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昔:“他家干什么的?这么厉害?”
奚琳琳:“是他姐姐很厉害。”
蒋昔好奇:“他姐姐谁啊?”
奚琳琳:“南慧颖。”
席荆:“汉光集团的董事长?”
蒋昔惊讶地张开嘴:“不会是我们知道的那个汉光集团吧?”
奚琳琳点头:“正是。”
季时余长长吁了口气。
这案子怕是要牵扯的人越来越多。
第48章 狮子王17
汉光集团, 是宜宁省本土企业,这些年发展迅猛,业务覆盖甚广, 百货,酒店,房地产等领域都有其身影,在全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汉光有今天的成绩, 南慧颖功不可没。一个女人能在商场上呼风唤雨,手腕之高可想而知。
回家的路上, 席荆一路都在发呆, 脑子里还在琢磨今天晚上的新发现。
两人到家后,席荆仍然沉浸在思考中, 鞋子都忘了脱就走进了屋里。
季时余关心道:“在想什么,想一路来吧?”
席荆叹口气, 盘腿上了沙发,坦白道:“在想这案子会涉及多少人。”
季时余坐到了席荆身边, “我知道你的担心。”
案件调查到目前的进度,涉案人员的数量和背景都不简单,日后的调查必然会受到这些权贵势力的阻挠。
席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季时余摇头:“现在很麻烦,如果我们想深入调查,需要有警局支持,但目前肯定是不行,除非我们能找到关键性证据, 证明十三年前的案子和现在的杀人案有关联, 不然没办法。”
和他的看法一致, 席荆再度叹气。
季时余安慰道:“也别先丧气,说不定还有办法。周末你不是约了人, 没准儿能有新发现。”
席荆轻叹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时间过了零点,今晚因为案情讨论太久,专案组会议解散时超过十一点。
以目前案件调查的进展来看,日后开会的时间只会越来越长。
看起来是有的忙了。
季时余转过头,刚想问席荆谁先洗澡,发现人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他试着摇晃了席荆两下,都没能唤醒对方。
席荆拧着眉毛,很明显有了不耐烦,身子一整个转了半圈,将脸埋进了沙发的缝隙里。
季时余笑了,索性放弃叫醒席荆,起身去到席荆的房间拿出被子,帮席荆盖上后又贴心关掉了客厅的吊灯,留一盏台灯亮着,自己则直接进了洗手间。
席荆睡得迷迷糊糊,隐约间听到了哗哗水流声。家里的沙发年纪和席荆的年纪差不多大,睡觉并不舒服。席荆翻了两下身,找不到舒适点,崩溃起身。他胡乱抓了两下头发,整个人处于一种迷离不清的状态。
洗手间内的流水声忽然停止,季时余洗好澡围着浴巾推门而出。
浴室温暖的潮气漫入客厅,席荆缓缓抬头,目光不自觉被眼前人吸引,台灯散发的微弱黄光恰好映衬在季时余的肌肉上。
一目了然的八块腹肌,十分吸睛,席荆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身材真好。
季时余意外道:“你醒了?”
席荆“嗯”了声。
季时余:“要洗澡吗?”
席荆想了想,摇头:“明天再说吧!我回房间睡觉了。”
季时余:“好。”
席荆把被子团成一团,抱到怀里起身,下地准备回屋。
脚落地的瞬间,一只小腿突然抽筋,身子失去重心,向前方倒去。
季时余注意到席荆有倒地的趋势,立刻拉住席荆的手臂,用力一带,人直接倒入自己的怀里。
席荆的整张脸都贴在了季时余湿漉的胸膛上,清新的皂香指传入鼻息。
季时余担心地扶起席荆,关心道:“怎么样?有没有事?”
席荆尴尬地低着头,避开季时余的视线,无奈道:“小腿抽筋了。”
季时余扶着席荆坐回到沙发上,“哪条腿?”
席荆:“左腿。”
季时余直接托起席荆的左腿,用膝盖顶住脚掌回扣,安慰道:“忍一忍。”
席荆疼得五官扭曲,也只能硬忍着。他一手扶在沙发上,另一手无处安放,最后抓住了季时余的手臂。
过了两分钟,季时余慢慢卸力。席荆小腿抽搐的痛感渐失,手上的力气也慢慢减小。
席荆松开了手,却在季时余手臂上留下了清晰的五个红红的指印。
季时余询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席荆点头:“好多了。”
他目光停留在季时余的手臂,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问道:“你手臂疼不疼?”
季时余扫了眼自己的手臂上的印记,刚刚被席荆捏的时候有点疼,现在只有微微的酥麻感。他笑了笑,答:“不疼。”
席荆松了口气:“那就好。”
季时余站直身子,往后退了一步,问:“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
席荆试着起身在原地站稳。
季时余又往后退了两步,“走下试试。”
席荆迈出一脚,试着走了两步,走得一瘸一拐。抽筋的脚还无法完全正常用力。
季时余扶住席荆:“走吧!我扶你。”
席荆被季时余一路搀扶着回到了卧室。
季时余慢慢将席荆放到了床垫,又帮他整理了被子盖好。
席荆忽然间觉得自己像个孩子被人照顾着,心上暖暖的。
季时余安置好席荆后,问道:“以前抽筋过吗?”
席荆:“很少。”
季时余点点头:“休息吧!今晚门我不关了,你要是又抽筋,想起身上厕所就叫我。”
席荆:“没事。”
季时余:“抽筋儿很容易半夜发生,到时候疼得会睡不着。”
席荆:“感觉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季时余:“小时候长个的时候总抽筋,所以比较了解。睡吧!有事叫我。”
席荆“哦”了一声,“晚安。”
季时余:“晚安。”
季时余走后,席荆脑子里依然会想起刚刚对方的温柔呵护。小时候,席荆抽筋时,家里无人,席荆都是一个人硬挺着,挺过去就睡着了。
几次后,他完全没把抽筋当回事。
习惯靠自己的人,突然身边出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席荆既欣喜又不安。这感觉太不真实。
困意上头,席荆带着笑容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季时余起床后第一时间关心席荆腿的情况,“怎么样?昨晚没抽吧?”
他担心席荆怕麻烦人,抽了也不吱声。
席荆当着季时余面晃了晃腿:“没事了。”
季时余:“那就好。”
接下来的几日,专案组的人都是白天认真做归档工作,晚上秘密调查飞车党案。
到了周六,席荆和季时余去李万恒家拜访。
李万恒因为当刑警办案,伤到了身子,提早退休回家休息。
他给两个人倒水,视线一直都看着席荆,欣慰道:“小席长大了,和你爸爸年轻时候很像。”
席荆笑着点头,他早已听多了这种说法。
身边每个熟悉自己家的人都会说席荆长得像席伟,连他自己有时照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会恍惚,仿佛看见席伟年轻时候的样子。
李万恒:“旁边这位是?”
季时余主动自我介绍:“李警官你好,我是席荆的同事。我叫季时余。”
李万恒点点头:“坐吧!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席荆开门见山道:“关于十三年前的飞车党,我有些疑问。”
李万恒:“在你问我之前,我有问题想先问你。”
席荆:“您说。”
李万恒严肃地板起面孔,质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要查这案子?据我所知最近没什么车祸可以跟这起案子联系在一起,而且你也不在刑警队,你要怎么解释你现在这个行为?”
席荆犹豫了下,说:“我现在人在档案馆,我的领导是刘阔。”
“刘阔?”李万恒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意外道:“他居然在档案馆?”
席荆点头:“是。”
李万恒:“你想了解飞车案,是因为他?”
席荆:“没错。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万恒开启尘封的记忆,娓娓道来:“当年这案子闹得人心惶惶,警方办案顶着巨大的压力。好不容易逮捕到了一个犯罪分子,但是因为车祸人陷入昏迷无法获得证词,我们调查了他社会关系,锁定了几个嫌疑人。可这些人家庭不一般,又是未成年,还有专业的律师卡在中间,可想而知我们警方想要查案有多难。”
李万恒所说的和席荆他们了解到的事实基本没有差别。
席荆疑惑:“就一点疑点都没有吗?”
李万恒:“什么疑点?”
席荆:“比如车,当初那些肇事车辆,还有车用的油。”
李万恒无奈摇摇头:“十几年前和现在差别很大。就比如现在到处都是的监控,在当时普及度不高,很多路段都没有监控,即便是有也不是高清的,追踪车辆去向非常难。至于你说的油,那就更难了。”
席荆:“为什么?”
李万恒:“过去倒买倒卖油的屡禁不止,很多在国企事业单位开车的司机卖油补贴家用。所以在当时油并不难获取。”
季时余:“这不是被禁止的吗?”
李万恒:“以前管的不严,国企的开车司机用油有定额报销,但很多司机都用不完,就卖了赚了点差价。这种情况挺普遍的,加上过去很多人家里情况都不太好,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近几年才开始限制严查这种情况。”
季时余:“原来如此。”
席荆:“那你们没有发现其他嫌疑人吗?”
李万恒:“没有证据啊!这种人家的孩子不是普通人,我们当时调查受到的阻力非常大,有些事你们不知道。当时我们试图和几个孩子交涉,最后人家律师把我们投诉到了省厅。厅长没办法,只能让我们调查时注意程序和规则。”
席荆:“后来呢?”
李万恒叹气:“后来就没了。找不到新的线索案件只能被迫中止调查。刘阔病愈出院后,想重启调查,但是局里不同意,还因为他身体情况给他调职。他为此和局长大吵了一架。在那之后我也没他消息了,没想到你竟然遇到他了。”
席荆:“局里不同意是因为没线索?”
李万恒:“不光如此。案子线索全断,凶手又停止作案,案件的紧迫性就降低了。局里本身刑事案件就不少,根本没有多余的人手去调查这案子。何况还有对方律师盯着我们的行动,说不定还会被投诉到中央。局里不想惹这个麻烦,所以就没同意。”
席荆和季时余相互对视,心里都有了答案,如他们来之前的猜想,这案子没那么容易重新启动。
“这案子你们就别想了。”李万恒忽然来了一句。
席荆迟疑地看着对方,问道:“为什么?”
李万恒苦口婆心道:“这么说吧!我和其他同事不是没怀疑过那几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但是就是找不到任何证据。很明显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他们和普通犯罪分子不一样,会专门有人处理问题,除非你能有直接证据,否则你们连他们人都见不到。”
席荆承认李万恒所说,这也是他们无从下手的原因。
李万恒继续道:“十三年前都没能把他们怎么样,过了这么久就算是当年有证据也早被他们销毁了。你再想想为什么当年的飞车党此后再也没有犯过同类型的案。”
席荆神色凝重:“不是怕被抓到吗?”
李万恒:“这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有人不允许他们再做。”
席荆愣是:“有人不允许?”
李万恒:“当年唯一能确定的犯罪分子只有侯景明,而通过调查锁定的嫌疑人几乎都是未成年。你认为只是一群孩子能做到这么多吗?”
季时余回答:“孩子做不到,但是孩子的家长可以。从他们为孩子请律师就可以看出来这几个孩子的家长不简单。”
李万恒摇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些孩子为什么会犯案?正是因为家里人疏于管教,父母忙于工作和生意,忽视了孩子的成长。所以这几个孩子都很叛逆,而且还很猖狂。”
席荆:“猖狂?”
李万恒:“我不是说我们警方试图接触几个嫌疑人吗?有一次我们跨过律师,和其中一个孩子面谈过。”
席荆:“谁啊?”
李万恒:“我记得叫周天赋。一整个社会败类,态度非常恶劣,对死去的生命,完全没有同情心,甚至连侯景明这个朋友的生死也是满不在乎。这样的孩子岂能是家长一两句话可以管好的?在他眼里父母可以帮他解决一切。”
席荆深思片刻,“可毕竟涉及到了杀人,还有同伴被抓,他们谨慎点,不再开车出去也能理解。”
李万恒:“他这样的人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他不会因为逃过一劫而安分守己,反而会觉得自己有特权,更加肆意妄为。”
跟傅有的所见一致,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大伙儿都不认为这些人会改邪归正。
季时余:“那你们有做什么吗?”
李万恒:“当年侯景明去世后,我们觉得几个人会有新动作,但是完全没有,也让我们警察怀疑是不是找错了人。”
席荆:“叔,那你觉得是错了吗?”
李万恒沉了口气:“从证据和种种表现是错了,可直觉告诉我,没有。”
最后两个字,说得很坚定。
“如果真的无罪,何必找律师,又何必害怕与我们警方交谈。他们这是做贼心虚不敢。”李万恒道。
原来过去的警方也不相信这些凶手会就此停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被迫停下调查。
席荆好奇:“你们跟了多久?”
李万恒:“半年。”
半年的观察,再算上案发时间,接近九个月的时间。这么长时间,没有一点动作,连席荆都怀疑是不是搞错了。可若不是,这群人的忍耐力非同一般。
席荆:“那你们是怎么想的?”
李万恒:“能做到这般滴水不漏,除了律师的功劳,应该还有高人指点,至于是谁不清楚。”
高人?难道真如席荆最初的所想,有人操控着一切?
席荆:“李叔,你们有怀疑对象吗?”
李万恒:“我们最初怀疑过胡冀,因为他儿子胡嘉荣牵扯其中,而且他有这个能力。”
席荆点头,换作是他也会怀疑胡冀,“那后来有去查验吗?”
李万恒:“查过,不太可能。”
席荆:“为什么?”
李万恒:“虽然胡冀先生很有能力,但是他们父子关系实际上非常糟糕。他儿子非常叛逆,从来不愿意听他的话。如果是胡冀要求胡子濯不去做,以胡子濯的性子一定会去做。公路案不会停下来。”
席荆:“其他几个人呢?”
李万恒:“和胡家的情况差不多,都不太好。所以我认为这几个孩子能如此听话,不是因为家里人,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会是谁呢?为什么要帮他们呢?难道是涉案的其他人?
从李万恒家离开,席荆一路低头走思考这几个问题。几百米的路,不知叹了几回气。
季时余走在一旁,偷偷用余光观察着席荆的表情,挺可爱的一张脸偏偏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席荆走得出神,没看前方是一棵大树。一股力量突然贴在了他的脑门儿,挡住了去路。
席荆回过神,眼前黑突突的树干,不觉向后退了一步,再抬头发现是季时余的手。
若刚刚季时余不及时出手,他人就要撞树上了。
席荆感受到了季时余的好意,嘴角勉强扯出一抹淡笑:“谢谢。”
季时余摇头:“不用。笑不出来就别笑了。”
席荆:“嗯?”
季时余:“怪难看的。”
席荆语塞,皱起眉头:“你再说一遍。”
季时余点点头,笑着说:“嗯,现在好看多了。”
席荆疑惑季时余的态度。
季时余又说道:“心情好点没?”
席荆愣住,不禁有了一秒钟的怀疑,刚刚季时余是为了逗他开心?
季时余注意到席荆困惑的表情:“怎么了?”
席荆盯着季时余看了几秒,质疑道:“你刚刚是在逗我吗?”
季时余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嗯,我在逗你。”
席荆:“...”
季时余这种逗人的方式,席荆也是头一回见。
长见识了。
季时余:“接下来去哪儿?”
席荆摸了摸肚子:“我饿了,去吃饭吧!”
季时余想笑不敢笑,“好。”
席荆开车在附近找了一家炒菜馆。
店里几乎没人,两人找了个靠墙的空位坐下。
老板:“菜单在墙上,你们看看想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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