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朝副驾驶看了好几眼,深深呼出一口气,车速是一点没降,他在疾驰中下命令:“别说话了。”
邵承的脸色很难看,登机前还好好的,一落地湘江就这样了,邢越心里慌,到了医院以后,他眼疾手快地带邵承挂号进科室,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医生说是受凉加晕机等情况造成的,吊瓶水也就好了。
护士来给他们安排点滴,邵承静静坐着,他看着针扎进血管里,眉头稍一拧,很快这疼痛就过去,他松了一口气。
“现在还难受吗?”邢越问,护士扎完针,把盐水挂在上头,三瓶水得几个小时才能回去了。
“一样,”邵承说:“不过受凉怎么会这么严重呢?我以前从来没有过。”
他的唇还是泛白,没什么血色,晕机就更奇怪了,他也没晕过啊。
“身体什么情况都有的,说不准,有时候跟气候还有关系呢,”邢越说:“你回来前两天干什么了?”
“我跟你待在一块,我干什么了你不知道?”
“就带你去理发了,和杨尘聚了一下,没做什么,难道是吃的东西有问题?”
“也有可能是病毒性感染,”旁边一同打点滴的大叔热心地说,“我这个就是,里头说的乱七八糟的,也没个准话,其实就是病毒感染,现在这个天气你们小年轻也可得小心咯,注意保暖。”
邵承沉思道:“可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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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坐在他旁边,捧着他的手,邵承后面是一面墙,他靠在墙上,抬头看着一滴滴流动的盐水,强压着心中的反胃。
“刚回来第一天就生病,这可能不是什么好的信号,”邵承幽幽地说,“是不是我不该跟你回来?”
邢越说:“不该也不行,人都在这儿了,我还能放你走吗?”
邵承对他勉强地一笑,邢越看着心疼,揉揉他的头发,低声说:“你休息会,安静点,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我什么时候吵了?”
“你没吵,但你嘴能闭上吗?说话也耗神不知道吗?”
邵承撇撇嘴:“厉害,回来第一天就不跟我装了,在北京的时候不是挺乖顺的吗?老子说什么是什么的,敢情都是哄我的手段。”
邢越见他不老实,伸手捏他的嘴,低头说:“就这么闭不上吗?你信不信我在儿亲你?”
邵承慌了一下,伸手挡着人,拿眼神鄙视他,邢越见奏效了,笑了一声,温声道:“你睡觉吧,睡着了说不定会好受点。”
打点滴的人还真不少,一屋子满当当的,他们也没安排什么私人病房,邵承对别人的信息素敏感,长时间待在这种环境下是受不了的,不过这回却没有反应,不知是不是生病的问题,五感都弱了些,一个小时后还真靠在邢越肩上睡着了。
邢越拿着手机联系人,许多人知道他回来要约他,前段时间联系的雪姐也说马上要离开了,问他有什么事,什么时候见,邢越就约在了明天。
放下手机,邢越低头看邵承的手,他就这样一直捧着邵承的手,调了调盐水流动速度,确保不会迂血,邵承的手面也没肿才放心,邢越只顾着盯着,等着。
他看着邵承的睡颜,难免想到他告诉自己的那个噩梦,信任的坍塌是一件大事,重新建立信任是一件难事,他往后都得小心翼翼,在这方面不能有任何的大意,他不想邵承睡在自己身边时会有噩梦的情况发生,那不是安全感应该带来的东西。
打完点滴后,天色已经暗了,护士来给他拔针,并嘱咐了些近期的注意事项,也就是抽烟喝酒的不能干了,邢越替他答应着,完了问邵承:“还难受吗?”
邵承说:“好一丝。”
这点滴还真挺有用,邵承没那么折腾了,说道:“我有点饿了。”
邢越说:“有食欲了,看来是真没事了,想吃什么?”
“回去你给我做点?”
“那也行,”邢越说:“生病吃自己做的干净,走吧。”
两人回到家,打开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邵承现在已经不怕这儿了,这个小区住的人怪,但又挺符合邢越,说不上来,或许就是神秘诡异的同时带来的刺激性吧。
邵承进屋后发现猫没在,问他把猫弄到哪儿去了。
“在肖牧那儿,明天去把它接回来。”邢越把箱子拎进来,没收拾,先去了厨房。
邵承说:“能不把它接回来吗?”
邢越回头问:“为什么?”
邵承敞亮地说:“它老喜欢看我们做-爱。”
水池传来哗啦声,那是邢越在清晰盘子和厨具,这么久没回来,灰尘遍地,他忙活这个就得一会,“那不好吗?它看你的时候你更紧。”
两人光明正大地聊着这些私密事,邵承也不觉着害不害臊的,这地方没别人,他靠着门框看邢越的身影,“邢越,为什么我一站在这里就有感觉?”
冰凉的水冲过邢越肌理分明的皓腕,他略带侃意的话收到了更为诱惑的回答,他抬起一双眼,怕弄错了邵承的意思,多嘴问了一句:“你指什么?”
邵承说:“还要我挑明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能有什么?
站在这里,就好像来到特定的地点,告诉他他要干什么事,开始发情似的,在北京的时候邵承是没那么大渴求的,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身体的反应和脑海里升腾的念想告诉他,他现在很想跟邢越来一场纠缠。
或许今天生病也是因为水土不服?是因为湘江,因为这个地方对他形成了特殊的记忆?还是照着邢越的背影,想着这一路来的不易和歇斯底里,他的肌肉记忆做出了更夸张的回应?
湘江这个地方承载了太多暧昧的回忆,那些画面像潮水般往脑海里钻,好的坏的最终都被欢愉打败,在夜晚勾出荒唐的情-欲。
“你易感期到了吗?”邢越问他,邵承很少主动说自己想做,两个人一直都是自然而然地发展到那一步,突然有这般强烈的欲望就只有易感期作祟的一种可能。
“没有,”邵承回头拎起飞行箱,往卧室里去,“就单纯有了感觉而已。”
邢越回头,房门前已经没了人影,倒是卧室里传来动静,他对着水池笑了笑,像得到了某种肯定,赢得什么大奖似的。
邵承在卧室里收拾东西,他把数据线拿出来,将没电的手机插上去,百分之二十的电量提醒亮起,他站在床头柜前,回着杨尘的消息。
小爹也问他有没有到,没收到邵总的消息,相比之下,邵总是十分心大的,从来也不担心他出行的事。
邵承回复着小爹的消息,手背上还贴着止血棉球,他一时也忘记了摘去,专注地点着手机,他还从北京寄了点东西,看了眼快递消息,计算着去拿的时间,就这些七零八碎的琐事,叫他忙活了好一会时间。
直到身后的阻隔贴被人果断地撕开。
那动作并不温柔,胶带从肌肤上掀开的声音很大,粘着邵承的两根头发,他回眸防备性地看了一眼,就感受到温热的呼吸。
他的腺体被暖热的唇贴住。
“嗯,是很浓,”邢越在他颈后说:“看来是真的有感觉了。”
邵承已经忘记了这回事,他专心致志地处理着一堆的琐事,躲开邢越的唇,坐在床前说:“痒。”
邢越提着那阻隔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粘在他手指上的阻隔贴被他别有用心地利用,他抬起手指,闻了闻阻隔贴上附带的腻人香气,什么话也没说,此时无声胜有声,邵承被他这动作惊住了,无端打了个激灵。
“你饭做好了没有?”邵承尝试打破诡异的气氛,他不知道是自己心脏还是邢越本来就不怀好意,他这个动作叫他内心的某份渴望被重新燃起。
“你不是有感觉吗?”邢越偏偏不让他换了话题,他像是拿捏住了邵承的把柄,洋洋得意,晃着手指上粘着的阻隔贴,说道:“要不要?”
邵承一把拽掉他指尖上的东西,丢在了地板上去,掩饰可耻的心思一般,邢越低头看着那阻隔贴,听邵承难以说服人的话语:“要什么?我没感觉了。”
邢越镇定自若地环起双臂,慢条斯理,又尽显刻意:“OK。”
有这想法倒不是什么羞人的,只是邵承格外讨厌被邢越掌控的感觉,在床上的时候基本都是这个状态,有时候他叫不停邢越就挺恼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最近在北京的时候也很少做这个,因为住在他家,两个人不是很方便,顾忌颇多,不能特别肆意,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加上回来之前这段时间都没“开张营业”,邵承才有了点念头。
今天刚回来,一落地就奔着这档子事去?倒显得他定力多不好了,邵承闭口不提这回事,就这样你沉默,我不语,两个人自欺欺人地对坐着。
邵承的手机也总有刷完,琐事也总有处理干净的时候,他不想这样干坐着,余光中发现邢越猎物似的紧盯着自己,他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偏偏就不让他掌控氛围,邵承埋头假装很忙的样子,以此让邢越知道,这方面不是什么时候都是他能做主。
被这么又盯了一会,邵承总归是受不了的,他抬头看见邢越灼热的眼眸,也不掩饰什么了,丢开手机道:“你有完没完?”
邢越笑里藏刀的神情十分具备蛊惑力:“不是你声称自己有感觉的吗?怎么又责怪我没完?承承,你不坦诚。”
“我不坦诚什么了?”
“问问你自己,为什么想了又掩饰?你那个脑袋里又盘算什么呢?”
盘算着怎么让这氛围掌控在自己手里,不过说出来挺幼稚的,邵承也就不讲。
邢越就自己猜:“我想想,是不是因为我平时没疼着你,你心里不爽快,想借着这机会说这话吊着我?”
一猜即中。
还真被邢越给拿住了。
邵承翘起一条腿,埋怨道:“你哪一次不是弄到最后只顾着自己爽?你管我行不行了吗?”
“我也没把你折腾坏啊。”
邵承抬腿踹上邢越的脚腕,给了他一个警告,邢越笑了一声,抬手把邵承牵了过来,仰头说:“不想被我牵着鼻子走是不是?很简单,你自己来。”
邵承就要甩开手,邢越却扣他紧紧的,诱人深陷道:“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主权方式吗?你自己动,停不停都在你自己。”
邵承被他说的心热眼热,面色都上了一层绯色,他滚动喉结中说:“真的?”
邢越揉着他的手腕说:“真的。”
邵承迟迟没有动作,他很是犹豫,最后一点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在刚回来就发生这种事,他又不是楼底下住着的什么饥渴症患者,他完全有自控的能力,也不应该因为邢越的三言两语就跟着他发疯。
他内心这样劝服着自己,却说服不了自己不去配合他,当他扶着邢越肩膀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还生病呢……”
邢越诱哄似的,作奸犯科地勾着邵承:“那就更应该自己来了,自己掌控轻重缓急,谁也伤不了你。”
这个夜晚让邵承有一瞬间的迷失,他的眼眸有着从未有过的湿润迷惘,像是板上的羔羊鱼肉,今夜他格外有感觉,就好像跟邢越在北京清心寡欲了两天,忘了自己跟他本来就有这么疯狂。
“你就这样骗我吧,”邵承瞬间清醒,“你肯定会动的,邢越。”
他那样揭穿他的诡计。
又那样清醒地落入诡计里。
邢越扣着他的脑袋,看那颤动的发丝,他狠狠嗅着那股浓烈的信息素……
释放得彻底。
第114章
汗涔涔的发丝贴在面颊, 连勾住脖子的手都在使力,邵承的胳膊圈在邢越的脖颈,他从来也没以这样的姿势向邢越展示过自己, 今夜为了掌握主动权,他豁了出去, 可这一开始的渴望最终也没拿稳,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又被邢越控制住了。
他知道这人不会老实的,邵承低下头,想要埋怨他, 叫他没什么好说的,却在看见那蛊人的面颊和眼神时什么也说不出了,好像不是邢越要反悔, 而是一碰上这种事,就有第三方来掌控他们,让他们失去理智, 不受控制, 只顾着欢愉。
邵承抓着邢越的头发, 也不管他痛不痛,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怕都是对邢越的控诉。
结束的时候, 他栽在邢越肩头,邢越也伸手抱着他,他抚摸着邵承背后诱人的骨线, 想不到这么A的一张脸, 有一天会倒在他的怀里,在他怀里不堪。
他要被这种拥有和得到的感觉满足疯了。
邵承方才没得计较, 现在缓过神了,才一掌拍在邢越的脊背,质问道:“你不是不动吗?”
邢越紧紧扣着他,两个人交颈,皮肤相磨,他一点点按着邵承背后的骨线摸,心满意足后说:“你不是说我一定会动吗?”
邵承质疑:“出尔反尔还有理了?”
邢越抬了抬腰,邵承就跟着喘,他小动作折腾人,被邵承又打了一下,才笑眯眯地压在他肩膀说:“先吃饭,先洗澡?”
邵承说:“被你这样埋着吃?”
邢越手背抚掉他脸颊两侧的热汗,邵承没了刘海,整张脸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底下,他每个细微的情绪都反应给了邢越,这双从一开始就勾着邢越深陷的狐狸眼更是没得遮挡地对他释放着魅力,邢越情不自禁地吻上邵承的眼角,说道:“宝贝真厉害。”
邵承只是疲了,爽了,又不是聋了,傻了,他听到这称呼,抓着邢越的耳垂说:“你他妈再这么叫一个试试?”
邢越在雷池上不停地蹦迪,丝毫不知收敛,反装出不明所以的样子问:“不爽什么?我说你厉害,还是我叫你宝贝?”
“还叫!”邵承狠狠拧住了他的耳朵。
邢越没有痛感似的,还对着他笑,他托住邵承起身,人挂在他身上,邢越往浴室走,“洗澡去。”
晚饭做了一半,邢越就进了卧室跟邵承发疯,洗澡出来以后,他还得处理后半部分的活,邵承也没闲着,欲望释放以后心里干净舒畅了许多,他头发吹了半干,就去收拾起了房间,首要收拾卧室,今晚要睡的地方,当真是许多的灰尘,他擦了擦桌子,细致又耐心。
邢越见他这么耐心地一个个收拾,从床头柜到桌椅板凳,还有床脚,他看着脏兮兮的污水和邵承手里的毛巾,说道:“放着我待会收拾,大少爷不是来我这儿受苦的。”
邵承不睬他,继续擦着桌子:“我在家里是不做这些,但我也有手,真吃不了苦你能把我带到湘江来?”
邢越笑了笑:“那还是我低估你了。”
“做你的饭去,”邵承说:“有没有炒肉?我馋了。”
“有,青椒肉丝,就这么一盘,回来之前我没让肖牧买太多,怕放坏了,你要吃明天我们再好好逛超市。”
“行,”邵承又想到什么,“你刚回来应该挺多事吧?不是联系了什么雪姐吗?什么时候见?”
“明天下午。”
“要我陪着你?”
“要,”邢越说:“但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他尊重邵承自己的选择。
邵承又闲来无事,也同意跟着。
吃完饭,邢越去厨房刷碗,邵承最讨厌洗碗,也就没碰这些东西,他把客厅收拾干净以后,推开门收拾起了邢越父母的房间,擦照片时是小心谨慎的,生怕弄坏了一个边角。
两人晚上同床共枕,邵承盯着手机,邢越问他看什么,邵承说看他父亲那案子的进展,邢越把人拥在怀里,又对他道了声谢。
“别搞这么生分。”邵承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邢越低声说:“好。”
这件案子的真相终于刊登了出来,第二天一早就上了热闻,官媒登出的真相一下就把这陈年旧案推上了热潮,换做别人掀不起那么大风浪,这是萧检下了功夫的结果。
邵承和邢越一同守着这则消息看了许久,其中还牵带着一些高层被查,邢越这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索,听说上面早有风声,派了人来湘江彻查此案,并内部整顿了一番,响声有点大,这是邵承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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