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揉了揉眉心,“我同意,你做你的大房吧。”
大房哥轻哼一声,“不必你同意,一切蔷蔷说了算。”
虞居容再次开口,“可是……”
苏俞跟苏蔷同时怼虞居容:“你闭嘴,我们家的事你少插手!”
虞居容摊手,一脸无辜的模样,“我只是想帮你们尽快搞清楚,沈医生到底想跟你们俩谁做一家人。如果我是沈医生,这种时候我早站出来了。”
沈亭州看着虞居容,凉凉道:“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早不说话了。”
虞居容摊手。
苏蔷傲然抬起下巴,“沈医生当然是跟我们成为四口之家,是吧,沈医生?”
苏俞摸着肚皮,不屑一顾,“你没听说过,四边形不具有稳定性!”
苏蔷皱眉,“你们不是四口之家吗?”
苏俞把肚子一挺,“我们是五口之家!”
沈亭州:谢谢你也把小许算进来。
大房哥为了自己,赶紧在苏蔷耳边说,“五边形也不具有稳定性。”
苏蔷闻言精神一震,“哈哈,蠢货,五边形也不具有稳定性。”
苏俞把肚子缩回来,“那我们是三口之家。”
苏蔷智商占领高地,“你肚子怀着一个,不可能是三口之家,蠢货!有本事你把虞明宴抛弃了!”
苏俞从虞明宴怀里冲出来,“大蔷,你给我闭嘴!”
苏蔷恼道:“不许再叫我大蔷。”
场面逐渐混乱起来,虞明宴抱着苏俞加入战局,开口就定下讲道理的基调,“大家不要吵到别人,一个个的说,小鱼先说。”
苏蔷不服,“凭什么他先说。”
大房哥:“就是,凭什么我们蔷蔷排在后面?虽然我是大房。”
沈亭州忍无可忍,“都住口!”
走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沈亭州。
大房哥皱眉,咕哝了一句,“我才是大房。”
沈亭州:……
只安静了几秒,电梯门突然响了,周子探从里面走下来。
看到苏俞跟苏蔷,周子探挑眉,洋洋自得道:“你们又围在一块干什么?上次不是说清楚了,我才是沈医生的最爱。”
虞居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对周子探说,“乖,我们静静看戏。”
周子探白了他一眼,之后鸟都不鸟到他走进包围圈,站到沈亭州的身旁。
周子探高声道:“我是沈医生的最爱,你们还有谁不服的?”
一道淡淡的声音从沈亭州身后响起,“你说,你是谁的最爱?”
沈亭州血液瞬间冻住,僵硬着脖子一寸寸地转头,然后看到了许殉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走廊再次静了下来。
大房哥猜出许殉的身份,怕自己地位受到影响,首先打破沉默。“我叫章廊, 是蔷蔷的大房!”
蟑什么螂?
饶是沈亭州此刻无比心虚,在听到大房哥的介绍时都懵了。
难怪他这么喜欢大蔷,原来是一个物种……不是, 原来名字这么有渊源。
苏俞立刻笑起来, “原来叫蟑螂,难怪大蔷一直不肯介绍你的名字。”
苏蔷瞪了过去, 又觉得身旁的人给自己丢了脸, 用力肘击了一下章廊。
大房哥一脸幸福,他打我, 他好爱我。
虞明宴揽着苏俞, 弯唇向许殉做自我介绍道:“我是小俞的大房。”
沈亭州:……
周子探不知道他们大房来大房去什么意思,虽然不懂, 但不甘示弱地加入进去, “我是沈医生的大……”
沈亭州听得脑仁一抽, 刚要叫他住嘴。
周子探自己倒是反应过来了, 更正道:“我是沈医生最爱的人。”
看许殉把眼睛眯起,沈亭州头皮一麻, 赶忙补充, “朋友!最好的朋友……之一。”
现场人这么多, 水还是要端的, 不端肯定要出大事。
沈亭州凭着高超的情商, 稳住了现场的局面, 没有让情况恶化下去,直到——
虞居容再次出来搅混水。
“沈医生的爱好广博, 每个人都能在你心里占据最特别的位置,只是不知道这么多特别,哪个才是真正的特别。”
沈亭州简直是两眼一黑,从未生出这么想哔掉一个人的心。
他一个眼刃朝歹毒的虞居容横过去,“你还有完没完!”
虞居容刚要说什么,只见周子探形似闪电,一下子就从沈亭州身边闪现到虞居容面前。
虞居容反应很快,但周子探已经摁住了他的脑袋。
只听砰砰两声。
周子探用两个结结实实的头锤,让虞居容物理层面的闭上了嘴巴。
虞居容捂着额头,眼前足足黑了三四秒,嘴角抿成一条线。
沈亭州听着都脑袋疼,但周子探好像没事人似的,警告地看了一眼虞居容,然后退了回来。
苏蔷觉得解气,大呼了一声,“好!”
鼓完掌,苏蔷这才对许殉说,“你就是许殉吧,沈医生打算跟我们成立四口之……”
我“冰清玉洁”的小许要脏了!
不等苏蔷说完,沈亭州拉起许殉的手,掷地有声道:“我今天、明天、以后都只会跟许殉在一起,绝不会有其他可能性!”
撂下这句宣言,沈亭州拽上许殉飞快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沈亭州对视许殉幽深的目光,再次露出心虚。
许殉化身成眯眯眼贞子,凝视着沈亭州。
求生欲让沈亭州再次强调了一遍,“我跟他们只是朋友,跟你才是认真的!你看,我刚才不是当着他们的面承认你是大房……不是,你唯一的身份了吗?”
你是唯一哥,不是大房哥!
许殉显然很满意沈亭州刚才的表现,脸色有所缓和,但仍旧对小周耿耿于怀,于是把脸瘫下来。
“那你最爱的小周……”
沈亭州哄道:“你才是最爱!而且他们也不是真正地喜欢我,只是拿我当吵架的幌子,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会吵起来,不信,你听!”
沈亭州让许殉把耳朵贴到门板上。
他俩离开后,走廊果然再次陷入了混战。
苏俞骂道:“都是你们两个蟑螂,把沈医生吓跑了。”
大房哥从小生活在国外,从来没人拿他的名字开过玩笑,等他回到国内时已经成年,身边都围着一群体面人,就更不会有人取笑他的名字。
但苏蔷不是,他最恨别人把他跟蟑螂挂上钩。
苏蔷走上前,“放屁!明明是你这条臭鱼的味道难闻,把沈医生熏走了,不然沈医生就跟我们成立四口之家了!”
听到“四口之家”,许殉看向沈亭州。
沈亭州赶忙把许殉的耳朵捂住,别听,这是炸裂言论,会毁掉你的单纯!
周子探用一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姿态扫了苏俞跟苏蔷一眼,“沈医生今天主动给我发消息,约我见面,给你们发了吗?”
此言一出,苏俞跟苏蔷齐齐看向周子探。
兄弟俩在这一刻成为联盟,将炮火对准周子探。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突然冒出来,沈医生怎么会走?”
沈亭州已经不敢再听下去了,默默地拉着许殉离开房门口。
“我说怎么洗完澡出来,没有见到你,原来是给小周发消息,约小周见面了。”许殉微笑,“没关系,你下次可以光明正大见他,我也不能怎么样,只能家里等你。”
听到这番话,沈亭州的心颤了颤,生出几分无地自容。
他拉开主卧的抽屉,把一瓶油塞许殉的手里,“要不……你还是向我证明,你体力很好吧。”
腰酸背痛也好过看着许殉强颜欢笑,说这些怨夫的话好。
他们在外面互相指责的时候,沈亭州跟许殉在屋里打架。
所有人都有美好的未来。
第二天中午,沈亭州才有机会走出房间出去喘一口气。
到了餐厅,许殉给沈亭州要了一份中式的小米辽参。
沈亭州:……
沈亭州喝着小米粥,吃着煎饺,总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周子探响亮的声音传来,“沈医生。”
沈亭州险些喝呛,下意识看了一眼身侧的许殉,正在扒虾的许殉面色淡淡,看不出太多情绪。
沈亭州:小许在扒虾,而我在扒瞎,
周子探快步走过来,不等沈亭州跟他寒暄,许殉先一步开口。
他对周子探说,“你是左脚先迈过来的,今天亭州不能见左脚先迈步的人,对他运势不好。”
现在周子探很信玄学,手腕戴着佛珠,脖子挂着谢凝送他的巴嘎拉,手机壳都是佛祖像。
周子探闻言一顿,二话不说跳着右脚离开了。
许殉一脸无辜,“我就是跟他开玩笑,他怎么真的信了?”
沈亭州:……
许殉把虾放到沈亭州碗里,“吃吧。”
沈亭州刚吃没几口,苏蔷跟大房哥过来了。
苏蔷专门来找沈亭州,他还没有放弃“四口之家”这个点子,并且坚信他们团结起来一定能干得过苏俞跟虞大、虞二。
苏蔷坐到沈亭州旁边,“沈医生,我们真的很需要你,你就跟许殉一块来嘛,我跟许殉也算很早就认识了,我们不会亏待你们的。”
对面的许殉开口,“我记得你。”
苏蔷开心起来,“你看吧,我就说他认识我。”
大房哥顿时感到危机,没想到除了沈医生这个天降,居然还有一个竹马。
他夫夫简直就是天降+竹马,这谁抵抗得了!
许殉说,“小时候你跟你哥来我外婆家拜年,我记得你哥叫你什么来着,好像是大……”
被触及到逆鳞的苏蔷,呼吸急了一下,怒而离开。
虽然章廊不明白为什么苏蔷为什么总跟自己的名字过不去,但维护苏蔷几乎是本能,他指责地看着许殉,“你怎么能在蔷蔷面前说‘大’字!”
许殉看向他,“对不起,但能请你离我们远一点吗?”
没想到他这么直白,章廊惊了,“什么?”
许殉说:“我不是针对你,只是以后我跟亭州是要结婚的,我们这边的婚礼喜欢图吉利,所以不能跟n分之一交朋友,抱歉。”
沈亭州的呼吸都停了。
章廊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气抖冷,以至于说话都显得中气不足,“我、我可是大房!”
许殉:“抱歉,我是唯一。”
沈亭州感觉小许说了一种新型的语言,礼貌但又不那么礼貌。
许殉轻描淡写的“我是唯一”,绝杀了章廊那颗大房的心,他掩面哭泣离去。
许殉似乎有些困惑,再次无辜地问沈亭州,“我没说什么吧?”
沈亭州默然摇头。
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是杀人诛心罢了。
轻松连斩两拨人马,许殉终于迎来最强劲的对手,大小鱼夫夫。
“呀。”苏俞的脑袋突然探过来,歪着头说话,“沈医生旁边没人坐,是给我留的位置吗?”
问完之后,他又自己回答,“应该是的,毕竟我肚子里怀着沈医生的好孩子。”
沈亭州眉心一跳,“是虞先生的孩子,我只是一个干爹。”
苏俞坐到沈亭州旁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许殉,“是我说错话了,沈医生只是这个孩子的干爹,真的没有其他关系。”
怎么感觉苏俞越描越黑?
沈亭州清了一下喉咙,“咳,小许是知道这件事的。”
不仅知道,还曾拿小银渐层上门“讨伐”过他。
苏俞还是小心翼翼地模样,“知道就好,我就是怕许先生会生气。”
许殉倒了一杯茶给苏俞。
沈亭州忙说,“他现在不能喝茶。”
苏俞眨着眼睛,弱小又无助,“没关系的,许先生给我的总是要喝的。”
许殉收回了茶杯,“你看起来确实不需要喝,已经挺茶的。”
沈亭州:……
苏俞撅了一下嘴。
坐在对面的虞明宴看到苏俞吃瘪,开口帮腔,“我跟小鱼已经定下这个孩子的名字,就叫苏明亭,正好是我们三个人的名字。”
沈亭州:!!!
苏俞的心思再次活络起来,“是呀是呀,我、阿宴,还有沈医生的名字。”
说完之后,他又朝许殉看了过去,“许先生不会生气吧?”
沈亭州感觉自己应该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去月球上住一段时间。
许殉淡然看来,“你们最好还是换一个名字。”
苏俞把身体一缩,可怜巴巴地望向沈亭州,“哥哥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沈亭州:……不是应该叫giegie吗?
许殉开口,“没生气,只是我们家老三就叫亭亭。”
苏俞眼睛转了一下,“老三?”
沈亭州也是满脑子问号,哪个老三叫亭亭?
许殉用湿纸巾擦着修长的手,眼睫半垂的模样高贵冷艳:“是我跟亭州的孩子。”
沈亭州见苏俞朝许殉的肚子扫过去,扶了一下额,“……是我们养的三只猫。”
苏俞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摸着自己的肚子,“原来只是猫呀。”
许殉眉尾高挑,“你不知道亭州非常喜欢猫?”
苏俞知道,但忘记这茬事了,一时有些气短,立刻转移话题,掏出一个兔子发箍,“这是沈医生给我亲手做的。”
许殉平平无奇道:“家里太多这种东西了,猫都不稀罕了,拿脚踩着玩儿。”
沈亭州听着小许吹嘘,头埋进胸口,脚趾开始动工兴建城堡。
苏俞揪着兔子耳朵,“沈医生还为我打过架。”
许殉哦了一声,“我知道,听说那个人手机里有偷拍的照片,他最看不惯这些了。”
苏俞继续说,“沈医生还给我唱胎教歌。”
许殉淡然:“这是他的工作。”
苏俞炫耀:“沈医生还跟我们拍过全家福哦。”
许殉明显顿了一下,“嗯,他喜欢照相。”
看苏俞要反驳,汗流浃背的沈亭州疾声道:“没错,我就是喜欢照相!”
苏俞把嘴再次撅起来,“沈医生偏心。”
这才轮到许殉显摆,“因为我们是伴侣。”
苏俞五官皱在一起,虞明宴笑了一下,揉揉苏俞的脑袋,“该回去午休了。”
苏俞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虞明宴离开了。
他俩一离开,沈亭州默默给许殉夹菜,“他就喜欢演戏,你别当真。”
许殉微笑,“我知道,我不在乎。”
沈亭州:……你筷子别攥那么紧,手指都泛白了。
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沈亭州飞快亲了一下许殉。
许殉看过来,沈亭州对他说,“别生气了。”
许殉唇角软了软,“嗯。”
吃过饭离开餐厅,回去的路上沈亭州看见周子探跟虞居容。
两个人在酒店大厅前拉扯了一番,周子探虽然一脸不耐烦,但还是跟虞居容上了一辆电梯。
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沈亭州张了一下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虽然不懂两个人为什么到现在还纠缠在一起,但这个世界他不懂的事多了。
回程那天,他们八个人又非常巧合地赶在一起,同乘一个航班。
周子探想来打招呼,为了不破沈亭州的运势,还专门给沈亭州发短信问了问。
许殉直接回了一句,今天忌讳双子座跟狮子座。
双子座的周子探只好遗憾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沈亭州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小周是双子座?”
许殉纯良道:“我不知道,我今天真的帮你查了运势。”
沈亭州半信半疑,这也太巧了,不过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们订的是头等舱,十二个舱位有六个都是熟人,苏蔷跟章廊就坐在他们身后。
因为餐厅那场对话,小强二人组都不想理许殉,尤其是章廊。
许殉有关“唯一”跟“大房”的论点,把他那颗强大的心脏轰成了渣渣。
章廊藏匿在阴暗角落,羡慕嫉妒恨地盯着许殉。
苏俞、虞明宴跟沈亭州同排,不过他们中间隔着过道。
苏俞用那种被抛弃的目光望着沈亭州,把沈亭州看得浑身不自在。
突然眼前一黑,许殉将眼罩扣到沈亭州眼皮上,在他耳边说,“时间还早,睡一觉吧。”
也好,这样就可以回避苏俞的视线了。
许殉帮沈亭州调整了一个座位,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
给沈亭州盖上毛毯之后,许殉朝苏俞扫了一眼,对方立刻冲他昂了昂下巴,但很快被同行的虞明宴抱住。
虞明宴指尖点在苏俞眉心,“睡眠术。”
苏俞只好窝在虞明宴怀里阖上眼睛。
听不到吵闹的沈亭州很快入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捂住了他的嘴。
沈亭州还以为是许殉,笑着朝他掌心吹了一口气。
很快苏俞的声音传过来,“沈医生,许殉去洗手间了,我们偷情吧!”
沈亭州虎躯一震,摘下眼罩,就见苏俞坐在许殉的位置,扬唇露出尖尖的小牙。
“你……”沈亭州的声音闷在他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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