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琳琳:“因为这个山庄有一半建在山洞里, 这种山洞空间大,所以有回声很正常, 特别是风大的天气更是会明显。”
傅有:“所以警方的结论是你朋友听到的声音实际上是风的声音?”
奚琳琳“嗯”了一声。
其他几人听后,脸上写满失望。
蒋昔不爽道:“这算哪门子闹鬼?玩呢?”
奚琳琳:“听我说完。”
蒋昔意外:“还有别的?”
奚琳琳点头:“虽然警方给了解释,但是我朋友觉得这只是应付大众,想要息事宁人。”
许学真:“怎么说?”
奚琳琳:“因为她说她们几个人隐约听到求救声,像是人在喊救命。若是风作祟,怎么会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谷晓起疑:“不会真的有人求救吧?”
奚琳琳:“不知道。我刚刚又去和我那朋友重新了解了一下情况。当时事情发生后,酒店安抚顾客,还特意减免房费,赠送了果盘,还保证了日后一定改进这种回声给客人带来的困扰。”
席荆回想了下自己去酒店,似乎没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
傅有若有所思道:“可即便是酒店安抚了游客,也不至于一点消息没传出来吧?”
奚琳琳:“不止如此,警方也对当晚的客人进行了警示教育,不准其在网络上传播谣言。”
傅有皱眉:“这些人都这么听警方的话吗?”
奚琳琳:“应该是不得不听。”
傅有:“什么意思?”
奚琳琳:“就当时警方的态度很严肃,说什么住店有记录,网上发消息也有记录,任何东西都查得到,不要以为造谣生事别人不知道你是谁。反正用我朋友的话描述,当时是有点畏惧的。”
盛良策停下记录的笔,疑惑:“这么做能行吗?算恐吓吗?”
许学真解释道:“这种事不好说。本身我们国家现在就抵制封建迷信,闹鬼这种事传出去,不光对酒店的形象不好,也对我们这座城市不好。隔壁还是大佛山旅游区,万一受到牵连,麻烦不会少,所以警告教育是有必要的,但是有些话是否合规还需要斟酌。”
刘阔:“处理这种琐事的民警在这方面都比较有经验,他们一般采用的方式都是最有效的。事实也证明确实没有什么乱八七糟的风声传出来。”
谷晓想得投入,神色稍显沉重,片刻后说:“这里面会不会有阴谋?不是说是听到有人求救吗?”
奚琳琳:“无法确定。”
季时余开口道:“就算是真出了事,警方这种处理也说得过去。有些事情是需要隐瞒公众,不然传出去反而会打乱警方的工作。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弄清楚当年的真相是什么,才能确定接下来的调查方向。”
蒋昔:“你朋友记不记得具体时间,这样我可以去查出警记录。”
奚琳琳:“我问了,但她还没法确定,说去查了,等查到告诉我。”
许学真看向席荆,问道:“席荆你这边有发现吗?”
席荆:“五年前负责调查无头雪人的警察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不太好交流。”
谷晓:“是谁啊?”
席荆:“江映。”
谷晓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江映?很厉害吗?”
席荆:“算不上多厉害,就是脾气有点爆。我让丁局帮忙搭桥,说不定日后这案子会有南岗区的同事加入,大家提前心里有个准备。”
刘阔点点头:“这是应该的。”
奚琳琳的手机忽然震动,是一条新消息。在众人注视下,她点开了短信,读道:“时间是六年前的端午节。”
蒋昔迅速搜索,读取六年前的出警记录,看完后,沉了口气,“看来是我们想多了。记录显示调查结果是回声。”
谷晓质疑:“记录就一定是真的吗?”
许学真瞪了谷晓一眼:“没有证据,不能乱说。”
谷晓委屈地撅嘴,最后嘴硬地回复道:“好吧!但我保留我怀疑的权利。”
刘阔细细回想一番后,说道:“六年前好像正是国家大家封建迷信的特殊时期。”
蒋昔立刻查验,“没错,那一年加大了对封建迷信的打击力度。”
傅有:“这样看来,当年山庄办案的警察会持那样一种态度也是情有可原。”
线索无法继续调查,案件陷入停滞的状态。
专案组的人一个个沉默不语,想要打破当下的僵局。
席荆努力回想这几日关于这个山庄的事情,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事,还都跟女人有关,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席荆决定从这一方面下手,说道:“蒋昔,你能帮我查一下这个山庄的新闻吗?”
蒋昔:“所有的都要?”
席荆:“不用,就是和女性有关的新闻,例如桃色新闻这种,或者是其他性/丑闻,反正是丑闻的都要。”
蒋昔:“我试试。”
季时余小声问席荆:“你有怀疑?”
席荆“嗯”了一声,扭头贴着季时余的耳边说:“直觉。我觉得这山庄不简单。之前被捉奸的副局长不是有过传闻那个情人实际上是山庄小姐吗?加上这次奚琳琳说的有女人求救的声音,还有我们见到的那几个身份不简单的男人,说不定这山庄里真有什么秘密勾当。”
一股接着一股热气从季时余耳边拂过,挠得他心里发痒。
季时余忍不住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又连忙装作若无其事道:“如果按照你这么说,谷晓的怀疑也有可能是真的。”
席荆简单“嗯”了一声,“如果这个山庄真有其他黑色产业,还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人发现,那有所怀疑也很正常。”
过了一会儿,蒋昔捧着电脑找到席荆,亮出屏幕道:“你看看。我查到的就只有这些。其他重复的我没展示。”
席荆扫了几眼,回头看向季时余。两人对视一眼,有了想法。
调查结果出乎意料的干净。
山泉山庄的丑闻不多,而且都是几年前的旧新闻。他们之前知道的副局长被妻子捉奸的新闻是最大的一条,剩下的一两条也只是个不痛不痒的卫生问题,但也是多年以前发生的。
蒋昔接着说道:“这个卫生问题是六年前发生的,当年山庄还特地关门整改了半个月。最近几年再也没出现过这样的问题,还成为了卫生榜样。”
季时余评价道:“过于干净了。”
谷晓不懂:“干净不好吗?”
席荆:“干净当然好,但是太干净就奇怪了。”
许学真:“他们说的干净应该不是酒店卫生问题,而是他的新闻太干净。一般来说,像这种度假山庄酒店,都会有一些是非,最简单的卫生,酒店与顾客纠纷,隐私安全等。但是这个山庄网上却是清一色的好评,就显得有点奇怪了。”
席荆点头:“是这个道理。”
盛良策思考少顷后,问:“不会是真的好吗?”
席荆:“真的好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种毫无负面新闻的现象还是不多见的。即便是你做得好,也防不住别人视你为眼中钉,想要搞垮你。但是他这个干净的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谷晓眉头紧锁,“要啥没啥,该不会他连新闻也能买通吧?”
一语惊人。
这事情越发有意思了。
席荆不禁望向季时余。
季时余回了一个笑,和席荆有同感。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专案组人的讨论。
席荆从兜里摸出手机,来电是一串陌生号码。他迟疑两秒后,接通电话:“喂,你好。”
“喂,席荆?”
“是我,你是?”
“江映。”
席荆换个手接电话,变了一个更沉稳的声音道:“你好。”
其他人也听出了席荆语气的变动,纷纷小声猜测来电者的身份。
江映开门见山道:“我现在有空,见一面吧!”
如今人来了,席荆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 回应道:“在哪儿见?”
江映:“我在档案馆大门口。”
席荆:“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后,季时余问道:“谁?”
席荆:“江映。”
谷晓:“调查无头雪人的刑警?”
席荆点头:“嗯。我先去接他。”
季时余:“我陪你。”
席荆:“好。”
江映和席荆虽然不熟,但是打过照面。他看到人来,开车门下车朝对方走去。
席荆见到江映, 主动伸手礼貌地感谢道:“江队,辛苦你能来一趟。”
江映握住席荆的手, 道:“配合各部门工作是应该的。”说完看向一旁的生面孔, 松开席荆的手,又转向另一侧, “这位是?”
季时余握住江映的手,自我介绍道:“季时余, 席荆的同事。”
江映初见季时余,对方的表现清冷疏离却又是恰到好处的待人态度。直觉告诉他, 面前的人不一般,不禁多打量了几秒。
席荆:“走吧,先回办公室。”
江映点头:“好。”
跟着两人走了没几步,江映心生困惑,问道:“不是去办公室吗?”
席荆:“是去办公室。”
江映:“去办公室不进楼?”
席荆:“我们的办公室不在大楼。”
江映:“嗯?”
席荆:“走吧!”
江映犹犹豫豫,最后还是跟着两人的脚步继续前进。
很快,三人绕到办公小楼, 进到楼内。
席荆将人带进办公室。其他几个同事特意挪到茶水间, 给三人谈话腾地方。
江映一路看过来, 用着带有两分怀疑三分嫌弃的口吻说:“你们就在这上班?”
席荆点头,递给江映一杯热茶, “是,我们部门是独立的。”
江映举起杯子,闻了闻茶香,很是意外,不觉称赞:“茶不错。”
席荆笑笑:“喜欢就好。”
江映小品两口后,放下茶杯,“开始吧!早点开始早点结束,不要耽误时间。”
席荆思考了两秒如何措辞后,开口道:“我们在整理案卷的时候,没有记录任何犯罪嫌疑人。”
江映:“是。当年我们警方调查了所有相关人员,没找到犯罪嫌疑人。受害者的社会关系非常简单,为人和善,不曾与人结仇,身边人都对她评价很高。”
季时余:“我有个问题。”
江映:“你问。”
季时余:“你们当时除了调查受害者的社会关系以及剧组人员外,还调查其他人了吗?”
江映微微皱眉:“调查其他人?”
季时余:“比如度假山庄的工作人员?”
“度假山庄的工作人员?”江映愣了一下,不确定道:“当时应该有调查过吧?”
席荆听出了江映的迟疑,“是有什么问题吗?”
江映面色严肃道:“当时因为涉案人数众多,光是一个剧组的人就有几百号人,所以我们请当地民警协助调查,帮我们完成了部分人的审讯。如果没记错的话,山庄工作人员的审讯应该是当时片区的民警负责的。不过我记得山庄的人也与受害者没有关系。”
席荆:“那你还记得是当时参与调查的民警有哪些人吗?”
江映:“具体有哪些不记得,但是我记得是佛山派出所,当天带队的叫张波。”
季时余问席荆:“你认识吗?”
席荆摇了摇头:“不认识,没打过交道。”
江映察觉到不对劲,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席荆解释道:“卷宗上的记录过于简单,存在疑点,所以想要和你核实一下当年的情况。这案子有点儿玄乎,当初调查时就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吗?”
江映无奈一笑:“就没正常过。我们为了这个案子前后忙了几个月,到最后一点线索都没找到。不说别的,为了找死者失踪的头颅,我们将尸体附近几公里的雪翻了个遍,都没找到。”
席荆不觉陷入深思。
江映愈发觉得席荆和季时余两人的状态不像是简单的整理档案,更像是调查案件,思量片刻,大胆地追问道:“你们是在查这个案子吗?”
席荆抬起头说:“没有。如果重启调查,市局肯定会有正式通知。我们只是整理。”
江映双手盘在胸前:“整理?我不信。”
席荆面不改色道:“是真的,我们这个部门是个新部门,要对这些过去未解决的案子进行归档分类。但是这个案子在我们整理的时候,发现很多地方记录的特别简单,所以就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江映盯着席荆看了半天,不像是在说谎骗他,“行吧!是我误会了。”
季时余站在一旁心里偷笑,不愧是席荆,谎话张口就来。要不是他清楚内幕,说不定也得被忽悠过去。
江映放下双臂,也放下戒备,坦诚道:“不瞒你说。这案子也是我心里一根刺。”
席荆难得见到江映低姿态说话的样子,“这么严重?”
江映:“你不信?”
席荆:“那倒不是,只是我们刑警难免会遇到破不了的案子。你在刑警队这么多年,肯定不止这一件,为什么会对这案子如此在意?”
江映对这案子的态度,从他第一时间赶来档案馆就可以看出。席荆单纯好奇这案子的特别之处。
“哎。”江映长吁一口气,道:“因为宁执。”
季时余:“宁思敏的爸爸?”
江映:“对。”
席荆:“他怎么了吗?”
江映:“他女儿死的时候,他人在国外。当我们联系他后,他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席荆:“这个卷宗记录了。”
江映:“但有些事卷宗并没有记录。宁执因为女儿去世,整个人非常颓废,班也不上了,每天就等在我们警局门口。”
席荆心一沉:“丧女之痛,可以理解。”
江映颤抖地双手握拳:“后来因为我们没能破案,宁执不能接受我们放弃查案,一时冲动对我们队里的一个小同事动了手。”
席荆震惊:“还有这事?”
季时余冷静地分析道:“他这种情况具有特殊性,只要特殊说明,应该关不了多久。”
江映摇头:“如果只是普通砸破皮倒也没什么,但是他把我们的同事砸出了重伤,脑出血,做了两场大手术,住了大半年医院,才保住了人。”
席荆语塞:“这。”
江映:“他被判了两年。前几年出来了,工作丢了,房子也卖了,现在在大学附近开了一家饺子馆。”
季时余:“你们还有联系吗?”
江映:“我之前去那附近办案,远远看了一眼,人老了不少,差点没认出来。”
席荆盯着江映的眼睛,质疑道:“你告诉我们这些,应该不只是想说宁执的变化吧?”
江映笑了:“厉害。我的确是有别的目的。你们既然在核实卷宗内容,那肯定是想要重新和当年的涉案人员了解情况。”
席荆:“是有这个可能。”
江映:“我是想给你们提个醒。如果没有特别明显的证据或者原因,尽量不要去找宁执。我是真的怕他又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席荆为难地挠头。他万万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件复杂的事情。
江映继续道:“宁执这人和他的名字一样,固执到死。女儿就是他的一切。这几年他好不容易能够安静过日子,我担心你们一去找他,又让他变回以前的样子。”
宁执的事情是江映心中的一片阴影。当年但凡他的态度好一点,不让手下的人去劝说对方离开,或许就不会发生那场意外,更不会一下毁掉两个人的未来。说到底当年宁执犯下的错他推脱不了责任。
席荆想了想:“我知道了。除非逼不得已,否则我不会主动去找他。”
江映:“谢谢。”
送走江映后,其他几个人纷纷回到办公室,重新研究案情。
谷晓无奈道:“现在怎么办?”
席荆:“宁执的调查先往后放一放。”
傅有:“我同意。宁执的情况如果真像江警官描述的一般,那很可能已经患有精神疾病。我们必须要谨慎。”
蒋昔:“你们就这么相信他说的话?”
季时余:“刚刚谈话时,我全程都在观察他的身体语言,可以确定他说的都是实话。”
蒋昔点头:“好吧!那我们现在要从哪里入手?”
席荆:“张波。佛山片区的民警。蒋昔,麻烦你调一下他的资料。”
蒋昔:“没问题,给我几分钟,我马上去查。”
许学真疑惑:“这人有问题?”
席荆:“季时余刚刚提到山庄人员调查时,江映有过几秒钟的迟钝,很明显山庄人员的调查不是他负责的,而且他对这部分的调查也是疏忽的。”
奚琳琳:“你是怀疑山庄有问题?”
席荆:“还记得你之前讲的你朋友的故事吗?也是民警来了帮山庄解决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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