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聿打断了他:“当知道我的身份之后,那个Omega立刻主动澄清了和你的关系。”
怀聿微眯起眼:“他喜欢你,他怕害了你。”
潘尹川惊愕又茫然地看着怀聿。
Beta的神情猝然点着了隐秘的火焰。不得不说,从一定程度上又取悦了怀聿。
他看起来,不仅像是从来没谈过恋爱,对别人的暗恋也好明恋也罢,更是一无所知。
别人的爱意从不曾有一丝成功传达至他的心底。
Alpha的掌控欲和独占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但还不够。
怀聿抬手搭在了潘尹川的颈间。
潘尹川不知道这会儿还能说什么,只讷讷挤出一句:“怀先生……”
“咔哒”一声轻响,是他脖子上的缓冲器被怀聿拨开了卡扣。
Alpha带着强烈侵占欲的信息素,立刻直面而来。
潘尹川不自觉地闭了下眼,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压紧在了车窗上。而窗外,张助理和简言还站在一起,距离他们不到半米。
潘尹川本能地绷紧了身体,去对抗信息素的压制和攀升而起的羞耻心。
潘尹川的衣领被扒得更开,完全露出了后颈和肩胛骨。
Alpha的气息霎时凑得更近。
怀聿很少亲他。
唯一一次还是燕山湖那天。
但今天,潘尹川感觉到后颈一热,像是怀聿亲了上来。
不、不对……不是亲吻。
潘尹川感觉到了一点硬度。
那是牙齿划过皮肤的触感,来来回回,像是猎人在琢磨自己该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潘尹川难以自抑地战栗起来,鼻腔内发痒,喉咙口也渐渐泛起一点腥甜气。
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连忙反手抓了下怀聿的西装裤。
怀聿将他松开了点,知道这么欺负下去,潘尹川真得进医院,于是重新将他的缓冲器扣好,然后才一点点打开了Beta紧绷的身体。
Alpha极大的力道将他冲得撞上了车门,但防弹车的特殊性使得车门稳稳当当地吸收了这股力量。不然张助理俩人一回头,就能发现车怎么颤动起来了。
接下来就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
怀聿的手指扒开了他的唇齿,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可以叫出来。”
潘尹川从耳朵红到脖颈,小心翼翼地吐出声音。
怀聿的语气透着冷静,和他这个人的动作完全不相符,但很有信服力。
他说:“这辆车的隔音很好。”
汗水蔓过视线,潘尹川的理智松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车门外。
简言的表情跟刚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一样。
张助理扫他一眼,转身拉开距离:“你想听你慢慢听。”
直面残酷挺好。
费了二十来年的劲儿,跨越无数荆棘,用比其他Alpha更加倍的努力,才被选入试点项目,一步步到现在……何必昏了头真把一切都赔上去呢?
别墅内,严雪看了看林少晏,有点头疼。
早知道就不把人带回来了……
“你家在哪里?”严雪问。
林少晏没回答,反问起来:“我能留在中心城吗?”
严雪惊诧地看了看他,完全没想到这么一个小Omega有胆量提出这样无礼的请求。
严雪嗤笑一声:“想留在中心城啊,嗯,学小潘啊。”严雪说着,目光这才仔细地将林少晏上下一打量,“你要给我做情人吗?”
Omega刚满十八,年纪小,面容姣好,又柔柔弱弱,的确能绝大程度满足Alpha大男子主义的需求。
严雪没有怀聿那样的癖好,他觉得这样柔软的Omega就不错。
严雪想着想着,觉得这主意还真不错。
这样以后怀聿也不用担心,这小Omega觊觎他的Beta了。
严雪起身拍了拍林少晏的肩:“想好告诉我。”
然后他走到了窗边去。
从二楼望下去,他能清楚地看见那辆防弹车……还没走。
严雪愣了下,然后忍不住叹了一声。
竟然一刻也等不了。
怀聿近乎病态的控制欲又加重了?还是说……不,反正不能是因为喜欢和吃醋吧?
张助理在严雪的花园里钓了两竿子鱼,然后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简言还杵在那里,跟木桩子似的。
两人一块儿又等了会儿,车窗终于调了下来。
简言猛地扭头看过去,并看不见潘尹川的人,只能瞧见怀聿的侧脸,哪怕是刚刚经历完这样一场情事,怀聿的脸庞上也依旧带着Alpha的冷漠和高高在上。
“上车吧。”怀聿顿了下,“张行去后面的车。”
张助理点点头,去了后面。
简言只能僵着脸皮,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一点栀子气若有似无地弥散在空气中。那是潘尹川衣橱里香包的味道。
香包还是简言挑的。
栀子气味儿其实是简言喜欢的,潘尹川自己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对他挑选的东西也并不拒绝。
味道用得多了,就会变得很奇怪。
好像他喜欢的气味具象化成了一个人……
简言喉头哽了哽,想回头去看潘尹川。
但令他失望的是中间的挡板已经升了起来,除了一片冰冷的漆黑,其它什么也看不见。
司机这时候也上了车,一踩油门,终于驶离了严家。
“去医院。”怀聿的声音隔着挡板传递过来。
简言听得心头一惊。
这时候,潘尹川的声音摇摇欲坠地响起:“别,不去。”
车里一时间安静极了。
司机竖起耳朵,心想那是去还是不去啊?先生不发话,他只能先继续往医院的方向开。
这时候,窸窸窣窣的极轻的声音响起。
简言不知道挡板后又发生了什么,总之这时候怀聿松口了,他说:“那就不去。”
然后就再没有声音了。
车四平八稳一路向前,不知道开了多久,总算开回了家。
潘尹川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但做了不少光怪陆离的梦。梦里都是有人在咬他脖子。
车停稳,潘尹川一个激灵,揪着怀聿的袖子就想坐起来。
“我自己下车。”他说。
怀聿垂眸:“就这么下?”
潘尹川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瞬间保持了沉默。
简言吸了口气,这会儿才有点痛恨自己的聪明。
没办法……他先下了车,让佣人取了一件怀聿的风衣来,然后敲开车门说:“先生,可以下车了。”
怀聿伸手拿过风衣,把潘尹川一裹,把人抱了下去。
潘尹川一抬头,能瞥见怀聿的喉结、下巴,视线再一转,就是湛蓝的天空……
他的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思绪,最终汇集成一个念头——
他在想,怀先生一条腿是义肢,真能抱着他一路走进门吗?
潘尹川没敢把这样的疑问问出口。
结局好点,可能是被艹死在床上。结局不好的话,可能是被绑上炸弹推湖里。
于是他只好再度抛却自己的羞耻心,老老实实地靠在怀聿的怀里。
不过——他的羞耻心总抛来抛去的,会不会以后就彻底没有羞耻心了?
潘尹川还短暂地为自己的人格忧虑了一下。
怀聿抱着潘尹川步子不停,径直上了楼,一脚踢开门,把人带进了卧室。
“先生。”里头还有个人,突然出声把潘尹川吓了一大跳,把怀聿袖子抓得更皱了。
“嗯,给他看看。”怀聿简单地说完,将潘尹川放上了床。
潘尹川定睛一看,等在房间里的是个八十岁老Beta医生。
出走的羞耻心隐隐约约又在回来的路上奔走。
潘尹川干巴巴地说:“不用了吧?”
医生惊讶地说:“嘴角都裂了,还不用看看?”
潘尹川:“……”
他想沉湖算了。
“脏腑有点受冲击,得好好养几天,得补气血,嗯,淤痕得涂药,轻微撕裂伤……”医生一个个清点潘尹川身上的伤。
潘尹川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要不还是解雇我吧?
“这个是喷剂,这个是口服药,这个可以药浴的时候用……”这位老医生还是个中西医结合。
“有治咬伤的药吗?”怀聿问。
老医生:“狗咬的?人咬的?”
空气安静了一瞬。
老医生:“知道了,人咬的。”
潘尹川闭上了眼,假装睡觉。
老医生:“方便的话看看伤口?出血了没有?还是淤积在表皮下?”
怀聿抬手利落地解了领带,拉开领口。
老医生目瞪口呆:“原来是您被咬了啊。”
潘尹川闭着眼堵上了自己的耳朵。
老医生在医疗箱里掏了掏,又掏出一瓶药。
怀聿伸手接过,说:“去找张行拿诊费吧。”
老医生高高兴兴地走了。
怀聿看了一眼床上的潘尹川,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先转身进浴室洗了个澡。
潘尹川呢,装着装着还真睡着了。
毕竟是筋疲力竭了。
怀聿穿好浴袍,缓步走到床边,低声喊:“潘尹川。”
潘尹川眼皮抖了抖,却没睁开。
怀聿拖过椅子坐下:“不打电话了?”
“……”床上的人还是没出声。
怀聿这才确信他是真的睡着了。
怀聿盯着他的面容看了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得到满足且刚刚镇压下去的肆虐欲望又抬了头。
现在研学社被收拾干净了,外头的风言风语很多。中心城里甚至有人议论,怀聿下一步就是要杀中心城的人,报当年的仇了。
怀聿喉间吐出一声轻轻的嗤笑。
他转身打了个电话。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那头的人问:“您去哪里?要提前为您安排好吗?”
“九河市。”怀聿说。
那头的人愣了愣:“九河市?九河市在哪里?您等等,我去查一查。”
那人在电脑页面输入关键字检索。
啊?也不是旅游胜地啊。
此时的九河市。
大队伍刚刚如潮水般退去。
九哥还呆立在那里,半晌才如梦初醒一般:“这……怎么回事?”
他看向潘越山夫妻,目光有了极大的变化。
潘越山也很愣:“我,我不知道啊。怎么、怎么这么大阵仗,就因为我们没接电话呢?啥电话啊,他们也没说清楚。”
汪琇吐出猜测的声音:“是儿子的电话?”
潘越山干巴地哈哈一笑:“咱儿子又不是出趟门当总统了,咋的接不着他电话还犯法呢,军队都上门……”
潘越山看着九哥,无比诚挚:“九哥,我儿子的事还得拜托你啊。”
九哥:“…………”
“我没有本事。”九哥恍惚地说。
作者有话说:
别人的爱意从不曾有一丝成功传达至他的心底。怀先生满意点头。 然后发现自己的爱意也传达不进去。
九哥离开了潘家。
潘越山怎么拦也拦不住,他只能回过头看着妻子,讷讷问:“那现在怎么办?”
汪琇稍显平静说:“坐沙发等吧。”
“等什么?”
“等电话啊。既然那通电话这么重要,肯定还会再打来的,到时候不就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了吗?”
“对对!”潘越山走过去坐下,然后发现少了个人,“老余呢?什么时候走的?”
经历过动荡的九河市,街面上的垃圾还没完全清理干净,老余大步向前,踩着一个又一个垃圾袋,终于追上了九哥。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九哥转过身,变了副面孔,问:“余哥,你老实说,那潘家真的没什么背景吗?”
老余冷冷一扯嘴角,有些瞧不上九哥现在这样的畏缩:“我认识潘越山十多年了,我还不了解吗?”
九哥犹豫地说:“你没听见那个汪琇的话吗?说那通电话可能是他们儿子打来的……”
“一个Beta,你信他有什么大本事吗?”老余更是不屑,“人没死在南塔市,都算他福大命大了。”
“可那些军队……”
“只要接到那通电话就清楚了。”老余抿了下唇,“明天我会再到潘家一趟,如果没有变化,就还是按原计划进行。”
九哥想不通:“余哥你帮我们老大这么多,老大对你很好,你也不缺钱,干什么非得和这一家子纠缠?”
老余阴着脸说:“这俩夫妻偷了我的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九哥心头一跳,纳闷:“什么东西?”
老余冷笑一声:“我也要毁掉他们最重要的东西。”始终却不提究竟偷的什么。
九哥更纳闷了,就那俩……还能偷他的东西?
潘家夫妻俩这一等就是等了很久。
主要是潘尹川半睡半昏过去了,前一天下车的时候都还不觉得,等睡到第二天,他连眼皮都撑不开,手指都抬不起,更别说下床了。
他是被食物香气给唤醒的,经过一番天人争斗之后,他的双眼终于睁开了一条缝。
这一看,简言站在床的右边,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是食物。
床的左边,怀聿坐在那里,膝头还放着一本厚厚的工具书。
“醒了?”怀聿问。
潘尹川挤出一个“唔”字,想挣扎着坐起来,但实在动不了,就好像影视作品里的鬼压床一样,有心无力。
他放弃了,只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我要打电话……”
怀聿看着他在被子里挣扎,一会儿功夫,潘尹川的皮肤就蒙上了一层薄红。
怀聿说:“错过了。”
“错过了?”潘尹川懵了一下,“什么是错过了?”
怀聿看着他:“昨天说回来再打,但回来之后你并没有打。所以错过了。”
潘尹川咬牙切齿:“那是我的错吗?”
“那个Omega抱着你大哭不止,眼泪都打湿了你的领口……是你的错。”怀聿慢条斯理地说。
难怪昨天我领子被撕烂了。
潘尹川木着脸心想。
“还沾到了你的皮肤上,我花了很久的功夫才把它清除掉。”
“……”
你的“花很久的功夫”,就是把你的“液体”搞到我脖子上?
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确实花了很久的功夫,因为持续时间长……
啊不。潘尹川按住了自己的念头。
虽然早从第一次被怀先生上的时候,潘尹川就意识到这个Alpha骨子里的霸道强势了。
但今天更进一步地见识了他的强盗作风。
潘尹川垮下脸问:“那什么时候才能再打?”
怀聿说:“你不该问我。”
潘尹川反应过来:“我得自己琢磨?”
怀聿轻点了下头。
潘尹川突然觉得自己拿合同里的巨款,是他应得的!
简言这时候插了声:“潘小先生先吃点东西?”
怀聿抬眼,目光不冷不热地扫过他,倒是没斥责他的插话。
“没力气。”潘尹川这头吐出虚弱的声音,耳朵都发红,“我……起不来。”
……也没人搭一把?
潘尹川有点震惊。
人与人之间已经冷漠到了这种地步?
“怀先生……”
“嗯?”
潘尹川强忍着羞耻,问:“先生能抱我起来吗?”
怀聿将膝上的书拿开,起身弯腰:“能。”
一阵窸窣过后,潘尹川总算是从被窝里成功坐起来了。
简言帮忙搭好了床上小桌板,又给拿了靠枕。潘尹川半边身子倚着怀聿,半边倚着枕头,哆哆嗦嗦抓起筷子,然后发现自己根本夹不起菜。
怎么会这样?
潘尹川发现坐月子的Omega都比自己强。
简言将他的窘境收入眼底,呼吸有了极短暂的剧烈起伏。
“潘……”
潘小先生,我来帮您吧。简言的话没能说完。
潘尹川已经先虚弱扭头,看着怀聿,木着脸问:“先生能喂我吗?”
反正“能抱我吗”的话都说了,也不差这一句了。
怀聿其实很喜欢看他这副模样。
强忍羞耻,无助又假装大方,挣扎半晌,最后笨拙又生涩地靠向他,请求他。
怀聿顿了下,故意说:“我还有个会……”
潘尹川:“哦,那简助理你帮帮我吧。”他说着,飞快地一扭头,把本该对着怀聿流露的一点儿可怜无助,展示在了简言面前。
怀聿:“……”
简言的呼吸顿了顿,强忍下胸腔中翻涌的冲动,看向了怀聿。
他得等怀先生发话。
空气安静极了。
潘尹川心想我不能最后是因为被艹太狠拿不起筷子所以饿死的吧?
“简助理也有事忙吗?”潘尹川主动体贴地问,“或者你帮我叫个佣人上来吧。”
怀聿:“……”“给他找根吸管,给他喝点粥。”
简言马上动了。
潘尹川还觉得不够,出声抗议:“就喝粥?”
“遵医嘱。”怀聿抛下三个字走了。
潘尹川觉得这里头哪里逻辑不太对劲。
他看了看小桌板上依次摆放的,琳琅满目的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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