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共同点,有疑点,但却没有实质性证据证明是他所为/这样的消息反而会更让人略感失望。
盛良策举手,“我有个问题。”
许学真:“你问。”
盛良策:“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为什么要帮林家父子呢?警方已经抓到了林莫,判刑是肯定的。”
傅有:“判刑可能不能解他心头之恨。看看孟汾和庄翰池的下场就知道了。他不会允许林莫逃离他的制裁。”
盛良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可是他完全可以等林莫刑满出狱后再下手啊!林莫出狱应该是几年后,到时候无人关注再动手,不容易引警方注意。他这么谨慎的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他现在这么急把人弄出来是为什么?没道理啊!”
这问题一下子问住了所有人。
若真是车穆所为,他这么迫不及待帮人摆脱法律的制裁究竟是为什么。
席荆长吁一声,失落地摇摇头。不是案子失落,而是对自己。他居然会忽略这么重要的细节,完全失去了自己冷静的判断。
说到底,太急了。
席荆深思许久,开口道:“查一下林莫和车穆是不是有关系。另外找人盯着车穆最近的行动。”
蒋昔:“我马上去查。”
席荆犹豫了下,转头看向季时余:“咱俩得去趟医院。”
季时余:“你是想和本人直接确认?”
席荆:“是。这种事越快确认越好,也方便我们寻找线索。蒋昔你这边还是正常查。”
蒋昔比了个“OK”,“我懂。”
读心术查到的终归无法被法律认可。席荆和其他人深知这一点。
案件讨论告一段落,席荆拉着季时余赶往医院。
两人先进了林大海的房间。席荆拿出手机亮出车穆的照片,“你见过这个人吗?”
林大海瞳孔瞬间收缩,点了点头,说道:“见过。”
这么坦诚?席荆诧异地看向季时余。
季时余接着问:“什么时候见的?为什么见?”
林大海:“他说他是记者,来采访我。”
席荆愣了一下,这答案让他意外,但又十分合理。
季时余:“都问了你什么问题。”
林大海:“就是我们家墓园的事情,还有林莫的事情。”
季时余疑惑道:“你为什么会答应接受他的采访?一般这种事别人都恨不得避开媒体记者,你倒是很配合。你们之前就认识?”
林大海点了点头:“认识。以前就采访过。”
季时余:“什么时候?”
林大海:“我家墓园刚开业的时候,他来采访过,还报道过。之后也有过几次合作。”
说话时的表情动作都是真的,季时余:“就因为认识你就答应了他的采访?”
林大海叹气道:“墓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少客户都要违约。接受采访也是为了给公众一个交代,说直白点就是一个公关,□□的手段。”
季时余:“还有说其他的吗?”
林大海:“没有了。我们见面就只说了这些。”
季时余迟疑了一下,这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但又找不出问题。
林大海等了半天没有问题,问:“我可以休息了吗?”
席荆起身:“你休息吧!”说完和季时余离开病房。
两人走到离病房较远处停了下来。
“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季时余说道。
“我也是这个感觉。”
“但我又觉得他最后那句话怪怪的。”
“怎么说?”
“特意强调见面,给我一种刻意的感觉。但也拿不准是不是我想多了。”
席荆思忖十几秒,“没事,我们再去林莫那问问。”
季时余:“好。”
随后,二人又来到林莫的病房。
席荆走到林莫的床边,慢慢俯下身子。
林莫感受到了压迫,吞咽了一下口水,手抓住床单,若有紧张地问道:“这位警官,你有事吗?”
席荆手趁机覆在林莫的手臂上:“问你个问题。”
林莫头向后仰:“你问就好,没必要这么近。”
席荆:“你认识车穆吗?”
林莫“嗯”了一声:“车记者,认识。”
席荆:“怎么认识的?”
林莫:“墓园开业,采访认识的。”
席荆:“还有呢?”
林莫:“吃过几次饭,和对方有过几次合作。”
席荆:“还有呢?”
林莫:“没了。”
席荆盯着林莫的表情,意外这些回答和心里的声音都是一样的。
难道他又猜错了吗?
车穆和林家父子真的没关系?
医院的调查碰壁。席荆和季时余两人无功而返。
回到办公室, 其他人正围成一个圈,看起来像是在讨论什么。
席荆问:“在聊什么?”
几人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盛良策开口道:“蒋昔查到了车穆和林大海的关系了。”
席荆惊讶这个意外之喜,连忙凑过来, 问:“什么关系?”
蒋昔:“林大海之前资助过很多大学生上大学,车穆正好是其中一员。”
没看出来,林大海还是一个慈善家。
有时候,人真是个复杂的生物, 没有绝对好,但也并非彻底坏, 而认定一个人是好是坏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席荆头一歪:“这是受过恩惠?”
蒋昔:“可以这么说。”
席荆:“他们彼此知道对方吗?”
蒋昔:“这个还不清楚。”
傅有:“被资助学生的学生那么多, 不知道也很正常,但我觉得车穆应该会知道。毕竟是帮助过他的人。以他的性子, 对他有恩的人,他都会记得, 甚至还会还恩。”
席荆:“所以车穆很可能是单方面帮助林大海一家,但是林大海并不知情。”
傅有:“很可能。”
席荆问季时余:“你怎么看?”
季时余:“结合今天的询问, 我觉得林大海并不知道。而且今天林大海也没有说谎,他承认了见过车穆,还表明对方是采访他。”
奚琳琳:“什么意思?”
席荆解释道:“从我们今天调查来看,车穆的报恩似乎只是帮助林家解决生意问题。”
许学真:“只是解决生意?如何解决?”
席荆:“一开始报道墓园是为了吸引客户,到现在借助新闻手段为墓园发声,降低舆论。”
许学真难以置信:“就没别的?”
席荆摇摇头:“目前没有。”
季时余:“或许有,但我们还不知道。”
席荆:“不行的话, 就再去一次。”说着就要起身。
季时余一手压住了席荆的手腕:“别急。你去也没用。就算读出了是车穆用什么方法帮助了林家, 证据恐怕早就毁掉了。”
席荆叹了口气, 知道也没用。
如今看来,读心术也不过如此。
案子再一次看不见希望。
几日后, 林大海和林莫病好出院,因为身体原因不适宜被拘留,被特批在家,限制活动范围。
一切都归于平静。
正当众人无头绪时,一个震惊的消息突然炸开。
林莫死了。
秦飞章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旧案部:“都知道吧?”
此时天还没完全亮,屋内的人一个个都因为这个突发的死讯吓到失去困意。
奚琳琳:“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中毒。”顾睿识走了进来,带来了新
席荆惊讶:“中毒?怎么会中毒呢?”
顾睿识:“甲醇中毒。”
盛良策:“怎么会甲醇中毒?”
许学真:“到底怎么回事?我们的人不是会检查他们每日的食物吗?”
顾睿识:“我们的人只检查了食物,昨天林莫突然想喝酒订了外卖。负责的警察只闻了一下,并未尝。结果林莫一个人全喝了,等发现时为时已晚。”
谁也没想到一次疏忽就酿成大祸。
奚琳琳:“林大海没喝真是万幸。”
幸运吗?
席荆扪心自问。
白发人送黑发人,生不如死,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哪里有幸运可言。
席荆停止乱想,集中注意力到案子上,问:“酒的来源查了吗?”
秦飞章:“已经封了卖酒的店超市,正在检查里面所有的酒。”
席荆疑惑,“所以可能是意外?”
秦飞章:“是,可能是意外,但也有可能是人为。目前还没法下定论。”
季时余却心思沉重,总觉得这事情来的蹊跷,“我觉得还是要再多查查。”
一天下来,警方顺着酒的线索一路追查。超市里的酒并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了派送上。原本接到单的骑士路上被另一个骑士撞翻。对方为表歉意答应帮他送货,还给他去医院检查。
奚琳琳听完前因后果,开口道:“是故意的吧?”
傅有:“八成是。”
席荆:“恐怕不知故意那么简单。”
季时余:“是蓄谋已久。”
许学真:“画像有吗?”
秦飞章:“对方当时戴着口罩,所以骑手并没有看到长相。我们的人也没把此人放在心上。”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送货员,骑着电瓶车,拿着外卖袋,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多想。可偏偏有人就钻了这个不会多想的空子,将毒酒从警方眼皮子底下送进了犯罪嫌疑人的嘴里。
盛良策:“我记得骑手所在的公司都会定位位置,是不是可以请他们查一下当天附近的骑手有谁。”
蒋昔:“可以是可以,但我觉得意义不大。何况此人不一定是真正的骑手,假扮的可能性更大。”
盛良策:“这不是完蛋了。”
席荆:“等一下,我们之前有安排人盯着车穆吗?”
蒋昔:“安排了,我刚刚也询问过了。根据我们同事的反馈,车穆这两天去了外地采访,按道理明天才会回来。”
“按道理?”席荆心有疑虑,追问道:“他们能百分百确定人在外地没回来过吗?”
蒋昔:“这个我也问过了,他们不是很确定。”
席荆感到无语,忍着吐槽的想法,问:“不确定是怎么个意思?”
蒋昔:“他们表示做不到二十四小时盯着车穆。因为车穆经常早出晚归,而且他们也怕跟踪暴露,所以跟踪得没那么紧。”
奚琳琳听不下去,问:“不是,那他们怎么知道车穆是明天回来。”
蒋昔:“查的高铁票。”
许学真脸色难看地说:“他们这是在偷懒吗?”
蒋昔也无法否认,因为连他也觉得去的人有种敷衍的感觉。虽然当事人可能并没有这个想法,但是他们的做法无法得到别人的信任。
席荆:“所以案发时间车穆在他们的视线里吗?”
蒋昔摇摇头。
跟踪跟了个寂寞。
都不知道要他们有何用。
席荆恨不得骂出口,又想到是自己人,硬生生吞下这口怨气。
盛良策:“这么看来,我们岂不是又没有线索了。”
傅有:“换个好一点的想法,车穆也没有我们的不在场证明。这个时间点他要是说不清楚就排除不了作案嫌疑。”
席荆笑了,还真是。就是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因祸得福。
盛良策:“如果真的是车穆,我有点好奇他是怎么得知林莫会买酒的。”
席荆:“这不难。他们本身就认识,车穆又是一个记者,最擅长和人打交道。一两次的聊天就能把人摸透。”
蒋昔:“没错。我也找人打听过林莫这人好酒,没事就喜欢来两口,而且对酒又很挑剔,就喝几个牌子的。这些信息找个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车穆能知道并不难。”
傅有:“对于车穆而言,他只要事先准备好酒,就算不是现在,也可能是以后哪天。”
许学真:“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很不解他为什么这么着急就想要了林莫的命。”
事实上,车穆很多行为看起来都有着不合理处。他最初出现在旧案部人视线中是他自己主动找上门。若他低调点,席荆几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更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车穆若是真凶,他这一番接近自曝的举动又是带着什么样的目的。若他不是,他这充满疑云的种种过往又要从何解释。
全乱了。
没有一个人能解释得通。屋内只剩下沉默。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僵局。
一个熟悉的面孔推门而入,“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席荆抬头看向来人的方向:“你是臧彬彬?”
臧彬彬点了点头:“是。”
奚琳琳小声问一旁的蒋昔:“这是不是车穆的学生?”
蒋昔点了点头:“是。”
许学真好奇地嘀咕:“他怎么来了?”
席荆起身迎接:“你好,请问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臧彬彬小心翼翼地走到席荆身边:“我想和你聊一聊。”
席荆觉得奇怪,但还是应了下来:“你想怎么聊?”
臧彬彬犹豫了一下:“我?”
席荆看着臧彬彬欲言又止的样子,说:“不用担心,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们尽最大可能帮助你。”
臧彬彬眼睛一闭,上牙咬着嘴唇,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我想举报。”
席荆:“举报谁?”
臧彬彬:“车穆,我老师。”
席荆惊讶,回头看了一眼其他同事。
秦飞章开口道:“带人进审讯室。”
臧彬彬一愣:“为什么要去审讯室?在这说不行吗?”
席荆拍了拍臧彬彬:“别紧张,这是正常的办案流程。你要举报我们就得记笔录,这些都需要保留。放心,我陪着你。”
臧彬彬点了点头:“好。”
席荆和秦飞章带着臧彬彬人进了审讯室。其余人则进到一旁的观察室旁听。
秦飞章等人坐下,又递给了对方一杯水:“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臧彬彬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几口喝光,抬手擦去嘴边的水渍,说:“我觉得我的老师有问题。”
秦飞章;“什么问题?”
臧彬彬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两人。
席荆接过来,摆弄了两下,随后交给秦飞章。
秦飞章拿起来研究了一番,问:“这个信封有什么问题?”
另一个屋子的几人也对这个信封议论纷纷。
奚琳琳疑惑:“这不就是一个信封吗?有什么问题?”
蒋昔:“不知道,没看出来。”
许学真:“等一下听他说吧!”
盛良策倏然开口道:“这个信封和之前装残害孟汾和庄翰池照片的信封一模一样。”
几人一怔。
他们不会质疑盛良策的记忆, 但是惊讶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信封竟然会成为破案的关键。
与此同时,臧彬彬也说了同样的话。
秦飞章持有疑虑,问:“这个信封你在哪儿找到的?”
臧彬彬:“我老师的家里。”
秦飞章难以相信地看着臧彬彬:“你老师的家?你为什么突然去你老师家?又是怎么发现的这个?”言语间抬手摇了摇信封。
臧彬彬:“我不是突然, 我经常去老师家帮老师照看他家里的花草。以前也是,只要老师去外地工作,我都会去。”
秦飞章:“只有你一个人?”
臧彬彬:“也不是,一般情况下是我, 但我有事的时候也会是其他同事。这次也是老师去外地工作,我去他家里帮忙浇花, 然后无意间发现了这个。”
原本臧彬彬像寻常一样去车穆家照看花草, 途中接到一个电话。
因为电话里的信息量过大,事出紧急他想要借用老师家的纸和笔。在找纸的过程中, 打开了办公桌的抽屉,无意间在一打纸张下发现了信封。
秦飞章想了想, 又盯着臧彬彬看了看,犹疑地问:“就因为这个信封?”
臧彬彬:“当然也不是只因为信封。”
秦飞章:“还有什么?”
臧彬彬双手交叉, 手指用力扣着手背,神色紧张道:“自从收到照片后,我就没睡过一天好觉,经常被吓醒。在老师家见到这个信封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细思极恐你懂不懂?就是那种你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办公室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选择他?因为知道,知道他的工作性质, 知道他胆子小贪财的性子, 更知道他是一定会将照片发出去。而谁最了解他, 肯定是身边人。
谁对他知根知底?
思来想去,车穆恰好符合这些要求。然而臧彬彬一想到算计自己的是自己最敬重的老师。他整个人头皮发麻, 心惊胆战。他不愿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
秦飞章看得出臧彬彬在害怕:“别担心,你在这里很安全。你还有其他发现吗?比如你老师有没有什么时候表现得比较奇怪,你仔细想一想。”
“奇怪的地方?”臧彬彬若有所思,随后摇了摇头说:“我想不出来。”
秦飞章安慰道:“不要急,可以慢慢想。你去你老师家,除了信封,还有没有别的发现?这样吧!你给我们描述一下你老师家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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