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情况邵承也是了解了,知道邵鹏的话不是虚言。
邵鹏摸了盒烟,递给邵承一根,一边说:“你可别劝我,要不是因为他太放浪,我爸也不可能跟他离婚。”
邵鹏直呼小叔的名字,所以这声“爸”指的是他的另一个父亲。
“其实我很想不通,”邵鹏说:“邵家不是出情种吗?你爸,我三叔,还有我大伯,哪个不是对自己另一半忠贞的?为什么邵逸青就这么风流?我明记得小时候他跟我爸还好好的,对我爸一片痴心,祖父不喜欢我爸,他为了我爸跟祖父闹僵了,还从京城搬到湘江来,我都看在眼里,我都知道,现在怎么就能成那个样子?”
谈到小叔,邵鹏的态度就激动了起来,听他说的这些,邵承也大为不解,也许其中有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大人们没有讲给他们听,可现在的小叔风流成性也是事实,什么都掩盖不了。
“我听说他上学的时候追他的就很多,估计他那个出轨对象也是早有了,”邵鹏道:“离婚的时候我就要跟我爸了,他非要把我绑在他身边,贱不贱呐,现在这些都是他自找的。”
邵承玩着杯身:“也许有些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还能有什么?”邵鹏认准了死理,“算了,提他做什么,扫兴,他玩他的,我过我的,两不相干。”
父子俩说两不相干,这话未免残忍,但邵鹏跟他小叔是无法完全割裂的,他现在就读的学校和生活是离不开小叔的支撑的,导致他一边恨自己的父亲,一边无法完全独立。
又半小时,邵鹏问邵承在学校的生活,邵承显得恹恹的,没什么兴致,邵鹏就主动讲起了他们学校的八卦,以及他将来的规划,问邵承觉得怎样。
“比我有志向,”邵承说:“到时候我入股,你带我。”
邵鹏聊高兴了,正兴致勃勃要展开详聊时,约好的一群人来了。
邵承抬头看过去,正是白天那伙人。
不过是从五个,变成了十几个,从男女混搭,变成了一群壮汉,有备而来是不一样的,邵承将鸡尾酒一饮而尽,正要下座,被邵鹏按住了胳膊。
“白天你出过风头了,这回我来。”邵鹏脱了外套,也算是他的家事。
邵承往他后面乌泱泱一群人瞟了一眼:“这么多,打得过?”
邵鹏理所当然:“打不过的时候您老再出手呗。”
邵承也不动弹了,真就打算安安静静看戏。
邵鹏一过去,冲突马上起来,四周瞠目结舌,唯独邵承,安静坐在那,是一副观赏的模样。
他摸着邵鹏递过来的那根烟,拿着桌边的打火机点燃,看着面前的是非,小孩要逞英雄,耍威风,他不拦着,看他从气势汹汹被几个人围殴也不拦着,他想小叔所谓的管教就在这儿,杀杀他这儿子的威风,眼下是个不错的机会。
邵鹏进去撑了三分钟,挨不住了,在人群里大喊了一声:“哥!”
邵承正悠哉悠哉地抽烟呢,闻声忍不住一笑,还真以为他能嚣张多久,将烟头按在桌子上,从凳子上下来。
算了,到底是个普通的alpha。
懵逼不伤脑最好,一会打坏了,他小叔该心疼了。
吃人嘴短嘛,没办法。
十点钟,邵鹏从医院里出来。
前方邵承的身影高挑充满了安全感,他随心所欲地在前面带路,邵鹏捂着脖子,腺体差点受伤,结果他这个堂哥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一个人打这么多,一点不带慌的。
“你今天在哪睡随你,要不要走也随你,明天一早我就得回学校,别跟我小叔起争执。”邵承来到车前叮嘱。
邵鹏纳闷:“你一早就走?学校有事?”
邵承解释道:“马上有个什么体能测试,挺复杂的,我室友发消息让我回去,我去弄明白情况。”
开了车门,邵承坐进驾驶位,邵鹏转到了副驾。
“没伤脑子吧?”邵承抬抬下巴,示意邵鹏的伤。
邵鹏进去检查也就一些皮外伤,他道:“没事,那一棍叫你拦下来了。”
邵承收回目光,发动车子,调侃道:“真行,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
邵鹏摸了摸后脑勺,感到丢脸,他看了看邵承,好奇道:“像哥这样的alpha,在学校应该没人敢动你吧?”
突然地,气氛变得有些严肃,邵承的目光暗淡了下来,目视前方,眼里是不留余地的杀气。
邵鹏自然也感觉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去。
“有啊,”邵承发动车子,握着方向盘,目光坚决凶悍,说话时,腺体隐隐发热,“不过马上就没有了。”
他要跟他分个胜负。
决个死活。
不然这种alpha之耻,一辈子都要跟着他。
即将到来的体能测试上,邢越跟他邵承,只能活一个。
周一开始,正课被暂时叫停。
体测前一天,所有人被叫到赛场去观察地形,一年一度的体能测试向来是湘江学院的“招牌”,为了响应当地政策,更准确地测试出每个学生的身体素质,连赛场都是找专业人士搭建的。
面对广袤无垠的草原,和那些故意设计的障碍物,身体素质强的开始期待兴奋,弱些的心中犯慌,女孩们报团取暖,男生们一个个放狠话说明天谁也别活。
“你们分好组了吗?”周慕过来打听:“越哥的队友是谁?”
同班同学道:“分什么组啊,我们一个班的,先把其他系的人打掉再说,只要让我活过十分钟就行。”
“那你跟在越哥身后苟呗。”
“越哥啊,我怕,”男生回头看看那个身影,“我平时都很少跟越哥说话,而且我也是alpha,怪丢人的。”
“你要想活命就别要自尊,越哥那儿分分钟人员就满了,周末的时候几个女孩就预定了,还有陈婷也在他那一组。”
“我靠,那个练拳击的女A啊?”
这种场合AA联手是最恐怖的,普通人的体能差alpha太多,只要前期不死,到了后面子弹浪费完了,拳打脚踢的beta和Omega是在alpha面前没有活路的。
“没事儿,咱们班又不是越哥一个A,你去找新来的,我感觉他也很猛。”
“对啊,邵承呢?”
“周慕,你们寝的那个转学生呢?”
周慕这才想起来,四下一张望,连沈俊文也不知道去哪了,场地太大,分分钟人就走散了。
另一边,邵承跟沈俊文来到了场地内。
别人都在外面看着,商量谁和谁一组的时候,沈俊文已经在给邵承科普规则了,他带着邵承在出发点转,并向他讲解赢法。
“……规则那天我跟你说过了,规定时间内最后留下来的人就是赢家,如果时间到了除了你存活的还有别人,到时候根据你们身上绑定的仪器精准测量,平均分最高的获胜。”
“绑什么仪器?”
“测量心跳频率肾上腺素什么的,就是看你的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综合,”沈俊文说:“这种测试非常准的,人紧张和轻松状态的体能消耗是完全不一样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哦对了,”沈俊文回头补充:“不能用信息素哈,毕竟Omega他们跟我们一起参赛,不公平。”
“本身就是个不公平的游戏,”邵承摸着一把冲锋枪,“Omega和我们在同一个赛场,且男女力量也有悬殊,很多地方设置的不合理。”
沈俊文摇摇头说:“邵承,你可别大意,既然能把我们都放在一个赛场上,学校自然有学校的判定规则,你知道陈婷吗,她是练拳击的女A,很多高等级男alpha单挑不一定打得过她的,去年的赛场上,有几个Omega抱alpha的大腿,后来背刺alpha拿下了高分,裁判说了,这也是一种智慧。”
邵承道:“那看来是我把这个比赛想得简单了。”
沈俊文说:“不是你,是每个alpha都有这种优越感,包括我自己,毕竟绝大多数的Omega和beta在体能上是不可能超过我们的,轻视对方就是这个赛场上的大忌,有些人想借机展现男友力追Omega,就很容易做出冲动的事,到时候可是混战,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俊文说完了,从架子上拿下一把冲锋枪,摸着枪头说:“这个里面装的是彩弹,每把六发,胸口绑定的感应器被打中就会秒挂,就跟游戏似的,不过不是爆头,是爆胸。”
邵承坐在旁边的休息区,听着沈老师为他一一科普。
“我记得你说,如果最后只剩下两个人,我就可以和对方血拼,也是打感应器?”
“差不多,那就看你俩谁武力值高了,”沈俊文说:“不过你得能打中,不然就只能不停地打,等感应器到了一定分值报警才算完。不过两个人互殴很容易上头的,到时候比的就是耐心,你记住了,不能用信息素施压,会出局被记过的。”
邵承捧着脸说:“知道。”
沈俊文看他这么听话,很难得,他放下枪,说道:“你是要打越哥?”
邵承看他一眼:“我没说。”
沈俊文朝他拜了拜:“求你了大哥,先打别的班,最后只剩你俩了你爱打谁打谁行不?集体荣誉。”
邵承避而不答:“听你讲的头头是道,这测试不是一年一次吗?你玩过?”
沈俊文说:“没有,我知道啊,湘江本地的学生都知道,这种体能测试一开始还是一个军校发明的,后来广受欢迎,很多学校都开始采纳这种方式测试了,你是外来的,难免不知道,土生土长的湘江人都知道。”
“挺有意思的。”邵承说,他转过这么多学校,中外都待过,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体能测试,与别处大不相同,但充满了朝气,很适合年轻人。
“看在咱们的交情上,给你个忠告,”沈俊文严肃道:“如果你跟越哥一定要对上,尽量不要让越哥拿枪。”
邵承问:“怎么了?”
沈俊文语重心长:“我也是听说的,越哥是有经验的,而且他的枪法很准,你能避开就尽量避开了。”
看来沈俊文是知道自己这心思的,邵承也不藏着掖着了,说道:“伺机而动吧。”
在赛场上逛了大半天,到了中午,学生们才齐刷刷地撤回校园,老师们叮嘱大家今晚别熬夜,明天有大战,不想输得太难看就好好养精蓄锐。
有人拱手抱拳道:“是,明日必取汉城!”
逗得一伙人发笑。
邵承去了食堂,不出意料,一伙人都在聊明天比赛的事,他刚找到桌子坐下,那个向他透露邢越故事的同班同学就过来了。
“邵承,你没组队吧?”张忆辰带着几个人说:“我们找你大半天,没找到你。”
“什么事?”邵承头也不抬,他跟班级里的许多人还是不熟,除了寝室里两个,其他人他很少接触,只挂个同班同学的名而已。
“找你组队呗,”张忆辰说:“我们几个,你看行不行?”
邵承瞄了他一眼,向他发起组队申请的人不少,陆陆续续今天也好几个了,张忆辰这都是第四波了,大家都想抱大腿,也莫名的相信他。
“我没意见,”邵承说:“只是我从来没参加过这种活动,可能还没你们熟悉规则。”
“没事能打就行。”张忆辰说:“而且你今天不组队,明天现场组的人更差,虽然说一开始一个班一条心,后面就不一样了呀,就咱们几个,别带Omega。”
邵承没意见:“随你们。”
他的眼里只有一个敌人,他也只在乎那一个敌人,至于队友是谁,邵承是无所谓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苟到十分钟后就算赢。”张忆辰拍了拍邵承的肩膀,和几个人去打饭了。
晚上回去,邵承搜了学院以前的比赛录像,还有些其他学校的,看着挺燃,这种大型活动蛮有意思,他有些期待,更期待能在赛场上和他光明正大的较量。
睡前,有个熟悉的微信头像给他发了消息,就是刚来湘江那两天加了他没说话的,邵承因为想着明天的赛事,并没有回复对方。
以至于那条“在干嘛”,始终未得到回复。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整军出发。
赛场正式开放,经过点名,排位,分组,然后有序入场,在起始点佩戴道具。
学校从外面请来一位专业裁判,来负责现场的绝对公正,裁判扯着嗓子道:“昨天已经培训过了,怎么戴都知道吧?进场以后,按照指示牌找各个班级的区域,枪声响后比赛开始,规则和犯规条件烂熟于心,场内有监控,你们身上也佩戴了仪器,任何动作都会第一时间反应到我面前,牢记比赛规则,违规者重罚,体测第一名也会有相应奖励,请各位同学遵守比赛纪律。”
起始点区域里,是整齐划一的“咔咔”声,这场面非常热血,但也让人十分紧张。
“怎么办,我腿开始软了。”有人全身紧绷,站不稳,被这种严肃的氛围吓退,几个姑娘们围在一起互相鼓励,有人为找到了稳固的靠山信心加倍,有人单枪匹马姿态轻狂。
在最里面的区域,站着的是邵承和邢越。
这不是命定的安排,是邵承专门找上来的,他站在邢越的旁边佩戴道具,摸着那把冰冷的冲锋枪,低声说:“我的腺体好玩吗?”
此时,邢越正佩戴手套,闻声不曾停下动作,转头看过去。
邵承摸着那把冲锋枪,回望过来,对着邢越那无辜的眼神质问:“怎么,会长敢做不敢当?”
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做准备中,无人注意这边的情况。
邵承想,那是他自己的猜测,如果邢越否认,他又该如何应对?如果自己猜错了,真的不是他趁人之危,他又该怎么办?
可他想多了,也把这个人的狂妄想低了。
邢越盯着邵承好一会没说话,似乎在接收什么信息,片刻后,他勾唇一笑,如此肆意地说:“是我干的,怎么了?”
丝毫不带隐瞒, 这样干脆?
邵承的内心燃起细微的火星,从心脏烧灼至五脏六腑,甚至要从眼眶里溢出。
邢越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并保持平静地来到他的身后,伸出手, 为邵承绑定腰带, 一边忙一边低声说:“你在易感期,情况特殊,我也是不得已为之。”
“不得已?”邵承一把抓住腰带,转回身, 正面对上邢越,质疑道:“不得已咬了我的腺体?不得已在我腺体上留下印记?AA信息素相斥,您是在明知安抚不了我的情况下, 还是这么做了,会长,您想什么呢, 想标记我吗?还是找死呢?”
易感期的时候, 他需要的不是一个alpha, 一个在他面前毫无作用, 且会引起他强烈攻击本能的alpha,邢越难道自己不懂这个道理吗?那他咬上自己的腺体是想做什么?他贴唇喂的那口水又是为什么?
谁家AA做这种没分寸的事?!
邵承自然不会把邢越的所作所为合理化, 或者往另一个方向想去,他和邢越是明晃晃的不对付,学校无人不知, 转学第一天他就跟他结下了梁子, 所以邢越这些行为只有一个解释……
“你是知道怎么侮辱一个alpha的,”邵承拍了拍邢越的胸膛, “身为会长不好对我下手,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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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咄咄逼人:“故意留下牙印,故意叫我发现,还是以为我在易感期没有意识?不知道你在我倒下后做了些什么?”
邢越插着口袋,审视着他:“说说看。”
他仍旧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邵承就是个好脾气也要被这种态度给惹毛了。
众所周知,一个alpha被侵犯,这本就是一件丢人至极的事,邢越跟别人不一样,他应该知道的,进来第一天就深感他手段老辣,得罪他的人他不会跟你动手,他只会跟你玩更损的招,触及你心灵的损招。
邵承捏紧拳头,怒目圆睁,一拳当下忍不住要挥过去的时候,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叫喊,张忆辰伸着头望他。
邢越也顺势看过去,而后回过头问:“你队友?”
邵承将拳头舒展,一巴掌拍在邢越的胸口,神情凶猛:“你等着,我们没完。”
他提着道具枪走了出去。
各个班级的区域划分完毕,所有人奔赴至自己目的地,邵承的队友是沈俊文张忆辰还有张忆辰带的几个朋友,都是自己班级的人,有些人认得脸,叫不上名字,邵承也不关心。
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邢越,都是那笔烂账,耳边回荡的也是邢越干脆的承认。
“你刚刚在跟越哥说什么?”张忆辰打听,“我看你们俩离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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