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来他们已经认识的吗？”班尼也懵了。
“卡！！”这回导演响起的是满意又激动的声音，他站起来，示意拍摄暂时告一段落，大声说，“休息会儿，这场拍的不错。”
寂静的拍摄现场顿时嘈杂起来，工作人员各自上前，摆弄机器，收拾东西，还有人凑过去恭喜史蒂夫和巴基。
“……？？”史蒂夫现在心里的问号都快凑齐一个排了，他不知所措的看看周围这群人，再看看刚才还打生打死的敌人秒变多年未见的挚友。
不是，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其他人没一点惊讶？他们到底在演什么戏？
“你也认识我，罗杰斯。”巴基语气肯定，低沉的嗓音里没有一丝波动。
“巴基，你是出什么事了吗？”史蒂夫听到这一句，眉头蹙起，已经意识到了异样，他关切的打量着多年不见的好友，问，“我还以为……以为你早就……”
“你们至少得换个地方再叙旧吧？巴恩斯中士？”托尼懒洋洋的说，领着小班尼一起走了过去。
班尼也惊了，猛地抬头瞪向小胡子男人，难以置信：“原来你知道他的身份？”
“看到那张脸刚知道的。”托尼补充，低头看卷发小孩的表情，“怎么？这是什么反应？我打赌你肯定没仔细看队长的资料——喔？还没想起来？巴基巴恩斯，当年咆哮突击队的。”
在托尼谴责的视线里，班尼羞愧的说不出话了。
……太惊讶了，他当初查资料的时候粗心的没记住咆哮突击队的成员名单，没想到托尼斯塔克都比他了解罗杰斯先生！
巴基反应也挺大，他偏头看向托尼，重复：“……巴基巴恩斯？这是我的名字？”
“你也失忆了吗？”史蒂夫紧跟着吃惊的问。
“也？”巴基尽管没记忆，可他也在意的瞳孔一凝，看向金发男人。
“停停停，出去再说。”托尼看两个老年人接受新事物时一个比一个懵逼的表情，就觉得脑壳疼，尤其是他的崽表情也跟着一惊一愣的，活脱脱一个小罗杰斯，让托尼看的更不爽了。
一行四个人出了办公大楼，随便在附近找了间咖啡厅坐下，史蒂夫才了解到好友这些年来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这个世界真不一样，逼真的都让我以为是现实了。”班尼看着玻璃窗外车水马龙的街上，低声嘟囔。
“大概这是平行世界吧。”托尼饶有兴趣的随口开玩笑。
“……”班尼在意的瞥他一眼，没说话。上次托尼斯塔克开玩笑就一语成谶，可别又被他说中了。
“九头蛇。”史蒂夫的表情冷沉了下来，“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潜/伏在世界各地，组织又发展了这么多年。”
“我只拷问出了组织的名字，还在继续摧毁他们的据点。”巴基现在说话已经很流利了，但他不习惯说长句，说话也很简洁，“……我一直在寻找我的身份和过去的记忆。”
“你们的拿铁。”服务生很快把热气腾腾的饮品端了上来，他把杯子放到巴基面前的时候明显有点畏惧。
巴基暂时停下了继续讲述的话题。
“……”史蒂夫看看冷着脸稳稳坐着的好友，抬头替他对服务生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
于是巴基碰都没碰那杯咖啡一下，继续说道：“我只知道我叫巴基……对你和班尼都觉得有些熟悉，但是没有印象了。我的记忆还是断断续续的。”
“班尼？”史蒂夫刚才只沉浸在挚友重逢的喜悦里了，现在回过神，疑惑的重复。
糟糕！
班尼一僵，连忙开口想糊弄过去：“是我自我介绍的时候说，我也姓罗杰斯的原因吧。”
巴基对他点了下头，还是垂下眼帘，认真的道了歉：“上次对不起。我那时候刚醒，神智不太清楚，差点杀了你。而且我还没有找出九头蛇为什么会去杀你的原因。”
巴基的视线也看向了金发男人，他道歉的一部分意思也是想对班尼现在的监护人、可能是他的好友的罗杰斯说的。虽然他那时候神志不清，还听从命令，可他确实差点伤害了人家的孩子。他需要为他的行为承担责任和道歉。
“上次？？”“差点杀了他？”这下听着的史蒂夫和托尼都把询问或谴责的眼神投向了班尼和巴基，“还有九头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班尼，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史蒂夫转头看向班尼问，他的蓝色眼睛里现在满是担心和不赞同，好像有一种无声的力量，逼得班尼不敢和他直视。
——当然，班尼也不敢看托尼斯塔克现在的表情，那脸都快气变形了。
糟糕，翻车了，事发了。
怎么办？！
班尼没回答，他现在脑子里来回盘旋着这些话，思绪乱糟糟紧迫的缠成了一团毛线团。
这也是他当初哪怕心里很害怕，也不愿意说的部分原因。好像他说出来是在故意向人撒娇，或者想博得谁的关心一样。前者太羞耻，后者吃不消啊。
“你没有对家长说吗？”巴基看向班尼的眼神中多了疑惑，有些讶然，他简单解释的说，“那一次，是班尼在洛杉矶的时候。”
“……我家门口的异常响动？”托尼脸色微变，他瞬间就回想起当初没接着查下去的异动了。
“别说了……巴基叔叔。”卷发小孩无力的声音低的都快消失了。
他都不知道他接下来能不能活着回现实里了——从愤怒的斯塔克和罗杰斯先生手里逃脱。
这是双倍修罗场啊。
班尼绝望的想。
作者有话要说： 史蒂夫：懵逼。
巴基：对脸懵逼。
加上班尼：三脸懵逼。
托尼：……你们够了！！
第五十九章 父愁者联盟
“九头蛇那天让巴基去杀了班尼？”史蒂夫问。
“在我家门口？？”托尼问。
“你们——你们捡了垃圾吃？”史蒂夫几乎被这整句话哽住，他看看沉默的多年挚友， 又看看卷发小孩。
“告诉我， 是真的吗？”托尼严肃的瞪着班尼问， 他的脸已经气到变形了， 颜色铁青。
“斯塔克， 班尼去你家住了几天， 你根本没发现吗？”两人的情绪都逐渐激动， 史蒂夫忍不住了，冷着脸转头， 生气的质问。
“他不是当天就回去了吗？！”托尼转头瞪向美国队长。
空气中仿佛寂静了一秒钟。
下一刻，两个发现了端倪的大人都一起把视线转向了卷发小孩， 声音高了八度：“——班尼！！”
“……”
班尼无法面对的把自己缩在座椅角落，弱小可怜又无助，只敢从捂住眼睛的指缝里瑟缩的偷看他们一眼， 绝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谎言只要被戳破一个小漏洞，就会被越扯越大，纸包不住火了。
刚才当托尼和史蒂夫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仔细盘问了巴基具体的情况，就算班尼竭力打岔， 也含糊不了两个大人了。就算是巴基叔叔，也不赞同班尼全都瞒着家长的行为， 所以把那天的事全都说了。
“臭小子，就在我家门口，你居然瞒着我， 嗯？？”托尼气的狠了，伸出手狠狠敲了一下班尼的额头，“看着我！说话，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电视上出名的天才斯塔克，但和你没什么关系是吗？告诉你，你的游乐场被无期限没收了！”
他那天在干什么？
因为班尼告诉了他解决的线索，从神盾局那里拿到父亲遗物后，托尼做出了新元素，他只顾着高兴了。在获得的新元素的重大事情下，他们谁都没把注意力继续投到附近山上的响动上。
所以在他庆祝的时候，他的大崽在被杀手追杀？在翻垃圾桶？在独自害怕？
托尼这一秒恨透了他当初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没做。
“……”金发男人同样把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好脾气的人不代表不会生气，以前战友还说过史蒂夫生气的表情挺吓人的。他抱着双臂，一声不吭的听着托尼斯塔克数落对面座椅上越缩越小一团的男孩，没有一点要解救班尼的意思。
史蒂夫的心情也更复杂。
差点杀了班尼的是巴基，巴基和班尼两个人一起翻垃圾桶，这么大的事班尼居然谁都没说，还想主动瞒着。果然那天班尼回来史蒂夫觉得哪里怪怪的不是错觉。
尽管史蒂夫知道这不是班尼不认可他这个监护人的表现，只是班尼戒备心足，太不喜欢依赖别人了，他还是很生气。
——别人家的孩子可能都是太熊了，闯祸欺负人了不敢告诉家长。为什么自己家的孩子是受了委屈也傻乎乎不知道说，还想瞒着？
这个毛病必须改。
“……”班尼捂着被敲了一下的额头，垂头丧气的缩成一团，被训得不敢说话。他只恨不得自己马上消失在两个大人的视线里，模样乖巧极了。
他最吃不消关心了，根本没办法继续理直气壮顶嘴。
托尼训崽训的都口干舌燥了，端起咖啡一口气喝光，抬头一看小班尼委屈巴巴的姿势，用鼻音哼了一声：“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乖过？”
