
一句话,身上的人安分了许多。
邵承扭过头,邢越跟一只被训的小狗没区别,眼神那么无辜受伤,邵承的心一下就软了,他摸着邢越的脸,声音温柔下来:“我知道你现在很不舒服,很恐慌,可我会陪着你,我会一直在这里,你整个易感期我都会陪你,你不用担心我会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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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洗那么久?”邢越抬头,幽怨地看着他,“你不喜欢我这样,你想跑是不是?”
邵承慌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
他话没说完,邢越整个人突然埋在他的怀里,他的鼻子贴着邵承的胸膛,狠狠吸着他身上的血橙气味,同时释放着信息素,欲要把邵承身上,连带一根手指都染上自己的气息才行。
这种行为是alpha宣示主权的做法,邵承彻底没话说了,他瘫在床上,放松下来,摸着邢越的后脑勺,轻轻揉他的头发。
邢越在他怀里解释:“承承,我生病了,你就当我生病了……”
可怜小狗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做法很激进,他知道,身体行为又不能阻止,易感期强势地主宰着他的生理和心理乃至行为,他现在完全不是正常的模样了,生理心理都被影响了,也可以说是生病。
邵承的指尖在邢越的发尾处停下来,下方就是他作祟的腺体,邵承尝试去触碰,又怕激起他的某种反应,腺体对于AO来说,是第二个隐私部位,咬腺体进行短暂标记能让一个人稳定下来,但他和邢越都是alpha,不能这么做,于是易感期揉摸腺体就好像逗弄隐私部分,只会让对方生出更强烈的渴望。
邵承这样静静地躺了很久,邢越就这样压着他抱着他,他太沉了,时间一久邵承就有点累,于是低头轻声问:“越哥,你累了,睡一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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