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权那脸色已经绿的几乎冒烟,憋着气来,揣着更大一兜子气摔门而去。
看了场好戏的茅修笑的眼泪横飞,捧着个肚子前俯后仰的,陆盐都怕他把桌上的大补汤撞翻。
“吃个饭还能观看小丑表演,这顿饭吃的太值了,哈哈哈哈哈……”茅修笑累了,靠墙休息。
陆盐不置可否,这就受不了了,由此可见靳权是个十足十的玻璃心。
要是靳权知道他和司善羿关系还算不错,表情应该会更精彩吧。
按茅修的话说,上赶着找骂被骂怂了。
“别是被骂爽了就行。”麋鹿工作室的院子里,陆盐啃了口玉米, 毫不在意的调侃道。
茅修觉得有理, 对于靳权总是找骂的行为十分不解, 经过彭幽那事, 现在谁不知道陆盐彻底和他断了关系, 对他毫无留念。
“你说他是不是对你有了感情, 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才借着司善羿的名头三番五次来找你啊。司善羿那块头,你欺负他?不被他欺负都算不错了。啧,我真的不理解他来警告你的动机是什么。”
陆盐心底倒是有点谱谱,男人的劣根性嘛, 曾经那么爱他的人转眼间说不爱就不爱了,性格脾气也和从前大不相同,站在靳权的角度,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很可能以前给他看到的那些美好一面都是精心伪装的。
靳权这人脾气不好生性敏感,很大可能会这样想。
那种玻璃心又有家暴倾向的渣男,爱怎么想怎么想咯。
晚上是陆氏家族三个月一次的家庭聚餐, 陆庭坚想来小院接陆盐,被他拒绝了, 打车比接的速度快多了。
最近天气逐渐下降,夜里的温度较低,茅修走后陆盐上楼套了件宽松的冲锋衣。
小半月的时间,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最近长胖的缘故, 总觉得肚子鼓了一些,怕被家里人看出端倪, 几天前和茅修逛商场买了一堆宽松外套。
他算了时间,等月份大起来差不多到冬天了,到时候穿上羽绒服应该不会太明显。
得尽快为将来显怀和生产做好准备了,上户也是个大问题,这些事情或许可以询问陈玉学。
不用绕路去接陆盐,陆庭坚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陆家。
三月一次的家庭聚餐不仅有自家人,还有几位旁支长辈和小辈,陆氏家族算不上多庞大,陆庭坚的爷爷只有一个兄弟,在.市.政.府,平日里忙碌的只能通过电视屏幕看到一面。
但是不管再忙,都不会缺席家族聚餐。
别墅外面停了几辆眼熟的车,人应该都到齐了,不知道陆盐到了没,陆庭坚紧抿着唇,手机里没有一条消息电话。
以前家族聚餐,陆盐都会发消息喋喋不休大伯很严肃,姑姑总爱数落他没出息,堂弟老爱用芥末和辣椒捉弄他……
然而今天安静的过分,什么都没有。
陆庭坚深吸了口气,忍了又忍最终还是给陆盐发了条消息,进门前又检查了一遍风衣下摆,隐蔽处涨的发痛。
不该在车上听的。
屋里坐满了人,陆庭坚一一打过招呼,在大伯祖父的和蔼注视下顿住脚步,不得不寒暄了几句后拐上了楼。
二十多分钟后,作为最后一个到达的人,变化极大险些没被认出来的陆盐被姑姑拉到客厅里好一顿调侃。
原主的姑姑年方四十还没结婚,精心保养过的脸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常年运动,身材凹凸有致。
“三月这是怎么着,换风格了?小绵羊爆改小奶狼?”姑姑陆颖摸着陆盐刺刺的寸头,一错不错的将人上下打量一番。
这些都是原主的亲人,陆盐头一次见,对他们还不太熟,对于陆颖的触碰也略感不适。
他装作想上厕所的模样站起身,摸索着原主的过往记忆思索对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是啊,姑姑以前总说我那模样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索性换个不好欺负的风格。哎,肚子突然有点疼,我上回房间上个厕所啊,爷爷奶奶姑姑大伯祖父婶婶们慢慢聊啊。”
不等众人出声阻拦,陆盐已经捂着肚子脚底抹油跑进了电梯。
经过陆庭坚的房间,昏黄的灯光从缝隙溢出,陆盐收回脚,对着房内喊了两声“哥”,无人应答,他想可能只是开了灯,人不在。
想起陆庭坚发来的短信,陆盐犹豫了许久最终推开了房门,厚厚的地毯收掉了脚步声。
在陆家住着那会儿他不常来陆庭坚的房间,每次来留下的最深印象就是房间如人,冷淡禁欲。
屋里的光源是床头那盏落地灯,算不上特别大,很亮。
陆盐窝进懒人沙发,身体陷入柔软中,四肢舒展开来十分舒服,比工作室的懒人沙发舒服多了。
忽的,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这好像是陆庭坚特意找人给原主订制的?
瞬间感觉不是很舒服了。
就在陆盐直起身的瞬间,低低的呜咽从房间某处传出。
他凝神细听,没有听错也不是幻觉,呜咽混杂着急促喘息,接着是段熟悉的旋律。
那分明是他的新歌旋律...
在巨大的震惊冲击下,陆盐发现了声音来源的位置。
“三月…嗯……”痛苦又舒爽的口申口今,紧随其后的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呆愣了好一会儿,陆盐终于从惊愕中缓过神,本以为陆庭坚不在屋里,未曾想无意撞到了尴尬现场。
陆盐无比后悔进了这间屋子,当时就该直接回他的房间。
趁着人还没出来,陆盐再度脚底抹油,然而油抹了一半,还没走到门口,东南角处紧闭的门突然被拉开。
四目相对,两人愣在了原地。
良久之后,陆庭坚握紧手机,面无表情叫人参不透,他似松了口气,率先打破了沉默。
“三月,你都听到了?”
陆盐什么场面没见过,很快镇定下来,果然啊果然,早就猜到这小子对原主的感情没这么简单。
“嗯,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房间,那个……哥你能先穿上衣服再说么。”
陆庭坚懊恼的皱了下眉,在卫生间办事的时候衣服太过碍事都脱了,出来的时候只穿了条平角裤。
“不是你的错,是我……抱歉。”
待陆庭坚穿好衣服,气氛再度陷入沉默。
陆盐受不了这种僵持,虽说陆庭坚喜欢的是原主,但听着他的歌声那什么,多少还是感到恶心和膈应。
“哥,为什么?我们是兄弟,是一家人。”
陆庭坚咬紧了牙关,高大的身躯在质问声中猛然一颤。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但是怎么办呢三月?看着你和其他人建立亲密关系,我好像越来越忍不下去了……”陆庭坚自嘲的闭上眼,嗓音极度沙哑。
饭桌上的气氛一如以往聚餐时那般热闹。
但还是有眼尖的人发现了陆盐和陆庭坚兄弟俩之间的怪异。
陆颖剥了只虾刚想放进陆盐碗中, 被陆庭坚叫住。
“姑姑,你又忘了,三月不能吃虾。”不咸不淡的语气, 陆庭坚的视线在陆盐身上停顿了许久, 见对方不予理会, 才缓缓看向小盘子里剔掉刺的鲜嫩鱼肉。
“哎哟瞧我这记性, 差点就干了件蠢事, 还是庭坚记性好, 只要有关三月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不过瞧着你俩从楼上下来怎么都不说话了呢?吵嘴了?”
陆颖最是会察言观色,说话直来直去没个度,随性惯了。
桌上众人听她这么一说才后知后觉两兄弟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有些不对劲, 以前吃饭分都不分开,现在面对面一个在左一个最右边,彼此隔得老远。
话又说回来,关系再好的兄弟怎么可能不闹点小矛盾。
陈窍了解两个儿子的性格,可能饭还没吃完又好了。
“有点小磕小碰的正常,甭管他俩了,这个鸡汤里菌子是我云南本地朋友寄过来的, 老陈炖煮了一下午,味道很鲜, 大家多喝点。”
陈窍一句话带过了陆盐和陆庭坚的事。
长辈们聊着生意和政治上面的事,小辈各聊各的,东南西北的胡乱扯着。
聊着聊着, 大伯祖父陆严塘突然问起陆庭坚最近有没有对象准备什么时候婚配, 闻言,其余人颇为好奇的看向当事人。
陆庭坚放下筷子, 拿过餐巾纸擦了擦嘴,诚恳又认真:“目前事业在上升期,等律所步入正轨再作打算。”
坐在另一边的陆盐埋头喝汤,耳朵却是高高竖起,心思片刻不停的活络着。
别听他扯淡,这大哥喜欢男的,喜欢的还是自己弟弟,刚还在楼上对着自个儿弟弟的声音发/情,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
“重事业是好事,但也别耽搁了婚姻大事。”爷爷陆严震笑盈盈看着自己那成熟稳重的大孙子,“你的律所步入正轨后,也该接手公司的事了。最近何老头的孙女刚从国外回来,那女孩儿长得乖巧可爱也很优秀……”
陆庭坚神色未变,眼角余光扫过胡吃海喝中的陆盐,面上缓缓挂起淡笑:“爷爷,您了解我的。”
见行不通,陆严震适时打住话题,同陆严塘聊起了别的。
饭桌上,也没人再延续这件事。
没吃到香瓜的陆盐叹了口气,可惜,还以为长辈出马,必手到擒来一举拿下。
饭后陆盐去厨房帮忙拿水果,出来时客厅里已不见陆庭坚身影,问小侄儿,说是去了外面的花园。
在楼上还没说完就被喊下来吃饭,事儿就这么不明不白搁置了,主要是他没明白陆庭坚的意思。
什么叫看见他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就忍不了?他和原主可是兄弟,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在同个户口上,这要是陆家人知道了还得了,而且一旦泄露点风声让记者嗅到点什么,都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到时候陆家的名声一定会大受影响。
陆盐只想简简单单的完成净化任务,顺利产子找到孩子生父回到属于他的世界。
剧情出了BUG,但是不能继续乱下去。
昏黄的花园角落,高大身影背对而立,垂在身侧的指尖红色火星子忽明忽暗。
剧情里,陆庭坚不抽烟。
“哥。”
陆盐蹙眉,真是乱了套了,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夺过他手里快要燃尽的烟,一不留神,滚烫的烟头烫到了指尖,下意识痛呼出声。
手指被温暖大掌包裹,如暗夜沉重的嗓音带着急切在耳畔响起:“烫到了哪里?我看看。”
看清陆盐指尖的红,陆庭坚自责的轻叹一声,抬起他的手指含入唇中。
湿润温热裹住手指的瞬间,陆盐猛地将手抽了回来。
老天,疯了,陆庭坚真的是疯了,这是在陆家,在陆家的花园,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弟弟做出这种暧昧行为!
陆盐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压低嗓音咬牙切齿道:“没事,不痛,别这样,我是你的弟弟。”
他试图用言语提醒陆庭坚,以为这样能唤回陆庭坚的心智,看清两人的关系。
谁知陆庭坚只是定定地望着他,那双黑沉的眸子里翻涌着让陆盐头皮发麻的情愫,混不吝的模样哪还有以前的从容禁欲。
这个人,真的不再伪装了。
“不是亲弟弟,没有血缘关系。”
陆盐头痛扶额,几乎咬碎了后槽牙,和这个人真的没法沟通了,他要气炸了,被恶心的。
“在我心里,我们就是亲兄弟!我们在一个户口上,住在同一个屋檐,有着同一个姓氏,你想的那些绝无可能!”说完他就要离开,却被拽住了手腕。
“我可以离开陆家,恢复之前的姓,独立户口。”
男人高壮的身躯逐渐逼近,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陆盐喘不过气,他眼里的认真不是装的,证明他是认真思考过这些问题。
“陆庭坚,你在发什么疯,有着陆家血脉的是你,该离开的是我。我一直以为你是清醒成熟稳重的,从前我才那么依赖你,可是我没想到你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连陆家的名声都不顾了,要是爸爸妈妈知道你的那些龌龊想法,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你可以喜欢男人,但这个人绝对不能是我你懂吗!”
“如果你真的要这样做,我现在就离开,离得远远的以后再也不回来!”
陆盐是真的想离开,和陆庭坚再在这里待下去真的要窒息了。
他的去意太强,让一向冷静自持的陆庭坚慌了手脚,可一想到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在陆盐身上看到的痕迹,他就嫉妒的发狂。
只要想到那晚,他的脑子里满是疯狂的欲念,离开,带着陆盐离开陆家、离开临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只有他俩,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陆庭坚痛苦的闭上眼,灯光下,再睁开时,眸子里的红清晰可见。
“所以别的男人可以,只有我不可以是吗?你允许了别的男人碰你,可是不允许没有血缘关系的我碰对吗?”
“什么?”触及那双湿润绯红的眼睛,震惊之余突然察觉到了话里的信息。
“什么意思?陆庭坚你说清楚,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在陆盐急迫的质问下,陆庭坚选择避开他的眼神,松开了掌心的手腕。
他的沉默不语在陆盐看来意味着默认。
之前猜测过不会是陆庭坚, 由于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 陆盐一直不敢断定, 而今他说的那番话已然证实两人没有发生过关系, 不仅如此, 陆庭坚还可能知道那人是谁。
“是生日宴那晚对吗?你看到了?你知道是谁?”陆盐沉着脸。
所以这么久了, 陆庭坚竟然一直忍着瞒着,忍者神龟都没他能忍。
陆庭坚疲惫的揉上眉心,不再看陆盐:“三月,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互相冷静冷静。”
对陆盐提及的事避而不谈。
不等陆盐再问, 已经错开他的肩膀略显匆促的离开,高壮身影带着落荒而逃的味道。
说什么喜欢原主,提及原主和别人发生关系就这么副耻辱又隐忍的死出,所以真的是喜欢原主而不是占有欲作祟?
这一晚过后,陆庭坚果然履行了“分开冷静”的诺言。
在陆盐看来完全是陆庭坚单方面的冷战,因为他只想尽快找到孩子的生父完成任务。
可是几个月以来,一点进展都没有。
不对, 至少排除了陆庭坚,剩下还有原主的朋友宗骞、渣前任靳权和前任白月光司善羿。
其实陆盐一直觉得靳权的可能性不太大, 剧情里原主和他在一起的几年里,那个死渣男不仅从来没碰过原主,连牵手拥抱接吻都没有过, 即便原主住在他家, 也从来没睡在一张床上。
直觉告诉陆盐,靳权不行, 当然也可能是对白月光的执念太深,所以真的只是单纯将原主当做白月光替身摆在家里睹人思人。
还有种可能是靳权只对司善羿行。
同样身为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陆盐很清楚“我只有对你可以”“我对别人没有感觉”这种话都是在放屁。
正常人类但凡受到黄.色刺激或是亲密挑逗,分分秒秒间就能把信誓旦旦的诺言抛之脑后。
嘴巴可以撒谎,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
所以陆盐还是倾向于靳权不行。
家族聚餐后的第二天早上,陆庭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陆盐吃了早饭也回了麋鹿工作室。
当初以为能通过网络很快找到命定之人,谁曾想都是些骗子和骚扰,花钱找人私下查也没查出个名堂。
尽管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却也不是没收获。
账号涨粉速度快的出乎意料,网上出现了很多歌曲翻唱,还有自称业内顶尖音乐人的博主点评了他的每一首歌,有夸也有贬。
陆盐从来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
随着粉丝疯涨,有几个音综发来邀请,都不是很出名的音综,大概是想趁着他流量高热度盛的时候创一波话题。
他没想过去淌娱乐圈的浑水,在现世也只做自己想做的,他就是这样的人,没有生活压力,骨子里崇尚着自由。
音综可以随便拒绝,宗骞的邀请却不是那么好搞定。
还有一天结束大热音综录制的宗骞要参加临城的LIVE音乐会,邀请他去做特邀嘉宾,随着肚子一天天鼓起来,陆盐已经不太想出门,尤其是去那种吵闹的地方。
只是外表看似阳光开朗的宗骞比他想象的要难缠许多,在对方的死缠烂打下,陆盐以“仅此一次”的要求应了约。
宗骞满口应好,听筒里满是他愉悦又清越的嗓音,他说给陆盐带了特产,回来那天想一起约个饭。
正好那天没什么事,想到宗骞有可能是宴会那晚的男人,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探探口风,陆盐爽快的应了。
宗骞回临城的前一天,陆盐洗澡的时候猛然发现肚子比以前鼓了些,算算时间快31周了,一般第四个月的时候就会逐渐显怀,每个人体质不同,有些人可能第五个月才看得出怀孕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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